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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肚子啊肚子,为了你我欠下人家这么大的人情,你总不能光进不出吧。委屈委屈你,把中午吃的东西都吐出来,还给这位小丫头吧。我老道生平还没有欠过人家这么大的人情呢。”
老道一干呕,林国余和紫菀只感觉一阵比他身上的臭味更浓重的臭气扑面而来,紫菀捂紧鼻子,拉着林国余又后退了一步,高叫道:“道爷,算了,你欠我们的账,咱们好商量,你就不要再为难你的肚子了。”
老道正色道:“那怎么行。我老道生平哪里肯欠别人的人情。你既然要管我要那酒饭,我当然就要还给你。我又没有钱,只好把吃过的东西再吐给你了。呼哇——”仍是干呕,吐不出东西来。
紫菀实在是忍受不了老道喷出来的臭气,只嚷着:“算啦算啦,就当我没管你要过账,你也不欠我们的账,咱们扯平啦,你就别再往外吐了。再吐这里就当不成死尸客栈了,真接要当茅厕了。怪不得别人都叫你们做臭道士,先前我还不太明白,这时才明白了。真是臭道士,臭不可闻。哎,余哥,我真怀念大石头,要是她在就好了,做一个气团给我们,就不会闻这臭气了。”
老道听紫菀说不要他还账了,脸上一喜:“好啊,小丫头,是你说不要我还账了,这可当真。”
紫菀连连点头:“不要了,不要了。”
第一七四节算我倒霉 (2)
老道正色道:“好,你说过不管我要账了,可是我的账你还要还啊。快点还我。”
紫菀道:“还你什么?”
老道道:“太上老君的那葫芦美酒啊,你们俩平白无故的,把大上老君送我的酒都给打扰了,我还没有来的及喝一口,这怎么行?”
紫菀气道:“你做个梦而矣,还真要我们赔啊?”
老道道:“那是当然。我老道一向爱酒如命,你们把我的命都给夺去了,当然要赔了。”
紫菀道:“那你要我们怎么赔?干脆让余哥一掌马你拍晕,让你再和太上老君喝酒?”
老道手捋着胡子想了想:“呃,这个嘛。恐怕我晕倒后也喝不着太上老君的酒了,罢了罢了,遇到你们两个小娃娃就算我倒霉了,这样吧,太上老君的仙酒你们就不必还了,给我买两道筒茅台,也就将就了。”
紫菀看他手中的道筒,这其实是一种乐器,传说中的八仙之一张果老,偷吃人参娃娃后成仙,手中拿的就是这样一种乐器,因为在古代道人中比较常见,所以称为道筒,这道筒足足有近两尺高,宽里约有两寸见方,紫菀苦笑道:“我说道爷,你这一道筒酒,怕是得有近一坛了吧。还要贵州茅台,我可买不起。”
老道说道:“呃,还不起好说。你就当是欠我一百块大洋好了。日息三分,按月付息。”
紫菀差点被这老道给气的背过气去,老道把刚才她说的话原封不动的给照搬了过来,一个字都没有改动。紫菀又给气笑了:“道爷,你有点新意好不好,别鹦鹉学舌。我们喂过的一个鹦鹉都比你强呢。”
老道见紫菀这么说,又把他的道筒往地上一放,自己也躺了下去:“你们两个小娃娃,真是麻烦。就这样说定了,欠我一百块大洋,你们可要记住了。”这句话说完,老道竟然又呼呼的打起鼾来。
紫菀连声叫道“道爷道爷”,可是那老道就是置若罔闻,连动都不动一下。紫菀一连叫了几声,老道才摇了摇手:“你们俩真麻烦,老道我困了,还要去找太上老君讨刚才那碗剩酒去,你们俩快走吧。你们还欠着我一百大洋,咱们总会再见的。”
林国余听的心中有些怀疑,他当然不会相信老道真的会管紫菀要一百块大洋,那句只是玩笑话。可是他又说总会再见的。难道在镇里的酒店以及在这死尸客栈里的相遇都不是巧合,都是老道有意的在等自己?这样子就奇怪了,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个老道。难道自己的父亲认识?可是又从未听他说过和茅山教有什么关系。
第一七五节回到赵村 (1)
第一七五节回到赵村
林国余心中迷糊,当即拱手对道士恭敬的说道:“这位道爷,不知道怎么称呼,和我湘西赶尸林家,可是有什么渊源?这次在云南现身,又是何意?”这几句话说的极为的谦恭。中间又报出了湘西林家的旗号,只想老道若是真的和林易仁是故交的话,定然会承认。岂知老道又是一摇手:“什么箱西林家柜东木家的,我老道不认识,我老道现在口渴的很,肚子的酒虫又开始捣乱了,你们俩要是给我拿两瓶好酒来,我就陪你们俩说几句话,不然就不要打扰我睡觉了。”
林国余听得老道的言语中对湘西林家极为的不屑,仿佛认识了湘西林家就失了他的身份似的,林国余听的有些恼了,对紫菀说道:“菀儿,咱们走吧。让这老道去找他的太上老君。”赵家村那里还有赵族长生命垂危,二人本来无意在死尸客栈多呆,只是见到了这老道才多了几句嘴,紫菀见林国余生气,也随着他退出了客栈。
虽然有明月当空,可是山路实在是难行,好在林国余和紫菀都有功夫在身,深夜中行进,倒也不算危险。一直行到赵家村的时候,看到赵族长的屋中仍然亮着灯,二人便走了过去。
族长家的院里屋里站了不少的人。这些人很多都认识林国余和紫菀,见他们到来,纷纷让开,先前看护紫菀的大婶走了过来:“哎哟,你们俩真的来了。刚才还听正绍说遇到你们了。这位姑娘看起来气色好多了,那毒都解了么?”
紫菀道:“嗯,全都好了。谢谢大婶先前的照顾呢。”
大婶道:“嗨,这有什么可谢的。应该的嘛。”
林国余又进一步问道:“大婶,赵族长的病怎么样了,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病了呢?”
大婶说道:“你们走后半个月,正绍也去了昆明上学。那时候族长还是好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上几天他就突然的病倒了,这不,已经好几天水米不进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就没什么事,可是糊涂劲一上来,就谁也不认,就往外跑,这么多天不吃饭了,可是力气还很大,三四个小伙子都拉不住他。请了医生也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哦,还有上些天给这位姑娘看病的那位古大夫,他可是这一代的名医,连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
林国余对于那位古先生印象极深,当时他甚至可以采用给紫菀换血的方法来延长紫菀的生命,可以说医术是极深的,赵族长的病连他都治不了,那不就意味着赵族长就无药可治了吗?
林国余又问道:“那族长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我们要看看他,现在可以吗?”
第一七五节回到赵村 (2)
大婶说道:“哦,他刚才还清醒了一阵,现在正在睡觉呢。正绍也在屋里呢,我带你们进去吧,就是你们要动作轻一点,不要打扰了他休息。看意思呢,族长也就这两天的事儿了,这不村子里的人都开始给他准备后事了。”
林国余顺着大婶的手,果然看到有些妇女正在扯白布,做元宝,准备着族长的后事。林国余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大婶放心。”
大婶领着林国余穿过堂屋,来到了赵族长的卧室。赵正绍正坐在赵族长的床前,看到林国余来了,站了起来。大婶对着赵正绍比划了比划,让他来和林国余紫菀说话,自己先退了出去,也帮着张罗族长的后事。林国余小声的问道:“族长这半日都没有闹么?”
赵正绍也是小声的回答:“没有。从我回来到现在,就只看他在睡觉。睡的很沉稳。”
林国余靠近了族长,一看族长的脸色,吓了一跳。
只见赵族长脸色中隐隐透出一股黑气,双唇苍白中暗透着一道青丝。双目紧闭,眼珠有些向外鼓,胡须显的异常的干枯。这些分明是中了尸毒的症状。林国余连忙坐在赵族长的身边,拉开他的眼皮,细看他的瞳孔,只见瞳孔中也透出一股红色,已经占据了瞳孔的一半大小,还有中间的一半保留着原始的黑色。再拉过族长的手臂,果然他的关节僵硬如柴,皮肤也有些脱水化。
林国余脸色凝重,问赵正绍:“你们村子里新近死过什么人吗?”
赵正绍一愣,然后回答:“没有啊,自从令尊给解了我们村子里的瘟疫以来,村子里太平的很,一个都没有死。”
林国余又问道:“那族长这些日子是不是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赵正绍道:“这还不清楚。林兄弟,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说我爷爷他得的并不是病,而是惹鬼上身吧?”
林国余摇摇头:“不是鬼上身,可是比鬼上身还要可怕。现在我怀疑的就是族长是不是在什么地方惹上尸气了。”
赵正绍叫道:“尸气,这绝对没有可能。”林国余示意他小点声,不要吵醒了赵族长。赵正绍压低了声音:“我爷爷平常都不离开这个村子的,怎么可能是惹上那种东西。再说了,有尸气的话,就必然有僵尸,可是我们这里哪里有僵尸呢,除非是豆沙关。可是那更不可能了,我爷爷不可能去那么远的地方的。”
林国余心中想道:“豆沙关也没有僵尸了,早被川东二怪给赶走了。”可是这话却不能对赵正绍讲。
第一七六节感染尸气 (1)
第一七六节感染尸气
转念又一想,难道川东二怪带了僵尸走的路线并不是往卢平去,而是直穿赵家村,往北去?可是这也不可能,赵家村的地型,就象是一个口袋一样,三面环山,只有南面这一条出口,所以林国余以前数次进出赵家村走的都是这条路线。如果川东二怪赶着僵尸往北,要上大山,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作为同是赶尸匠的林国余自然清醒的知道这一点。以往,就算是遇到一个比较陡的山路,都要靠林易仁和林国余两个人背上去,所以,一般的赶尸匠的三个必须条件是:胆子大,力气大,长的丑。胆子大自然不必说,就是要遇到僵尸鬼怪不害怕,力气大就是指的这点,有些略陡的地型就要全靠人工的背运了,而长的丑这一点,是因为赶尸人相信僵尸鬼怪也都怕长的丑的人,不易中邪。但是林家赶尸和传统的湘西赶尸并不一样,他是由林家的祖先在李闯王兵败之后,隐居到了湘西,结合了湘西赶尸术和汉民族中的易学类的东西而成,林家赶尸匠比普通的赶尸匠会的法术要多,所以人长的美丑倒也不在乎了。不然的话,一般的赶尸匠因为常年累月的接触尸体,都很容易绝后,而林家一脉,香火虽然也不算鼎盛,可是也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担心。连川东二怪都承认赶尸术不如林易仁,那么他们当然就更不可能把尸体赶上高山了。
林国余此时更担心的是,假如万一真是川东二怪赶着僵尸进了赵家村,使得赵族长沾惹上了尸气,那么村民中必定还有其它人也沾了尸气了。那样子就更加的麻烦了。一传二,二传四,这是一个几何阶数的关系,到时候怕是整个村子的人都不可能幸免。
林国余对赵正绍道:“赵大哥,麻烦你些事情,你给我取一些朱砂和黄纸来,我要画几道符。”
赵正绍道:“这倒是好办。可是林兄弟,我爷爷他真的是沾了尸气吗?我还是不太相信。”
林国余道:“至少从他现在的状况来说,可以确定是沾了尸气,可是具体的是在什么地方沾了尸气,这还说不大好。我现在单心的是赵家村的其它人,你取了朱砂黄纸后,我做出几道辰州符,你再把它们分下去,贴在村民们的腕部,如果感觉有象是针刺入的感觉的,那就是感染了尸毒。我会有办法治的。”
赵正绍点了点头:“没问题了,就是不知道林兄弟有没有办法救我爷爷。”说着,赵正绍下去安排人准备朱砂黄纸。
这些本来就是平常用的避邪之物,也不难找。过了没有多长时间,赵正绍捧了厚厚的一摞黄纸,放在了桌子上,又拿了朱砂,毛笔。
第一七六节感染尸气 (2)
林国余站在桌子旁边,将朱砂研开,用毛笔蘸好,将黄纸平铺在桌面之上,笔走龙蛇,一张张的辰州符就画了出来。这道符纸并不是平常的镇尸符或是引尸符,只不过是类似于一种测试用的符,能测出人体感染的哪怕是很轻微的尸毒,但是却并不对人体产生伤害。林国余一连画了上百张,然后捧着盘子,和紫菀赵正绍来到了院子里。
赵正绍立在台子上,对院中忙着的众人说道:“各位大爷大叔大妈大婶,林兄弟刚才说,这几天附近有点邪气,所以林兄弟特意给大家画了几道符,每个人都贴在手腕上,诺,象这样。”赵正绍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