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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别想拐我情夫!-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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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怒的双瞳由上向下,高压罩住了他。 



  实在难以忍受这种窒息的气氛,仁善索性转身说:“如果你想讨回这笔债,我会在卧室等你。若是你 



没兴趣要,愿意就这样一笔勾销,我也谢谢你。希望你很快能遇到下一位适合你、能比我更包容你的情人 



。” 



  “你……”暗哑的声音追著他的背影说:“绝对是我天生的克星,张仁善。” 



  双肩簌簌抖颤,仁善没勇气回头去看他的表情,也无法继续前进,只好选择伫立在原地。 



  “你就这幺想要我死心?” 



  喀、喀的脚步声,停在他的正後方。 



  “摆出急著清算的样子,是你担心给我留下个尾大不掉的借口,我就会死缠烂打著,对你纠缠不休, 



对吗?你想装烂人、放丑话,但你若边说声音边颤抖的话就破功了,你知道吗?张仁善,我不懂你乾幺要 



逼自己这幺做?这是何苦?” 



  谷洋伸出一手,扳正他的肩,强迫仁善与他面对面。“无论怎样,你都想要我自你的生命中退场吗? 



” 



  必须若无其事、面无表情地看著谷洋,这对仁善来说不是件容易办到的事,他是硬挖出被自己封存的 



记忆──那名女子怒骂、撒照片的时候,自己蹲在家门口伤心欲绝的模样,那每个历历在目的场景。靠著 



这些,他才能面对谷洋,而不被他动人的话给说服。 



  “把我赶走,你真的不会後悔?” 



  别问这幺难以回答的问题。连上帝都有过一、两次後悔的事,他一介凡人算老几,哪敢打包票说“永 



不後悔”? 



  “要是我说……我爱你,仁善。分手之後,我对你的爱不减反增,我愿意尽一切努力,只求一次机会 



,让我再回你身边。你也不愿意重新考虑吗?” 



  一瞬间,仁善差点受到他眼中的真挚感动,傻傻点头,抱著他说“愿意”、“我愿意”、“我千百个 



愿意”!纵使是自己主动提分手的,可是他何尝做得容易?七百多个日子的回忆、七百多个晨昏与共,彼 



此间的爱意不是像智齿般,说拔就能拔得掉、拋得开的!他爱他。现在爱、明天爱,後天可能还是爱著谷 



洋。 



  爱情分为两种,一种让人满怀希望,另一种让人满身是伤。仁善一度以为他们之间的爱属於前者,因 



为他在谷洋身边是那幺的快乐。结果……它中途变质,在他胸口凿了个穿透性的大洞,害他身受重伤,迄 



今还爬不起来。 



  “那就亲吻我吧,仁善。”谷洋嘎声说:“我不要你像个娼妓般,为了一点小恩情就贱价卖身给我。 



我多想紧紧地拥抱你的身体,但我不要拥抱出卖自己的张仁善……给我一个吻吧,一个好象你还非常爱我 



的那种吻,然後我们便一笔勾销。” 



  谷洋在他面前闭上了双眼,等待著。 



  这不是好象。仁善做了个深呼吸,微微颤抖的双手攀上他的肩膀。这是真真实实、由他心中泛滥出来 



的爱,凝结而成的“最後一吻”。 



  以自己的双唇轻刷过他的。 



  如羽毛般轻柔,似雪花般纯净,犹如初次接吻般小心翼翼的吻。 



  仁善吻过後,原本要抽离的双唇,突然再度被拉回。谷洋不由分说、强势地占领了他双唇的自由,仿 



佛要将满腔热情於一次全部灌注给他,吻得绝望、吻得疯狂。受到蹂躏的唇发疼,可是胸口更痛。 



  热热的液体渗出了眼眶。 



  攀著男人肩膀的双手,无法招架地揪住他。搂在腰间的另一双手,不住地收缩,力道之强,足以揉断 



他的腰。 



  还以为谷洋想吻他吻到自已死在他的怀里,但终究这一吻还是结束了。腰间的束缚骤然消失,炽热的 



唇离开了,谷洋慢慢地放开仁善。 



  “或许现在的我,对你而言还不够好,我让你大失所望,导致你要与我分手。可是我不会死心的,仁 



善。等将来的某一天,可能我们在某处二度邂逅,你会再次地爱上我。一个更加成熟、懂得你要什幺,比 



现在的我更适合你的新‘谷洋’。”谷洋停下来,摇了摇头。“不,是你一定会爱上我的,你的心早就被 



我偷走了,你是逃不开我的。”自信地微笑著。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是否真有那样一天会来临,是否他们之间的缘分还未尽,仁善交给命运去裁决。 



  “唉,我在装什幺酷啊!” 



  返家後,懊恼地躺在床上,谷洋双掌遮住脸,连连咒骂著自己。 



  就差那幺一点好运气,指掌间的机会就流逝了。 



  事情到这种地步,似乎已成定局。本以为自己还有一搏的机会,但短短十来天就要仁善改变想法,仁 



善也不是那幺软弱的家伙。该说,他有软弱的一面,容易心软、容易退让的一面,可是在他真正下定决心 



後,他就硬得像块食古不化的千年顽石,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回踢到铁板,让仁善识破自己的企图,他的计划也需做大幅变更了。要是当时电梯没有人闯进来, 



说不定他已经获得第三次的机会。但怨天尤人有啥用?老天爷不顺他的意,偏要阻断他的路,谷洋只好另 



想他途。 



  路不转人转,就算希望渺茫,但他还没有放弃的打算。也许明天、後天、大後天,他就能想出扭转乾 



坤的妙计,重返仁善的身旁了。 



  三天後的夜晚。 



  刚自机场回到住处的谷洋,有了意外的一对访客。 



  “你人还真难找,我们到处打听,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现在的住所。都怪芙渠,没留下你的地址,我们 



才得这幺大费周章。”宋陵坐在五坪大的客厅里,转头四望。“这儿还真是什幺都没有耶!一看就知道你 



把这里当旅馆住,一点家的味道都没有。” 



  没有仁善,住哪儿都不会是个“家”。谷洋不想多花时间购置家具、电器来布置这儿,让它住起来更 



有家的感觉。 



  一旦我窝下来了,不就等於已经接受我们分手的事实,真的放弃仁善了吗? 



  自欺欺人也好,谷洋不愿跨出这一步。 



  “这儿在兴建之初,本来就是商务旅馆,可是营运绩效不佳,公司的政策部门决定与其放著让它养蚊 



子,不如改成出租给员工的宿舍。”走到小冰箱前,谷洋开门检视里面的饮料。“你们想喝什幺?汽水、 



果汁还是啤酒?” 



  “你不必忙了,我们是来找你出去吃饭的。你说是吧,芙渠?”宋陵扎著俏丽的马尾,繁星闪烁的眼 



瞳一点儿都不掩藏对身旁女子的爱意。 



  “是啊!谷洋,你愿意赏光吗?”眼睛也同样离不开宋陵的,芙渠满脸浓情蜜意,甜甜一笑。 



  无须多余言语的眼波交流,令人看了都不禁要脸红。谷洋挑高一眉,说:“克制一下,两位。你们不 



用特地跑来一个刚被甩没多久的罗汉脚面前,亲亲热热地炫耀给我看吧?” 



  芙渠立刻害羞地扯离视线,移开紧贴宋陵而坐的身子。“对、对不起。” 



  “呵,你真笨,芙渠。这人的虎须都被拔掉了,你还怕他做什幺?要是他敢对我们怎样,我们大可以 



‘挟仁善’以令‘谷洋’,他不收敛都不行。”宋陵握住芙渠的小手,朝谷洋吐吐舌道:“请你有点风度 



,眼红人家幸福,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还说请我吃饭,难不成今天是要吃寿司醋饭?”扯扯唇道。 



  宋陵哈哈大笑。“别这样,和我打好交道,对你不会有什幺损失的。如果你需要仁善的情报,找我是 



最快的喽!” 



  谷洋悻悻然地说:“所以今天是你请客,我买单?” 



  “别闹了啦,阿陵。”听到这句话,芙渠赶紧跳出来说:“不、不、不,当然是我们请客、我们买单 



!你不要误会,以为阿陵是来跟你闹的,本来我们也想邀仁善过来,但是碰了根软钉子……你不会灰心吧 



,谷洋?我和阿陵都能从低潮中走出来了,相信你们也一定可以的。虽然外遇是真的很不好啦……” 



  自嘲一笑。“怎幺每个人都认定我一定乾了坏事?” 



  “咦?不是这样吗?”芙渠与宋陵互换诧异的一眼。 



  “假使这不是真的,你乾幺不跟仁善好好澄清呢?仁善是个讲道理的人,你有明明白白地解释,他不 



会不听你说的。”宋陵怪道。 



  对两个不知道来龙去脉的人,说什幺都是白搭。谷洋索性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详细说给她们听。 



听完之後,她们露出七分相信、三分怀疑的表情。男人在“这档事”上头,向来是吃亏的,在怀疑是女人 



诬赖他之前,大部分的人都存有“不对的一定是男方”这种定见。 



  “除了那名女子拿出的照片外,还有没有别的人证,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有的话,我早已经求他出面了。”谷洋大手一挥,叹了口气。“不要讲这件事了,我就当自己被狗 



咬,只求能早点忘记,早点与仁善破镜重圆,早点重新开始。反正仁善说他在乎的不是此事的真假,而是 



我一径隐瞒他的行为,使我在他面前的信用破产。” 



  宋陵同情地说:“这点你就吃亏多了。想想也没办法,仁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好不容易 



才摆脱掉飞岛的那笔烂帐,表面上是痊愈了,可是我想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种感觉吧?连我这在旁边观 



看的人,都很不忍心他受到的精神折磨,很想拿把刀,帮他去宰了那个家伙。” 



  一顿,宋陵摇著头说:“他本来已经对爱情不抱任何信心,可是你的出现,却动摇了他的心意……最 



後你们打得火热、陷入热恋,他心中不知道经过多少挣扎,才敢再次相信你,与你同居。” 



  剩下的,谷洋不必她说也知道。“而该死的我,这回就是做了这样愚蠢的事,没想过仁善的感受,还 



自大地以为隐瞒是为了他好。那女人诬陷我的手段卑劣粗糙,我还在纳闷仁善怎会看不出来?想必在他能 



理智判断前,他的恐惧早已凌驾一切事实了。” 



  “没错,正是如此。”宋陵摊开双手。“阿仁说的是实话,他怕被蒙在鼓里,怕听到一次次的谎话。 



过去他每相信一次,就是一次遭受背叛的打击。在你,或许是出了‘一次’小错;在仁善,却变成是‘又 



来了’的背叛。” 



  可恶!谷洋无法不生闷气。 



  对过去笨得可以的自己、对早已成为往事回忆,却仍阴魂不散的飞岛、也对这不讲道理的老天爷!不 



是说“报应不爽”吗?既然这样,他谷洋做错的,为何会报复到仁善头上?仁善做错了什幺?他不过是待 



在自己身边而已! 



  X的,你不会直接拿雷劈我啊!你是罹患了近视眼不成! 



  谷洋霍地起身将自己关进浴室里,在浴室里头槌、踢、踹著墙壁,和隐形的老天爷乾架!也顺便好好 



地教训了过去的自己一番。 



  隔了五分钟後,宋陵敲敲门。“行了,谷洋,小心伤到你自己,快住手吧!” 



  “……” 



  宋陵和芙渠担心地对看一眼,小声地商量著该找警察帮忙,还是叫仁善过来。就在她们决定再努力一 



次,劝劝谷洋之际,浴室的门啪地开启。 



  眼神发直,一副“谁挡住我,我就活活辗过去”的气势,谷洋低咆道:“我要去找他!我跟他下跪、 



赔不是,告诉他,他和我分手是对的,我这颗笨猪头被甩得毫无怨言!” 



  “芙渠你快去门边挡著!” 



  宋陵自己则拉住这厢的“谷洋火车头”,急急说道:“你去也没用啦,阿仁不在家。他陪一位外国朋 



友到处去观光了,你去也是扑空。再说,你怎幺还学不会?不是你想做就做,而是要想一下会不会给对方 



造成困扰吧!” 



  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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