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师傅?!”
师傅嘴角挂着笑容,确实隐隐嗜血残忍的笑容,我从未见过的笑容。“你刚才,在想什么?”
“呃?”我回想方才的绝望,一股寒意自心底升上,“我的努力白费了,我不够强,保护不了苏雪和自己。”
“是,”师傅声音柔和,带着残忍,我微微有些颤抖,“今天的事,是我安排的。”听到这里,我该是松气起的,但此刻却更加紧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生活的残忍。你不够强大,就保护不了你自己和你心爱的人。你不够强大,你的生命就会成为他人的银子。弱肉强食才是定律。我们都不是可以残忍,但是生活避着我们残忍。”
我愣愣的看着师傅,不知所措。师傅稍侧身,“把她放回去。”黑衣人欠身,默默地又抱起苏雪,迅速消失在眼前。
“方才,你大可以放出夺命,杀了黑衣人,但你没有,所以你被他所杀。不够残忍会被淘汰。”师傅缓缓走向我,眼里没有任何眼色,这样的师傅散发出淡淡的死亡的气息,让我感到陌生和恐惧。“杀人不过是种生活方式,就和我们杀猪吃肉一样。猪没有错,只是不够强大,只能任人宰割。”
我垂下头,思绪混乱。“我明天再来。”师傅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我四处张望,树林依旧宁静,只有我一个人,忽然感觉刚才的一切不过只是是梦境,但脸颊的疼痛却提醒我那是事实。
一夜无眠,早上去探望了苏雪,她什么都不知道,我稍稍放心。一整天,没有去上课,呆在房里,甚至没有去药房。看着天色渐渐暗下,心绪才恢复平静。
“在等我?”师傅忽的落到眼前。
我仔细打量,现在的师傅没有了昨晚的杀意,但是,又和平日有些不同。同样的一身红衣,哪里不同呢?
“呵呵,你感觉出来了。”师傅说,“今晚,我有任务,你去么?”
“任务?”
“杀人。”师傅说的轻巧简洁。
我深深的看着他,终是点点头。
随着师傅一阵狂奔,远离的呼城。师傅轻功还是在我之上,我尽了全力,勉强能跟上他,但是呼吸急促起来。一顿饭功夫后,我们停在了一个庄子外面。
“全庄。”师傅说的简单,我却听懂了,心里生出一丝不忍。
“一百两,你做么?”我内心一震,咬咬牙,“做。”
“好,”师傅的话含着笑意,“你打算怎样?”
我一愣,迅速开始思考,“下毒。”
“什么毒?”
我今日带上的药袋里没有什么毒药,夺命作用太快,总不能一间房一间房的下毒吧,软髓只是麻药。我需要的是,一种可以溶解在水中,不引起别人注意,一日后发作,迅速致命的毒,“两生花?”
两生花是百草堂的密毒,无色,几乎无味,中毒两日后才毒发,暴毙,比起毒,症状看起来更像是瘟疫。我以眼神询问师傅。他笑着点头,递给我一小包粉末。
我接过小包,紧紧攥在手里,起身奔了出去,轻轻越过围墙,进了庄子。我深呼吸,渐渐缓和急速的心跳。避开巡逻的侍卫,隐在暗处。不一会,一个下人的身影走进视线,我在他身后撒下一些幻梦,停顿片刻,走到他面前,只是他的双眼,“看着我的眼睛,”轻柔的嗓音,蛊惑的语调,他的眼神渐渐涣散,我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府里有几口井,在哪里?”
“两口,庄北和西南角。”
“你没有见到任何人,说过任何话,回房睡吧。”我轻声离开,走向北面。
这房里该是厨房,堆放着蔬菜,几口大锅,房外一堆劈好的柴火。我问扫了一眼,找到了井。扶着井边,手有些颤抖,三日后,整个庄子会成为死庄,甚至会被误以为是瘟疫而烧毁。我深吸一口气,坚决的倒下大半两生花粉末,迅速离开。
西南角的井,是内院用的,旁边搭满洗好的衣服。我远远的看着井,没有勇气靠近。忽然余光瞟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师傅!
“杀人就干净利落,要就不杀。”他的声音甜腻,笑容残忍、嘲弄,双眼微眯,眼神冰冷。如果说,昨晚的师傅只是带着淡淡的嗜血气息,那么现在的他就像是阎王的使者,渴望凋落的生命。我止不住内心的颤抖,指尖陷入手心,疼痛换来我的冷静。
我敏捷的走到井边,撒下粉末,迅速离开。动作一气呵成,没有滞待。离庄子有些距离了,我才停下,心里忽然有些后怕,当时,师傅是想杀我的吧,如果我再犹豫。
“还可以,”师傅站到身边,“等他们死后,钱会给你。”
“我还要做什么?”
“现在没了,只等着他们的死亡。”师傅说的就好像,不过是在等着开饭般轻巧,“你记得回去的路么?”
“嗯,”我点头。
“那你自己回去,我先走啦。”说着,鲜亮的红色就从眼前消失,“今天,我教你的这一课,叫做残忍。”风中传来隐约的声音,很轻,似是幻觉。
练习
“生活是残忍的么?”我坐在瑞雪苑的房间里,握在手里的热茶勉强温暖了冰冷的双手,却止不住身上的寒意。听到我的话,苏雪正在关窗的手顿了一下。
她慢慢走到我旁边坐下,“或许。”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声音透出淡淡悲伤,“生活是无奈的。她对我的养育之恩,决定了我的报答。从我被收养的一刻起,我的命运就被决定,无从选择。我很羡慕你,”她看着我,充满希翼,“你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活,你是自由的。”
“我是,自由的?”我机械的重复,忽的想起了投毒的那一刻。
“是的,因为你有地位、有身份、有能力。生活的残忍,只是对弱者。”她移开视线,“我,只是弱者。”
弱者?像师傅说的,弱者会被淘汰,我只有更加强大才能够生存么。垂下头,杯里冒出的热气模糊了视线,我只有更加强大,才足以保护自己和她。或许她无力选择,但我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房间的静翳压得我有些透不过气,“苏雪,你在哪里长大的?”我换了话题。
“呃?在更南边的地方。那里冬天都没有雪的,不会很冷。”
“没有雪?”
“嗯,”她笑起来,“来这里的第一年,我看到下雪,很是兴奋呢。”
被她的笑容感染,我也想起小时候堆雪人的时候,“只是很冷。”
“是啊,到了最冷的时候,房里要点上两个火炉,我才稍微感觉暖和些。”
“两个火炉?那你要注意通风,火炉会产生不好的味道,对身体不好。”
“是么,嗯~~~,好像有点。在房里待久了,确实有点透不过气的感觉。”苏雪一边想着,一边说。
“那你更要注意。”我有点担心,记得师傅说过,火炉燃烧产生的气体甚至可以致命,“要不,我下次给你配些补药,帮你把身体调暖些。”我回想着医书上记载的温补。
“那谢谢你啦,”苏雪又为我倒了杯茶,“总是麻烦你为我调养。说真的,服用了你给的药,我几乎都不太发病了。”
“那就好,”能帮上忙,我真的感到高兴。
屋子里渐渐暖和起来,我和苏雪东扯西扯的聊着,时间竟过得飞快。
晚上,师傅来了,带来了我第一次任务的赏金。掂掂沉沉的包袱,我计算着,快到新年了,可以为苏雪添几件漂亮首饰。
“你以后还做么?”师傅问道。我点点头。
“以你现在的能力,独自接任务有些勉强。”师傅将炉上烧开的水倒进茶壶,“我会为你安排几次实战。”
“实战?”
师傅倒出一杯热茶,点点头,“嗯,就是和人正面交手。你有和人动过手么?”
“嗯,”我想了想,“只在学武的时候,和沈汐过招,但动作都很慢。”
“那你更要加强了。”
“什么时候?”我问道。
师傅侧头看着我,“你觉得?”
“尽快。”我没有和人动过手,真要有正面冲突,我毫无胜算。
“好,后天。”师傅露出满意的笑容。我点点头。
入夜,师傅带我来到呼城城外的一片平地。“再往那边是坟地,所以这里晚上不会有人来。”师傅指指不远处,我看过去,没有月光,黑暗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等会,会有几个人出现,他们在这里预先设下了埋伏也不一定,反正你小心就是,”师傅看着我,勾起惊艳却残忍的笑容,“目标是,没有活口。”我点点头,师傅随即隐入黑暗。
我闭上眼睛,呼吸渐渐缓和,感觉自己一点点融入环境。清楚的听见,微微的风声,远处低低的鸟鸣声。我一动不动,耐心等着。忽然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一个、两个、五个人,脚步轻稳,气息均匀,却不够绵长,不错的内力,算是高手。等等,他们后面还有一人,隔得有点距离,脚步极轻,听得隐约,呼吸绵长轻柔,没有杂音,是个决定高手。
单凭武功,那五人其中一人便可置我于死地,更何况后面那人,五人联手都不一定打得过他。我依旧没有动作,脑中寻着可行的方案。那么,先热身吧。
我睁开眼,适应了黑暗,运起轻功朝那五人冲去,右手从药袋里,掏出夺命的粉末包。我脚步很快,屏息,如疾风般,在他们反应之前,撒下粉末,掠过他们身边,又迅速转了方向,偏向左侧,站定不动。调整呼吸,几不可闻,让自己的感官再次融入黑暗。听见他们在呻吟前,沉重的倒地声。很好,他们还没来得及出声示警,只是,不确定后面那人有没有注意到五次沉重的声音。
脚步声忽的顿住,他听到了!该怎么做,他会离开还是继续向前?在他离开前靠近?我离他还有些距离,我靠近的脚步声会被他听见,他的轻功应该不差,我不一定追的上,如果他对我动手,我更先等等,看他的举动。
停顿片刻的脚步声,又响起,只是变得迅速,向着我的方向,但目标不是我,而是我右前方的什么。我提气,运功追去。没走出几步,他就发现我了。我能感觉到他脚步一瞬间的迟缓,续而恢复,但是比先前略慢。我很快跟上,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他,似乎,是故意让我跟上的,他的速度决不仅此。我脑中闪过什么,忽的改了方向,向着他左侧,而不是跟在他身后,拉开距离。
他脚步有些疑迟,果然有问题,我离他又远了些,他应该感觉不到我的方位了。随意踢起脚下的一块石头,朝着他的前方全力踢出,我继续向前,想要绕到他正前面。
忽然,陌生的气息逼近,夹杂着异常的风声。我向右侧身,避开了大部分掌力,但左手被余力波及,隐隐开始疼痛。不等我喘气,他找准了我的方位,连续攻来。我咬住牙,速度不减,逃开他的攻击范围。
我躲得有些吃力,不行,一味逃避,迟早被他打中。我四处张望,慌忙中竟跑进了墓地,周围都是立起的石碑。我右手从腰上一个袋子掏出几颗极细小的小球,无声的丢落在我走过的地上。很快,他追了过来,脚步着地时却踩出了火光,一步两步,连着几步都闪出火花,他一时呆住。就是这里,我转身,朝他奔去,在他回神之前,撒下夺命。
隔开一段距离,我看着他僵硬的转身,抬起的手,指向我,衬着脚下微弱的点点蓝色火光,他无声的倒下。半晌,他没有动作了,我才放下心,粗重的喘着气。左手很痛,怕是伤及骨头了。不知何时,师傅站到身边。
“还可以,”师傅一面说着,一面查看我左臂的伤口,“还好伤不重。”
“他死了。”我问道,“有埋伏吧。”
“嗯。没有活口,只是你用了10颗白磷。”师傅说着,离开空地。
我点点头,跟在师傅身边,是的,我撒下的白磷,微微遇到摩擦,表面的薄蜡层就会掉,白磷则会起火。制出的白磷颗粒很小,只有微微的火光,一会而已,但足以吓到人。
“白磷很难配,杀这种人,划不来。”师傅低低的呢喃着,“你回去好好休息,过年之后,再做别的练习。”
“哦,对了,”师傅在离开前,说道,“后来那人,可以入武林前十。”
成长
临近新年,我收拾了手上的银子,大约有三百两,可以为苏雪挑一件好的饰品了。于是,我到了呼城,走进一家看起来金碧辉煌的金饰店。
“呃,这位小公子,我们这是买贵重物品的,”一个伙计见我进来,对我说道,“你小心点,都贵着呢。”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桌前,伙计紧跟着我,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桌上摆了很多金灿灿的首饰,看花了眼,我不知道该选什么。沿着桌边走了圈,看到一串很漂亮的珍珠项链,在一片金色中,透出圆润的乳白色,没有金饰的艳丽,是一种优雅的美丽,很像苏雪的气质。
“这串珍珠项链多少银子?”
“呃?这个啊?”伙计看了眼项链,笑着,“这可是昨天刚到的项链,每颗珍珠都一般圆滑,价格,”他上下打量我,“你买的起么?”
“多少银子?”
“呵呵,”他笑起来,“如果你要买的话,算你便宜点吧,就二百两。”他伸出两个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