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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美。”杨丹说。
“而且,他还把你当成一个美丽的女人描述过。我只是想看看……”她迟疑着,一双长睫毛的大眼睛看着杨丹。
“看看他的判断?可我却是这么一副样子——站在这里,全身往甲板上滴着水。”
看见萨塔拉不解的神色,她说,“不要介意,我明白。”
“我希望没有冒犯你。”
杨丹和气地笑了起来:“我怎么会被冒犯呢?看来贝斯洛有一双好眼睛。我们都应当感到高兴。”
“你很好,我来为你找几件干衣服。”
就在这时,贝斯洛回来了:“嘿,你们认识了。好!杨丹。我给你找了一个地方。我们这条船上还有点地方——所有的船上都挤满了人。不过你可以和萨塔拉在一起,直到你和你的朋友们取得联系,好吗?”
“好,萨塔拉已经说过了。”
“过来,我们到栏杆边上去。看——”他瞥了一眼桅杆上面在轻风中飘摇的鲜红色旗帜。“我们就要起航了,你可不能错过这一刻。”
“那是什么?”杨丹跟着他们,来到栏杆边,她发现了贝斯洛身旁一个形状奇怪的地方。
“离别台。是伯里本告诉我的。”
他们前面船上那三角形的蓝色帆已经张开,开始它还是轻轻飘动,不大功夫,就被风涨满了。船开始慢慢地离岸,向着深水处开去。
织物被风吹荡的声音在他们的上方响起,杨丹仰头看见了正在抖动着展开的猩红色帆也被风灌满了。接着,他们的船向前开动起来,在第一条船的后面与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紧接着而来的其他船也一个接一个地依次展开了风帆。
船沿着岸边行驶,来到一座缓缓地伸入到深水中的圆形小山旁。船靠近了陡峭的岸边,杨丹发现山上站满了人。从高高的山顶到水边都站满了成群结队的费瑞人。
船上的乘客们~下子安静下来。杨丹觉得她的脉搏也为心中的期待而加速了跳动。
接着,就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号似的,山上的人们开始晃动起来,他们唱着歌,举起胳膊挥动。有人穿着亮丽的方格衣服,他们移动的时候,手便在空中高高地挥动,显得格外抢眼。他们的歌声是简单的,升上去又降下来,曲调单一,唱得很慢,一遍又一遍。他们晃动的时候,有人的胳膊和别人的挽在一起,有人则把双臂伸开;但他们的脸却一律向着正在升起的太阳,船缓慢地向前移动着。
在平静的水面上,费瑞人的歌声听起来格外清晰:
在和熙的微风里我们送你们上路在和熙的微风里你们走上旅途天父将和熙的微风给了这一天让快乐陪伴着你们的旅途歌词听起来很简单,但却有些忧伤——人们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往往山坡上的人们刚刚唱完,山顶上的人们又开了头,首尾相衔,唱了一遍又一遍,不断地重复——所有这一切创造出一种美丽的共鸣和令人感动的仪式。彩船沿着山脚缓慢地移动,山上的费瑞人仍然沉浸在激动之中,初升的太阳将他们的脸照得透亮,他们歌唱着,将美好的祝愿献给他们所爱的人们。
杨丹听着,被这质朴的美所深深打动了,沉浸在每一个细微的体验之中。顺着栏杆望去,她看见许多人的眼睛里都闪着泪花,她自己的视线也模糊了。
“你被感动了。”贝斯洛打趣地说。
船将山甩在了后面;尽管许多歌手在岸边跟着船向前跑,仍然很快就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歌声也在晨风中渐渐弱了下去。“太美了,”杨丹赞叹着,觉得自己就像是刚从梦中出来一般。“真是令人难忘的时刻。”
“你会慢慢熟悉这些人的,”贝斯洛说。他说话的时候,杨丹注意到了他看萨塔拉时的眼神。“这是毫无疑问的。我们的旅途中还会遇到这样的场面。”
尽管处于昏迷中的托勒并不知道,从高高的巨大水晶窗格中透出的那缕灰色光线是怎么回事儿,这个星球的早晨还是来到了。他感觉不到他正躺在又冷又硬的地面上,也感觉不到他全身的每一个地方都疼痛到了身体所能忍受的极限。
似乎,他已经在这里躺了一辈子。他已经想不起他的身体不疼时的情景,也不知道他蜷缩在这走廊冰冷的石头上之前是什么样子。似乎从来就是这样,他看见他的感觉在移动,但这种移动却使他的疼痛进一步加剧了。
他沉睡着,醒来又沉睡过去。他梦见几个尼克拉斯卫兵向他走来,开车把他带到审讯室,心中为自己又一次承受折磨的机会而激奋。在梦中,他听到了打开的酷刑仪器所发出的电子脉冲声音。一张脸在他的梦中飘进又飘出——那是一张特别的脸,圆圆的,有了细碎的皱纹,生动的绿眼睛中显示出关切的神色。是一张女人的脸,好奇怪。
这一切令托勒感到迷惑不解,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宇宙之谜一样。为什么是一张女人的脸?她是谁?她从什么地方来?她要干什么?她为什么要参与对他的折磨?与这张脸一同出现的还有一种声音。“休息……休息”,他们说。你是安全的……安全……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安全……睡吧……睡吧……
这种声音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安慰,它们在他的大脑中轰鸣着。托勒抓住它们,紧紧地把它抱在怀中。这样的安慰在这个世界上太难得到了,他不能让它溜走,如果对它置之不理,它将再也不会回来。
托勒已经在意识与无意识之间游荡了很长时间,他时而在这个世界里呆得时间长一点,时而又在那个世界里呆得时间长一点,但从来没有同时呆在两个世界里过。
这样的想法总是出现在他的幻想中,它们是那么脆弱、那么飘渺,就像是幻影一般。
他想,那个黑头发女人的脸一定是用雨做的,地面上有一个填满了碎玻璃的大洞,其大无边的黄色天空永远都在燃烧、燃烧着,一个男人躲在背上的乌龟壳里躲避着太阳。种种稀奇古怪的想法在他那迟钝的意识中漂浮。
在意识的入口处,有一种紧急的声音在敲击他:他好像得到某种命令;他有责任去执行这种命令。时间飞逝而过,他的感觉迟钝,紧急的事物却拖延下来。事情就摆在面前,虽然紧急,但座钟却缓慢地一声一声地响,嘀答……嘀答……嘀答……
《太空烽火》作者:'美' 斯蒂文·莱哈德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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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告诉我,马如可可,海拉迪克临死前说了些什么?”吉姆瑞格懒懒地靠在椅子上,面部松弛,终日都在探询什么的眼睛半睁着。他的哈格长袍松松地挂在他瘦弱的身体上,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在小火钵上热着瓷罐里的苏莱酒。
马如可可仔细地研究着他的上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说不准他的主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当然,他没有受到任何约束和阻拦地攫取了大迪瑞的位子;可是这么快他就向他的副手露底了。这证明他的软弱,马如可可讨厌任何形式的软弱。
“他叫着你的名字,哈格领袖。”马如可可回答说。
“多么令人感动,”吉姆瑞格嘲讽地说。“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想到我。”他咯咯地奸笑,头也随着他身子的晃动从一边转到了另一边。“我不知道我得到了如此的爱戴。”
马如可可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那冷酷的内心却在盘算着:
将刀子飞快地插入他的肋骨间——这样的行为将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呢?“来,马如可可,”吉姆瑞格说,从他那性感的女伴托着的漆盘中端过一杯苏莱酒,递给了马如可可。“为海拉迪克干杯。我们的损失正是提伯特的收获,不对吗?马如可可接过杯子,用两根手指将它托住。温温的液体碰到他的舌尖便不再前进了。他把杯子放在盘子里,吉姆瑞格站了起来,在他那宽大的袍子里摇晃:“来,马如可可,跟我来。”
他们出了屋,穿过五颜六色的天篷,走进了大迪瑞的花园。“我还有别的任务给你,”他们走出了可能被人窃听的范围,吉姆瑞格说道。“在昨天的塞热奥会议上,有一个迪瑞向我挑战——含沙射影地指责我无权处置海拉迪克的生命。”他顿了顿,但马如可可什么也没说,他便继续往下说。“我不能容忍如此无礼的冒犯。
如果听之任之,就是大迪瑞的无能。我不能让人以为我无能。马如可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是哪个叛徒向你挑战呢?”
“瑟杰克。”吉姆瑞格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感。“我想应该给他和海拉迪克同样的教训。你知道该怎么办,马如可可。”
“遵命,大迪瑞。”凶狠的马如可可停下脚步,面对着他的主人。“完了吗?”
“是的,到目前为止就这件事。但我希望今后一段日子你会忙起来。给你说句实话,我怀疑塞热奥的迪瑞们正在策划一场反对我的阴谋。你要把纪律防线收集到的各种情报报告给我。毫无疑问,你的人欢迎这个证明他们忠诚,并向他们的哈格领袖的慷慨表示感激的机会。”
马如可可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他转身离开了吉姆瑞格。吉姆瑞格看着他离去,喊来了他的女伴,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疯狂般地吻着她。“多一些苏莱!”他嚷着,放开了她。“我必须庆祝。多一些苏莱。”
柯伦·伯哥乃伊大步穿过荒凉的街区。他的长袍——特伍德给他的——从肩膀上松松地垂落下来,像翅膀一样拖在身后。他那肮脏的脸上,眉毛丑陋地皱了一下。
这个微不足道的统治者喜欢这群陌生人所给予他在他的人民面前被强化了的权威。
但是,一些令人生厌的插曲也在不断地扰乱着他的好心情。老区实实在在地因他们的出现而喧嚣起来。
如果有一件事情容忍了他们,那么,接下来还得忍受他们无休止的纠缠;而特伍德的人充其量也就是容忍一下填不饱肚子的痛苦,狄哈根人开始怀疑他最初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为什么柯伦不知道有更多的泰纳斯和罗曼人来了呢/他在心中问着,快步来到他给泰纳斯人作为指挥部的底层那间拱形门洞却没安门的房间。
泰纳斯代表团的领袖是一个叫科佩特的人,像水平线和垂直线一样的刚直、准确成为他重要的人生准则。工程师对于准确性的偏爱,使得他对于纪律有着不同寻常的刻板:不容违背,不许通融。特伍德分派给他这个令人无法嫉妒的任务,就是要他在老区内制定一些纪律,为把这里的人转化成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做准备——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把组织松散的狄哈根人变得在一定程度上像是一支战斗队伍。
如果说他只是刚正和不通融,也还算得上正常。他还是一个不容易为外界事物所打动,也不容易激动的人。他在任何事情上都坚持他那永远也不可变更、永远也不会失去耐心的理性。无意中看见狄哈根领袖走进了他的房间,他开了口,用词准确而缜密。“如果你想对你说的话做出解释,我愿洗耳恭听;可是,如果你继续东拉西扯,我就不会理你。今天早上还有重要的行动——我估计是在今天早上。”
伯哥乃伊咬着牙,现出一脸怒气。他那肮脏的脸也因愤怒而而有了一点活气:
“事情正在发生,但没人告诉柯伦。”
“既然你现在提到这件事,我想他们已经告诉你了。所以,你的愤怒是毫无理由的。”
狄哈根领袖脚步重重地来到泰纳斯工程师面前,愤怒地注视着他,但他却丝毫不理会他的威胁,仍旧那么镇静,那么抬然。他生硬地说:“狄哈根不需要你,泰纳斯人。你走吧!”
“这对于狄哈根成为哈格有什么益处吗?”
“这一这!”伯哥乃伊咬着牙说,“提伯特会惩罚你的。”
“现在我来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你没有被告知是因为没有时间事前告诉你。
倒不是因为怕信息之间的相互往来耽误宝贵的时间,而是因为它有——可能被纪律防线所截获——泰纳斯和罗曼人之间的联系用的是无障碍信号。”科佩特顿了顿,并不关心他的话所引起的反应,说:“如果这件事在某种程度上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
“柯伦有权决定谁能进入老区。”
“他们是奉特伍德的命令来的,你对他的命令有意见吗?”
“柯伦·伯哥乃伊不在泰纳斯的控制之下。”
“我们都在迪瑞特伍德的控制之下——还有瑟杰克——直到清洗过去。”
狄哈根领袖打量着他那坚定而不退让的对手。他还不习惯以这样的方式说话。
他觉得令人气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