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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什么呢?陈单又开始茫然了起来。她和肖扬的关系?是朋友?是主仆?不,她和肖扬之间,什么关系都算不上。可是,此时此刻,弥漫在她心上的这份担忧与痛楚,又是什么意思呢?
“小丫头!你别瞒我!你是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
男、男朋友?陈单惊恐地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她站起身,拼命地摇起手来,“我才没有男朋友呢!不不不!我是说,肖扬才不是我的男朋友呢!!!”一说完,陈单就转过身,没命似的逃走了。坐在原位的吴雄,则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对着陈单远去的背影,慢慢地冷笑了起来。
晚上,肖扬醒了,他刚一睁开眼睛,费叔就朝他靠了过来,“少爷,少爷你终于醒了,有什么需要的吗?”
肖扬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轻轻哼了一声:“……水……”于是费叔立刻答应道:“好,我这就去倒来。”
等费叔一离开,肖扬就又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用力闭上了眼睛。
最终,他还是没能离开这里!
他前所未有地感到了悲剧!他是个废物!不是吗?他不但连身边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甚至连想去见她最后一面都办不到!这样的他,还活着干什么呢!他早该去死的!在第一次拒绝了马雪,害她伤心,害她流泪的那一刻起,他就该去死的,而中午的那枚碎片,也不该划向吴雄!而是划向自己!划向自己的脉膊或咽喉!一想到吴雄,肖扬睁开了眼睛,“费叔!费叔!”
“来了来了,少爷!”费叔端着水杯过来,“怎么了,少爷,哪里不舒服?”
“吴雄!吴雄呢?”肖扬伸手,抓住了费叔,一双空洞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天花板,“刚刚……我有没有……伤到他……吴雄……”费叔忙拍着他的手安慰他,“没事没事,只是手被划破了点皮,养两天就会好的——”“真的吗?真的没事吗?你可别骗我啊,费叔……”“当然!费叔当然不会骗你了!来,水来了,我扶你起来喝啊。”肖扬却轻轻地推开了水杯。
他一脸痛苦地望着眼前的天花板,咬着唇,用力地攥紧了棉被,“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要伤到他,我没想要伤到任何人……”费叔忙劝慰道:“我知道,少爷,像你这样的人,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么可能会故意弄伤你的朋友呢,吴雄没有怪你,他一点都不怪你,你就别再自责啦!”
正说着,门口响起了嘈杂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费叔正嘟哝着,忽然,“砰”的一声,门被人撞开了,随即就有一个黑影咕噜噜地滚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咦?谁滚进来了……
☆、第016章 绑架
“陈单?”当看见进来的人是陈单时;费叔的老脸垮了下来。
陈单倒是挺高兴;她一边嚷着“是我啦,费叔,我来看肖扬啦!”一边就继续地往里冲;可没一会儿,那俩看门人就冲了进来把她给架住了;她顿时又气得大吼大叫了起来,“你们快放开我啦;快放开我!”
肖扬听到陈单的声音,立刻急切地想坐起来,“陈单,是你吗陈单……”
“是我是我是我!”陈单一迭声地怪叫着,“肖扬;你快来救我!有人要绑架我!”一听这话,肖扬急得差点就从床上跌落下来了,“费叔,费叔你快去帮帮陈单啊,她到底怎么了?是谁要绑架她啊?”费叔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可他除了能把那俩壮汉赶走,还能有什么辙呢!他一脸无奈地朝那两人挥了挥手,然后还长长地叹了口气。
成功突破进来的陈单一脸得意地笑了,她连蹦带跳地来到了肖扬的身边,可是,当她一看见肖扬的脸色时,她就笑不出来了,她一脸忧心忡忡的看着他,“肖扬,你怎么样了,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啊?”
肖扬笑了笑。
不知为何,陈单的意外现身,竟令他原本低落的情绪意外地好转了起来,难道是因为,这个小丫头在他的心目当中,总是代表了激情而强烈的一面吗?他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小傻瓜,我没事啊,害你这么担心,真是对不起了……”
对不起?
陈单呆住了。
为什么他要跟她说对不起啊?难道他没在伤心吗?难道他不是正在难过吗?那他怎么还有空,在意他是不是害别人担心了呢?一股强烈的酸意涌上了陈单的鼻尖,她跳起来,大嚷着:“谁、谁是傻瓜啊,你才是傻瓜呢!而且我也并没有在担心你啊!”
“是么?”肖扬又笑了笑,“你真的没有在担心我吗?”
“是啊,没有没有!就是没有!!”陈单嘴硬地说。
“哦,那好吧,那算我自作多情了。”肖扬淡淡地一笑,静静地说。
陈单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突然间,她变得如此伤感如此软弱,这连她自己也被吓到了。可是,面对着这么衰弱这么失意的肖扬,又有谁,不会为他难过,不会为他心痛呢?回想起在认识他之后的这段时间里,他对她无私的关怀、帮助、容忍和体谅,她就不能自己。他是她所见过的最温柔最大度,同时也是最正直、最善良的人,老天是不该这么残酷地对待他的,不该的!
她好想安慰他,可是,她却无从安慰起,也许,仅仅只是提一下马雪的名字,都有可能会触痛他的伤口,那么,自己能说些什么呢?陈单慢慢地在床沿边蹲了下来,她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嘴笨,她低着头,哽咽的、几乎是呢喃般地低语着,“肖扬,你要快点好起来,拜托你,快点好起来,好吗……”
她的泣音,触动了肖扬,他摸到了她的头,轻轻地抓住了她,“陈单,你个小傻瓜,不要为我难过,我不值得你这样……”话音刚落,肖扬忽然痛苦地气喘了起来,一旁的费叔立刻奔过来,扯开了陈单,并拿起一旁的氧气面罩帮肖扬戴上了。
陈单吓呆了。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肖扬在她面前犯病的样子,她站在原地,泪如雨下,费叔过来轰她走,“好了陈单,今天你也闹够了,快走吧,让少爷好好休息!”陈单立刻点头,“好,我走!我这就走!我不会再来吵肖扬了,再也不会了!”陈单捂住了嘴巴,扭头跑走了。
接下去的两天,陈单都老老实实的,没再去乱闯肖扬的病房,不过她还是会时不时地溜过去看一下,打听一下他的病情是不是有所好转。所幸,一切平平安安,虽没到达可以马上出院的地步,但也没再出现任何意外状况。
这天下午,当陈单又一次来到了肖扬的病房门外时,竟意外的得到了费叔的允许,让她进去见肖扬。
“你是说,我可以进去见他了?他是不是好多了?是不是?”
她满怀惊喜、紧张和不安的情绪,推门而入。
“肖扬!”她看见他已能在床上坐起来了,而且也不用再戴那个可怕的呼吸面罩了,他真的好多了!她兴高采烈地朝他冲了过去,“肖扬,你要见我?”
肖扬拍了拍床沿,示意她坐下来。
陈单乖乖地就坐了,但眼神还是十分不安地看着他,“肖扬,你有事要找我?”
肖扬表情凝重。
陈单的一颗心突然就七上八下了起来,“肖扬,你快说句话嘛,别再吊我胃口啦!”
许久过后,终于,肖扬开口了,“陈单,我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帮什么忙啊?”
“你先答应我,我才说。”
什么?陈单的柳眉竖了起来,“那可不行!这么强人所难的事,可是我的专利哎!”
一听这话,肖扬急了,他一急,就咳嗽,没咳两下,整个人就虚弱地卷成了一团,陈单立刻就弃械投降了,她站起来,一边手忙脚乱地帮肖扬拍背,一边哄着他说,“好啦好啦,我答应你,我通通都答应你,这总行了吧!你快别生气,快别着急!!”
肖扬终于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什么?你要我帮你逃院?!”
刚听完肖扬的话,陈单又被吓傻了,只见她两眼瞪得大大的,就连拍背的动作也忘记了。她简直无法相信她的耳朵!她一定是听错了!肖扬居然说他要逃院!就用他现在这副风一吹就要倒的身体?!他是不要命了吗?“你,你在开什么玩笑啊!”她大叫起来,而且还在原地跳来跳去的,“不可以!这绝对不可以!你不可以逃院!我更不能帮你逃院!不可以不可以!!”
“陈单……你听我说……”肖扬拉住她,边喘边说,“你知道吗,已经……过去五天了……马雪……她明天就要下葬了,咳咳……她火化的那天,我没赶上……她出殡……我总不能不送她最后一程……”
“可是!”陈单泪眼模糊了,“你去了又能怎么样呢?你这个样子,根本就是自身难保了,去了,也只会让自己更加难过,只会让自己更加的一病不起!不行!我绝不能帮你这个忙,绝不能!!”说完,陈单扭头就走。
“砰!”
一声巨响,吓住了陈单,她扭头一看,发现肖扬已从床上摔倒在地。“肖扬!”她大叫着,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肖扬的脸上静静地滑下了两行眼泪,他用手,紧紧地抓住陈单的胳膊,“陈单,你知道吗,是我,害死马雪的……我不能……就这样让她走……我不能,让她那么孤单地走啊……”他说着,就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陈单慌忙替他按摩胸口,他咳了一阵,稍有平缓,便又接着说,“我……要以一个,丈夫的身份……送她走……”
陈单哭了。望着肖扬那一脸悲痛、绝望、急切而又懊悔的表情,她再也说不出拒绝他的话来了,她紧紧地抱住肖扬,对他一迭声地说,“好,我答应你,我答应送你去了好不好,你别急,别这么急嘛……”
虽然,答应是答应了,可是,具体要怎么做呢?尽管陈单以前也没少跟着葛晖逃过课,可是,要带着一个身患重病的人离开医院,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首先,要想瞒过身边的人,就已属不易。
“没关系,费叔由我来搞定,”肖扬说,“我会有办法支使他离开医院一会儿,然后,你去准备一副轮椅。”
“这个我去买,医院门口就有的卖!”
肖扬点点头,“那么,就是门口那两个保镖了……”
“对对对!这俩混蛋,力气实在是太大了,要是硬闯,根本没办法!”陈单急道,“你说这可怎么办?”
肖扬看着她,忽然静静地笑了一下,“这个,当然就只能靠你了。”
“靠我?”陈单一脸的迷茫。
半小时后,陈单买来了轮椅,并把它暂时藏在了一个地方,然后她重新走入病房。
费叔这时候,也已经被肖扬指使走了,于是陈单走到床边,扶肖扬下床。
“药呢,药都带上了吗?”陈单问,肖扬点点头,“都带上了,你就放心吧。”陈单突然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脸正色地看着肖扬说,“等一下,在离开之前,还有一件事,你必须要答应我!”
肖扬皱起了眉,“什么事?”
“就是——”陈单吞吞吐吐了起来,“就是——一会儿到了马雪家,你可一定要稳住情绪,不许过份悲伤,不许过份激动,因为,要是害你犯病的话,我可就没脸回来见人了!”
肖扬不语了,许久后,他轻轻拍了拍陈单的脑袋说,“好,我知道了,那么,可以走了吗?”陈单咬了咬唇,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点了点头,便扶着肖扬,走向了门口。
门开之后,那两名保镖立刻就冲了过来,陈单拿起一早准备的玻璃碎片横在了肖扬的脖颈前,“快,把放在那边的轮椅给我推过来!!”那两人都被眼前所发生的吓住了,在听到陈单又一次的命令后,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去把轮椅推了过来。
陈单扶肖扬在轮椅上坐定之后,转身警告那两人,“我们去去就回,要是胆敢报警,肖扬可就没命了,听见了没有!!!”
那俩壮汉立刻点头如捣蒜!
陈单推起轮椅,冲向了电梯。
他们离开医院,搭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马雪的家。
在一片细雨霏霏中,出租车停在了一幢公寓楼前。
“其实,这并不算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家,因为这里,是她叔叔的家。她自幼父母双亡,是叔叔婶婶将她抚养长大的,所以当我第一次遇见她时,就对她也是一名孤儿的身份产生了认同感,可是,我对她的爱,绝非是同情。”
陈单默默地看着窗外,眼前,只是一幢极为普通和古老的单元楼,外墙显得斑驳、破旧。没想到,马雪并不像自己之前所想像的,是个白富美。一时间,陈单对她的抱歉,更多了也更深了。
他们一起下了车。当陈单去取轮椅时,肖扬则是站在原地,微微地嗅了嗅这里的空气的味道。一如既往,这里没有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