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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又止不住。
又是一阵冷风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又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在向谁祈福。
湖神。
除了他我想不出其他的。
可是湖神能够达成这些愿望吗?谁知道,看样子应该是比较灵验的,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写愿望。
我想起祠堂里面的那尊塑像,那尊看不到面目的塑像。他到底是什么?
我靠在祠堂外的一颗大树下,慢慢睡着了。这次我睡得很香,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自嘲似的笑了笑,以前我是那么规矩的一个人。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在外面住宿过,没想到,事到如今我竟然来个露宿街头。
我揉揉太阳穴,感觉还不错。我想起口袋里还有一瓶药,那是为了预防万一预留的。从口袋里掏出药瓶,想吃点药,不管怎么说,我还不想放弃。要吃药就要找点水。昨晚吃的东西都已经吐得干干净净了,胃里很不舒服。现在也需要找点水喝。奇怪的是,我的头竟然不那么疼了。也许是昨天的那些事情太过让我精神紧张,以至于忘了头疼。
第七节
我走到那个小饭馆,小饭馆已经开了门。我进去找到昨天的那个座位。这里刚刚开火,东西还没有好,伙计们在后面忙活着。我也不忙,可以等待。桌上有新倒的茶水。我倒了一杯,灌进肚子,肚子里舒服了一点。
我的目光又集中在了墙上的佛龛。佛龛中那个怪模怪样的湖神塑像依旧让我感到十分不舒服。
老板娘坐在柜台后,与我的距离不远。我问她:“这个佛龛里的塑像就是湖神?”
“谁知道!我又没见过。”
“听说,湖神能达成很多人的愿望。”
“谁知道,都这么说。”
她的话不怎么庄重,如同说的是一件无关自身的事情。这个回答在我的预计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本来嘛,在这个信仰缺失的大环境里,谁还会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除非是你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
我摸着杯子,和昨天的啤酒不同,这个杯子是里装的是热茶水,茶水喝了一大半。我看着杯子,茶水里依稀反射着我的影子。
我自言自语:“湖神到底是什么?”
老板娘却答话了:“据说,湖神是从天上来的。”
“什么?”我不明白,“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板娘说:“这是祖辈相传的一些事情,我听说的是这个版本。据说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大火球从天上落下来,掉在湖里。从此湖里就出现了一些奇形怪状的人。也有人说那是鬼。不管怎么说,那就是湖神的前身。我们的祖先并不喜欢他们,于是就和他们打了起来。他们人少,我们人多,可是后来却两败俱伤。打来打去,双方都累了,也都知道无法胜利。我们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不来招惹我们。后来我们这里遭了灾,据说是流行瘟疫,他们主动帮了我们,于是我们就把他们奉为湖神。”
“你说什么?他们?你的意思是说湖神不止一个。”我抓住了一个关键点。
老板娘说:“我这也是听祖辈上传的,他们说最初的时候,湖神不是一个,可是……唉,谁知道呢,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信这个。”
正在这个时候,有个上了年纪的人进了门,看样子是熟人,老板娘过来招呼,老人大概是听到了我和老板娘的谈话,他也很有兴趣。
他说:“老板娘说的只是其中的一个传说,还有很多传说。据说,湖神不是从天上来的,也不是大火球里的人。大火球里的也不是人,那些是鬼,是长相非常奇特的鬼。他们一到这就和这个村子里的人起了冲突,全都死了。可是在这其间,村子里的一个女人被抓去,后来村子里的人把她就回来。没过多少日子,她生了个奇形怪状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湖神。湖神治好了村子里的瘟疫倒是真的,所以村子里的人才把他尊奉为神,还有湖神就一个。”
这又是一个说法。我感到奇怪,怎么连村里的人也说不清楚湖神的来历。
老板娘又说:“这个说法我也听说过,不过我不信,听起来就像是小报上写的。我还听过更离奇的,说湖神不是从天上来的,也根本就没有大火球,他们就是鬼,因为是鬼,所以才没有面目。他们能从阴间把死人的魂魄抓回来,把死人弄活了。说得神乎其神的。”
老人说:“这个你可别不信,我小时候就看过这种事,就在这个村子里。”
老板娘从后面端来了一碗馄饨放到我面前,然后又走回到柜台后面。她说:“老爷子,我可也听说了,就是那个白衣女人的故事,说是湖边总有个白衣女人走来走去的,走了几十年,这事我没见过。”
我的心中一惊,知道他们说的是纸鸢。
老板娘又端了一碗小米粥放到老人面前,老人喝了一口,觉得很烫,他说:“这事你还别不信,我就见过。她确实在湖边走了几十年了。唉,那也是一段很悲惨的故事,那个白衣女人也是很可怜的,就因为犯了那么一点错,就被人沉到湖里去了。真是惨。后来湖神救了她,可她还不如就那么死了算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
第八节
老人开始喝粥,不再说话。我也把馄饨吃完,到柜台付账,老板娘说:“先生,看起来你不是这里人,怎么在这呆了这么多天?”
我笑笑说:“没什么,看风景。”
老板娘大概是看人看得多了,很轻易地看穿了我的谎话。她说:“昨天和你一起喝酒的是个记者吧。他也对湖神很感兴趣,不过,我觉得那不是一个什么好人。你可别和他走得太近。”
我说:“没那么严重,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没有太深的交情,能不能再见到还是个问题。”
老板娘说:“我看你是个老实人,还是防着他为好,这年头,老实人容易吃亏。”
我说:“我也没有亏可吃了。”
“对了,”老板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昨天我看到你从小鹤家出来,你和她……”
她并没有把话说完,意思我已经明白了。看来她也认识纸鹤,想想也是,这个村子也不大,况且,纸鹤的家离这里也不远。
我想把问题解释的清楚些,至少不要让我和纸鹤扯上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
我说:“其实,我只是个游客而已,就是普通的背包族。没事的时候,就到处走走看看,经常到一些有人不多的地方来,哦,就是电视上说的驴友。”
我的这几句话并没有涉及到主题,只是想让我的谎话的可信度增加一点,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这几句话漏洞实在是太多了。既然你是背包族,那么你的包呢,我身上几乎没有带上任何一个背包族应该带的东西。只要老板娘细细想一下,我的谎言就会像肥皂泡一样被戳破。
老板娘似乎没有揭穿我的谎言的兴趣。她说:“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背包客,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和纸鹤有什么事情的话,倒也不是什么坏事。纸鹤这个孩子很可怜,我是看着她长大的,这个孩子真是的……”
我问:“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觉得纸鹤她是个很平和的人,看不出她有什么忧伤的事情。”
老板娘说:“她经历的太多了,你看她平时总是在笑,可她的心里很苦。她妈妈失踪了那么久,爸爸又经常打骂她,爷爷常年住在湖边不回来。真可怜她了。你要是喜欢她,就把她带走吧,在外面不管怎么样总比在这里好。”
我没有回话,这个承诺我可不敢轻易出口。再说,老板娘也只是说一说,我也不必当真。
太阳升了起来,我把面前的馄饨吃完。我想去纸鹤家把那个手提包和外套拿回来。想想昨天,当纸鹤的父亲出现的时候,我是有些被吓呆了,所以才把那些东西忘在那里。
纸鹤家离这里并不远,很快我就看到她家的院子,当然还有大门。我拍了拍大门,等了一会儿,没有人来开。又拍拍,还是没有人。
他们不在这里吗?我不倾向于这个想法。
刚想第三次拍门,门开了,纸鹤露出半个身子。
“是你?”看了起来,她很惊讶,没有想到我还会再次来到这里。
我向她解释:“是我,我是来拿昨天落在这里的东西。”
她的反应有些慢:“你的东西?”
“是的,我的外套还有那个手提包。”我详细说明,“是个棕色的小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就是那尊观音像,我放在里面了。”
“哦。”纸鹤答应了一声,说,“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我以为她会让我进去,又一想,还是算了,要是他那个凶神恶煞般的父亲在家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很为纸鹤惋惜,但我也没有介入她的家庭冲突的必要,毕竟以我现在的处境来看,这样做既不现实也不明智。
门又开了,纸鹤把我的外套和手提包递了出来。我接过来,刚想说句“谢谢”,纸鹤很快速地退回去,关上了门。
我愣了愣,然后悻悻地转过头,走上路。
第一节
我边走边把外套穿上。走着走着,忽然觉得有人拍我的肩膀。回头一看,是龙文宣。他的手里依旧是拿着DV机,背上背着专业照相机。看来,他还在调查湖神。
龙文宣像是很喜欢和我说话,一见到我就说:“昨天很谢谢你,让你请我吃了一顿饭,本来我还想付账的。没想到喝多了。”
我说:“没事,就是那么一点东西。”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计较。
我问他:“你还在调查湖神?”
龙文宣说:“当然,现在已经理出了一丝头绪。“
“什么头绪?”我漫不经心地追问一句。
龙文宣沉吟了一下,说:“通过这几天的调查我发现,湖神确实存在,而且总是在大雾弥天的时候出现。”
这些我并不感到意外,我也这么认为。但我并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我说:“这谁知道?我也搞不清楚。”
“我现在觉得湖神的真面目无非是两种。第一种嘛,他是鬼。”
我摇摇头,说:“这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鬼?谁见过鬼?”
龙文宣则说:“那么,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吗?这个又怎么证明?”
我说:“这是笔糊涂账,我也不和你辩驳。反正我是不会信这种事。”
龙文宣说:“所以我才有了第二种推断,我觉得湖神的真面目就是外星人。这个湖里沉着一艘外星人的飞船。可能是在几百年前,他们因为某些原因坠毁在这里。这个湖的历史很久,但是从明朝起,这里才有关于湖神的传说。而据县志记载,在明朝的永乐年间这里确实有个火球状的东西落在湖里。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也许吧,也许是真的。如果这湖里真的有外星人,估计他是不想看到你。”
“哈哈,说得有道理。”龙文宣的笑声有些低沉,“我想,不管湖里的到底是什么,他都不想被人打扰。”
到了街头,他向着另一个方向走了。我想回到湖边,去看看剩下的那两人。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如果他们知道先出去的两个人的遭遇,他们会不会中途放弃,离开这里?无意间,我抬起手臂一看,发现袖子上沾上了一片黑色。用手一摸,觉得那黑色似乎是已经干燥了的血迹。
我心头一震,发觉这个问题十分严重。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血迹?我想起了纸鹤,她的言谈举止显得有些慌乱,当时我就觉得有问题,现在想想,觉得她越发可疑。
我的手摸到了手提包,手提包里鼓鼓囊囊的,我当然知道里面装着那尊观音像。我打开拉链,往里面看了一眼,那尊观世音依旧在里面。我刚想把目光移开,却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那尊观音像的底座上也有一小片黑色。准确的说是黑红色的血迹。我虽然对血迹鉴定这个方面没有专门研究过,我还是能认出来。
我警惕地看看四周,周围的人行色匆匆,对我根本无暇顾及。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上学时很喜欢读侦探小说,这使我的心思立刻转到“谋杀”这个词上了。我甚至觉得,这尊木制观音像就是凶器,观音像被某个人用力砸在另一个人的头上。观音像底座的尖角刺入了那人的头部,那个人头破血流,倒在地上。
虽然阳光灿烂,我却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转回头,走上回头路。我想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第二节
不一会儿,我再次看到那扇大门,轻轻地拍了拍门,没有回应。
算算时间,纸鹤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离开。那么她还在里面,只是不想给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