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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大风浪,见识少,心眼又善,怎么弄得过那些厉害人?你比他们略好着些儿,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真个是咽气了也不闭眼呐!”
李纨道:“孙媳愚笨,让老太太担忧了。”
贾母挥了一下子手,出了半天神,突然道:“周家有个庶子,前不久封了侯的,你可知道?”
李纨一激灵,面上却毫无破绽:“哪个周家?我一向不怎么接待府里来往的女眷,竟是不知道,以后必定上心些。”
贾母看着李纨道:“不知道便也罢了。兰哥儿最近吃睡可好?”
李纨笑道:“能吃能睡,我还常取笑他长得太快呢,原先的衣服已经穿不得了,做新的没几个月又不能穿了,且是费钱费料的。”
贾母笑道:“能长是好事,咱们府里又不是那一件衣服传三代的人家,哪里有为着这个骂孩子的呢?都别说,那日他站我跟前我都觉得眼生。小孩子一向长得最快,你往后多带他来我这里走动走动,免得别人以为我把他忘脑后了。”
李纨应了。两人说笑一阵后,几个年长的嬷嬷进来给贾母请安,李纨便趁势下去了。
离开贾母屋子时李纨手心出了薄薄一层汗。在路上她突然改了主意,没有回稻香村,拐了个弯去了潇湘馆。
才踏进去,就看到黛玉伏案而哭,急的团团转的紫鹃见李纨一来眼睛一亮,忙走出来道:“大奶奶快来看看咱们姑娘,她哭半天,咱们怎么都劝不好。”
黛玉听见李纨来,忙用帕子拭了泪勉强笑道:“你听她胡说呢,哪有半天。你不是病着,怎么下床来?”
李纨携了她手,两人往床上坐了。李纨道:“可是听见什么风言风语?这一年来你都不怎么恼,连性子也少使了,其中必定有缘故。”
黛玉道:“你这人性子偏要问到底,我也不和你打磨。左右是我这馆里的竹花惹出的事,说是不祥之兆,要把我送出去避灾呢。”说罢冷笑连连。
李纨道:“你不要往心上去,有人存心坑你,你还要气坏了自己身子往里头跳怎么着?别说老太太伤心,宝玉和我伤心,真个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黛玉哽咽道:“我何曾不知道这个理?只是想着心酸。我本是没了爹娘的人,有老太太和你们护着才过了几年舒心日子,饶是这么着还是犯了别人眼,叫我怎能不叹自己命苦?我近几年眼泪也变少了,心里有些疑疑惑惑的,像是泪快流尽了一般。”
李纨笑道:“那是你自己乱想,不流泪是好事,难道非要哭哭啼啼的才叫正经?快把脸洗一洗,省的眼睛又肿了,叫人看了称意。”
早有一个小丫鬟捧着盆过来跪下,雪雁端着巾帕花皂,紫鹃服侍着黛玉洗了脸,李纨又亲自替她匀脂粉拢发,收拾得漂漂亮亮的。
李纨左右瞧了一遍,觉得不足,用剪子剪下一枝花簪在她鬓上:“好个天仙般的妹妹!便宜了宝玉那个傻小子。”
黛玉啐了一口:“这话你敢在太太面前说去?别只在屋里打趣我。”
李纨笑道:“我还怕么?总有说的时候,不是现在罢了。我私下告诉你一句,那事老太太心中有数呢,不妨碍,你把身子端正了就是。”
劝了半日,黛玉才渐渐回转过来。两人说了些诗词针指之事,天黑李纨方回去。
贾府里奇事频出,黛玉这边竹子才开花不久,宝钗蘅芜苑里几株没人操心的海棠又提前开花了,一时间各种说法层出不穷,连一向稳重平和的宝钗也受不住,借照顾薛姨妈为由搬出去园子住了。
李纨心知是贾母的杰作,嘴上不好说得,心里窃笑不已。唯有宝玉还有些不忿:“妹妹一向不类凡人堪比神仙,遇见这等奇事也是应当的,怎么连宝姐姐也来凑热闹?”
探春得知此事后笑着对迎春道:“你瞧二哥哥多呆!这事是什么好的?”
迎春落下一子,抿嘴道:“那两位使劲儿,咱们白看热闹看花儿。你说,那竹子和海棠是怎么开花的呢?难为她们这样主意都想得到。”
探春见四下无人,悄悄对迎春道:“二姐姐,我说与你,你不要到别处说。那竹子十有□是换了的;海棠么,我知道有种药粉撒在花土里,拿炉子烘热,再用套儿捂住就能开花了。”
迎春惊奇道:“你怎么知道这些怪事!”
探春笑道:“我是那书精变的,你又来问我。”
迎春想了想,问:“宝丫头最聪明不过一个人,怎么会让这事传出去呢?”
探春道:“怪不得她,那日老太太打发琥珀给她送东西,琥珀和一大堆媳妇都看到了,怎么抵得赖过。”
迎春失笑:“这真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呢。”
史湘云一向和宝钗一起住,自宝钗走后她本想回家去,贾母却觉得史家上下去外地上任府中无人,不放心让她走,只把她留在李纨处。她天性活泼无拘无束,李纨又是个冷清日子过惯了的,两人虽然谈得来又有些情分,时日一久,史湘云难免不耐烦起来。
李纨也早就察觉,笑道:“你年轻女孩儿,和我在一处不像,还是去和你林姐姐一块住吧,她那房子又大又好,你们在一起也有个伴。”
史湘云诧异道:“你知我和她合不来,这样又是为何?”
李纨拉了她手让她坐下,道:“你和我说说,她除了性子不合你意,还有哪里不好?”
史湘云道:“只性子不合这点就够了,还要别的什么由头?”
李纨道:“姑娘,不是我说你。你白长这么大,心眼却不如十岁小孩儿。老太太疼你也疼她,你和她闹不忿,老太太面子上心里都过不去,这屋子里哪位最疼你和你最亲?没得伤了本根木。原先你们都小,难免有些口角,这些不理论;如今大了,平时见面也和和气气的,怎的就放不下这点心事?面子上敷衍是一回事,她几次有心亲近,你却自己眼高于顶不肯随和着,倒把两个无父无母的姐妹给疏远了。论理你和她是亲,和宝钗是远,如今倒掉了个个儿,别人只说你不懂事呢。”
史湘云听到无父无母一词时心下一酸,意思有些活动:“她和我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我实在看不惯她那做派。”
李纨笑道:“你们俩各有所长,她那做派你学着点,你那做派她学着点,双方都大有裨益。”
史湘云叹了口气:“你让我再想想。”
李纨点点头:“慢慢想,我可不是要赶你,你别多心。”
史湘云矛盾了几天,最终还是叫翠缕搬了自己的东西去了黛玉那边。
黛玉有些讶异,不过见其有主动和好的意思,自然不能怠慢,两人相安无事处了几天。客气的时节过后,两人渐渐有些龃龉,几次大闹起来,每次都是李纨和宝玉前来调停,好了没几天两人又开始吵,吵得惊天动地的。
宝玉苦着脸对李纨道:“好嫂子,你还是把她们分开罢!这些时为了安抚她们,我腿都跑折了。”
李纨道:“你不要呆,你没发现你史大妹妹有些变化么?”
宝玉摇头。李纨笑笑,并没有说出来。
贾母见家中有些不安宁,便决定带着众人去铁槛寺打醮。王夫人闻说此事后,笑对凤姐道:“老太太兴致倒好,不知乐什么呢。”
凤姐笑道:“太太不去,我肯定是要跑一趟的了。到时候有什么稀奇事,回来与太太说。”
王夫人点点头:“你好生服侍着,不要出了差错。”
凤姐道:“瞧太太说的,这点子事我都办不好,太太也不会疼我了。”
王夫人笑道:“你心里明白就行。”说罢她转了几圈手中的佛珠,道:“薛姨妈病如何?宝丫头去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你派人吩咐她一声,要是得空,你明儿一起带去寺里罢。”
凤姐忙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爷神的打赏票!~》《
阿八怀着忐忑的心情写这篇文,大体感觉尽量往原着靠近,但也有许多地方会做出相应的改动,所以后文中出现的大BOSS可能会跌掉大家眼镜……
我想说的是,阿八自己也清楚改动原着细节或者根据自己的理解写剧情会引起争议,但是不那样做的话,红楼梦还是一盘死局,各位美丽的姑娘们还是逃脱不了杯具的命运……所以请大家包容一下阿八的改动吧》《
另外对剧情有猜测的亲也欢迎说出来哟~可以根据大家的心愿做相应调整(^o^)/~(众:你就直接说你卡文了不知道怎么写吧!)
☆、33、第三三回
33、第三三回
宫中贵妃闻得贾母欲去清虚观打醮;便派夏太监赐了银下来,又赏了端午的节礼下来。因宝钗也有份;她便不好继续住在薛姨妈处;勉强搬回了园子领礼。
宝玉看过贾妃赏赐的节礼后;得知自己那一份与宝钗相同,黛玉的却又少了几样,不由得心下不快,吩咐晴雯拿着东西赶到黛玉处瞧她。到潇湘馆时;恰巧史湘云去了贾母处,更少了些麻烦。
黛玉早就听人说了此中差别,倒也不恼;问:“你巴巴儿地来做什么?”
宝玉笑道:“我笑贵妃姐姐糊涂;弄错了数目。这几样东西你看看;有喜欢的就留下罢。”
黛玉笑道:“我这里有,你自去收着。”
宝玉咬牙,道:“你不要,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罢吩咐晴雯:“拿去给姐妹们看看,她们要是喜欢就给了,没人要随便寻个箱子掠进去。”
晴雯笑道:“咱们东西多得箱子不够装呢,哪里有位置放这个。依我说不如赏了小厮罢。”
黛玉骂道:“糊涂东西,娘娘赏的,怎么能随便给人?”
宝玉道:“没这么多讲究,原先姐姐她们赏给我的东西,我不爱随手丢了的也有,赏了让人的更是记不清了,这时候又讲起虚礼来。”
黛玉道:“你也不用故意做样子给我瞧,我本没想什么。”
宝玉笑道:“若是如此便也罢了。明儿老太太带咱们去逛逛,你早些睡,省得又起早了头昏。”说罢离去了。晴雯对黛玉笑着使了个眼色,也急急跟了过去。
宝玉走后,黛玉出神望着他的背影,紫鹃轻笑了一声。
黛玉回过神来,笑啐道:“好好儿的笑什么?”
紫鹃道:“没笑什么。”
贾母见了贾妃的节礼,越发兴致高昂,让凤姐请了宝钗,黛玉及宝玉等人看戏去。宝钗笑对凤姐道:“你一向聪明人儿,没得来请我做什么?天儿怪热,什么戏这般稀奇要往道观看去,并且我也不好出面的。”
凤姐道:“我知你怕热,只是老祖宗难得发话,要我一再请你们这些小祖宗。再者太太不去已是一宗,其他的也不好再违着她,你便去一趟,也跑不了鹰。”又道:“连姨妈老太太都放话一定请去呢。”
宝钗见此,只好答应了。
及到了初一,荣国府门前真是花团锦簇车辆纷纷,各房里主子并上丫鬟嬷嬷乳娘,还有粗使丫头及家人媳妇,黑压压站了一街。
宝钗和黛玉共一辆车,宝钗略略掀了帘子往外头看了一样,笑对黛玉道:“咱们人家难得出去一次,阵仗看起来怪吓人的。”
黛玉笑道:“咱们人家可不是这样么。”说罢目光在她掀帘子的手腕上那红麝串一扫,又转开去。
到得清虚观口,贾珍忙带子侄们前来迎接。恰逢有个小道士偷剪蜡花儿,被凤姐捉住,唬得几乎吓破胆,还是贾母吩咐好生带出去才罢。
贾母及众女眷进去后,贾珍吩咐把用不着的人打发出去,剩下的小幺儿们守在二层门及角门处等候使唤传递东西,看着不让闲人进去。
才安顿完毕,贾珍欲抽身进去时,张道士来请安,笑道:“论理我该在里头服侍,今儿不比以往,还请爷示下。”
贾珍知他乃是当年荣国公替身,又是先帝亲口呼过仙人的,与别人不同,便带着一道进去了。
回过贾母后,张道士前来请安。贾母一向喜他言语诙谐,两人说了些家常之话,那张道士忽的道:“前些时我在一个人家瞧见一位小姐,今年十五岁了,长得好个模样。哥儿年纪也到了,那小姐□倒也配得过,根基家当更是不用说,不知老太太怎看?小道不敢造次,等请了老太太示下才敢去说呢。”
李纨在旁听了这话,顿时心中明白了大半。那黛玉面色有些苍白,险些站不住,李纨也不由得心急如焚,汗流将起来。
贾母不动声色,笑道:“上回有个和尚说了,这孩子命中不该早娶,再大些时说罢。根基家当有什么相干,摸样好就行,只管与我来说。即便穷也不过是帮几两银子的事罢了。”
听了贾母的话后,李纨方才放下心来,转而满心钦佩。亏得贾母,在道士面前说和尚,这不是显然打他的嘴么!
再者那句根基家当有什么相干,却是打在宝钗脸上。贾母最后一句看似随意的话里包含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