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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靖丹逐渐放大,朝我唇瓣靠近的俊颜,我没有躲避,只是喃喃:“靖丹...”柔软的嘴唇跟着印上。
“啊--啊啊---”一声似要冲天的尖叫响起,我俩同时一惊,转头见厉之仪不可置信张大嘴巴的指着我与靖丹:
“你...你们两个光天化日之下,在...在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厉之仪似惊讶过度的竟暗啧:“我看错吧...要不就是做梦...对,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我最近被萧老狐狸捉弄多了,连睡觉也梦见他在做见不得人的怪事,真可怕太可怕了...我还是去睡会好了。”
见不得人...他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就见着了吗。
我苦笑:“你没有看错也不是做梦,我们就是在做你看见的这回事。”语毕,我拉近靖丹,捧住他的脸,仰头就把唇凑上,深深一吻,忘我之际耳边荡起厉之仪再度石破天惊的尖叫。
奈何天 第二十五章
走在前方的厉之仪,伸手重重的扣了两下门,随即不久一阵脚步声近来,两片门打了开,探出头的自是孟政,他好奇的打量起我身旁站着的靖丹,又撇过头有些不明所以然的看向我与厉之仪。
孟政瞪大眼盯着我,似乎问我这怎么回事。我眼角微微不经意瞄了去,这厉之仪的脸色还真不是普通的难看啊.....
虽不想妄动,可四个人就这么堵在门口也不是办法,于是我一把拉着靖丹跟厉之仪往门里拖:“啊...才初夏呢,天就这么热了,热得我口干舌躁,孟政快泡壶茶来给我们解解渴。”
一张四方桦木茶桌,我坐上位,厉之仪与靖丹各坐着我左右,对面的是孟政坐着,除了厉之仪使终臭着个脸,其余三人也只得跟着默不作声,面面相觑。
无奈之下,我朝前方重重踩了一脚。
“痛啊!”孟政当场跳起,惹得在座三人狠狠扫去冷眼,孟政尴尬笑了笑马上接着说:“啊...痛...痛快,这天起这么闷,大家何不妨痛痛快快喝几杯茶啊,来来,喝茶喝茶。”语毕还真的捧起碗大口喝起茶来。
真是...这个笨蛋...也转得太硬了吧!
靖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我,我也只得顺带附和,浅浅笑道:“喝茶吧。”船到桥头自然直,靖丹倒也跟着笑笑,耸耸肩甚不在意的喝起茶。
四只茶杯,只有厉之仪面前那只摆好着不动,他从头到尾坐下来就只是抬头望着我与靖丹,又低头死盯桌子不放。
对面的孟政不停的朝我使眼色,问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每个人都问我怎么办,是他家的大少爷,他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啊...
我无声的做出口形:你.自.己.看.着.办。
孟政不知暗骂了我句什么,随便的开个话头:“这位公子应该是萧先生的朋友吧,不知道跟我们家少爷和萧先生在那遇到的啊,怎么我刚刚还听到附近的尖叫声挺耳熟的....”
噗!
我口中的茶顿时呛了着,喷了孟政一头一脸,这家伙还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被茶呛得不停咳起嗽,咳得我涨红了脸,靖丹连忙靠来帮我拍背顺气,脸皮不厚的靖丹竟也因为这句话微微赧颜。
那厉之仪更不用说了.....转头一望,厉之仪的脸简直比朝天椒还红,都红透到耳根里,头是垂得不能再低,都差点要贴到桌面上去。
“少爷,怎么我说错什么话了吗....怎么大家反应这么激烈,我不过是问问你们怎么遇上的,这样问有什么不对吗?”满头湿漉漉的孟政很是无辜,被点名的厉之仪却开始闷头喝起茶,靖丹挂在脸上的笑容硬是显得有些僵。
孟政不死心遂而转向问我:“萧先生,你说,到底怎么了,你刚刚干嘛喷得我满身都是茶,你们方才进门前到底怎么了?”
我学靖丹很是无谓的耸耸肩:“不就是厉之仪撞见了我跟靖丹亲在一块罢了。”
又是噗的一声,厉之仪闻言也忍不住的喷出满口茶水,洒向早已不幸湿了一回的孟政。
天飞来两次甘霖横祸,孟政这次不再哀叫,只是愕然的张大嘴,微小的闷声从喉咙里传出,渐渐的很快又扩大为让人震耳欲聋的尖叫。
这对主仆,明明是两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爱东叫西叫的,我甚是不解的拉起靖丹离开,不想再折磨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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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萧遥....别睡了,萧遥,快起来!”好梦正眠,不知那个不识相的家伙在耳边大呼小叫的,攘我清梦,我模模糊糊的努力半张开眼,竟是穿戴整齐的厉之仪站在床边。
“大半夜的,做什么啊你?”睡得正熟被吵起来,我语气自然没好到那去。
“就是大半夜那些地方才正闹哄起呢,你快换见衣服梳洗一下好跟我出去。”厉之仪急忙把尚在昏昏沉沉中的我猛力揪起。
他东顾西盼的一会又道:“罢..罢...不用那么费事了,你长得虽然不像本王那样英俊潇洒,不用打扮倒是也勉勉强强过得去了,再说有钱长得再丑,那里还不是招呼的热络的很,不用了,我们就这样直接去。”
厉之仪拖着我就一路直冲的往外奔,嘴上不停嘟嘟嚷嚷着一大串废话,却还是没有告诉我这个当事人要带我去哪啊。
江南不夜,喧嚣不断,已是月影东斜,水上竟挤满了无数雕漆画舫,勾栏章台,灯火通明,原本宽阔的河面竟也显得稍嫌拥塞了。
厉之仪横眉竖目的怒脸赫然放大在眼前:“萧遥,我花了大笔银子不是让你来这看风景的,你给我把头转过来。”
认命的把脸转回桌面,四五个面带倦意的姑娘随即换上魅惑倩笑,展开各种撩人情态,媚眼如丝缠绕。
我一愣,视若无睹的伸手动筷夹了一块红烧鲈鱼往嘴里塞,嚼了几下,虽不算绝佳美食,倒也清爽可口,不油不腻,于是要又夹起菜来,谁知筷子却冷不防的被厉之仪抢了走。
“你都吃了两桌酒席,足足十几道菜了你还吃得下,我也不是请你来这吃宵夜的!”
我嘴一撇,两眼一翻:“他们都端上来了不吃白不吃嘛。”
厉之仪气极的大吼:“有人像你这样到妓院来只是看风景猛吃饭的吗!”
我摀着耳朵解释道:“我也没说要来逛妓馆的啊,还不是你拖我来的。”这家伙嗓门真不是普通的小,再这样下去我总有一天要被他吼聋了。
厉之仪顺手抓了一个袅娜女子,顿时品头论足起来:“我是好心想救你耶,带你来这见识开眼界,你看看这些女人,皮肤滑嫩,丰胸细腰,娉婷美貌,那一点不比男人好,你做什么偏偏要与男人一起,男人那里比得上。”
“人说江南夜间好玩,我才说怎么无聊至极呢,没想到这就让我碰上了新鲜事,世风日下,连太监也兴逛起窑子了。”想再向厉之仪好好解说一番,却被一阵击掌嗤笑声截入。
云罗锦织青帘撩起,步入的是那俊美绝伦的北擎六王爷烈焯。
我暗叹了口气,怎么一伙人相干不相干的全都凑到一块来了,这是要演六国大封相吗...
奈何天 第二十六章
虽说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不行鸡鸣狗盗等宵小之为,不过我向来自许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当回缩头乌龟逃走应该也无损吧。
正当我考虑要不要有义气点,带着厉之仪一块跑的时候,厉之仪反倒调了头跑到烈焯跟前:“啊....烈娘们,你这娘娘腔怎么不呆在北边跑到江南来,怎么现在娘娘腔也兴逛窑子了,今天我倒也是开了眼界啊!”
“厉小子,你敢情上次被我教训的不够,想找打是吧。”烈焯闻言,剎时冷了脸色,眼神肃厉,自齿间露出阴侧侧的话。
“说就说,我怕你啊,明明是大男人脸长的跟娘们一样,还敢笑啥劳子太监逛窑子,本大爷还笑你女人玩女人哩,笑死人了,哈哈,萧遥你说好不好笑。”
厉之仪像是故意无视烈焯的警告,反而刻意把话说的更大声,惹得帘外不少人纷纷好奇围观,讽刺的嘿嘿冷笑尚嫌不够,更甚者居然一把我插身他与烈焯面前。
面对烈灼这张比万年寒玉床还冷的脸,我脸上勉强的笑容就快挂不住。
明眼人都看出烈焯现在可是忿忿怒火暗燃,不怕死的再一撩拨火山口烈焰就要喷出。
无巧不巧,厉之仪似乎就是不会察言观色又十足不怕死的家伙。
可他自己招灾就算,做什么拖我一起下水呢。
我只好讪讪转移话题:“六王爷怎么这么有兴致,跑到南方来玩了?”
烈焯脸色倒是顿时和缓了些,恢复常态好整以暇的坐下,冷笑几声:“还不都拜你所赐,跑了一个太监,宫外神威将军不顾皇命,私自暂挂冠而去,宫里头的那个整日魂不守舍,一大堆探子忙翻了天,他倒是把事扔给了我们几个倒霉鬼,微服出宫去了。本王呢,可没其它人那么自认倒霉,一个个全跑光了,本王做什么不跑,要乖乖留在北边当苦工。”
对烈焯一番话我虽早已心里有底,但不免有些愕然的是,这前因后果烈焯这局外人竟知道的这么清楚。
“别小看我,萧遥,你的底细我知道的不算少,那时你大闹我王府的时候,我就开始打探你了,我也知道你跟我皇兄的关系,那时对你兴师问罪不过是想看看,我那个个性比石头还硬的哥哥在面对心上人犯错会有什么反应,不过话说回来呢...”
烈焯倏地站起走近,两手拧起我两颊东扯西拉:“明明就只是这样一张没什么的脸,我真好奇,怎么靖丹跟耀一堆人对你一头热的像什么似的,好在那呢,真不懂....”
“我也不懂,我想你这个问题去问他们比较适合吧。”我一把挥开烈焯,拼命揉揉惨遭凌虐的脸皮。
厉之仪突然很是正义凛然的挺身而出,说的的话却让人为之绝倒:“娘娘腔你给我离他远点,虽然你长的像女人,但是你毕竟还是个男的,我今晚可是要专门治好萧遥的症状,让他对女人有兴趣的,不是女人的都别靠近。”
“这种事如果能治好,就麻烦你先去治治我那个病入膏肓的皇兄吧。”烈焯嗤之以鼻,十分不以为然的模样。
厉之仪正要开口反讽,又忽然皱起眉的,神色浮起一丝疑惑:“不对,停停,你们两个都先给我停下,这不对劲,怎么你们刚刚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什么太监,闯王府,又是将军皇兄的...到底怎么回事?”
要说来可真说来话长,再说要一次一口气说完,怕这些刺激厉之仪肯定又会受不了的猛叫,我试着安抚道:“这大堆事长串串的,一时半会的我也说不出所以然,现在夜了,有事我们回去睡明天再说吧,明天我一定详细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烈焯凉凉冒话:“简单来说,就是萧遥除了跟他师弟还跟好几个男人纠缠不清,怕你小子听不懂再讲的白些,就是萧遥和我皇兄等好几个男人有关系,暧昧,懂了吧。”
“...萧...萧萧萧...萧你..你....居然..”厉之仪瞪目结舌,手指点向我,一句话说的坑坑巴巴,连不成句。
撇头一见果然烈焯正幸灾乐祸一脸等着看好戏样,这烈焯与我不知是八字相克,还是时辰相冲,谁看不顺眼谁,果然一打从头次见面我就肯定了我准跟他不对盘。
“萧...萧萧...你...”厉之仪依然处在震惊里尚未恢复过来。
我单手支额,忽觉脑门隐隐作痛了起来:“我不叫萧萧,在下姓萧名遥,等你叫得出我名字的时候,我再跟你解释清楚吧。”语音未落,我一疾窜,出了舱,遁入夜色。
各人罪孽各人造,谁爆的料点的火,那烂摊子就让谁收去吧,我可没那体力精神再跟厉之仪耗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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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床塌倒头大睡,醒时已是正午时分,我边伸个懒腰边活动活动睡硬的筋骨,一进厅里,赫见我与厉之仪所居的小小房舍,居然又多了一位贵客,不用多想必是昨夜的烈焯。
我环顾屋里众人,坐在太师椅的厉之仪脸色比昨天还差上几分,烈焯倒是心情好极哼着小曲与靖丹对奕,从昨天到现在仍是一头雾水的孟政闲着没事,只好拿着抹布猛擦的同一角桌子,满腹疑惑的东瞧西看其它人。
思绪偶然一兜,我突然失笑。
靖丹眼尖的瞧见我步入,荡出浅浅笑意向我走来:“怎么了,一起来就古古怪怪的笑什么呢?”
“只是忽然想到这屋里除了厉之仪主从外,一屋子都是朝庭通缉的人,一个私自离宫的太监一个将军擅离职守的再加一个公然抗旨的王爷,你说这加加一共也是上万两的赏金啊。”我很是惋惜叹道。
靖丹只是赏了我记不小的爆栗,佯怒轻斥:“敢情你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