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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必须赔上公司,叶也要保护千里到底。假设千里是因为叶才自愿献身,第一个无法原谅千里的人,恐怕就是千里自己吧!因为叶的自尊心会因此粉碎造成一生难以抹灭的脓疮。
不过,为了守护清白而自我了断,同样也很愚蠢。不管理由为何,千里的人生可不是因为那种无妄之灾,便轻易舍弃的轻薄玩意儿。
其实,两人唯一能做的抵抗,除了眼睁睁看着辛苦累积的事业和信用付诸流水,持续无视肯特的挑衅,并期待对方先行撤退外,别无他法。
两场骚动先后出现,是在千里和肯特首次过招的两周后。
首先登场的是一封邀请函,内容是招待千里参加某场宴会。
寄件人是肯特·白木泽。不过主办者却是“是空之会”。
“反正是户老头底下那批人搞的玩意儿吧?搞不好还是老头主办的呢!”
千里点头赞同叶的分析。
“可是,是‘是空之会’耶!虽然我同意言论自由应该受到保障,不过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连我也看不下去!”
“他们全都是些色既是空扯不着边的一丘之貉,学人家唱什么高调啊?我有同感。……话虽如此,如果户出面的话对肯特而言,可说是掏出最后一张王牌了。”
“的确是个速战速决的好办法。距离你上次和肯特会面,不过才两个礼拜的时间。”
“才两个礼拜,你的公司就……”
“离倒闭还有一大段时间。”
“……我听说银行已经中止住来了?”
“池上说的?真是多嘴。”
“因为池上明白,瞒着我才会对我造成伤害。”
“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吧!”
“不行。像这样计算你因我而失去的一切,用数量来换算你对我的爱,是我最近的乐趣。”
“哼哼哼。这兴趣不赖。”
“对吧?我都快无法自救了。”
进行这场对话之后的晚上。
第二次的事件,随着弟弟隆的紧急电话出现。
“马上到店里来!”
气急败坏的隆说出的事件是…
“流氓,店里,妈妈他们,店里只有墙壁烧焦而已,虽然没有人受伤……”
‘虽然?虽然什么?隆!”
“啊—一总而言之,你赶快来!”
“恩,我知道了。”
千里和叶飞奔赶往发型沙龙时,刚好警察也来了,千里从母亲口中听到事件的经过。好像是流氓纵火。
接着,隆口中含糊不清的内情也在母亲向警紧说明的时候传入千里耳中。
“对,一个礼拜以前,开始有类似威胁的电话出现。”
“你说类似?”
“这个嘛……”
“妈,你再讲清楚一点。”
千里会如此建议,是因为他有预感事情可能和自己有关,而母亲又好像难以启齿的样子。
“是不是和我有关?”
“详细情形我也……”
“那,是什么样的电话?如果人家再打来怎么办?你别瞒我,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平时很坚强的母亲,似乎受到不小震撼。脸上不见往常的活力,彩妆也无法遮掩底下的憔悴。
“那个……一开始我以为是恶作剧电话。对方只说了句都是儿子害的,真可怜”,之后电话就挂断了。”
“你说一开始,那就表示之后还有罗?”
“我并没有特别在意。因为,你和隆都不是会和人家结怨的孩子”
“说谎。你明明还问我心里有没有谱呢?”
母亲对插嘴的隆哼了一声。
“那又怎么样,千里向来正经,至于你的话嘛……”
“过分!我也很正经地在过日子耶……差别待遇。”
“好了、好了。对了,太太,那种电话大概打来多少次?”
“唔……昨天和前天就有十五、六次吧?”
“这么多”
“那群人还真是吃饱没事干。”
“那群人?打电话的不只一个人?”
“有三个人。大概是被雇来打工的吧。每次都只丢下“都是儿子害的真可怜”一句话,其他什么都没说。”
“喔……那么,完全没有具体的要求吗?像是离开这里之类的?”
“没有。”
或许是因为不想让儿子们知道的事曝光了吧?母亲恢复平时的口吻,故意用轻松的神情说道:“既没叫我滚蛋也没向我收保护费,我猜一定是恶作剧。没想到这次居然给我放火烧房子。”
“你认为纵火和电话有关?”
警察问。
“有可能。”
母亲点点头。
“火熄灭以后我回到屋内,电话就来了。”
“同样的台词?”
“对。而且说完以后,还嘿嘿嘿地笑个不停,真是有够黑心。”
千里和叶四目相对。
(来了。)
(没错。)他们互相以眼神示意。
“妈,对不起。原因出在我身上。”
“原因在你……”
母亲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千里尽可能不旁生枝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短地说了一遍。
“为了让我丢掉饭碗,对方似乎动用不少人力。由于是无法接受的工作,因此我一直拒绝。因为我迟迟不肯点头他们才会将脑筋动到妈妈身上。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同样的事再发生第二次。”
“你可别让步啊!”
母亲也帮千里打气。
“就算两者无关,你也别让那伙人称心如意!要不然的话妈妈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懂了没!”
……“谢谢。”
千里回答。
“我并没有向那种人低头的意愿。”
“那还用说!妈妈可不记得生过那种会向恶棍摇尾乞怜的儿子喔!听好了,千里,这家店随时都可以不做。就算店收起来了,爸爸的薪水也够养活我们一家。所以不用顾忌,就照你认为对的去做。尊严才能显出一个人的价值。如果能保有自尊的话,重来几次都没问题。不准你认输喔!”
“恩,妈,我没事的。叶也会全力支持我。他已经有公司倒闭的觉悟了。”
“谁叫你们是夫妻嘛!那也是当然的。”
母亲单手叉腰,得意洋洋地说道。
“好好加油。”
砰砰,她笑着拍拍千里和叶的肩膀。
“对了痛扁那家伙的时候,我的份也一并拜托了。千里的拳头根本没啥力气,所以说叶记得要猛烈一击啊!”
“包在我身上。”
叶的保证替对话画下了句点。
返回公寓的路上
——“我要出席是空之会的宴会。”
千里对叶宣告。
“恩”
叶点头同意征询千里的意见。
“要穿燕尾服吧?”“你也要去?”
“当然。”
“那,凡事有劳了。”
“恩。”
两人相视而笑,着手拟定作战计画。
宴会地点不在饭店也不在公开场合。对一介平民的千里而言,那是栋很难想象属于私人所有,矗立于广大草坪中的西式豪宅。
受邀前来的都非泛泛之辈,光是从并排停放在饭店般玄关前的宾士和劳斯莱斯便可窥知一二。
而且,每部车都有专属司机。
“唉!我可爱的雪佛兰看起来就穷酸多了。”
叶边唤叨边将车子按照白手套人员的指示停放。从驾驶座下车的时候
“——等一下。”
千里出言阻止。
“不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吗?”
“你说什么?”
“你偷偷放在哪个口袋里,不是蝴蝶却会飞的玩意儿。交出来吧!”
“是吗?我哪有那种东西?”
“少装蒜了。”
千里直视叶的眼睛,轻声斥责。
“听好,那样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要是被穷追不舍的鼠辈反咬一口只会让自己更加脸上无光罢了。”
“可是——”
如此一来,叶便等于承认有罪。千里以沉稳的语气说道:
“我爱的齐田叶,就算在禽兽面前也能保有人类的理智。我是这么相信的。”
叶并没有犹豫太久。
他唉地长叹一声,将长裤口袋中的蝴蝶刀掏出来,丢向仪表板。
“其他没有了。”
“你以为最多只是坐牢吧?”
“你就没想过,对方会判你无期徒刑?”
“呃!……啊啊,总会有办法的。”
“振作一点。”
千里笑道,将脸走近叶的臭脸。他要叶转过来,亲上男人味十足的双唇。
“我爱你。现在是,以后也是。”
“那个“现在”的份能不能再延长一点?”
“没问题。”
虽然在车上并不代表就没人看到,千里还是紧紧拥着叶,陶醉在浓密的热吻中。
未来无法预料,谁也不能保证这不会是两人最后的一次亲吻。
“走了。”
“走吧!”
各自从车子走下,身着燕尾服的两人,一个是客姿精悍、成熟气派的美男子。另一个潇洒干练、清雅秀丽的美青年。
他们之所以没有赢得应有的赞叹和注目,主要是因为来客都是男性,完全不见女客的芳踪。
然而,只要一踏进玄关,便会让人产生走进酒池肉林的错觉。
换句话说,宴会的主办者只以男性为邀请对象,现场所有的女人,都是拿来招待宾客之用的。
“我明白要穿‘白色燕尾服’的原因了。”叶低声说。
千里也轻声回答;
“就这一点而自,我们至少还被当‘客人’看待。”
两人的结论来自于聚集在大厅的出席者之中,其他穿着不同颜色燕尾服的男子……他们全是十几到二十出头的美貌青年,而且人数不少。脸上全挂着亲切的笑容。
换言之,不是穿黑色燕尾服的青年和女人一样,可以任凭宾客食用。
“看来这是不分性别的杂交派对。”
千里对叶的猜测也颇为赞同。
光线昏暗的广大空间中,除了放置酒和料理的长桌之外,足以淹没脚踝的长毛地毯各处都设有沙发床,替暧昧的气氛做了果好的诠释。
顺便一提,进入主屋之前,必须接受保镖之类的搜身检查。
(看吧?……)当时两人还互相用眼神交换讯息。
仿佛早已等待多时似地,肯特不知从何处蹦了出来,他像只急于向人炫耀的孔雀般,用鼻尖对着两人打招呼。
“欢迎光临。”
“谢谢你的邀请。”
千里也用彬彬有礼,但冷谈到了极点的语气回答。
“肯特白木泽先生……吗”
叶明知故问地说,
“初次见面我是齐田叶。”弯下自己的腰。不过,角度只有五度左右。
“唷,你也被邀请了吗?”
肯特睨视叶的眼神,就好像他是误入禁地的流浪汉一样。
“真不凑巧。”
叶笑眯眯地回答。尽管没有特别的意思,但总觉得充满挖苦的意味。
“对了,这次宴会中,燕尾服的颜色好像代表着不同的意思。”
“穿白色的只有白水泽先生。有什么特别的地位象征吗?”
“算是吧!”
肯特襟前的银玫瑰胸花略微闪着亮光。
“若以扑克牌来比喻大约等于王牌”
“喔,扑克牌。”
(军队啊?)将嘟囔的音量调整在仅能传入千里且中的程度后,叶再度发挥他精湛的演技。
“原来如此
“在户老爷子饲养的卡片中你算是‘王牌’。了不起。”
叶的挖苦险些引来千里的失笑。肯特不知是听不懂或故意装傻,总之地仅在脸上浮现暧昧的笑容。
“这样谜题就算解开了一个。还有一件事,可以问你吗?”
叶装出好奇心旺盛的社交名人模样,继续和善地发问。
“如果我知道的话。”
肯特小心不让叶抓到语病。
“有关于主办这场派对的是‘是空之会。’”
叶用宛若讨论天气根的轻松口吻,高声提出问题。
千里注意到周围有几个客人陆续转过头来竖起耳朵倾听叶的高见。
“从名字推断,想必和禅问或哲学方面的事迹有关吧?”
叶照旧扯着嗓门说话,附近有几个宾客都浮现了笑意。
“实际上,我还以为是从般若心经的合唱开始,在聆听户老爷子的教诲后,全场会上拜的老式集会呢!”
“啊、哈、哈。”
率先开怀大笑、切入三人之中的,是一个长得脑满肠肥怎么看都像是政客的中年男子。
“这位先生相当幽默风趣。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本会确实是以哲学为旨趣,探索人生中的顿悟之道。”
“你说的探索和超渡女人的实践研究,有没有关系啊?”
叶用手指着一个恰巧端着鸡尾酒托盘经过,身上那件高岔洋装的裸露程度,几乎与猥亵无异的女侍。那男子忍不往哈哈大笑。
“好说好说,想让女人直接前往极乐世界的话,大概只有念经一途了。”
“从我不算少的经验来说,还真没见过念‘南无阿弥陀怫’达到高潮的女人。”
‘噗!这倒是!哇、哈、哈、哈!”
这些不堪入耳的话题似乎很对议员先生的脾胃,害他一直抱着肚子大笑,叶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差不多该轮到千里出场了。
“白木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