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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伯眼神如电,语气平静。
洪生附耳在万鹏王耳边说了什么,赵玮的眼神亮了亮又暗下去。
“我手下说见过你,你是风月主人的本相之一。”
“正是。”
“好,那老夫就听你这小子说说,我的宝藏在哪里?”
叶想的脸上没有平时那种温文儒雅的笑容,他的神色带着一种惨烈的决绝。
万鹏王看不懂,孟星魂和老伯却懂。
叶想终于要跨出这一步,万分艰难的一步,他在逼自己接受真实。
叶想长长的呼了口气。
“十年前,风月建立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笔宝藏。”
“风月的人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宝藏在哪里?”
“有人将你的藏宝地图交给风月的主人,不过为了不过分的激怒你导致不可收拾,风月只取了小石屯的一份。”
“什么人给的?”
“胡秀儿,在她临死前。”
“荒谬,她为什么要把藏宝图给叶先生?”
叶想垂下眼睛,仿佛他不堪重负,已经无法再言说。
老伯了却说了下去。
“因为风月叶先生,是律香川。”
“我为什么要信你?”
“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你要信他。”
万鹏王顺着老伯的眼神看了看叶想,他有不解。
“我听说他是风月的少主,为什么却要出卖自己的组织。”
“因为他是我的外孙,律香川想用他来对付我,可惜……没能成功。”
万鹏王显然信了,他一瞬间瞪大眼,脚下的青石砖登时碎裂。
“胡秀儿那个贱人!亏本座当年对她宠爱有加!”
暴怒之后,万鹏王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哈哈大笑。
“孙玉伯,你猜,律香川用了十几年来设计我们。现在他计划落空,会不会很失落?”
老伯却笑不出,他心头觉得哪里不对,隐隐不安。
律香川明明知道叶想的身份已经暴露,叶想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是孙家血脉。律香川那样的脾气,他怎么还能确定叶想不会出卖他?
律香川不是这种大意的人,他不会不去计算所有的可能。
为何明明在此刻,还要给万鹏王证据挑唆他来孙府寻衅?
他该算到叶想若说出实情,他就反而累及自身又招惹到万鹏王。
或者他真的就是赌一把?反正万鹏王同孙府都找不到他,即便计划失败他也不怕?
但还是不对,这里面有什么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
就在此刻,王富从后堂慌乱的奔出,已经很多年了,老伯未见过他如此慌乱。
“老伯,小姐她……不见了。”
王富一脸生死听凭发落的坚毅神色,重重跪在老伯面前,俯首而拜,手里却高高托着一方绢帕。
「十日之后,携令嫒登门拜访」
孟星魂看见那绢帕右下角绣着一朵血红的曼陀罗,跟他收藏起来不敢再穿的黑衣衣襟上的一模一样。
“是律香川。”
不用他说,老伯自然也知道。
律香川读书认字,都由他亲授,这字迹,他绝不会忘记。
他这不仅是抓了小蝶,也是告诉自己,即使此刻把暗处那些人都转移回孙府,他律香川也能在孙府杀人。
这些年,果然是长进了,大长进了。
这次,万鹏王几乎笑的合不拢嘴。
“局中有局,没想到过了十几年,他是让我更喜欢了!”
然后裂帛声震在现场每个人的心头,孙玉伯手里的绢巾碎成了千万片碎片。
老伯的眼神从没有这么冷过,孟星魂此刻的心里这样想着。
“我听说你找回了儿子,疯病就好了,于是特地来找你叙叙旧。”
孙蝶的眼里满是怒火,但她什么都说不出,因为她不知该说什么。
“阿一不太懂怜香惜玉,你这一路颠簸,可还好?”
律香川的态度一如孙蝶记忆里的,温柔、深情,看上去无害极了。
但孙蝶就是恨他,恨他这一点。
无论做过什么可怕的事,做着什么残忍的事,要做什么恶毒的事,他总能维持着这样的态度。
这让孙蝶痛恨,非常痛恨。
“既然你对我的话不感兴趣,我们来聊聊你会感兴趣的话题好了。”
律香川笑的眼眸弯成了两弯月牙,食指按在唇上,一脸兴味的思索。
“比如,想儿。”
孙蝶猛然转头,她终于开口说话。
“你想对他做什么!我不准你伤害宝宝,不准!”
“我倒没有伤害他,不过现在看上去,他好像伤害了我。”
孙蝶冷冷的发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对律香川故作伤感的皱眉嗤之以鼻。
“我用了十几年时间布局,想让万鹏王跟老伯斗的两败俱伤,我就好坐收渔人之利。但是他却告诉了他们真相,让我的计划白费了。你说……他是不是伤害了我?”
律香川从背后按住孙蝶的肩膀,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你说,他这样伤害我,我是不是应该惩罚他一下?”
“你活该,你也休想对宝宝不利,父亲和星魂不会让你得手的!”
“如果用你的命来威胁他们呢?”
“与我相比,宝宝更重要!”
“哈”,律香川突然不再维持他温润的态度,他笑的带些妖气,放开了孙蝶。
然后在她对面坐下,给自己沏了一壶茶。
“傻姑娘,我跟你开玩笑呢。想儿那么乖,我疼他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他。”
孙蝶看见他唇角勾起的淡淡弧度,和眼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温柔的宠溺的,却还有一丝无法掩盖的算计和阴冷。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的乖宝宝,最听话了。他最听我的话,也只听我的话。”
“你到底在说什么?律香川你想干什么!”
孙蝶开始大吼,形状中有仿佛有着她犯疯病时的歇斯底里。
律香川却不被她在耳边的尖叫打扰,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他只是淡淡的弯着唇角,慢慢的饮尽杯中的茶水。
随后,他才伸手拍在对面愤怒的发抖的孙蝶发顶,神色一如既往的温柔。
“小蝶,不要急,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很快。”
“不要害他,不要……”
“他明晚会来,如果你想,我可以安排你们……见一面。”
孙蝶依旧在发抖,却已经不是因为愤怒,她在害怕,非常的害怕。
面前这个男人永远是她的梦魇,也是孙家的梦魇。
但她能不能祈祷,让她的宝宝好好的,不要受到这梦魇的折磨,不要……
律香川看着孙蝶的恐惧和无助,他的眼神极为温情。
很久以前,他曾以为自己爱着孙蝶,不过后来他发现,他只是想得到她,毁掉她。
这会让老伯心痛,也只有老伯的心痛,才能换来他律香川少许的喜悦。
此刻,他毫不吝啬对孙蝶的微笑,他能看透了她在害怕着什么。
他也知道如今,对孙蝶,孙玉伯,孙家,最大的伤害和痛又是什么。
他温和的笑容,深情的眼神,仿佛只想向孙蝶传达一件事。
逃不掉的,谁都,逃不掉的。
十二
房间里只有三支烛火在摇曳,不明也不暗。
橘色的火光映在少年年轻的脸庞上,可以看见那隐隐高兴却强做严肃的表情。
他高兴,自然是因为能回来见律香川,而严肃,是因为他们在说着正事。
“知道为什么我与老伯定下十日之约?”
“父亲想让孩儿在这十日内,得到孙玉伯最大的信任。”
“是,从明天开始的八天,你一日也浪费不得。”
“老伯没有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希望我帮他铲除风月的势力。”
“他自然想,而你也的确要替他做到。”
叶想思索了一会儿,已然明了,他同律香川一样,都不是会对旁人性命上心的人。
“除了几位叔伯阿姨对我们很有用,余下的都可以牺牲,包括堂口。”
“已经全部帮你安排好了,我会告诉你第一个该去的地方,你去了,就知道下一个地点,剩下的都是如此。”
律香川随手用银针拨了拨烛芯,他淡淡的抬眼瞥向叶想,算算时间,差不多了。
叶想站在原地,他在等律香川的吩咐,但是律香川一言不发,眼神垂落在桌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想觉得喉咙有些干,很干。
于是他朝桌上放着的茶壶伸出手,他刚进门时喝了一杯,当时茶还有些余温。
律香川却拦住了他的手。
“这茶放的太凉了,不要喝了。”
不能喝,不是因为茶凉,而是因为喝一杯,就够了。
茶里放了一种药,就是之前点在关押孟星魂屋里的那种药。
所以,不好再喝了。
这药其实并不厉害,至少,它绝比不上合欢散。
孟星魂能忍,但律香川知道,叶想不能。
不止因为他年轻,也因为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少的实在可怜。
叶想听话的收回了手,但是他仍旧觉得渴,而且开始觉得热,很热。
律香川看着他额头上渗出的热汗,温柔的掖着袖子替他擦去。
“今天确实有些热,明明还是春日,我却也觉得热。”
律香川这样说,然后他脱去淡青色的外袍,散开腰带,又脱去里头的白色锦袍,最后甚至拉散了一些中衣的襟口。
他表现的就像他真的很热,因为平时他不会这样做,他一向喜欢让自己看上去一丝不苟。
“这样就不热了。”
叶想垂下眼睛看着脚尖,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无法直视律香川。
叶想只觉得方才看他慢慢的宽衣解带的时候,自己身体越来越烫。
他确实缺乏经验,但他并非完全不懂,叶想知道自己身体上的这种反应是什么。
但律香川却好似没有发现他的异状一样,走近他,抬手摸摸他的脸颊。
“很烫,想儿,很热是不是?”
律香川微笑,然后替叶想脱掉外罩的丝袍。
叶想站着不动,他也不敢动,他怕稍有动作就会泄露了现在的情况。
叶想的腰带扣结在腰后,于是律香川伸手绕过,用如同拥抱一般的姿态贴近他,替他松开腰带。
镶着翠玉的腰带落在地上,地上的绒毯很厚,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但律香川仍旧维持着如同环抱的动作,他没有抽身退开。
律香川能感觉到叶想的鼻息粗重加快,叶想的气息非常滚烫,喷在他的脸颊和颈子上。
“刚才你要喝茶,是不是口很渴?”
他转头略略抬起脸,脸颊就同叶想的稍稍贴在一起。
叶想滚烫的皮肤触碰到他微凉的肌肤,忍不住浑身一颤,鬼使神差的靠过去,寻求更多的凉意。
“那现在还渴不渴?”
叶想喉咙干的好似无法发出声音,于是他点点头。
这一次,律香川将自己的唇贴上了叶想的。
叶想猛然睁大眼,几乎不知所措,但他的干渴又让他从心里在渴求着这凉润的触感。
律香川眼里露出一点笑意,随后慢慢的敛起,他伸出舌尖舔在叶想唇上,少年下意识的打开唇关。
律香川的吻其实很轻,他的舌灵巧的在叶想口腔里游走,但都如蝶翼拂过一样稍纵即逝。
轻灵柔和,挠人心痒,却不给满足。
这是挑逗,也是勾引,他在等。
叶想的理智在顷刻间瓦解,如果之前他还有一点克制的话,如今他只觉得气恼和渴求。
他很热,很渴,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