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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寡母难为 作者:京八桥(晋江vip2013.05.21完结,宅斗、空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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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纨笑:“别人都道你是个贪玩的,我却知你不傻。先进屋子再说。”
  二人进屋后,素云碰上茶,和碧月一道出去了,顿时屋子只剩下宝玉和李纨。
  “宝玉,今儿我认真问你一句,你觉得嫂子对你们如何?”
  “嫂子待我好,待妹妹更好,比家里的姐妹还亲近几倍。”宝玉诚恳道:“待妹妹好的也是待我好,所以嫂子是咱们最亲近的人,和老太太一般。”
  李纨笑道:“算你还是个有良心的,不枉我疼你们。既然你料我心中不藏奸,那么我就直言一句——林妹妹这病什么时候好,都只在你身上。”
  “为什么?”
  “你当她的病从何而起?原本先天身子弱,天天用燕窝养着,人参养荣丸吃着,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只为你不懂事,又气的存了些病在身子里。”
  宝玉见此话说得极重,忙求教道:“嫂子,有话但说无妨。我是那不长进的人,若没有嫂子提点,什么时候惹哭了妹妹更是该死!”
  李纨叹一口气,问:“我且先问你,你和你屋子里的袭人,可有不才之事?”
  宝玉吓了一跳:“嫂子想错我了,我虽平时多偏疼她些,也只为她一向是我的大丫鬟,从小儿贴身服侍的,自然比起其他丫鬟有些不同,并无什么腌臜之事。若我撒谎,不得好死!”
  李纨点点头:“这一件我信你,只是你常厮混在女孩子堆里,大家看你年纪小也不好说得,便由着你胡来。那嘴上的胭脂,可是男子汉随便吃得的?你也不小了,一味这样算什么呢?老爷太太不爱是其次,你可想过林妹妹的心?凤丫头那么刚强的一个人,也时常因为琏二爷在外头胡来伤心呢,林妹妹和那破落户一比,更是心肠软和,经得起你几伤?”
  宝玉有些沮丧,道:“嫂子说的是,我原先只是闹着玩儿,又爱那胭脂甜香……我,我以后都改了罢。”
  李纨缓和了口气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性子我不了解么?小时候闹闹就罢了,这年纪再不改进,多的是话儿说你呢。我知这毛病不少一朝一夕能改的,只要你每次痴病犯了的时候,想想你林妹妹难过的样子罢。你和别的女孩儿玩闹一次,就好像往她心上扎一个钉子,虽然后来道歉哄好了,钉子□了,上面还有个眼儿。待那心千疮百孔了,林妹妹也就对你绝望,再也不管你了。”
  宝玉想了想那个场景,脸色苍白:“我再做那种事,真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李纨只是略略规劝,一开始说重了反而不好,便笑道:“你心里有个谱便好了。倒不是要你翻脸六亲不认,待姐妹们再友爱也不是错,只别动手动脚的,成什么样子呢。”
  宝玉似有所悟:“嫂子说的,我都好好记在心上了。我大概明白妹妹这些天为什么生气了,想必是以为我亲近了宝姐姐,就把她给撇下。宝姐姐哪里比得过她,我和她说去!”
  李纨还没来得及拦住,宝玉就跑出去了。她看着宝玉的背影,又气又笑。这两个小冤家真是前世结下的,难怪老太太操碎了心啊。


☆、第十四回

  黛玉和宝玉再早慧,也终是两个孩子,即便有些冲撞,每次宝玉做小伏低地去哄,也多半一时好了。如今宝玉得了李纨提点,虽见到家里的女孩子们还是十分友爱亲近,却不像往日一般肌肤凑挨,只把分寸摆在那里。黛玉瞧在眼里,不由得暗暗称奇心下欢喜。
  宝钗来贾府后,亦和黛玉一般,闲时与李纨迎春等人下棋看书,做些针指。李纨冷眼瞧了几日,发觉其果然为人处事落落大方,稳重周到,难怪许多小丫鬟都不怎么敢亲近黛玉,却是爱与她玩耍。更妙的是,她与谁亲近与谁疏远,就连李纨一时也瞧不出,只觉得待众人皆如此,时间一久,不禁也觉得她是个可亲的人了。
  才开春,宁国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蓉大奶奶没了。
  李纨得了消息后,整个人好像突然耳边被人敲了一记响锣一般,半日缓不过来。随王夫人等人过去那边府里时,只见贾珍眼眶红红,尤氏更是哭得如泪人一般。
  尤氏扯着凤姐袖子哭道:“平时这孩子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不消我多说。昨儿我才去她房里,见她在那念念有词,便问她说什么。她笑着道:‘奶奶,明儿我就全好了。’我还说‘大夫可不是这么说么,只消熬过冬去就是了。’怎知她的‘好了’,却是这个好法!”
  贾珍也哽咽道:“平时我常说着,这个媳妇比儿子还强呢。如今伸腿去了,可见咱们没福。前些时一个疯疯癫癫的和尚来,说是能度媳妇的命,我见媳妇将要好起来一般,便没睬他,现在看来,是我误了事!”
  贾蓉低着头,一声儿不出。
  王夫人和凤姐安慰了众人一番,商量着发送等事。李纨一直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挨到告辞之后,回到自己院里,对着灯黯然神伤了半晚。
  葬礼很隆重。那些素日念着秦可卿的好的人,皆是怆然落泪,尤氏主持葬礼,有凤姐在旁协助,平日府里陋习弊端一概免了,倒也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同前去的贾兰和贾菌溜到宾客席的时候,不知怎了,贾兰忽的抱住一个客人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几个管事见是兰哥儿,忙上前去扒拉下了他,不住给那位客人道歉。那客人是随朋友来吊唁的,见是个小孩子也没放心上,安慰了几句,因有急事便告辞而去了。
  李纨晚间听到有这一节,只觉得奇怪。兰哥儿一向聪明挺好,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便叫来贾兰询问。
  贾兰尚自眼圈泛红:“我看到父亲了!”
  李纨半天不语,银蝶吓了一跳,忙道:“兰哥儿还小,对珠大爷的形容记得模模糊糊的,想必是哪家年轻公子哥儿,身段有些肖像,一时错认了也是有的。”
  李纨点点头,道:“以后在人前莫要胡说!”
  贾兰点点头,犹自嘟囔一句:“他和父亲长得好像……”
  李纨强忍住心酸,笑道:“再像他也不是,你父亲已经不在了,回不来了。”
  贾兰听了这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李纨把他搂在怀里,用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碧月素云银蝶见此,皆忍不住悄悄用帕子揩泪。
  早春依旧寒冷,府里给小姐们做的大毛衣服皮袄儿皆由李纨一一发送过去。送到迎春处时,敏感的李纨却发现屋里几个丫鬟面色不对,似乎都略带愤懑。
  李纨扫了几眼屋子内,却是没看出什么来,倒是迎春的乳母面有狠色,似乎是在警告什么一般。放下衣服后,李纨与迎春说了几句家常,嘱咐她好好养着身子,迎春一一应了。
  临走时,李纨似突然想起来一般,对迎春的大丫鬟司棋道:“瞧我这记性,方才薛姨妈给我几支纱花儿分给姑娘们竟是忘了顺手带来,待会你去我那里取罢。”
  司棋何等聪明,面上滴水不漏,立马应了下来。
  衣服都送过后,李纨回到院子后发现司棋早早侯在那里,见她来张嘴就欲说话。李纨忙摇摇手止住她,道:“进去说。”
  进了内屋,司棋见四下无人,哭着对李纨道:“大奶奶,真个是没有天理了。咱们小姐性子只由着人欺负,那个老虔婆越做越不像,一步步欺负到小姐头上去。今儿我给小姐梳头,发现一对白玉耳坠儿不见了,小姐又只顾支吾。方才我不过凭白问嬷嬷一句,她却跳起脚来骂我,说甚么‘即便我全拿去了,小姐都不说我,你算什么东西也来放臊!好不好我去回老太太,太太,赶你出去都是轻的。’我不忿,和她闹起来,小姐还一味劝我呢。”
  李纨冷笑道:“这般不自重,让她来带小姐,岂不是越发教坏了?”
  司棋道:“不止这个坠儿呢,她常擅自拿小姐的东西出去当了赌钱,有回来的也有没回来的,别人问起来小姐只说自己弄丢,倒被大太太嚼了一顿不爱惜东西。我后来瞧出不对,便与她杠上了。为着这个,她没少人前人后给我小鞋穿。”
  李纨点头道:“二丫头是个木头,难为你,不然被人坑了咱们还蒙在鼓里。今天你说的我都记在心上,不出几日便为你们讨回公道。你回去后好好看着些她,那婆子拿走什么东西也悄悄儿打听清楚,到时候咱们算总账。”
  司棋喜出望外,没口子答应了。
  司棋走后,李纨派素云去打听了一番,见其话都有头有尾,想必是那乳母自己不长进做下事来。她衡量一番后,还是要人叫来平儿,把事情与她说了一遍。
  平儿听后,笑道:“这事十有□是二姑娘的乳母捣鬼,司棋虽然嘴头子可恶,人却是个古直心肠的。依我说,奶奶也暂不要告诉咱家奶奶,这事若是让她知道保准立刻发作,没得让姑娘也难堪。赶明儿我陪奶奶去问问,看她懂不懂眼色。”
  李纨点点头,叹息道:“凤丫头多亏你,若是没你,早寻出事儿来了。”
  平儿笑道:“也得她疏漏少,不然我这等笨人哪里补得过来。”
  李纨沉默了一会儿道:“有句话我说了也不怕你多心,她和其他姑娘倒也罢了,说到二姑娘,她乃是嫡亲的嫂子,怎么能这样不管不顾的?做人还需看着些儿,总赶那旺热地方去,难免冷了别的人心。”
  平儿道:“奶奶你也明白她,素来要强,事事不肯落后。全家上下这么多事,全亏她周全,二姑娘又是个不做声的,想知道也得她听得到不是?”
  李纨笑道:“是是是,全都是她的理,我不该当着你面儿挑她刺,那比打你还重呢。”
  平儿也笑道:“也只有奶奶敢当面儿说她了,咱们什么关系,只看这里。”
  第二日,也合该那婆子倒霉,才拿了迎春的金镯儿想要溜出去,被平儿逮个正着。她自心里有鬼,平儿没开口问,却把镯子不小心抖了下来,顿时来了个人赃俱获。
  平儿笑道:“我当妈妈怎么这样心急火燎的,原来是得了一注歪财,急着出去当钱怎么着?”
  听了这话,迎春乳母吓得面无人色,忙陪笑道:“不是这么回事,姑娘你听我说,原先……”
  平儿止住她:“哪有在外头说话的道理?你且先不要掰,咱们进去分证。”
  一行人进了屋子,司棋见平儿来,眼前一亮,忙的辍出凳儿给她坐下。迎春本在炕上看书,见平儿来了,下来笑道:“你今儿怎么来了?”
  平儿道:“原先就有话落在外头,我还只是不信,今儿倒捉个现成的。好姑娘,你不要忘了自己身份,关键时候还得拿出款儿来,方能挟制房内,调理奴仆。不然,被有些心思坏的哄骗了,只顾拿你簪环头面出去换钱,大家还白白替她补上。”
  迎春被说的半天抬不起头,道:“我原先也说过几次,只是不听罢了,还能怎样。”
  平儿笑道:“她不听,姑娘尽管回大太太去,自有道理。哪里见个主子说话听不进的呢?”
  迎春乳母听得一身汗,笑着才要说话,迎春房里的绣橘开口道:“今儿既然平儿姐姐在这,我也少不得把事情说出来要你评理一评。”
  那乳母见绣橘要揭她的短,顿时也顾不得脸面了,高声呵斥道:“小臭蹄子,这里有你什么说话处!还不快夹着嘴滚开去,只顾脏了这屋子。”
  平儿皱皱眉,方要说话,那绣橘哭了,不管不顾道:“你骂我是臭蹄子,你浑身哪有个香气儿!平时张着嘴只顾说咱们姑娘,那话一句难听过一句,简直要把咱们姑娘作践到泥里跌。前些时明明是你吃净了大奶奶送给姑娘的糕,倒说那糕不合你脾胃,反讹了姑娘五两银子看要钱去。什么病要五两,你是偷汉子怀胎了不成?”
  迎春乳母急得恨不得上前去撕了她的嘴,绣橘见事已捅破,心一横道:“你成日拿回太太赶我们出去威胁,今儿我就是拼着被赶出去也要把你的丑事抖出来!”


☆、第十五回

  话音刚落,却听得门外传来一阵笑声:“有什么趣事,怎的不说与我听听?”
  迎春乳母听了这声音,整个人险些晕倒过去。平儿神色一凛,其他几个丫鬟面有喜色,迎春则脸色极为不自然,硬着头皮到门口去迎接。
  王熙凤被一群丫鬟仆妇簇拥着,笑着走了进来坐下。司棋奉上茶,平儿在旁伺候,笑着道:“奶奶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王熙凤似笑非笑道:“我这人做正事且是偷懒耍滑,专爱听这些撒野闲盘子的。刚听得这里有不要钱的好戏看,就忙忙儿地赶来凑热闹。刚才那个,你不要停,我可是竖着耳朵要听哩。”
  平儿见此,便不好多言,悄悄儿侧身立于一旁。迎春不住地绞手中的帕子,她的乳母更是面无人色险些倒将下来。
  绣橘哭着把迎春乳母原先种种劣行都一一说了。饶是温和如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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