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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和她做的时候,找机会低声说了几句话,因为用的是道上的暗语,彭飞听不懂。我说我需要她的帮助,一起对付彭飞。她当然是帮我不帮他了,我就和她另约了时间。昨天从彭飞家出来,我已经和她讲清楚了整件事,她现在站在我们这边了。”
罗丹皱眉:“可是你那天的目的既然只是脱身,又何必第二天把我诳到彭飞家去?”
雷泉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难道你结束这种逃亡生活,回到过去的风光时日不好吗?”
罗丹怒道:“即使代价是让我误会你,可能从此失去你?”
雷泉平静地响应:“反正我也讨厌你缠着我不放。你不觉得两个男人,谈什么爱来爱去的事,惹来很多麻烦,不值得吗?”
罗丹轻叹一声,抬臂搂住雷泉,“你又何必把自己伪装地如此冷漠?你若是真的讨厌我,不想和我在一起,怎么会从他家一出来,就联系你的lisa姐帮我?”
“我对任何朋友都这么好,你也知道的”雷泉耸肩道,“你并不是个特殊的例外。”
罗丹苦笑一下:“不知道你是在骗自己还是骗我。你那天晚上回来,状态就很不对。因为你当时已经下定决心用结束我们的关系来换取我的平安风光,可又为此而闷闷不乐,所以才会一回来就抱着我大睡。”
“你把我骗到彭飞家,故意说那些绝情的话激我,可是你没发现自己的话却直逼自己的心。玲玲告诉我,一个把爱当成奢侈品的人,一定是最珍惜感情的人。”
“你是个聪明人,知道彭飞不会真这样简单就放过我,结束我们的关系,也不过换来暂时的平安,所以一离开他家,就和你的lisa姐联系求助。你在我可能最恨你,可能永远不会原谅你的时候,在考虑怎么帮我。”
“我回去了,你海阔天空了,可以随便去哪里逍遥了,你却跑回来这个脏兮兮的地方,一支一支地抽烟,抽了一天一夜。我遇到你这些日子以来,你只有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才会抽烟,我不是没发现。”
罗丹双臂收紧:“你的关爱、牺牲、付出、失落我统统都看在了眼里。你烦,可能是想过简单生活的你,不想介入我这个复杂的世界,那么我今天也响应你一个态度,只说一遍,绝不再提。”
“我可以永远不再说爱,不强求你介入我的生活,但是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你把我当成一个可以上床的普通朋友也好,把我当成一个像阿炜一样的同居伙伴也好,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静了几秒钟,雷泉无奈地甩甩头,把一切情绪丢开:“说来说去,你这变态还是缠上老子不放了?”罗丹笑嘻嘻地重重点头:“没错!”
“你从彭飞那儿回来,是不是意味着正式决裂?他不会再帮你恢复清白了?”看到罗丹点头,雷泉叹气,“你这笨蛋……现在你准备怎么办?lisa姐说,她可以去求那个大人物帮忙压下来这件事,低调处理。”
罗丹道:“如果只是压下来,我可能就也只是这样平安过下去,无法翻身了。所以,我还是要想办法推倒彭飞的一切证据,把属于我的拿回来。关键要找个敢帮我忙的好律师。可现在这帮玩法律的人,全是势利眼,没有一个——”罗丹突然一顿,大叫一声,“我想起一个人,如果对手是彭飞,可能也只有这个人肯帮我了!”
雷泉嘲笑道:“原来你们有钱人里,偶尔也能挑出一两个仗义的。”罗丹顾不上理会雷泉的讽刺,兴奋地说:“这是个奇女子,她可能是律师界里面最正直的人,水平也高,有一次我们公司的官司,就是败在了她手上,被彭飞引为奇耻大辱。只要让她相信我是冤枉的,不管对手是谁,她一定会帮我!”
“等等,”雷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说,这次的事情,你是完全冤枉的,包括一开始那个经济犯罪?”“我——”罗丹被问住,张了几次嘴,说不出话来,一脸尴尬。雷泉同情地看着他:“你还说,这人是最正直的?”
看到罗丹的表情,雷泉安慰地拍拍他,“她究竟肯不肯帮你,总要试过才知道。反正据你所说,她已经是唯一一个有可能帮你对付彭飞的人了。”
罗丹无奈地点头:“我想想她的联系方法。”
变了声拐弯抹角地打了十几通电话,终于要到这位被罗丹称为律政界奇女子的韦澄月小姐的手机号码。罗丹与雷泉对视一眼,咬咬牙拨通了手机。
“你好,请问是韦小姐吗?……我想请你作我的辩护律师。……我被律师界最有地位的彭飞栽赃杀人罪,所有人都不敢给我辩护,我觉得只有你才有胆量接这个案子……没错,我现在躲起来了,我不躲,彭飞他不会给我机会打这通电话……好,五天以后我和你联络……谢谢你!”
挂了电话,罗丹长出一口气,向雷泉解释:“她说她会尽快赶过来见我一面,以确定这件事是否可以继续。”
雷泉点头:“这么说我们再撑五天就有希望了?那就安安静静在这里休息五天好了。等你翻身重做那个罗总裁后,可能不会再有机会过这种简单的生活了。”
过了两天安静的日子,第三天清晨,两人还在睡梦中,敏感的雷泉突然听到门锁有响动,一把推醒罗丹,两人急急把衣服穿好,警惕地盯着房门。
这个时间,一向昼伏夜出生活的阿炜是不可能来的;其它有钥匙的人,不会搞这么半天还未开门进来;如果是警察来抓人,一脚踹开房门就好,也不会这么斯文。那么正在外面拨弄门锁的是谁?难道小偷误打误撞事先没做调查要进来偷东西?
两个人对视一眼,雷泉俯身抓起装着钱等重要物品的小包挎到身上,低声对罗丹说:“见机行事,不好的话马上就跳窗,三楼没问题吧?”罗丹向外望了一下,楼下有一排平房,减小了落差,沉着脸点了点头。
终于门锁咔地一下,被打开了,进来两个身材高大的人,其中一个较年轻,大约二十岁出头,另一个感觉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年轻的那个看了下表,一边把手中用于撬锁的工具收进肩上背的大包包里,一边关上门,口中道:“怎么样,锋哥,我用了三分钟。”年长的那个点点头:“第一次,不错了。”
雷泉和罗丹对望一眼,均看到对方脸上莫名的表情。几乎真要以为,进来的这两个,是师傅带着徒弟做撬锁练习,偶然选中了这间没什么人气的房子。但接下来的事,让这个想法立刻消失。
年长的那人从年轻人身上转过脸,望向全力戒备的两人,对他们撬开的房间里居然有人一事完全没有表示任何惊讶。他笑了笑,露出雪白好看的牙齿:“二位想必就是罗丹与雷泉吧?”没有被否定之后,转向年轻人解释道,“你先要确定有没有搞错人,现在肯定人没错,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年轻人好学地点点头,把身上背的大包包放到地下,从里面掏出两样东西。原本戒备中又莫名其妙的罗丹与雷泉,看清地上的东西,顿时心里一凉。那是手枪与消音器。
两人再度对望一眼,知道事情不妙,绝不能再管这两个奇怪的人,先逃掉再说。心念刚动,还未抬腿,只是身体晃了一下,就听到清晰的手枪上栓声。年长的那人,不知何时,已经拿出枪对准了他们。他抱歉地笑笑:“对不起,请你们不要动好吗?不然我只好开枪了。”
这人的身法太快了,几乎没看到他的任何动作,他已从空手变出枪来瞄准。从没见到过的速度,雷泉印象中,似乎只有交过手的Uther可与之比拟。见此情景,两人心下骇然,僵立在当地。
年轻人正在给枪装消音器,年长那人维持瞄准的姿式不变,口中教育他:“这样不对,我们的任务是尽量让这两个人看起来像畏罪自杀的样子,如果身上验出枪伤,那就穿帮了。你再想想,怎么办能更好地完成任务。”
年轻人哦了一声,把枪放回大包包里,想了想说:“那割脉?”不等年长那人评价,又摇着头自我否定了,“割脉比较麻烦,伤口容易凝固,而且他们一挣扎,死后的样子看起来就比较奇怪,会引起法医怀疑。”
考虑了一阵,最后他从包包里摸出一截钢丝来:“用这个!勒死之后挂起来,伪装成上吊的样子,比较难分辩真伪。他们的挣扎在上吊过程中会理所当然地存在。”
“OK。”年长那人微微点头表示赞同。“那我去了。”年轻人兴致勃勃地双手握住钢丝,向罗丹两人逼近。
“你们是别人请来杀我们的?”罗丹听到刚才那些匪夷所思的对话,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没错。”年轻人给予肯定的回答。
“什么人?”罗丹想了下问,“彭飞吗?”
“锋哥,这个能不能说?”年轻人回头问年长那人。
“笨蛋,小心!”年长那人刚出声提醒,罗丹已经扑上去扭住他手臂,而雷泉夺下他手中钢丝,飞快地缠上他脖子勒紧。
年轻人挣了两下,虽然力气不小,也有些格斗技巧,但相对于罗丹雷泉,毕竟生嫩。雷泉收紧手中钢丝,望着年长那人道:“对不起,你我本无冤仇,如果今天不是为了保命,我也不会做这种威胁人的事。”他手上又稍紧一分,年轻人立刻呼吸不畅,脸涨得通红。
年长那人皱皱眉,也不理会雷泉,好象是在埋怨年轻人:“你真麻烦!我就说岁数太大,已经教不出来了。记住,你要按照自己的本事来估量与对手的安全距离,任何时候都要提高警惕,绝对不能落入对方手中。聪明的对手不会给你任何喘息之机,一落入对方手中,就等于死。”
年轻人虽然已经被勒得难受以极,居然还有心情受教地点了点头。
这种完全不把对手放在眼里的傲慢态度,着实让雷泉与罗丹又生气又害怕。如此笃定,必有自恃。
雷泉狠劲上来,手上用力一扯,喝道:“放我们走!”那年轻人的脸立刻变成青灰色,手指拼命往深陷颈中的钢丝上抓去,又哪里抓得开。
年长那人微微一笑:“这么紧张干什么,我没准备杀你们。今天只是实习,让他吃点苦头而己。”一眨眼,他手中的枪已经消失不见了。他摊开双手,“可以放开他了吗?”
雷泉冷笑:“不用客气,你的身手好过我们多少倍,想再拿出枪太简单不过。把包里那把枪扔过来,放我们走,只要我们觉得安全了,自然会放他。”
那人笑着摇摇头:“你真以为手里有人我就杀不了你们?”他突然鬼魅般地掏枪,瞄准,射击,收枪。只听轻微地“喀”的一声,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居然从雷泉的手与年轻人脖子中间的几厘米空隙处把钢丝射断,子弹没入墙壁里边。年轻人呼吸一畅,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逃过我的枪。”那人微笑着向面如死灰的雷泉解释,“把手放到他脖子一侧,这是个致命的错误。事实上,你如果想从我枪下逃生,必须把全身躲到别人后面什么都不露才成。”
仍然被罗丹扭着一只手臂的年轻人呼吸平复后,大声称赞:“锋哥真棒!”“过来吧,我想那两位先生不会为难你了。”年长那人淡淡道。
罗丹与雷泉对望一眼,无可奈何地松手任那年轻人离开。在这种距离,这样神乎其技的枪法下,任何挣扎都是没有意义的。
罗丹又问道:“请你们来杀人的,是不是彭飞?”
见他问,年轻人也转脸看着年长那人,还想知道刚才没机会知道的答案。
年长那人笑笑:“道上规矩,通常是不可以透露雇主身份的,但雇主有特殊要求的例外,比如这单Case。”虽然看着罗丹,但这几句话,都是说给年轻人听的。看到年轻人点点头,他才说:“没错,是一位姓彭的先生,他还要我带一句话给你:你永远不再有回头的机会了。”
罗丹刹那间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恍惚。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何至于让彭飞疯狂至如斯地步?
他苦笑一声,向年长那人道:“事情是我一个人引起的,你可不可以只杀我一个?”雷泉扭头看他,冷冷道:“原来你那天讲的一定要和我在一起,都是屁话,说说就算,糊弄老子的?”
罗丹笑笑,转身抱住他,后背对着敌人,轻声说:“你走吧,这就跳窗。我们身材差不多,我尽量完全遮住你。如果我没事,我会去找你的。”
雷泉身体僵了一下,抬眼看看年长那人微笑却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无计可施。
年轻人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