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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腿一二三四也毫不示弱,一个个唾沫横飞地卖力地替他们的主子代劳。
“你小子浑身上下拆开了也没咱们少爷的脚趾值钱!”
“混帐王八羔子,好好擦擦你的招子!看看你面前的是谁!”
“就你这德性也想耍帅?回你娘怀里吃够了奶再来吧!哇卡卡卡!”
………………
唉……看来这群人的语文水平就更糟糕了。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几张动个不停的油嘴,他们咄咄逼人的叫骂声就好像精彩说书似的,一整楼的人都目不转瞬、耳无杂音。
“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我愣了一下,那嚣张儿子和狗腿小队也愣了。
那少女冲我瞪着澄澈明亮的乌黑大眼,磨牙道:“谁要你来帮忙了!多事!”
“听听听听!嘿嘿!我的小美人她……”
下半句他是说不出来了,因为那少女曲起膝盖重重地顶向了他的垮间。
是男人就知道,那还真是堪比凌迟的酷刑。
够狠的招式,我果然是多事了。
杀猪似的惨叫响遏行云,少女一把甩开他的手,又冲我瞪了一眼:“你算哪根葱!你以为本姑娘会谢你啊!”
“啊,这个我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啊。”
我笑。
她尖叫起来:“那你还来凑什么热闹!!”
我摸了摸鼻子:“这个……可以算是条件反射。”
“那是什么东西!!”
“哦,条件反射是指……”
“闭嘴!谁要你解释了!!”
“那我就不说了。”
她嚷得气喘吁吁,盯着我的眼神愈加不可理喻。
那少女索性不再说话,恨恨地咬牙跺了几脚,风一般闪出去没了踪影。
嗯~~~率直活泼的孩子,我喜欢!
总之~~和平解决和平解决~~
我正欲回身探望一下下半身重创的嚣张儿子,却见他丢了魂一样地怔怔看着某处。
顺着他的目光,我的眼神刹时冰冷。
小涟不知何时起到了我的身侧。
他的声音结巴起来:“你、你、你!”
我寒声道:“哦?我怎么?”
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拽住我衣襟:“你小子坏了本少爷的大事!你、你一定要补偿我!”
这不是无赖么……
我冷笑:“不知少爷要小的怎么补偿才满意?”
他的贼眼起了精光,激动地伸指道:“就、就她!把你的婢女给我!”
我听到理智之弦的断裂。
桌椅摩擦碰撞之声刺耳喧嚣,碗盏的破碎如乐曲交织,只是里面有一声难听的猪叫坏了整章乐章。
人们惊异地张大了嘴,竟忘了发声。
我甩甩发疼的手。
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下次揍人果然应该找根棍子来。
那小子满身污垢地跌坐在破碎肮脏的世界中,愤怒的身子如披冰雪地颤抖着。
“你、你、你、你……”
“你个屁啊你!就会这一个字啊!你这个多了一条21号染色体的家伙!”
一脚踩在他的胸前,那家伙哎哟一叫。
“小子,你今天在老子面前有三件事不该做。”我摆出微笑,“第一件,你不该在我面前调戏小姑娘,第二件,你不该把我家小涟叫做什么‘婢女’,第三件,也是你最不应该的……”
我嘶吼着抡起一脚将他踹飞:“竟敢打我家小涟的主意!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招惹老子我啊!!”
又听得接连不断地惨叫碰撞声,当我准备抽出“云光”直接一刀捅死他的时候,小涟一把抱过来搂住了我的腰。
我看了看他的眼睛,终于平复了呼吸。
冲他温和地一笑:“已经可以了,接下来我不会动手的。”
那已经被混合的菜肴弄得看不出头脸的白痴在狗腿帮的搀扶下,脸色铁青地遥指着我:“你!你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县令的儿子!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再也没好日子!”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才不是县太爷的儿子。”
“你!你说什么!”
不理会那白痴愈加惨白扭曲的面孔,我转了个身,面带微笑地对着今日福满楼所有的客人。
“这个人不是县令的儿子,他是冒牌的。”
再看一眼各人不同的反应,我继续道:“大家都是久居云翔的良民,能有如此安定的生活,自然最大的功劳是县令大人良方善策!所以!我们云翔镇有如此父母官,是我们百姓的福份啊!”
人们的脸越来越莫明。
我笑:“大家再想啊!县令大人如此清正廉洁,为镇上所景仰效仿,他的儿子!又怎可能是眼前这个吊儿郎当、欺男霸女、仗势欺人、无耻下流、卑鄙阴险的小人、恶棍、淫魔、人渣!!”
我喘了口气,正色道:“是以!他一定是!冒牌货!!”
几秒的鸦雀无声,然后终于有一好事者高叫道“对!他就是冒牌的!”,然后一呼百应,一群人杀气腾腾地摩拳擦掌拥了过来。
“冒牌货!我早看你不顺眼!果然是冒牌的!”
“哎哟!谁是!哎哟!你小子敢打本少爷!”
“你看他这副嘴脸,一看就是假的!”
“就是!说不定他这是易容,真的更难看!”
“拉拉看!看看是不是假脸!”
“少、少爷!少爷啊!”
“哎哟!痛啊!快!快救我呀!”
“打!打!打!”
…………
看着被人流包围埋没的某几人,我心情愉快,畅达万分。
如果这里有一个两年前经历过地狱场景的尘芥堂弟子在,他铁定会声泪俱下地告诉你:这已经是天堂了。
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顺手摸出怀里的扇子在边上轻摇。
哼哼哼~~~想找你爷爷的茬,背好棺材再来吧!
“你!你给我记住!”留下这句反派必放厥词,那被打得亲娘都不认识的白痴被他的狗腿军团连拖带拉地逃窜而去。
我继续含笑摇扇,忽然鼻尖一酸,“啊秋”一声打了个喷嚏,这才停下手。
唔唔唔~~这个季节果然不是扇风纳凉的时候……
我摸了几把鼻子,忽然头顶覆上一影。
抬起头,一张干净的脸落入眼帘。
“梅公子……!!”那沙哑的声音微响,县丞谢空吟的语声戛然而止。
那对细长的眼瞪得老大,带着敬畏与惊诧,怔怔地望着我——
手里的扇子。
以衰神之名
眼前颀长的身影不语,两眼发直几乎钉在我手上。
我将扇子举起,他的目光也跟着抬起。
我将扇子向右移,他的目光也跟着向右移。
我非常肯定地确认,他的确是一门心思地扑在扇子上。
“县丞大人?”我起身合起扇子将之在他面前晃晃,那人立刻如惊弓之鸟般退了一步。
我恭敬地作揖:“不想在此遇见县丞大人,小人有礼了。”
谢空吟也是迅速恢复了仪态。
眼神一扫,只见他的身后还有两个男人。一个孔武阳刚、一个书生气十足。
我立刻认出了他们是谁:“不虞还能一同见到高主簿、杨县尉,小人今日脸上有光了。”
那书卷气息浓重的高主簿似乎惯用眼白瞧人:“你就是那梅哲仁?”
我点了头,他又一声轻哼,道:“方才我和谢大人、杨大人在楼上雅座评诗论画,然楼下喧扰,竟是你干的好事。”
“小人失礼了。”我苦笑着压低脑袋。
一旁的杨县尉又搅合了进来:“是了,高大人。今日酒兴正浓,咱们就别计较那么多!不如叫上梅公子,忘了刚才的骚动,我们四人继续吟诗作对!”
大白天的武官可不能喝酒哦~~
不是听不出那杨大人口气里的轻贱之意,既然他们等着我出丑,一直顺应民意的我又怎能拒绝?
我压抑着焦急,抬首道:“不,万万不可!小人自知有错,又岂敢再搅了大人们的雅兴!还是……”
那两人得意地交换了眼色,愈加诚恳地劝诱:“难得有机会一道畅饮畅谈,梅公子远到而来,又怎能轻易拂却了我们的一片好意?”
我终于被逼得脸青一阵白一阵,叹声道:“各位大人,实不相瞒,小人薄祚寒门,不识之无……实在是无法奉陪,还请各位大人恕罪!”
真是的,为什么这一个、那一个都喜欢看人低头呢?难道不知道只要低了头,我在下面做什么鬼脸都没人看见么?
我收敛起笑抬头,正对上谢空吟若有所思的深邃目光。
我奇怪了一下,但大约也想得到理由:“谢大人可是认识尧渊?”
他明显一愣:“尧渊?啊……啊,是了是了,萧副楼主毕竟是商界名人,不才也有幸见过一面。”
我对他的回答翻了下白眼。
下次再也不把扇子拿出来了,这下子岂非又等于我欠了他个人情?
这无形之物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还得清?
谢空吟又细看了我几眼,忽然回头对那两人小声道:“我预备同意那道檄文。”
“什么!?”两人大惊,骄傲的神色立刻被苍白所取代。
“谢、谢大人你!”
他干脆地一摆手:“不用说了,我自懂分寸。”
这话语声柔和,却极具威慑力。那两人立刻缩了舌头。
“时辰不早,不才公务缠身,失陪了。”
他客气地跟我道别,领着两人扬长而去,留下目光呆滞的我。
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发展?我最头疼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尧渊啊尧渊,你小子到底招惹了多少人啊你!!
我正怒气满溢,鸣渠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我的身后,一双寒冽的眸子复杂地看着我。
“……搞不懂你。”
这小鬼居然敢当面对我说这种话!!
我嘴角抽搐,肚子气得更饱了。
“你吃饱了?”我冷笑道。
他头高傲地一昂,算是回答。
我快抓狂了——这没大没小的小鬼啊啊啊啊!!!
努力压抑住冲动,我冲小涟微笑:“你也觉得够了吗?”
见小涟点头,我迈开步伐向外跨去。
“慢着!!”一声暴吼震得天地失色。
扭过头,一个瘦小精悍的老头双手抱胸,面有菜色。
那双精明的眼势不两立地瞪着我,直把我瞪得莫名其妙。
我眨眼,再眨眼,记忆里怎么也挖不出这号人。
莫非又是尧渊惹上的?
那小老头嘴角阴森地一斜:“吃了饭、砸了店,连钱也不付的你小子就想走么!”
我几近虚脱地被小涟搀扶着走在大街上,又几乎将所有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要命,我最近中了什么邪了?我本来最不愿的就是惹人注意了……
引人注意的下场,我已经经历够多了……几乎都是用生死换回来的感悟……
又想起几分钟前我还幕后堂前地跑来跑去、重操旧业地刷碗跑堂,还真是早饭带午饭一起消化完全了。
原本机灵的小涟立即冲了出去奔向我的后备无限透支银行——尘芥堂,不过由于燃叔外出办事,我几乎是要被折磨到骨头都散架、小涟这才顺利为我赎了身。
我偷偷瞥了一眼身后。
我原本以为,鸣渠会如孤傲的黑狼一般鸟也不鸟我直接走人。不过出人意料的,那小子非但没走,还专程花钱买了壶热酒在角落自饮自酌,顺便拿我的悲惨境遇当下酒菜。
热气弥漫,雪颊微红,直叫周围一圈人大气也不敢喘,眼睛一个个都看得直勾勾的。
喂喂喂喂!!未成年人不许喝酒!!还有!你小子果然可恶啊!!在别人做牛做马的痛苦时刻独自逍遥快活!!
一旦怀着满腔愤恨,人是很容易投入工作之中的。
待到小涟皱着眉一脸无奈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我居然投入到了不想走的地步。
待到我又想起还有鸣渠这号人物的时候,这才发现那小子的桌上不但有酒,还有一碟三个的包子。
那小子傲慢得仅用眼神示意我吃。
我又是一怒,抓起包子,将满腔怒火发泄在包子上!
我啃!我啃!我啃光你们!!
唔!是叉烧包,这小子还挺上道。
边咬边谢,至于我“嗯嗯啊啊”的他有没有听见,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丢人啊~~明明我年纪才是最大的!!为什么要小孩子照顾我!?
还没踏进县衙的大门,中午那件事的冤头债主已经准备“伺候”我周全了。
拉拉扯扯地被人架进正堂,又被人按压屈膝在右侧的跪石上,再听得左右两侧大合唱似的“升堂”,白痴都知道现在是干什么的了。
我早料到那多了一条第21号染色体的先天性白痴会来报复,但没想到他动作还挺快。
我皱眉斜了一眼左侧,原来原告是贴着伤药的狗腿一号。
那斜睨着我的贼眼得意洋洋,我却只有唉声叹气的份了。
唉……遇见我怀采薇,你们想不倒霉都难啊……
我抬起头直视前方,那县令“啪”的一下将惊堂木敲得生响,虽然面色庄重肃穆,但那貌似沉静的眼中却透着隐约可见的怒火。
“大胆刁民,当街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