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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不止是有下水道,还应该有地下水或者湖泊。”
安良马上打开电脑查找卫星图,从图上看到护国寺的东面果然有一个湖。
安芸一指另一条宽大的斜坡石梯说:“那边,快过去。”
安良跟着安芸跑过去,他对安芸说:“芸姐真是厉害,就这么看一看就知道这里有个湖,可是为什么是那边而不是这边呢?”
安芸跑到一间三角形的大玻璃屋旁边说:“两位先生准备救人,他们马上就要出来了。”
雇佣兵配合地守到石阶梯旁边,玻璃屋里开始有声响和动静。
安芸侧过头小声对安良说:“连太郎想带着马特维逃出来,不可能用枪指着那家伙在路上跑步,他一定会开车,开车就要有车库,有车库就有大路,基地的出口应该藏在一个大车库里。排水道最近的大房子就是这间了,而且有车道直通坡下的公路,肯定是这里。”
安良一脸老谋深算的表情,向安芸竖起大拇指。
艾琳娜在电话那边不停追问:“良,是谁在说话?肯定是哪个出口了吗?”
安良颇为自豪地说:
“那是我尊贵的母亲,要是没有她你的计划根本完成不了。这里是护国寺东大冢二丁目,你准备捉人吧。”
玻璃屋上全是反光玻璃,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过按照艾琳娜的计划,并不打算在东京地面大打出手,当三台小货车从玻璃屋里开出来,玻璃屋的大门关上时,安良他们突然从旁边跳出来控制了货车的退路,三台美军吉普车已经截住居民区的几个出口。
安良看到三支美军宪兵小队快速围住小货车队,中间一架小货车的车顶悄悄打开,随着一声喷气式引擎的轰鸣,连太郎驾驶着背包式单人飞行器升空而起向北方逃去。马特维就在货车上,可是连太郎不会带着马特维逃跑,因为两个人在飞行器上会减低飞行速度,而且这队美军宪兵都荷枪实弹,要是他不扔下马特维,车队一定对他穷追不舍,这样可能就会被美军象打飞机那样打下来。
连太郎离开之前回头看看下面,安良和安芸也一直看着他,连太郎冷漠而鄙视的眼神分明告诉安良,下次他一定要赢回一切。
安芸经过一场磨难终于可以和两个孩子见面,而且安良又可以按计划顺利逃过三十岁的生死大劫,一家人都前所未有的开心幸福。他们看到电视上播出一则短新闻:当天下班时间,护国寺地下发生奇特的局部震动,四周居民有明显震感,并造成山手线地铁护国寺站一带停电二十分钟,二万多乘客直接受到影响。据地震局分析估计是偶发性小区域地震造成短路,不会引起进一步灾害;护国寺僧人向记者说这是地下神明显灵的异象,是佛祖对世人道德败坏的警告,如果东京人继续沉迷物欲追求,更大的灾难会接踵而来。
从这则不知所谓的新闻,他们看到日本政府对事件的态度低调而保守,于是大家再也不管艾琳娜那边的事情,在酒店开心地聊了个通宵,刘中堂则象个管家一样里外张罗,开房点菜选红酒事事包办,很有点讨好未来丈母娘的味道。
安芸知道刘中堂的身份后也很喜欢,她靠在长沙发上说:
“刘兄弟是洪门中人,又是玄学同道,以后可要多些来往交流啊。洪门的龙头大哥也是我朋友,以机会约上他一起喝茶吧。”
刘中堂憨厚地笑着说:“一定一定,我经常要向婧修女请教天主的道理,又想跟芸姐深造风水,只怕没有这个福气,呵呵呵……”
安良穿着新衬衣端着酒杯,看着下巴光溜溜的刘中堂,一脸疑惑地说:
“刘关张,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怎么会信了上帝,是不是为了接近婧修女啊?”
刘中堂的眉头马上皱起来,他严肃地说:“你的问题没有建设性。”
安婧一直小鸟依人地蹭在安芸身边,她脸上一红,正想对安良说点难听的话,安良不用看她就知道她准备骂人,他一伸手掌制止了安婧说话,又问刘中堂:
“你们洪门兄弟都拜关公,那你信了上帝之后还拜不拜关公呢?”
刘中堂的脸色更难看了,其实他每次出门之前都一定会上香拜关公,不过礼拜天也会到教堂做弥撒。从天主教的角度不允许这样,因为天主教不许敬拜上帝以外的偶像,可是作为洪门的秘书刘中堂又不可能不拜关公,这问题让他为难死了,而且安婧还瞪着眼睛等他回答,安芸脸上慈祥的微笑这时看起来也有点不认真。
他憋了很久,对着安良很快说出两个字:
“肤浅。”
马上引来安良一阵狂笑。
安婧则一脸认真地盯着刘中堂,似乎他不回答出来就不会让他回去睡觉。
安良不再为难刘中堂,他笑够了从沙发上翻起来问安芸:
“母亲大人,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连太郎要从你口中审讯出《龙诀》的下落,可是他又把你关押在会致人死地的天劫之位?如果把你关押在活人的地刑之位,不是可以更好地审讯吗?”
安芸叹一口气说:
“你的分析准就准了,可是还不够随机应变和精细。你们也知道了,他不需要我活很久,只要我思维中想到什么就可以用脑波接收器从我脑里偷到信息。我失去控制地想《龙诀》的事情,那么关在天劫还是地刑并没有区别,最重要的一点你没有注意到,关押我的房间是天劫之位同时也是地矅之位,地矅方犯煞可以让人思维混乱直至发狂,更利于我的思维受他们控制。”
刘中堂看话题转开立刻配合地跟上:
“那么使徒会的精英女特工为什么要住在地刑地位呢?这对她们可没有一点好处。”
安良马上接着说:
“她们本来就是打工的嘛,要什么好处?有吃有住就行了,老板一声令下全部人出去卖命,只要有先天水的吉气保证她们身体健康,能打能跑,再用地刑之力困住她们不让她们脱离组织,这个养狗一样的布局才叫阴险呢……”
安良本来兴奋的音调越来越慢,越来越小声,说到最后他几乎在喃喃自语:
“小贤也是住在那里吧?她会不会离开使徒会?刚才在基地里我一直没有看见她……”
每个人都看到安良的表情突然一阵忧伤。
安芸转过脸去看着落地窗外东京繁华的夜景,安婧坐到安良身边搂一下他的肩,安良对她说:
“她说过会回来找我的。”
纽约已经开始下雪,安良穿着整洁的西装提着公文包,手上拿着一杯咖啡和西装革履的洋人白领们一起挤进电梯。他心里一直嘀咕:现在都上午十点多了,又说美国经济衰退各大公司要裁员什么的,怎么还是那么多人挤写字楼?
电梯升到七楼,安良快步走进自己的事务所。
这里是西城区的高级写字楼,不过七楼是最便宜的楼层,因为在西方传统中认为七是代表死亡的终结之数,稍微讲究一点的公司都不愿意租这个楼层,一般只作为大楼管理层和设备层,不过安良特别喜欢这里。
洋人认为七楼是凶恶之地,作为可以改变命运的风水事务所首先就要敢安家在这里,如果自己都要求吉利数字保佑,怎么向洋人传达风水的力量和勇气;其次这座写字楼从一至六层是商场裙楼,七楼多出一个大平台,安良喜欢在平台上到处走走,可以多些活动空间吹吹风。不过这些都只是理由,其实是之前安良知道自己的八字天生倒霉,也不知道有什么糗事会排到自己头上,写字楼放低一点要是遇上大楼火警恐怖袭击之类的事情,这里可以第一时间逃跑,就算跑不掉,这也是消防车可以搭梯子救人的高度,安全啊。
安良风水事务所并不孤独,在旁边还有几家规模不大的印度人会计师事务所和律师事务所,大楼管理处办公室也在旁边,走廊上随时人来人往甚为热闹。
他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前站了一会,四周和他离开前没有什么变化。他想:嗯,风水格局没有变,里面几个家伙应该也活得好好的。
他抬头看看从办公室里伸出来的一个针孔摄像头,门马上急促地打开,一个戴着眼镜的矮个子女孩尖叫着扑到他怀里:
“亚力山大!”
安良后退半步扎好弓箭马,抬头仰望天花,双手自然张大保持平衡不让咖啡打倒。这种大狗式的猛扑欢迎时不时都会来一下,安良多次提醒可是一直发生。
女孩抱着安良的腰摇晃了几下停下来,笑嘻嘻地退回办公室拉开门让安良进来,安良礼貌微笑对她说:
“嗨,阿美,早上好。”
“嗨,你瘦了一点,不过看起来更精神了,我一直担心你死了不再回来。”阿美的声音很尖细,表情夸张得有点象儿童卡通片的女童。
安良一边走进办公室一边说:“嗯,我也很担心,不过现在没事了。以下是正式宣布,我留下的遗嘱全部作废,一会拿到我房间给我碎了,要不你们冲着那笔遣散费可能也会谋杀我。小余呢?”
“嗨,安先生早上好,我在倒果仁给你。”一个穿衬衣打领带的华裔年青人托着一盘杂果果仁走到安良面着,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你回来就好,我昨天听达达说你要回来,我马上去买了一大罐干果仁给你下咖啡,呵呵呵呵……”外表文质彬彬的小余说完傻傻地自己笑起来。
安良说了声谢谢一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达达呢?”
小余赶在安良面前打开了办公室门,安良一看里面就呆住了,他的办公室一向清幽风雅,墙上挂着中国字画茶几上摆着茶具,为的就是让全世界的客户都可以从他这里感受到中国文化,可是现在这里竟成了一个电脑机房。
他的办公桌上放了六个电脑屏幕,桌子下面堆着小山似的机箱,各种粗细不一的电线乱成一团。左面墙上挂着加加大号黑人球衣和棒球手套,右面墙上挂着两套加加大号西装,四周的字画全都被挡住了,只有正中间一张红木横匾还可以看到字,那上面用苍劲有力的毛笔字写着中英文版本的金句:安全第一。
安良抽了抽鼻子,他闻到一股烤香肠的油香味,然后一转头瞪着小余。
小余马上跑去翻办公室的抽屉:“这里每天晚上有清洁公司进来做清洁,乱是乱一点,不会脏的……我想是达达放了吃的在抽屉里,清洁工不敢随便给他收拾……”
小余一边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批萨,安良伸手很快地把抽风开关推到最大档,然后走到小余的桌子旁边坐下对阿美说:
“监狱真不是让人变好的地方,我的办公室给那个前罪犯坐过之后变得象个牢房。”
阿美抢过小余手上的果仁端到安良面前放下说:
“牢房也比里面干净,那个达达还老是对我挤眉弄眼,他再这样我就告他性骚扰……”阿美拉过一张椅坐来安良身边亲热地问:“亚力山大,你去哪里了?是不是去很危险的地方寻龙点穴?”
安良一看不喜欢人家叫他“良”,因为洋人发这个音很难听,华人叫起来好象在叫“娘”,他在名片上印了很有男子汉气概的英文名“亚力山大”,可是除了阿美从来没有人叫他的英文名,今天回来听到阿美叫自己一声“亚力山大”也算是最大的安慰了。
安良让自己表情温和一点说:“我不能告诉你去过哪里,你就当我没有离开过吧。这个月有没有什么事情?”
阿美吱吱喳喳地说:
“有很多新客户打电话来,我都帮你推到这个月了。这段时间银行客户特别多,一听那声调低三下四的就知道做不下去要亏本,打过电话来的我都记了下来,我还通知了亲戚朋友不要到那些银行存钱,存了钱的赶快提出来,要是银行破产的话手续可就麻烦了……”
安良喝一口咖啡说:“现在是次贷危机时期啊,全世界的银行都在亏钱,这种事真不是布个小风水局就可以解决,最多只能帮他们保住原有的客户,控制发生大规模挤兑,给时间银行借钱缓冲……真是头痛。有没有其他类型的客户?”
阿美麻利地打开小余的电脑说:“有一家医院也要看风水,你看……”
小余从档案柜里抽出一份文件交给安良说:“他们把平面图都送来了。”
安良翻开图纸看了看说:“见鬼了,这是什么世道,医院都要看风水,他们遇到什么问题了?想怎么样?”
阿美托了一下有点过大的眼镜框说:“他们说这一季病人突然减少了,想把生意重新做起来。”
安良抬起头不高兴地说:“什么意思?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怎么是生意呢?病人少了代表人人健康,他还真想全纽约的人都病了去光顾他们呀?动机不纯,不看。”
小余把电脑屏幕转到安良面前说:
“我查过他们的资料,两个月前有个病人半夜急诊,可是一夜没有医生管他,天亮时发现他死在走廊里。后来警方查看当晚的录像,看到他临死前不断有医生从他身边经过,他倒在地上后还有保安走到他身边踢了两下,看没动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