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翱翔万里-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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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不用再靠猜忌度日,不用在孤独中勉强保持表面的开朗。结果,还是被我自己给耍了一道。
  一片令人难受安静。
  正当我认为时间静止之后,他忽然又出了声。
  “我现在心里很难受,真的难受到快疯掉。我也不知道现在对你到底是依赖、习惯还是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起的,”他的视线象飘到了远方,“大概是你帮我疗伤,取笑我的笨拙开始,明明我是在害你,你还笨得跟我一起看星星,讲故事。跟我打架,对我真心的笑。”他闭上双眼朦胧的笑起来,像在品位香甜的美酒,“或许就是那个时候,你就进到我的心里,但我知道你可能并没有跟我一样的感觉,后来,你跟我说你喜欢我,我很高兴,真的高兴”
  “但是我却在这个时候,亲手把你喜欢的那人杀了。”他眼神空洞的望向高处,“回来的这些天,我居然开始想念那些和你一起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是却让我充实,我从来没有如此放松、快乐过。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连吃的都那么简陋,我却怀念得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我已经疯了吗?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声里有说不出的苦涩。
  “你说完了?”我虽然伤得体无完肤,大脑却无比清晰,心里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些有的没的。
  不由打断他的话“知道我不可能妥协,准备好了处决我了吗?”明白的看到他变的僵直,“什么时候?”我没看他,平静的问。
  良久,他终于又开口,声音颤抖着“已经有人怀疑你被抓来此地,父王怕夜长梦多,准备明天一早就……”。
  我点点头“恩,我知道了”
  他捏起拳头,我几乎能听到他骨胳的声音。
  我心里不由叹了一口气,毕竟是我这个世界上认识的第一个人,曾经给我温暖的同伴,
  “你过来”我放低了声音,听他一怔之后,慢慢走了过来,我才望向他“以前的种种你都忘了吧,我也不想带到下一世去,就当是我们犯了一个错误,以后不要再记得了。”我停了一下,装得轻松的笑一下,“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挥挥手,我尽量把眼神放柔和些“你走吧,让我安静的度过最后一晚好吗?留点最后的尊严给我;从此我们各不相干了”。
  感觉他全身颤抖起来,看他突然掏出那块玉握住,指节变的苍白。他嘴巴张了张,但什么话也没说,毅然回头走了出去。
  黑暗又立即笼罩过来,明知死亡将至,心里却轻松起来,反正我一无所有,死亡还真是个不错的归属。不知道下一世我会在哪儿?会做什么?等一下再想吧,我累了。
  ********************************心情不好的分界线*************
  天还没亮的时候,纷乱的脚步声后,门被打开了,五个充满杀气的人走了进来,给我套了条裤子后,其中一个拿着条绳子抓起我绑上,于是被另外几人架了出去。
  凌晨的雾气笼罩着长长的街道,我却丝毫没看出美感,只看到一个长长的队伍,头前的一匹马上坐着王爷,没有看到邵霁。后面两队亲兵全部绒装打扮,威武的排列成长长的队伍,队伍中间一辆车上放着一个木头做的笼子。那应该是我所在的位置了,我自嘲的想。
  果然,我被那几人很干净利落的扔到里面。一个威武的声音响起“王爷起架”,队伍开始往前行去,清晨的阳光刚刚升起来,我眯起眼睛告诉自己,这可能是我我作为任翼最后一次看这个世界的阳光了,要珍惜啊。
  “王爷奉呈天命,斩灭紫妖,保万世太平”,队伍开始整齐的喊起口号来,显然已经经过演练了,我心里苦笑,这口号还真是算大逆不道,看来这王爷的权势可见一般。
  结果我就是死也还是帮那王爷获得了如此重要的好名声。随着马车的晃动,我全身的伤痛都在控诉,头也开始昏沉起来,明明一阵阵痉挛的寒冷,身上却开始火烧似的烫,还真是在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也塞牙。
  天开始亮起来了,四周开始有了围观的人,我也成为大家的观赏娱乐的对象了。
  “死妖怪”“烧死他”“打他,打他”大家边喃喃的骂着妖孽,边把手中的垃圾往我身上扔过来,我心里冷冷的笑着边听着前后喊着的“斩杀紫妖”口号,居然豪气顿生,我他妈的再也不会让任何人利用了。
  集起全身的力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
  听到我笑得似乎莫名其妙,前后的士兵居然全部禁了声。
  我看准机会,略一思量,高声喊出“天神庇佑,星宿天降,紫雷恩泽,国富民强,忘恩灭神,国破家亡”我高声的喊了几遍,久违的意气风发,也顾不得全身裂开般的疼痛。
  又大笑出声,直到一块肮脏的破布堵住了我的嘴,仍是忍不住的笑意,满意的看到四周的群众全部都呆住,开始无所适从的窃窃私语后,突然全部一下跪了下去,喊着“星宿庇佑”。
  我满意的点头,这就是宗教的力量。
  我很满意自己刚才的举动,虽然仍免不了一死,却让那王爷知道,我任翼从来不是为别人做嫁衣裳的主。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不安的表情,我头却更加沉重,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接下来队伍倒是安静的到了杀场,我站不起来,被提着跪到一块平地中间的高台上,台上堆满了木材,旁边一个侩子手拿着一个火把已经等待在一旁,我心中明白。
  那王爷走到前方的棚中站定,高声说到“紫雷星君尚未降临人世,本王今日就是要崭杀妖孽以祭天神,迎接星君,保天下太平!”。
  于是,一阵沉默后,四周的人都高呼起来,“天神保佑”“烧死妖孽”。我心里暗骂,却不得不佩服他这一招,如果我活着,他倒是一个强大的对手。他一方面承认了我刚才编的说词,一方面全然否定了我的身份,只要我一死,恐怕他到时候随便找一个来冒充就如虎添翼了。
  那王爷用手挥了挥,大家都安静下来,晨光闪耀在他身上,要不是他眼神中的残肂,我还真觉得他会是一个不错的王者。没有多余的话,他高喊一声“行邢!”。
  那侩子手伸手拿过一碗酒问都不问我便往我嘴里灌去,我一个没留神便被呛了出来,难受得连肺都快咳出来,看到他献祭般把四周的木头逐个点燃,四周的火焰开始燃烧起来。
  我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我继续保持清醒,在昏迷前,我只看到那火焰迅速的吞噬着一切,应该很快就吞噬我了。最后还给我火的温暖,我真是个幸运的人。
  
  第十七章 国师

  四周火焰象恶魔的花朵般蔓延,我感到它就要快舔食到我的身体时,突然我感到脚边一空,往下跌落,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一个跟我穿得一样的人闪电般被推了上去,一下一上就在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一双美丽的眼睛,可还来不及思考,便昏了过去。
  “……”
  谁?谁在叫?在叫什么?在叫谁?
  我不知道我在哪里,也不知道我倒底死了没有,就觉得我浑身的如火烧般的滚烫和伤口的激痛让我好想大喊出声,却又发不出声音时。一双我小时候一直憧憬的温柔的手不停的抚摸着我,为我带来一丝舒服的凉意。
  是谁?
  我挣扎着想睁开眼看清来人的模样,但眼皮却象灌了铅般沉重得根本无法动弹。
  好像象有一个软软的东西贴上了我的唇,随后一股带着奇怪味道的液体流入我的口腔,酸苦而又艰涩,就象我的心。
  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我不停的做梦,梦到那诡异的黑色闪电,梦到父母当着我的面重重的关上门,梦到那被杀死的老板娘,突然站起来用冰冷的手掐上我的脖子。也梦到我站在悬崖上往下跳向无止境的深渊。我不停的呻吟着,想摆脱这些可怕的恶梦,我尖叫着,想他恐惧的感觉赶走。但他们还是一个一个出现,我恨他们,恨我身边的一切,我挣扎着想把那些感觉,那些人通通撕碎。
  远远的似乎听到谁在叫我,带着哭泣的声音,是谁?难道是我自己在为自己哭泣?于是我又沉入无底的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的,我感觉身体似乎不再那么难受,但那双温柔的手还是在呵护着我,似乎唤回了我冰冻的心中的一丝热量和对生命的渴望。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我的眼前渐渐清晰起来。意识的清醒确定了我最终还是活着的事实。眼睛里是陌生的环境,白色的帐,朱红的床,鲜红的被子,鲜艳的颜色,却在我此时看来却象幽冥的黑色。
  我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哪儿,不知道是怎么到了这里。只记得有人在我身上温柔的轻轻的擦试,清凉的舒适感觉,逐渐让全身的伤口在全力叫嚣后开始趋于平静。现在已经感觉不到肉体的痛楚,但是全身仍然软软的使不出力,动了动手指,突然发现手被什么东西温柔的包围着,我往床下望去,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伏在床边,发出均匀的呼吸,是紫彤?想开口叫他,却只发出沙哑的啊声,也惊动了他。他抬起头,带着血丝的眼睛一下从朦胧变得清晰,带着喜悦——紫彤。
  “翼大哥,你醒了?”他扑过来,泪水瞬间流了下来,像晶莹的水晶,我艰难的点点头,他一下抱住我,“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感到他的颤抖,我已变得死水般的心居然也跟着抖动一下,但是这种无关紧要的情绪却被我一把抛开。看着他仍旧是一身大红色的装扮,现在在我眼里居然如鲜血一般,好美丽的颜色。
  之后的几天,我的情况越来越好,已经开始坐起来,自己吃些东西,自己喝药,紫彤总是温柔的在我身边照顾,我最多的莫过于感动,但是已经决定再不提情这个字,况且我已经“死了”,对于前世,我选择忘却。
  这天,我一早便醒了过来,身上已好过太多。我慢慢的起身,旁边是准备好的衣服,丝绸的长袍,浅浅的紫色,显得淡雅而高贵,慢慢往身上套,居然很合身,撑着许久没运动的腿,僵硬的慢慢的走到镜子前,注视自己,还是那张脸,只是显得苍白,那眉,那嘴的确是我的。但是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我颤抖着手摸上了眼睛,我昔日的自信居然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象寒冰一般的眼神,再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和神采,却象死水一般。我一惊,“啊!”的一声大叫,厌恶的伸手把镜子打翻在地,不想再看到这个连自己也陌生的自己。
  清脆的声音,却让紫彤一下冲了进来,带着惊慌的表情。我望向他,想象往日那么笑笑,却始终摆不出往日的表情。只是冷冷的望向他。
  “翼大哥,”他轻轻的叫我,朝我走过来,“今天感觉好点了吗”,我点点头,不想出声,他拉住我的手扶住我,笑盈盈的眸子里有着哀伤;是同情我的处境吧?我从小到大看得最多的就是这种眼光。心里开始感到厌恶,用手挥开他,“离我远点!”不去看他的眼睛,我冰冷的话脱口而出。
  紫彤没动,望向我,“那我扶你到外面去散步吧。”温柔的口气我迟疑一下,散步?我把视线转向窗外,一片明媚的春光,却突然感到分外刺眼起来,实在不想把丑陋的自己暴露在阳光下,看着紫彤期待的样子,拒绝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任他把我带出屋,外面强烈的阳光射到我的脸上,我感觉我就像不能见光的污秽,被迫将一切曝露在阳光下。
  “不要!”我实在忍受不住这种明亮的光线,就象是要穿透我身体每一部分般,把我所有的外壳硬生生剥下来,血淋淋的把耻辱放在所有人面前。使劲挥掉紫彤搀扶我的手,逃命般拖着还没完全康复的腿奔回屋子,插上门,跪坐在地上,我以为我会哭,但是心是空的,眼睛里一阵胀痛,却什么也流不出来。我在地上卷曲着身子,任窗户的阴影笼罩住我沉沉睡去,夜,终于又来临了。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床上,天早已大亮,紫彤依旧伏在我床边,我突然感到一阵内疚,不由伸手抚上他柔顺的长发。他一下醒了过来,“翼大哥……”他揉揉眼看向我,美丽的大眼睛里满是惹人心疼的血丝。
  “这是哪儿?“我开口问。
  “这里是国师府,是饶国的国师救你的,我们找了个替身顶替了你。这里的都是自己人,现在可能只有这里才是安全的了。”
  “为什么……”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带着这残酷的记忆一起消失?
  “大哥……”紫彤鼻儿一皱,眼泪立刻流淌下来。
  我闭口不言,房间里只能听见紫彤的抽噎声,仿佛出事的不是我,而是他。
  “国师为什么要救我?”痛苦过去,我的头脑开始从未有过的清晰,让我痛恨的清晰。
  “因为皇上他请你能够辅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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