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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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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眼下丹田内多了一道刻满古老文字的封印,从这上面散发的藏上久远气息来看,必定比左婆娑的封印强上百倍,又岂是他轻易能解开?
  更为可笑的是竟然莫名其妙的成了巫教的‘逍遥使’,且不说这‘逍遥使’有何种的地位,单凭这种强加于他的做法,杨延昭想到就很厌恶。
  这巫教的人都是疯子么!
  先前要强收他做徒弟,现在又让他做什么‘逍遥使’,使得杨延昭对这巫教厌恶至极,恼怒的骂了一句,又往着地上唾了一口。
  蓦然间,回过头,杨延昭看到了床头上放着的东西,玉虚,一道赵光义赐的金牌等他随身带着的物件儿,当看到最后一样时,目光再也移不开了,双目渐渐泛起红色,变得迷离哀伤。
  那是个绣着牡丹吐蕊的香囊,是当初离开汴梁时柴清云给他的。
  顿时,杨延昭只觉得心中所有的怨恨都化作了无限的思念,先前的梦境再次浮现在眼前,颤抖着双手拿起香囊,取出里面已经发了黄的符纸护身符,落着泪,将护身符放在脸上,似乎这样才能感受到那点滴的柔情。
  半晌,杨延昭才从痛苦的思念中清醒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将护身符放进锦囊,与玉虚,金牌一道,塞进了怀来,毕竟眼下他最为珍贵的东西便是这些了。
  深吸了口气,杨延昭明白自己心中最为想要的便是回到大宋,回到柴清云、罗氏女她们的身边。
  所以他要用上一切能用的机会,哪怕是有违初衷,那又如何,世人皆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而他现在依然没有失败,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在的胜者。
  眼中闪过一丝的坚定,杨延昭手放在胸前,感受着锦囊的温暖,再次变得与前日子一般,将心里的韧劲和愤怒深深的藏了起来。
  耶律明没有失言,三日后待杨延昭行动自如后,便送他下了这高耸入云的雪山,不过没有让他一个人离开,而是派了巫教圣女左婆娑一道前行。
  山脚下,是一眼望不尽的皑皑白雪,苍茫大地,银蛇乱舞,即便是心情郁结的杨延昭也因此添了几分宁静。
  左婆娑一身墨绿的宫装,不知是因为寒凉还是为了装扮,披着件貂裘大氅,看起来很是别扭,知道她修为的杨延昭明白,大抵还是后者了,所以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赶紧来道惊天雷劈了这很是碍眼的女人。
  古朴黑漆马车静静的停着,杨延昭率先登上了马车,毕竟他现在修为被封印着,北风怒吼,寒气扑面,可是让他冷得厉害。
  车内摆放着一直小火炉,顿时觉得暖和不少,车外的左婆娑几番犹豫,终究是跟着上了马车,只是脸上带的寒霜丝毫不亚于车外。
  “啪!”
  一声清脆的鞭声响起,马车快速的前行着,车厢中,火炉吱吱的燃着,杨延昭闭目养神,左婆娑则是阴沉着个脸,本是漂亮的大眼却因恨意而怒瞪着。
  最终,左婆娑沉不住气了,厉声说道,“别以为师尊让我跟着你,就能随意的使唤我,哼,你最好别惹了我,否则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砰!”
  一块刻着九蛇缠绕的褐色令牌甩到了左婆娑的眼前,随即悠悠的声音响起,“说完了?那么可以换我说了?第一,我没让耶律明派人跟着我,当然,如果有的选择,我也不会选你;第二,这令牌你可认识,虽然不知道它代表什么意思,但照耶律明的意思来看,似乎我现在的地位在你之上,所以只要我愿意,你就得脱光了衣服站在我的面前。”
  对于这左婆娑,杨延昭心中没有一丝的好感,自然恶语相向了,后者在看到令牌时,起初是语塞面露窘态,但听到最后一句时,不由得恼羞成怒,伸出手运出一道真气,便要朝着杨延昭袭去。
  “我是‘逍遥使’,你这是要犯上?”
  闻言,左婆娑只得收了掌势,用着杀人的目光瞪着他,酥胸也因愤怒而不断起伏着。
  俯身捡起地上的令牌,杨延昭故意在手中晃了晃,“没想到这么块破牌子还挺好使的,不过话说过来,即便你脱光了,我也不会瞧上一眼的。”
  话一出口,那左婆娑又是恼怒的做出扑杀他的攻势,可那令牌又在她眼前来回晃着,顿时泄了气,只得愤恨的踢着车厢。
  而杨延昭则是心中莫名的一阵暗爽,收了令牌,闭上眼不去理会暗自生气的左婆娑,身体随着摇晃的马车摇摆着,似乎睡着了一般。


 第三百一十三章 逍遥使出山

  马车在荒芜的原野上疾驰,溅起无数的雪花,留下两道蜿蜒曲折犹如游蛇般的车印。
  车厢中,有了之前的拌嘴,两人一路无言,左婆娑也许是盯杨延昭盯得乏了,闭目养神起来,只是鸦黑的睫毛时不时地跳动着,睁开一丝缝来,瞄了一眼,又是合上了。
  对于她这小动作,杨延昭根本不放在心上,一路行来,不断的挑起车窗帘布一脚,望向车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在多次的探头张望之后,杨延昭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欢喜,对着驾车的巫教弟子大声喊道,“停车!”
  虽不知缘由,但驾车的弟子还是顺从的将车停下,快速转动的车轮因骤然停下在雪地上碾过深深的槽痕,那雪泥杂草更是被甩飞了出去。
  稳住向前倾的身子,左婆娑正要发怒,便听得耳边那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圣女殿下,前面便是贝伦山了,能否劳烦殿下给我抓只白兔子来?”
  “你竟然让我去山上抓兔子!”
  这下,左婆娑彻底爆发了,玉手指着杨延昭,涨红着脸,酥胸起伏,很显然,已经是怒火中烧。
  若不是顾忌他‘逍遥使’的身份,杨延昭相信,眼前这疯婆娘绝对会毫不留情的一掌打过来。
  将怀中的令牌拿出来吹了口气擦了擦,杨延昭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年头队伍不好带了,即便是做了仅次于掌门的‘逍遥使’又有何用,这样别人就会听你吩咐了?唉,我还是自己去吧,希望这山中少些豺狼虎豹,不然小命可就丢在这里了。”
  说着,杨延昭便要起身往车下走去,那左婆娑却是一跺玉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算你狠,你给我等着!”
  纵身下车,很快,身影便钻进了贝伦山的雪林之中。
  “看来这‘逍遥使’做的还是有些甜头的,至少这疯婆娘听话多了,或许真的可以试试让她脱光了衣服?”
  坐在马车内,杨延昭双手抱着头,靠在车厢上,自言自语的说着,脸上没有淫·荡之色,反而是深深的恨意。
  北地的夜色总是来得比较快,血红的残阳渐渐隐去,北风越发的猛烈,卷着渗人的寒凉,即便是躲在屋子里听着那狂风呼啸都会觉得心里慌得很。
  城门当值的兵卒裹着厚厚的棉袄,心中正巴巴的望着太阳快些落下,这样也能在垛口处躲躲风寒,偷偷的喝上几口酒暖暖身子。
  夜幕垂下,城门口已经往来过客寥寥无几,正当守卒打算关了城门时,一辆马车从远处飞驰而来。
  提着那冰凉的长矛,几人便打算上前盘查,怎奈那驾车的黑袄之人并不停车,而是瞪了他们一眼,“大胆,国师大人的马车你们也敢拦!”
  说着,又是抽了一鞭子,便听得一声马鸣,马车便冲过城门,往着上京城内飞奔而去,转眼便看不到了影子。
  城门口,那些兵卒没有半点的恼怒之色,纷纷丢下手中的长枪,望着马车行去的方向叩拜行礼,口中默默念叨着不知名的经文。
  小河依旧冰封,上面的积雪没有半点融化的迹象,反而比先前又厚实了不少,或许是这两日又是下了一场雪。
  宅子的大门紧闭着,往日里本该亮着的灯笼却没有点上,使得门前一片漆黑,杨延昭下了马车,看着这宅院,突然间生出一种劫后余生,大难不死的感叹来。
  也不知宅子里还有没有人了,或许陈管家他们都已经离去了,想到这,杨延昭不禁看了看怀中有些不安的白兔子,继而上前敲起门上的兽环来。
  或许是风声太大,清脆的兽环撞击声传不到宅院中去,敲了好一会也不见有人应声,他便索性用手在门上拍了起来。
  这下,终于听到院子里传来动响,杨延昭也暗自松了口气,这里他在辽朝暂栖之处,也是唯一能让他有所心安的地方,有人在,那真是太好了。
  不多时,朱门开启,一个家仆探出了半个身子来,待看到是杨延昭,忙从门内走了出来,便要弯身行礼。
  这人他也认识,遂寒暄了两句,便带着左婆娑进院子了,至于驾车的弟子,便交给那家仆去安排了。
  此时酉时未过,但院子里灯火已经灭去了大半,只有零星几盏亮着,与平日里的相比,少了些许的生气。
  杨延昭正要往着客厅走,便看到迎面走来整理衣衫的陈管家,想来天寒地冻,闲来无事的他早已经在床榻上躺着了,听到杨延昭回来的消息,自是慌张的穿戴着衣衫急忙的走了出来。
  “陈管家。”
  杨延昭率先笑着道了一句,后者也顾不得袄子上还有几个布扣未扣上,大步上前行着礼,“大人,你可算是回来了。”
  语中带着难掩的激动之色,这真情流露,倒不像是作假的。
  “出了点事情,因而耽搁了几日,对了陈管家,帮我去准备些饭食吧,我与这位左姑娘还要填饱肚子。”
  “哎,哎,大人说得是,瞧我这脑子,大人刚刚回府,肯定还没用膳,我这就让人准备去,大人与这位姑娘稍等片刻便好。”
  说着,陈管家便要离去,但又听得身后杨延昭问道,“对了,陈管家,末儿她睡了么?”
  闻言,转过首,陈管家笑着应道,“如今时辰尚早,末儿想来还未入眠,这两日她天天盼着大人,今个儿得知大人回来定当是欢喜的很,我这就去告诉那小丫头。”
  说罢,陈管家便匆匆的离去了,一边默不作声的左婆娑秀美微微蹙着,盯着那离去的背影,双眼中似乎在极力的回忆着什么。
  二人进了客厅,早已经有下人前来掌了灯,杨延昭径直的坐在了放着锦垫的木椅上,左婆娑则是左右的打量着,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简单朴质的屋子,想要看个仔细。
  “公子!”
  左婆娑正欲坐到一边的雕花红木椅上,便听得满是欢喜的声音从客厅外传了进来,不多时,便看到一道瘦小的身影冲了进来。
  少许,她才看清来人的样貌,却是个样貌清秀的小女童儿,此刻明亮的大眼笑成了月牙儿,看着杨延昭拨弄着小兔子,开心的拍着小手。
  “末儿,小白兔让我问你这两天在家有没有听话啊,不乖的话,它可不愿意与你做玩伴的。”
  闻言,陈末儿忙点着头,“公子,末儿在家很是听话的,照着公子说的,打扫完了房间便看书练字,公子你赶紧与小白兔说说,末儿可是乖得很。”
  “既然这样,那你和小白兔便是好朋友了,来,末儿抱着它。”
  杨延昭将小白兔交到陈末儿手中,后者小心翼翼的将它拥进怀中,抚摸着那柔软的兔毛,很是很是认真的轻声道,“小白兔,公子把你交给末儿了,以后我们便是好朋友,你可要乖哦。”
  说话间,尽是孩提的纯真可爱之情。
  这时,陈末儿才发现不远处坐的左婆娑,眨着大眼盯着她看了片刻,转过首低低的与杨延昭问道,“公子,这美女姐姐是你的朋友么?”
  这便是童言无忌么?
  左婆娑即便是性子再冷,对着天真无邪的孩子也发不起火来,想着刚才杨延昭逗这小姑娘的温和可亲的模样,眸子中闪过一丝的异样。
  “恩,算是我的一位‘好’朋友吧。”
  杨延昭面带着笑意,只是这‘好’字被他拖了重音,陈末儿这小姑娘听不出来,左婆娑当然是知晓其中的含义,正欲冷眼瞪向他时,那边的陈末儿却是笑着走了上来。
  “姐姐,你好美哦,我爹说过我娘亲也很美,可惜末儿没见到过,应该和姐姐一样美呢。”
  说着,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大眼,粉琢的脸上满是悲戚,瞧得这可爱的这模样,左婆娑心中有着怨气,也不禁消散了,无形中生出了莫名的疼惜。
  取下手腕上带着的铃铛银环,左婆娑摇了摇,两只银色镶金刻着鬼蛇图案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顿时引起了陈末儿的注意。
  “小妹妹,姐姐这个送给你,把它戴在手上,以后走起来,这铃铛就一响一响的,可好听了。”
  小孩儿总是能够被新奇的东西所吸引,陈末儿也不例外,抬首见到那小铃铛,满是忧伤的眼中闪出了一丝的喜色。
  没有立刻伸手上前,迟疑了片刻,回头看了看杨延昭,见他面上仍是带着温和的笑意,这才怯生生的伸出小手,接过了那铃铛手环,露出个笑脸来,“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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