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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旭笑道:“众望所归,有时候也只有勉为其难了。”一面说一面前进几步,道:“云州守观那边至关重要,无论这次行事还是以后发展都托付师叔,恳请师叔万勿推辞。”说着端正一礼。
带剑老道板着脸道:“贫道本是劳碌命。拿信物来吧。”
等带剑老道走了,张延旭转过身来笑道:“我这位师叔脾气比较直。他修炼的一向专心,修为法力都是没说的,只是略有些少和人交往,不过有的时候非他不可。”
程钧笑了笑,道:“带剑前辈性子不是很可亲可爱吗?”
张延旭大笑道:“这个可爱用的很好。”又道,“虽然现在还不到时机,我想你应当先认识一下他,他还有个特殊身份,将来或许……这个不谈,一会儿除了刚才对其他人说的,你还要如此……”交代了几句之后的安排。
程钧点点头,他的工作很简单,无非就是敲敲边鼓,再大的担子他就是担得起,张延旭也不会交给他,问道:“您不打算暴露自己的修为吗?”
张延旭道:“自然不能。我暴露修为,自然谁也不敢不服。但他们身后都有人,我这边修为一旦暴露,三千里道门飞符,马上道宫上下都会知道。我在道宫里面可不是都是朋友,他们知道了,自然会马上想出许多对策来,说不定我才打下守观,就有招数等着我。只要我不暴露,他们就知道一个筑基修士就算打掉一个守观,也不能全收拢云州。到时候他们最多想点办法等我回去给我添恶心,我就有了关键一击的时间。”
程钧点头,这番剖析还像话,张延旭对带剑老道解释自己压低修为的原因可是哄孩儿一般。大概带剑老道的性子如此,只有这些话他还听,再说下去只有坏事。
张延旭接着道:“云州的守观只有真人才坐得住,我想带剑师叔是比较好的人选。他既可以做这个位子,又不会碍事。”他笑了笑,道,“你当了道城守观的观主,应当礼敬于他——有什么事情想要办,就叫他去办好了,说服他总是很容易的。”
带剑老道出了后堂,直接来到前厅,大喇喇往主位上一坐。
旁边的几个修士见了,都是连忙站起身,一起行礼道:“见过真人。”无论怎么说,带剑老道是货真价实的真人,比所有人高一个层次,不管道宫中如何划分派系,这实力明摆着,谁也不敢有丝毫不敬。
有些修士更想,这老道在道宫中独来独往,和谁的关系也不好,这一次上面派他下来,只怕存了掣肘的心思,他虽然在道宫没有职司权利,理论上还要听张延旭调遣,但修为在那里摆着,只要有他在,张延旭做事就要存了顾忌。若能把他拉在自己这一边,行事上就方便许多。因此有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就有一个人起身离开位子,坐到了带剑老道身边。
那人探身过去,道:“带剑真人。”
带剑老道目光向天,看也不看周围,用鼻子嗯了一声。
那人道:“晚辈赵凌,上次在道宫大宴上曾经拜见过您。”见带剑老道还是不语,只得接着道:“家师剑昊真人向您问好。”
带剑真人这才点头道:“原来是剑昊的弟子。你师父身子最近好不好啊?”
那人笑道:“我师父好。师父曾说带剑真人是道宫门下第一剑侠,晚辈一直想要向您讨教,但总是没有机会,如今可是能亲近您了。”
带剑真人露出一丝笑容,道:“哦?老剑昊居然看得起我?他剑法也是不错的,比我么……也是不遑多让。”
赵凌心中暗道:我听说这老货是道宫所有真人当中最好对付的,果然这老道吃捧,待我再多捧上他几句,再诋毁张延旭几句,看他怎么说。说着道:“前辈,您看……”
话音未落,只听金钟三响,一人道:“张上人升座了。”一人缓缓的从后面走出来,一身青衣,丰神俊朗,正是张延旭。
一二七交锋
赵凌深吸一口气,看着张延旭的排场,心中暗暗鼓气。他修为早在筑基后期,在道宫也算得上青年才俊,但和张延旭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应当说,只论在道宫中的地位,张延旭和他师父是一个级别,虽然修为不足,但是位高权重,他压根嫉妒不着,只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稍微恶心恶心他,还要小心别惹出师父庇护不了的大篓子。
若是那带剑老道能够出头就好了——赵凌暗想。难得他坐在自己身边,真人之中头脑简单的少之又少,这老道就是其中之一,只是如何在张延旭眼皮底下挑唆成功到也费些心思。
赵凌这边思量,却也不得不站起来,跟着众人一起道:“拜见上人。”
张延旭落座,虚按了一下,道:“各位师兄弟不必多礼,请坐。”
道宫严格意义上说,也算一个大的门派,门派中上下都是同门,因此可以师兄弟称呼。但道宫的组织又远比出世的门派严格,介于道观和道派的管理之间。张延旭身在高位,他可以称呼其他人师兄弟,其他人却不敢应承,都是称为上人。
张延旭扫了一眼众人,道:“几位师兄,想必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赵凌一怔,心道:什么和什么?知道什么了?
他接到的信只是张延旭定下的时间,召集所有道宫的巡守到青龙观。那时他虽也在云州,但正巧离着比较远,为了不误了时辰匆匆赶来,已经十分匆忙,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匆匆扫过周围人的表情,眼见有一半人神色镇定,另一半人就和自己一样迷惘,迷惘的那一半自己大多认得,那都多多和自己有些交情,而镇定的一半则有许多不认识,认识的知道都是张延旭那边的。他登时心中有数,心中暗自骂道:“张延旭越发的混账,任人唯亲到这种地步。”转头看了几眼,暗自传音问自己右边最后面的一个修士道:“这位师弟,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之所以问这个人,一是这人神色镇定,想必知道内情。二来他不认识此人,这至少代表此人并非张延旭道宫的心腹。第三满场众人就数他修为低,只不过刚刚筑基,而且年纪轻,长得文弱秀气,必然面嫩,就算是张延旭那边的,他也不敢不回答自己这个修为高出数筹的准前辈的问题。
果然那人知道,传音道:“我听说,好像是上人要废掉范道城的守观。”
赵凌一怔,心中暗自惊讶,一方守观当然算不得什么,范道城级别也不高,不在道宫中人的眼下,但任意废除也是少见,问道:“那为什么?”
那人迟疑了一下,道:“好像是上人要立威。范道城守观对上人不敬。”
赵凌心中暗骂,暗道:很好,张延旭越发的乱来了。他这么一阵询问,就错过了张延旭的讲话,再回过神来,就听张延旭道:“如此这般,咱们明日行动。有诸位在此,那范道城守观不过土鸡瓦狗耳。”
众人点头应诺,群道都是修道之人,轰然叫好或者三呼万岁之类是不会的,但是都点头表达自己的态度也不错了。虽然也有几个面露迟疑之色,但是他们都懵懵懂懂,张延旭上来一通噼里啪啦没给人反应的时间,说得这般坚决,他们也很难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张口反对。
赵凌心中一急,想要说什么,但他同样一问三不知,只能坐在椅子上,眼睛瞟了一眼带剑老道,见他老神在在,仿若未闻,不由得一阵着急。
正在这时,从后面站起一人,道:“上人,还请三思。”
赵凌和几个反对的人眼前一亮,一起转过头去,看向那首倡义举的“英雄”。赵凌就是一愣,原来这人他倒是认识,就是那被自己问到的小道士,心中暗道:原来他并不是张延旭那一边的。
张延旭看了小道士一眼,道:“怎么,程钧道友还有意见?”
赵凌心道:“原来他叫程钧,这孩子胆色不错,难为他竟敢出头。不知是哪一门的弟子?”
程钧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道:“上人的决定小人哪敢反对?只是小人想,上人千金贵体,坐不垂堂。不如坐镇后方指挥。您就这么冲杀在前,实在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且不说别人怎样,赵凌差点吐出满口水来,实在是这个程钧说得太恶心,没一点修道人的自尊,再说张延旭虽然人品不行,但也不吃这么低等的马匹,要用来拍那个带剑老道,说不定还有几分作用。
不过这也是一个好思路。
赵凌随即站起身,道:“这位程……程师弟说的不错。上人确实是草率了一点。道城守牧一方事关重大,虽然张上人是执掌巡守,毕竟也不是道宫的宫主,就这么因一点小事废止一方守观,实在是孟浪之举。倘若那守观果然行为不检,不如上人修书给宫中掌教和诸位长老,诸位长老必然能够做出公正决断。只要是上人果然为了道门公义,有正当理由,那区区守观自然在劫难逃。”
他这话虽然是接着程钧说的,但是意思完全不一样,没有半分好意,指责之意昭然若揭,就差没指着张延旭鼻子骂了,但是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话一出口,赵凌就觉得刷的一声,所有的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大多含着诧异的意味。他自然早知道会如此,只是这件事太大,真让张延旭如此妄为,自己回去难免受责,再加上时间紧迫,他知道消息太晚,因此没时间细细思量怎么措辞,因此说出来锋芒毕露。
张延旭看着他,道:“很好,你是这个意思,其他人呢?还有谁?”
赵凌连忙接口道:“我相信有许多师兄弟也是这个意思,废除一方守观兹事体大,上人回去难免被人非议,就是我们几个,如此越权也难逃责罚。”
这一句话可不是白说,这是将利害剖析给人听,果然有几个道人闻言起身道:“我等还请上人三思。”
张延旭冷冷道:“你们几个都是这个意思?”
这个时候,有一人举起手来,道:“上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刷的一声,几人一起回头,只见那个弱弱的在后面举手的正是程钧,这时候他好像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上人,我真的只是担心你的身体。那个……几位道友师兄说的大概也有一点道理,但是我想关键不在这里……那个,上人,现在人手还不齐,或许咱们等着人齐了再开战?”说着伸手一指后面。
人不齐?
众人一起转头,果然见对面上垂手空着一个座位,那座位就在带剑真人的对面,是除了带剑真人之外最高的一个位置。道宫这边下来的人虽然有排名高低,但毕竟许多时候地位没那么分明,底下的排位也就没那么严谨,众人多是根据来得早晚或者阵营选择座位。但是有两个座位是固定的,一个人自然是带剑老道,另一个就是他对面的那一位,因为主人没来,谁也不敢僭越,就空在那里。
赵凌心中一亮,暗道:“我说怎么感觉不对,原来是马师兄不在。马师兄在的话,他必然早就出头反对,哪会等着我出头?”
虽然心中遗憾,但赵凌还是感谢程钧提醒了自己,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上佳的借口,立刻顺着道:“正是,马师兄如今还没赶到,上人就算不等其他人,也要等等马师兄。不然就算上人发出人马,马师兄到了若要问责,还有一番麻烦。”
这位马师兄是张延旭的副手,也在筑基期的巅峰,这趟出来除了带剑老道,就他和张延旭的修为最高。带剑老道是不管事的,剩下的事情就是这两个人在负责。张延旭权力自然最大,若论修为和能力,似乎也高出那马师兄一线。但是那马师兄身后自然不可能没有支撑,因此在他做决策的时候也没少反对。闹到了云州边境,还是张延旭首先提出,两人最后分道扬镳,各领一方事物,其余众人也各自分散,在云州考核一番之后再做集合。因此才有了这般散乱的局面。现在张延旭要大干一次,别人反对他都可以不理,但是那马师兄要是反对,他就算一意孤行,也不得不承受更多的压力。
张延旭听了他振振有词的言语,轻笑道:“你要我等马扬么?”
赵凌道:“毕竟是您的副手,等等也是无妨吧?”
张延旭摇头道:“自然无妨,而且也不必久等,他就在此处。”
赵凌道:“啊?他在这里?”
张延旭拍了拍手,道:“来——”
门声哗啦一响,四个青衣老道走了进来,个个身躯高大,与一般的修士气势完全不同。走到厅前一起叉手道:“上人。”
赵凌愕然,房间里一时寂然无声,张延旭淡然道:“马扬如何了?”
为首的老道举起手来,提着一只丹木盒子,道:“回禀上人,叛徒马扬罪大恶极,已经伏诛。首级在此,请上人验看。”
一二八独断
客厅一静,众人一起呆住,大厅之中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那一队老道的来历,众人都知道,那本是道宫的青衣执法队,又称“除魔卫道队”,是道宫专门的武装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