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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特赦”,谷洋如释重负地拍著胸口。“老妈、老爸,请替儿子我高兴吧,我总算保住自己的小
屁屁了。”
啧,这容易得意忘形的家伙,说这话究竟是啥意思!仁善“咚”地,拿杂志轻敲他脑门一下。谷洋痛
得予以反击──当然不是用拳头,而是抱住仁善,不分上下左右,随便地乱亲一通,亲得他满脸口水,痒
兮兮!
“哇哈哈……你乾幺……很痒好不好……住手啦!”感觉很像被大狼狗给缠上,舔得满脸、满身口水
。
“我偏不。”亲、亲亲、我亲亲亲死你!
“哇哈……哈哈……死谷洋……你再……再不住手……我就……”不过威胁还没说出口,门铃倒是先
响了起来。仁善用“脚趾开门法”,踹踹谷洋说:“别闹了,去开门!”
趁谷洋应门的时候,稍微整顿一下服装仪容,不然衣衫不整如何见客?
在对讲机前“喂”了两声,耸耸肩,男人踅回来。“没有听到什幺回答,大概是按错门铃的。”
“又来了?”仁善皱起眉。
“你这口气,难道最近常常这样?”狐疑,不解。
“对啊,这两、三个礼拜,每隔一、两天,就会有人乱按楼下大门的门铃。我已经请警卫先生帮忙注
意了,偏偏大楼的监视器是对著门口,不是朝著对讲机,所以无法从存盘画面找出是哪家小鬼在恶作剧。
”仁善吐吐舌。“我不懂的是,为什幺专门按我们家的门铃,其它邻居都没有被戏弄的样子。”
谷洋哈哈笑著。“喂,该不是你剪坏人家的头发,人家故意来报复出气的?”
“你说那什幺话!每位来到工作室的顾客,都很满意我的技术!”仁善起眼一瞪。“我倒觉得是你这
顾人怨的,不知惹到了谁,给我制造不必要的麻烦呢!”
还以为谷洋会反驳,不料他却搔搔短发,乾脆地承认了。“哈,也是有这可能!”
就是这样,所以当年谷洋对他做出“无可原谅”的罪行後,仁善仍无法完全舍弃这段关系,不再和谷
洋往来吧?天生容易激动、躁进、闹事的性格,但却不会对自己犯的错视若无睹、不认帐。有孩子气的一
面,却也像个有担当的成年人,随时都预备好扛起自己应负的责任。
男人与男孩的综合体──又爱又憎的代名词。
拍拍屁股,仁善站起身说:“时间也晚了,我要去超市买点晚餐要做的菜。你想吃些什幺吗?”
“只要是你煮的。”
“馊水你也吃?”幽他一默。
“啊,这句话很伤人!”谷洋拿起玄关柜子上的钥匙。“反正我没事乾,陪你一起去好了。”
“两个大男人一块儿逛超市?”这画面会不会有点……
“法律有规定不能吗?”大刺刺地,谷洋勾起一臂,做出护花使者的模样,说:“走,我们去让买菜
的欧巴桑们见识、见识新好男人的模样!”
有何不可?仁善自己并不在乎被人在身後指指点点,他原本以为谷洋会在意,可是仔细想想,自己实
在错得太离谱。一个神经粗得可比电缆、完全把自己当成地球自转轴心的男人,哪来那幺纤细的心思去管
别人说些什幺?“我不在乎”等於“没人在乎”,既然没人在乎……
乾脆大摇大摆、大大方方地走出去,迎向阳光,对吧!
邻近住家的唯一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在下午五点到七点的时段,正是人潮汹涌的高峰。许多
刚下班返家的职业妇女,一手拉著放学的孩子,一手提著菜篮挑选蔬果、肉类,好喂饱一家大小的冑。男
性有是有,但不见西装笔挺的职业爸爸,多半还是些退休的老人家。
挤在这些女人当中,两名醒目而“突出”、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想不成为注目焦点都难。每个人不
约而同地多瞧了他们几眼,像在观赏稀有动物一样。
“被观赏者”倒是一派旁若无人、稀松平常地逛著。
“今天煮糖醋排骨、冬瓜蛤蜊汤如何?再炒个你爱吃的蒜苗虾仁……”盘算著,仁善将食材陆续放进
小推车中。
“不好、不好,这个不好。”谷洋动手把三色青椒移出推车。“糖醋排骨顾名思义只要有糖、有醋、
有排骨就行,根本不用加这玩意儿。加竹笋可以,红萝卜、菠萝都勉强,就是不要青椒!”
“你这个蜡笔小新!喂,要挑食,自己动手煮,否则拉倒、免谈!”抢回自己爱吃的青椒,塞到推车
里。
“啧,小气!”
“你最好回去重修国语。这种行为不叫小气,叫做关心。”
两人边斗嘴,边挑选著食材。举凡是谷洋不爱吃的,他就像个死小孩一样,偷偷把那些东西由推车里
拿出来,丢回架子上。想当然耳,仁善就像个苦口婆心、青筋突起的老妈,逐样将那些东西再放进购物车
中。
气得仁善对自己发誓,下次绝不再带“死小孩”谷洋出来逛超市,省得要花两倍时闲、两倍体力,做
同样一件事。
突然间,一股怪异的感觉与小噪音,让仁善迅速回头一瞧,拍拍身旁男人的肩膀道:“谷洋,你有没
有听到一声‘喀嚓’?”
“没有啊!是你多心了吧?”仗著高大身材所赐给的辽阔视野,谷洋举目四望。蓦地,一抹迅速移到
整排铁架後的可疑影子,让他蹙起浓眉。
“但我真的有听见……”想继续追查真相,偏偏仁善裤袋中的手机不偏不倚地挑这时间嘟噜噜地响起
,害他不得不中止话题,先接起电话。“喂,我张仁善。”
借著仁善的注意力都在电话上,谷洋朝著那道可疑身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最後在冷冻食品柜前,
他逮到了对方。
挡著对方去路,谷洋冷笑。“真是妳!方才我还怀疑自己的眼睛,真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你,王芷芬
小姐。如果要买菜,你家附近没超市,得跑这幺远来买啊?”
女同事拢拢发梢,紧张地挤出一抹微笑。“这儿比较便宜。”
“连锁超市的价格不都一样?”双手抱胸,假叹一口气地说:“我若显得有点儿脸上贴金,也请见谅
。可是妳……该不会是在跟踪我吧?你是怎幺查到我家地址的?”
她咬住下唇,不肯开口。
“也罢。怎幺查到我家地址都无所谓,你要跟踪也是你的自由。我料想得没错的话,连拼命按了我家
门铃就跑的,也是你。但,做这些事,总有个目的吧?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想怎样?”
女子汪汪的大眼里蓄积了一层水光,她抽抽鼻子,哽咽地说:“我不过想看看谷副驾的同居女友长什
幺样子而已。能让你这样死心塌地,为了她而狠心拒绝了我的,那个厨艺奇好无比的女友。可是,我按门
铃,都是个陌生男人在响应,没有女人来应门过。所以我就埋伏在大门前,想等看看……哪知道,今天跟
你出来买菜的朋友,还是一个男的。那个女人在哪里?那个跟你说说笑笑的男人又是谁?”
呿,自己对危险的嗅觉还真准确。谷洋本以为将手机拿回来,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我曾说过,我和女人同居吗?”
冰死人的视线、冻死人的语气,谷洋不再客气地说:“想怎幺作梦是你家的事,要想著我自蔚也是你
的自由,就是别再缠著我不放,我对你这种货色一点儿性趣都没有。你脱光光躺在我面前,我还会觉得很
恶心。离我远一点,否则你等著自取其辱。”
被骂得无地自容的女子,受不了震撼教育的打击,脸一度呈现灰白、惨绿的色泽,小嘴无声地开合了
几次,最後双手遮著嘴,呜咽啜泣著,掩面掉头跑出超市大门。
不是谷洋不懂得怜香惜玉,好歹他在航空公司对每个女同事都保持著翩翩风度,也不开什幺黄腔、做
性骚扰的下流事(调情是另一回事)。
他是被逼得无计可施了!
要应付这种毫无“自知之明”,无论是明示或暗示,再三地强调自已对她没有意思後,她还不管三七
二十一地追到对方家门前,更过分地埋伏跟踪人的没常识花痴女,不送她吃一次狠狠的闭门羹,她是不会
清醒的。
希望这样,能暂时断绝她的纠缠了。
“谷洋,不好了!”讲完电话的仁善,找到他,喊道:“阿陵说芙渠失踪了,她怕她跑去自杀!状况
很乱,我现在要马上赶过去找阿陵,晚餐你就在外头随便吃吃吧!”
“啊?”谷洋还没回他“好”或“不好”,仁善便已经把推车移给他,匆匆地离开超市,跳上一辆出
租车。
靠!今天吹的是什幺怪风?当真是个多事之秋。
谷洋盯著那一车子的菜、肉、杂货,高高地挑起一眉,有股想要弃“车”而逃的冲动。厚~~笨仁善
!买这幺多东西,他一个人两只手哪搬得完啊?
赶至宋陵与芙渠的爱窝,仁善找到哭得一塌糊涂、两眼都泡肿的宋陵。他知道宋陵无暇顾及明天的工
作,她八成连自己该具备“超级名模”的自觉都急到忘了,所以仁善更不能放下她不管。他先到冰箱,取
出冰块做了个“救急冰袋”,递给她。
“把眼睛哭瞎,问题便能迎刃而解了吗?真傻。”
仁善顺手泡了热茶,端到客厅。“阿陵,刚刚在电话里头,你哭得乱七八糟,话也没讲清楚。你说芙
渠会去自杀,是她留下了这样的字条吗?她失踪前,有没有任何迹象?你们後来都没联络我,我以为没消
息就是好消息。结果……怎幺会这样?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好好谈过!”
显得六神无主的双瞳,茫然地盯著墙壁,宋陵哑声道:“我努力过了,我非常努力地要她和我谈,但
她就是躲我。逼急了,她连家也不回了,始终待在老家。这一个多月,我天天都等她自己回来,等得我白
发都长出来了,工作也因为不专心、频频出错,现在被冷冻起来。”
摇著头,她将脸埋在手掌里,嘶喊著:“我能怎幺办?你说,阿仁,我求她、我拜托她……若是下跪
她就愿意跟我谈的话,我便马上跪下!但她不和我沟通,我还有什幺办法可想?我好痛苦,我好想死!”
“阿陵……”上前环住她的肩膀,仁善反省自己方才的语气太凶了,改而柔声劝道:“没有人责怪你
,除了你自己。你不要忘了,你还有朋友会帮你的,我不就在这边吗?我们一起想办法嘛!不要这样折磨
你自己,放自己一马。世界上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你只是需要静下心来思考而已。听我的话,乖,把眼
泪擦擦,告诉我究竟是怎幺回事。”
“阿仁。”如溺水者遇上浮木般,宋陵攀著他,点点头说:“谢谢、谢谢你来陪我!没有你,我真不
知道该怎幺办才好!”
“好、好,我都知道、我都了解。”
成功安抚下宋陵後,仁善接著便循序渐进地引导她有条理地说出芙渠失踪前的事。由於宋陵等不到芙
渠回来,只好谎称自己受伤,大吃一惊的芙渠赶回来後,知道这是宋陵捏造的谎言,两人大吵了一架。多
日不见人影,已经够焦急的宋陵,口不择言地要芙渠选择,究竟是要她,还是要双亲?
伤心的芙渠於是说了──“你们都逼我作决定,我就是无法决定,才会惹得你们都不高兴。既然这样
,我一个人消失,你们便不会再争了吧?”
留下这句话後,萧芙渠到现在都没消没息的。
“起初我以为她是出去冷静、冷静,等她恢复理智後,会再回来和我商量。”满脸悔意地,宋陵道:
“等了几个钟头後,我越想越不对劲,我怕她的‘消失’是要从这世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