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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拳的,所以师父既然说了这种可以让人顺步下台的话,依我看黄药师就该恍惚一点顺势收蓬说得罪得罪忘了忘了,然后跟着大家一起练拳。但是黄药师不是我,他说的是我当然知道,不过七伤拳没有我的剑法好。既然黄药师对他的剑法这么自信,下面的对话当然就该是他师父也就是说我师叔为了维护七伤拳的名声要求考较考较黄药师的剑法。但是我又猜错了,这位师叔看了黄药师几眼,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因为黄药师如果是在红花会里有这种举动,这个时候早应该已经噼啪响过,而皮色也更加灿烂了。如今崆峒派身为名门正派,不知比红花会要考究多少,怎么可能就这样一声不响地就走了呢?由于基本上没有这种可能,所以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
兆头后来被证明为确实不好,不多几天,黄药师就被派出去杀一个号为万里独行田伯光的采花大盗。按理说,这根本就不该是黄药师的事,黄药师初初入门,崆峒派的武功简直就没有开练,哪里就轮得到他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呢?因此这与其说是一个任务,毋宁说乃是以另一种形式表现出来的红花掌。
据我看来,这记另一形式的红花掌很有可能是要借着以下几种方式打上黄药师久经锻炼的丰润脸庞。其一,田伯光此人既然号为万里独行,想必是纵横万里行踪飘忽十分难找,所以黄药师极有可能根本就找不到他,因而也就完不成任务,这样回来以后就得受罚;其二,黄药师费尽千辛万苦,最后终于找到了田伯光,但是该人武艺高强,黄药师杀之不掉,由于杀之不掉,所以很有可能被杀;其三也是最糟糕的一种是在崆峒派与田伯光之间存在着某种串谋,因此黄药师还没有能够找到田伯光,田伯光就已经手起刀落把黄药师的大好头颅咔嚓一声切割下来。
在这几种可能的方式之中,我个人又比较偏向于第三种也就是说最糟糕的那一种。这当然说明我已经被黄药师闹得无法恍惚,结果又重新落回到了悲凉的心境。我在悲凉的心境中看见黄药师的头颅打着滚儿落下来,并因此而联想到悬崖上杨康出剑前绝望的神情。
那神情真的很美,美如黄药师的头颅打着滚儿落下来的场景,又美如挣脱不开的轮回,你甚至可以从那里面准确无误地把握到一种绚烂的幻灭。基于杨康本来大有希望可以成为下一任的天鹰教教主而现在却变成采花贼一流人物,这种幻灭是可以理解的。不能理解的是杨康面前的我,我为什么要笑呢?
同样不可理解的是黄药师,他并没有因为我的悲凉心境而打着滚儿落下头颅,恰恰相反,他好端端地回来了。然而他的回来也正如他的离去,远远不是一个好兆头。我在悲凉中嗅到一丝不祥的气息。
我顺着这丝不祥的气息赶到青阳观,看见被黄药师打烂在地题着青阳观三个大字的匾额。踏着这个匾额走进去,我又看见中庭里师伯叔们围成一个大圈子,而圈子里气定神闲地站着黄药师。我突然知道了在今生将要来临的结局。
我从师伯叔们让开的缺口走进去,面对着黄药师。黄药师看着我说我记得你从来也没有劝过我。我说本来就没有这个必要。黄药师就说那你来作什么?我没有吭声,觉得黄药师问出这种话未免太不地道,难道摆在我面前的还有什么其他选择吗?要么是被黄药师杀死,要么是死在众位师伯叔手下?
我悲凉地看着黄药师。由于黄药师不是杨康,我很有理由相信他应该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尤其因为黄药师又突然问了我一句在此时此地虽不相宜但是倒很象临别留言的话。黄药师问我有没有爱过杨康。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是黄药师接着又说如果不爱,那你为什么会说杨康,你杀了我吧!?
这样看来似乎是我在某个时刻的自言自语凑巧被黄药师听了去,可是由于这句话实在是不好解释,我也就只能不解释而只是仿着这句话说,黄药师,你杀了我吧。
黄药师拔出剑来。前一世的杨康在这一刹也出剑了。剑光一闪,我看见黄药师的脸艳如桃花。透过黄药师艳如桃花的脸,我又看见另外一张同样艳如桃花的脸,这张脸在笑着跌下悬崖,风吹舞裙,使她看起来象是一朵桃花在旋落。
老实说,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笑。我觉得真正该笑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到头来我毕竟是没有象我所想象的那样死在杨康的刀下而是死在黄药师手中,这令我感觉到说不出来的快乐。在悲凉的今生中我居然也会感到快乐?这真是一种新鲜的感受。我想将这种新鲜的感受告诉黄药师,但是却不能够了。
我的眼神不再凝聚,黄药师丰艳红润的脸庞在我眼前渐渐晃开,幻成无数红影,宛若桃花朵朵,绽放在春风里面。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