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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火车时刻表找了老半天也没有找着,后来一问不禁差点晕倒那战士所说的桂溪是山东的一个小山村,连公路都没通呢,能在火车时刻表上找到那才是见鬼了。
最后没办法了,同时也是为了战士们不至于在这难得的一次假期里还会坐错火车什么的,只好让张帆几个会看得懂火车时刻表的文书按照战士们各自的户籍所在地把这火车列次给排出来。
但是这也有问题有部份战士户籍是在这个地方,可是父母家庭却在另一个地方,所以要去的地方就不一样。于是又得一个一个的改。这其中还有许多战士担心自己会上错火车去错地方了。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问这问那的。尤其是那个王柯昌,这都把每个文书问了三、四遍要知道咱们营可是有三个文书的,那也就是问了十几遍这才放心。这可让张帆那几个文书忙上了好一阵子。
让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是,闯王也拿着这火车时刻表来问我到底该走哪条线路他娘的,这家伙能在几秒钟的时间里计算出三、四批同时着地的炮弹轨迹,却看不懂火车时刻表!
不过我想,这也许有“关心则乱”的因素在里头难得放一次假回一次家,这必须得谨慎啊。万一坐错了车来不急赶回去,那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事。
完了后赵敬平再把营里的汽车调几辆上来这对我们来说那是太简单了,要知道咱们营是步兵有汽车、炮兵有汽车,就连坦克兵也有汽车。步兵的汽车是用来运兵的,炮兵的汽车是用来拉炮和运炮弹的,坦克兵的汽车是用来运送炮弹、柴油和补给的,所以我们营最不缺的就是汽车。
然后差不多到时间了,文书就拿着名单一个一个的叫,叫上车后一古脑儿的就往火车站运。
“营长!”二连的几个兵知道我是“孤儿”,于是就有几个人在临走时冲着我大叫:“要不你跟我们一块儿到我家乡去看看吧。咱们哪的人都要,想要上哪随便你保证把你招待的好好的!”
“得了吧你!”粱连兵在一旁骂道:“人家营长早就被文书给订下了。还用得着你招待?”
“文书?”有些战士开始还没明白过来,但很快就想到张帆于是就一阵起哄。
甚至还有些战士朝不远处的张帆大喊:“张文书可要把我们营长招待好喽,营长要是不高兴,咱们回来可不放过你!”
说罢又是一阵哄闹,这其中还人十分放肆的吹了几个胡哨,只闹得张帆满脸通红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躲了。
“走你们的吧!”我冲着那些胡闹的战士骂道:“回来的时候都带上点特产来孝敬孝敬,否则老子就把你们踢回去放长假!”
“放心吧营长!”小石头车后厢的人群中探出脑袋:“我家乡特产就是咸菜,就怕你吃不下!”
哄的一声,战士们全都笑成了一团。
就这样一批一批的,直到第二天接近中午了才走得差不多了,最后剩下的几个就是家在北京附近经常回家的,或是像我一样无家可归的按他们的话说这出去了还得自个掏钱吃饭住宿,划不来!还不如在部队里好吃好喝的。
于是这部份人就留了下来组织负责指挥部里的事务,这万一要是有个什么紧急情况什么的也不至于找不着人。
话说这战士们一走这原本还十分热闹的军营霎时就变得空空的,我这心里也像是少了什么似的觉得有些空空的。
后来想想,这时的我应该已经习惯了跟战士们呆在一起了吧,习惯了那种手下有兵、身边有战友,有几百个人跟我一起作战的感觉这会儿战士们一走,心里那种不安全的感觉很快随之而升了。
我知道自己用不着担心什么,这里是北京,越鬼子离我们还远着呢而且这基地里还到处都是兵、到处都是部队。
但是不管我怎么自我安慰,心里就会有那种不蹋实的感觉。
“杨学锋!”张帆的心情显然跟我有些不一样,这军营里一空她就开始直呼我的名字了:“我们吃过饭就走吧车我都安排好了!”
“你好像应该叫我营长!”我说:“而且应该请示我才对!”
“什么营长!”张帆满不在乎的说道:“我现在放假了,你也放假了平时让你使唤惯了,现在咱们也该换换轮到我来使唤你了吧!”
好吧话说让张帆使唤几天也没什么不好的,无非也就是陪她去爬爬长城什么的不是?虽然这些地方我早在现代时就去过了,照想这时代的跟现代的也不会有什么区别,但重点是一起去的人不一样。
不过最终我们还是没能走成
“营长!”这时教导员拿着一叠文件边走边看的朝我们走来,到我们面前才抬起头,于是不由一愣:“唔,没什么,没什么”
“教导员!”我拦住正要走开的教导员问道:“什么事?”
“你们方便吗?”教导员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的告诉我,他在为破坏我跟张帆的计划而后悔。
“方便!”我瞄了瞄脸上有些不高兴的张帆,说道:“说吧,什么事?”
“是这样的!”教导员有些抱歉的朝张帆笑了笑,迟疑着说道:“咱们反击战打得比较乱,我们连的一些阵亡战士直到这时候才确定身份,其中有几个就在附近刚才我还在”
闻言我心下不由一沉,不等教导员说完就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交给我吧!”
张帆听说了是这事,刚才脸上的一点不情愿很快也就烟消云消了,甚至还主动应道:“交给我们吧,我也一块去,车都准备好了!”
“那就好!”教导员这才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挑出几张文件来递到我手中:“这里一共有七名烈士,每名烈士的抚恤金是五百,那就是三千五,等会我去把钱给你拿来!”
“什么?每名烈士的抚恤金只有五百?”闻言我不由一愣。
“没办法!”教导员脸上有些尴尬的说道:“牺牲的战士多,国家也有困难”
听着这话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接着没过一会儿就见教导员从屋里提着一大袋钱递给我我不由吓了一跳三千五有这么一大包?都跟现代几万似的!
后来我才知道,这时代的纸币最大面额只有十元,也就是五百元的话至少也得有五十张,再分成几个信封装好往袋子里一摞就成了满满的一袋钱!(注:79年用的是第三套人民币,最大面额十元,第四套人民币于80年发行。)
“地址都在资料上面!”教导员交待道:“找着人的时候千万要核对一下,不要发错了!”
“是!”我应了声,带着张帆去食堂胡乱的扒了几口饭就上路了。
坐在吉普车的时候,我顺便就翻了翻那几名烈士的资料资料右上角贴着他们穿着军装的黑白照片,都是些很年轻的战士我对他们似乎有些眼熟,有一个我甚至还记得跟他说过话但却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或是怎么样牺牲的了。
反击战的战场平均每天都有五千多人牺牲,这对于现代战争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那时大家都在拼命,身旁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根本就没有心思去顾及身旁的战友怎么了,或是哪个战友受伤了。
补充兵也是一批一批的补进来,再一批一批的牺牲所以许多战友就像我手中拿着的这些资料和照片一样我们曾经一起同生共死过,一起在一个连队跟越鬼子拼命过,但我却不知道他们是谁,甚至直到现在才知道他们的名字。
张帆轻轻地握着我的手,似乎是想让我的内心平静下来但她却不知道,战争刻下的创伤,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抚平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误会
我负责的这几个烈士是山西大同方向的兵,距北京三百多公里这如果是在现代的话不过就是五、六个小时的车程,但这时代公路差,再加上半路上吉普车还出了一次故障,于是在第二天凌晨才到达第一个目的地。
当然,这一夜我们就不得不在吉普车上渡过了,话说这时候虽然已经是七月了,但是在晚上还是挺冷的,特别这吉普车还是敞蓬的这是为了作战方便,敞蓬车的好处一个是在碰到敌情时可以迅速跳下车做出反应,另一个就是在车上可以打枪,必要的时候甚至还可以加上一挺机枪或是无后座力炮什么的。
只是这却苦了我们几个了,司机和警卫员在前头轮流开车,我和张帆就在后头冻得瑟瑟发抖好在司机后来从后备箱里翻出了一件雨衣才挡住了一些寒意,同时这也给了我抱张帆一整晚的机会。
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太冷还是因为心情比较沉重,那一整晚我都没有占张帆的便宜,纯粹只是躲在雨衣里头抱着互相取暖这也让我体会到了另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有点说不出来,在现代也是从没有体会过的。
后来想起来,觉得这应该是因为我和张帆直到这时还没有性,也正因为没有性所以双方对彼此就会有更多的神秘感,这种神秘感就会像催化剂似的使彼此的感情不断的升温,到了现在似乎双方都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但是我想,我跟张帆之间的感情之所以能够这样自然而然而又润物细无声式的成长。跟张帆的性格其实也是有相当大的关系的。如果是陈依依她的方式就是热烈、直接、大胆。这也许是战场培养出来的性格吧战场上的许多东西都没法像和平世界里一样慢慢来,因为在战场上如果不及时抓住机会也许就意味着永远的失去。
这会儿陈依依又会在哪呢?不知道她找到了她的妹妹没有,或者说现在也许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了我承认自己有点用心不专,在怀里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个女人,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一点都没有罪恶感。
终于在半睡半醒中天边出现了一道日曙光,这太阳一出来先不说是不是真有热量洒在我们身上,看到这样火红火红的光线心里就先暖和起来了。
这时司机小李把车停了下来,一边搓着手一边抽着凉气说道:“营长。太冷了,咱们在这休息下吧!我去问个路”
“嗯!”我点了点头,这时才注意到路边的田里已经有几个农民在地里干活了。
乡下的农民在夏天时干活的时间一般比较早,为的是白天太阳太晒人,所以有些人宁愿避开阳光曝晒的时间段早点起床干活。
这时张帆才猛然发觉天色已经亮了,赶忙从我怀里挣脱了出来。我笑了笑顺手就把雨衣给她披上,然后下车在路上搓着手跳了跳。
“营长!”警卫员给我替上来两包压缩饼干,说道:“吃点东西吧,吃了会暖和点!”
“嗯!”我接过了饼干顺手就给张帆丢了一根。
警卫员小张看起来很有经验的,乘着这时间就在路边找了些枯枝枯草。再从后备箱里取出些柴油浇了点上去要上战场的军用车一般都是选择柴油的,一方面是因为柴油机马力大。另一方面是柴油没有汽油那么易燃、易爆这一点直接关系到其在战场上的生存能力。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战场上的坦克才会由二战时普遍使用汽油机而改为现代的柴油机。
我们两人受不了这火焰的诱惑,就连张帆也下车了,围在火堆旁一边吃着饼干一边取暖,然后小张再把水壶往那火堆里一架不过一会儿就喝到热水了。
“就要到了!”很快司机也加入了我们烤火的行列,他一边烤着火一边说:“听老乡说,就在前面几里远,不过奇怪的是在我问到陈中奇(假名)家在哪的时候,老乡还问我们是不是来抓人的!”
“我们像是来抓人的吗?”众人不由笑出声来。
“什么意思?”我不由问了声:“老乡为什么会这么问?”
“这个”小李回答:“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看我们的样子挺吓人的吧!”
这的确是,一辆吉普车四个军人,个个腰间别着手枪,而且警卫员还抱着56冲这在普通老百姓眼里的确有点吓人。
但我却并没有就此作罢,我站起身来跑到另一边,冲着正在地里干活的农民叫道:“老乡,你为啥会以为我们是抓人的?”
“陈中奇儿子当逃兵了嘛!”老乡回答:“村里头都传遍了你们抓不着人,他儿子没在家!”
“什么?”闻言我不由愣住了,明明是烈士怎么又会是逃兵?难道是上级搞错了?还是村民们搞错了。
我再问的时候,老乡就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们自个去问陈中奇吧,他就在村里靠马路那一排的第三间屋!”
“上车!”我一回头就跳上了吉普车催促着,小李、小张动作娴熟的跳上车,等张帆上来坐定的时候就一踩油门直奔村里。
“怎么了?”张帆疑惑的问了声。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很快我就按老乡指的地点找到了陈中奇的屋子,敲开门的时候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