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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你不需要再考虑周梨的事情,她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他径直说着这番话,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听完了,微笑:“关你屁事。”
那边的声音静了五秒钟,然后才响起:“所以……不管我怎么做,你也不会回来了,是么?”
你终于明白了么?我冷笑着。但是冷笑的同时发现心冰冷地微微抽痛着。
连着两天他出现,我骗不了自己我是高兴着的。可惜……他并不知道我要什么,自然也不会给我什么,就算知道了又怎样?我知道他是给不了的。
飞鸟失速,游鱼流离,天与水就是那么永恒相亘,我又能说什么呢?
他的呼吸声再次被放大无数倍停留在我耳边,听起来就像夜半无人时他伏在我身上微笑然后胸膛起伏。我不自觉地想记住这种频率,但是每一次意识到这种不自觉我又飞快想要遗忘。
然后他的声音响起:“可惜,我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
电话挂断了,只留下“嘟嘟嘟”的声音,我愣愣瞪着手机“通话已结束”的字样,然后把它甩到了被子上。
多么贱的人哪,为什么此刻我还有一点点的欣喜?
32
后来我开始绕路走,每次在周季截住我之前先匆匆逃进家门,害得我妈几次都以为门外有强盗。
世事并不都在国王的手掌心中,那是某一天早上出门时看到周梨我的第一个想法。
打了个电话胡乱编了个谎话我翘了班,跟周梨坐到某家小小的茶座时我看到了她冰冷的眼睛,那一瞬间我承认这两个人真的是兄妹,虽然没有血缘却因为一样的地缘造就了同样的眼睛和……品性。
周梨问我:“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告诉了我哥我们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这么问?”
“我哥那么宠我,不可能会无缘无故要我伤心。除了你去跟他讲了些什么外,我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会让他这么待我。”
我喝了一口茶,微笑:“的确,应该说,是我的关系。”
周梨的眼睛变得如火般燃烧:“为什么?我以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才信任你所以我才找你?你到底说了什么?”
“为什么要来质问我?你应该去问问你哥哥,要不是他逼我我也不会急于甩掉跟你们周家的一切关系。”
“我哥?我哥怎么了?”她的眼睛从愤怒又变成了茫然。
我大大叹了口气,实际上是非常装模作样:“也许接下去的话你很难接受,不过我保证那是真的。”
她的神态变得警惕了。
“这么说吧,之前我跟你哥有过一段比较亲密的关系,你可以称我们两个是互相的‘好朋友’,当然更确切的说法是,我们两个是‘情侣’。”我听到了尖锐的抽气声,可是我继续若无其事地说下去,“你清楚你哥和我的性格,应该明白这种关系对我们两个来说算不得什么,玩玩而已,所以一开始谁都没有想到要跟你提起。不过最近我家里发生了点事情,我爸爸身体不好。所以我也没法再玩下去了,我想跟你哥断绝关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不同意。可能认为我要分手的原因与你有关,所以才会把你拉扯进来。大致就是这样。”
我被劈面打了一个巴掌,那个女人站起来,全身都在颤抖,尖叫着:“你骗我!?”
我保持着被打后偏斜十五度角的样子,冷静地说:“是不是骗你,你回去问问周季就知道。”她瞪着我,忽然抓起包包就要冲出去,我又叫住了她,“另外,方便的话请帮忙转告一声,请你哥不要再打扰我了,谢谢。”
她冷冷看着我,抿着嘴转身而去。那一刹那,我看见了一滴泪光。
看着她的背影,我抿了一口茶。我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过必须承认,刚刚那一番话真的很对不起她……
我不知道后来周梨有没有照我所说的去转告周季,我只知道,从那一天开始,我家的路灯下再也没有人站着等我,路灯也省下了为某人布置舞台的功用。所有的一切,空空荡荡。
33
之后我每天都准点看电视,上班的时候都准时拿报纸,守的节目是“财经人物风云录”,看的版块是“金融风暴”。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或者是报纸摄影记者技术太烂,那个众人的焦点一点点瘦下去了。
我可不可以自我安慰说是某人为情感冒为爱发烧?
不过,商人随着在商海沉浮年岁的增长虽然体重比较有可能上涨腰围也向“粗”、“圆”二字靠拢,也不排除某些劳碌命都身患各种隐疾弄得体虚质弱是不是?
不要说我乌鸦嘴,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那天晚上接了个电话,接起来的时候好久没有声音。我莫名其妙地“喂”了半天,才听到了抽泣的声音。
周家的美丽公主殿下。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以为你这次遇到问题会比较倾向于咨询你哥而不会来问我。”
她抽泣了很久,看在朋友的情面,看在是他的妹妹份上我没有挂电话。听着擤鼻涕的声音,我想像着周家公主的样子,这回又遇到了什么事?我实在厌烦充当她的英雄了。
然后她的声音稳定起来:“他跟我讲,说应该是真的爱上你了。”
我的手抖了抖,差点没把电话给跌掉。
“他从来没有用那么笃定的口气跟我讲过他爱一个人,他跟我讲他爱上你了。”周梨的声音里面有沉痛的觉悟。
我沉默了良久,忽然发现语言功能面临暂时失控的境地。过了好久才能够平静反问:“那又如何?”
她同样沉默着,抽泣声慢慢停止了,再次张开嘴时又变成了冷静的声调:“所以你并不爱他,是么?”
我的心一抽,顿了一下才能告诉她:“无论我爱或不爱都不关你的事。”
她大笑:“我曾经想过无数次周季会终结在某个人的手里,可惜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你。”
“你抬举了,只不过因为我抽身太快,周季才会觉得他爱上我了。”
“你认为他是一个这么轻易就会被这种狗屁理由俘虏的人么?”她轻轻说着这句话,话的骨子里有刀一般的讽刺,然后她挂掉了电话,剩下我傻傻地握着电话机,有一种做梦刚醒的感觉: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等到握着电话机的手终于记得把已经发出“嘟嘟”难听响声的话筒放下时,忽然间有所意识。
那个人,居然对他心爱的妹妹,说出了“我爱他”这样的字样。
然后,我开始慢慢微笑。
觉得异常高兴。
说当初多少曾因为他甚至不愿在心爱的妹妹面前谈到我们的关系而伤心,那么这一刻这一点伤心已经被弥补了。我已经确认,周季至少曾经在某个时段,把我看得很重。
我想,我可以原谅那一天他所说的话了。
不过原谅与接受是两码子事。如果换成当日的我,即使是从旁人口中听到这三个字,或许也会兴奋到发抖。但在他和我分开那么些时日的现在,我至少想守着那一点点尊严,让曾经的愤怒不变成抬高身价的筹码,让自己不突然间成为一个笑话。
只是这样,只能够……守着这样的可笑奇特倔强。
真奇怪,到这一刻才发现自己居然还有一点点倔强,到底算是幸还是不幸?
生活依旧这样过着,混混沌沌说不出什么滋味来。我老爸的病慢慢恢复,除了脚步有点拖之外其他看起来都不错,我还在那个公司混日子,连自己都觉得奇怪我居然能熬那么久。以前一起混的朋友渐渐地散得差不多了,只有露薇我还时不时抱束花去问候她老人家。露薇最近也搭上个二世祖,年纪居然比她还小两岁。听说是爱她“堕落的美”……我呸~~总之也受了奸情的滋润,活得挺舒服。某天跟二世祖吵架拉我出去喝啤酒,这个长发披散之前还兴奋得像个魔女的露薇下一秒居然哭了,哭完之后拉着我的手说:“如果那时候你让我爱多好……你跟我性子差不多,相爱又不相害,多好……为什么那时候你不爱我爱上那只猪~~”她一边说着一边醉醺醺比中指,我满头大汗把她手指拉下来,弄得一身狼狈后反应起她说了什么。
是真的么?谁都看得出我爱他么?
看着露薇的醉脸,我庆幸,估计只有这个女人看出来了。因为我和她是同路人,心动与否只要用心就能看到。
多好,世上只有她知道我动了心,而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此生看来也不会变成另外一种奇怪的关系了。当然,除了她突然变成我的仇人这种可能性外。
第二天酒醒,露薇拉着我硬要去演什么戏,结果害得我被她那只看起来如同白斩鸡的二世祖痛揍一顿,当我凄凉地躺在地上时,这位小姐满眼星星的跟她爱人抱在一起……原因是二世祖跪到地上向她求了婚。
世界上又一只游戏动物死了会,我躺在地上这样想到。
露薇的婚礼定到了二月二十八,邀请我做伴郎,我欣然同意,并且征得两位新人同意,本人不送红包,只收红包当是媒人礼。露薇在用她美丽的大眼睛白了我数眼后,她可爱的二世祖阿莎力地答应了我扒皮般的要求。什么?你们说我要钱不要脸?哼,杀人偿命揍人还钱本是天公地道,谁敢说一个“不”字?总不能让人白揍了去是不是?
34
结婚当天。
早上八点零四分零七秒,我一边撕扯着领结一边确信,婚礼这种东西绝对是折磨人的玩意儿。我的身后,新娘化妆间里新娘美人正在为她的眼线歪了一点点而紧张兮兮,懵懂无知的她不知道外面正有一场风暴。
二世祖他老爹暴发户正在怒斥儿子为什么要迎一个浪荡女人进门,可能刚刚暴发户才接到线报说未来的儿媳人品不怎么滴。可惜啊可惜,你怎么之前没看出来非要到你儿子死心塌
地时才训斥呢?瞧瞧你儿子面红耳赤的样子就应该明白现在要他打消主意是不可能的了。
声音越来越大,我担心地看了看化妆间,看来隔音还不错露薇没听到。露薇的脾气我清楚,要是让她听到二世祖可能吃不完兜着走了。
正这么想着,身后传来娇滴滴一声唤:“程至你看看现在还歪不歪……”
我心中两个血淋淋大字“完了”高高悬挂,僵硬着身体转过身看到同样僵硬着的新娘美人。
露薇先是面无表情,然后直直朝二世祖跟她老爹走了过去。我连忙跟上去生怕这女人干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结果她只是站在两个男人跟前平静问道:“你们怎么了?”
暴发户抬起一根手指头直直戳到她的脸上:“你休想让我同意你这种表子进我的门!”
我当下抬起拳头就想给他一拳,然后听到“啪”的一声……女人的反应神经总是比我快半秒啊。
暴发户愣愣看着扬起纤丽右手的女人,露薇冷笑着抓掉头上的婚纱:“是么?我也不希罕进你家的门!”
我就知道一定会这样!
正要上去劝,新郎一把拉住了新娘,当下就看到二世祖与露薇贴身肉搏一方要走一方要拉,拉扯了半天露薇红着眼就哭了,没声音的哭,眼泪一滴滴往下流。
二世祖朝他老爸跪了下来:“爸。我知道我的路,我会自己选,就算选错了也不怨。我跟露薇希望你能同意,因为你是我爸爸,我想要你的祝福,并不是因为婚礼的费用你承担你会为我准备房子和车子。我早就想过了,你跟露薇会合不来,所以我以后会很用心给你们做沟通,请你答应我,我这辈子就求你这件事情。”
暴发户傻掉了。
那个呆子继续跪在地上,然后给了自己一个耳朵,结结实实,半边脸都肿了:“露薇打你是她的错,她脾气不好。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她。”
露薇尖叫着跪下来没顾忌她美丽有型的婚纱,一把捧住他的脸:“你干什么你晕了?”眼泪如雨下。
暴发户呆呆站在这对小儿女的身前,看着两个人抱在一起出演苦情戏,最终选择闭上了眼睛:“算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你以后不要怨我没提醒过你就行了。”一下子老了至少十岁的他蹒跚离去。
那个呆子又朝露薇继续保持下跪的无耻动作:“薇,我知道你的委屈,可是我真的爱你,请你不要抛弃我。”
露薇露出了被金蛋砸中脑袋、满眼星星的迷醉笑容握着二世祖的手:“你……你……”留下我一个人在后面猛搓胳臂。哇地上好多鸡皮你们暂时不要打扫我一粒粒捡起来。
眼看着他们抱在一起幸福温馨状,我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朝旁边战战兢兢一大堆人挥了挥手“继续继续”,再走进化妆间吩咐化妆师准备为难得忘掉仪容的新娘子补妆。
幸福是什么?没准幸福就是两个之前完全无关的个体会奇妙的融合在一起并且觉得天经地益的事情吧。
这样想着,我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