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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天任由李胜男打了钱串子,以后他李大头的话,谁还敢听,谁还愿意听?!
“第一次?应该不是吧。”胜男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大头,从衣襟里摸出一张白纸,在众捕快面前晃了晃,随即念到:“九月初一,李大头、孙传德、钱旺财等六人,从午时起,便在五梅楼喝酒,直到亥时;九月初二,李大头、孙传德等四人,在新开业的怡红院彻夜狂欢,直到次日辰时;九月初三……哟,李班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呀。我离开后的这些日子,你的生活很丰富嘛?”
“这个,这个……”
第78章 家园保卫战(二)
“李捕头,我这次受了伤,估计以后不能当差了。”
窄小的房间里,侯刚半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子,面色蜡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模样。他见到胜男后,有些意外,忙不迭的让娘子去煮茶,自己也挣扎着要起来。
“到底咋回事?你是咋受的伤?我刚回来就发现不对劲,李大头是不是又闹腾上了?”
胜男把带来的一些水果、排骨放在桌子上,她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侯刚的床前,担忧的问道。
“唉,说起来也怪我自己。”侯刚揉了揉酸胀的腰部,皱着眉头:“你和魏师爷刚走的时候,李大头倒也没敢怎么捣乱,我是在劝架的时候,被人打伤的。”
这话要从十天前说起,自从进入九月份,历城县周边的几个乡镇便没有下过一场雨,附近的农田正值秋种,为了争夺水源,梅水镇辖下的好几个村落都起了纠纷。
那天,有人来县衙报案,说是十六里河的农民为了抢水,和隔壁的柳家庄打了起来,两个村子的青壮年几乎全部出动,又是拿锄头、又是扛铁锨的打在一起,当场就打伤了十几人。见了血,人们更加疯狂起来。眼瞅着场面一度失控,当地的总甲也急得没辙,只好去县衙报案。
接到报案后,李大头迅速召集所有的马快,紧急来到案发地劝架。可惜当时人们已经打红了眼,三四百人混战在一起,吆喝、怒骂根本就不管用,捕快们只好抄起铁尺闯进人群,试图把两个村子的人隔离开。
在拥挤的人群中,侯刚一不留神被人用木棍,结结实实的敲在了腰上,当下便倒地不起。经过林神医的一番抢救,这才勉强醒了过来,但伤到了骨头,只能在家休养。
“哦,原来是这样。”胜男微微点头,这时侯刚的娘子端着一个粗瓷茶碗过来,胜男欠身接过茶杯,顺便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看着黑洞洞的小房间,胜男心里暗自摇头,低头轻啜了一口没有茶叶味儿的茶水,她非常确定——侯刚家的情况很糟,而他受伤的事更是让原本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侯大哥,你也不用太担心,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次伤到了骨头,肯定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等伤好了,再回去当差也是一样。”胜男把茶杯放在一边,劝道:“另外,你这是执行公务的时候受的伤,是工伤,我不会不管的。”
说着,她从衣襟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炕席上,“给,这是五两银子,让侯大嫂给你好好补补。”
“这。”侯刚见着白花花的银子,眼里闪过水光。工伤?他躺在家里以及十天了,除了那天有两个兄弟把他抬回家,其他的捕快们根本就没有露过面,更不用说给家里送银子或者吃食。唉,当捕快就是这样,一旦身体不行,也就变相的丢了差事。他这次受的伤不轻,就算是养足三个月,腰也使不上劲儿了,当个闲差还行,但要是上马缉凶估计不行了。
再说了,他在床上躺着的这些天,想了许多,他渐渐发觉当捕快是个危险的职业,不定哪天就受伤、甚至丧命。自己才三十一岁,人生再苦短,也只过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他不想这么提心吊胆的过。
另外,还有一个他说不出口的原因。他受伤后,一直没有去县衙,但并不意味着,对县衙的情况不了解。他娘子可是天天上街买菜、抓药,坊间的传言听说了很多。关于李大头又找了新靠山,准备把李胜男踢下捕头之位的传闻,他也很了解。
再说他自己吧,自从胜男当了捕头后,他和胜男的关系比较好,至少在李大头眼里,他侯刚是胜男这边的人。一旦传言是真的,李大头挤掉胜男当了捕头,那还有他侯某人的好果子吃。就算是传言不是真的,可胜男毕竟是个女人呀,如今又嫁了人,根本就不可能在衙门长干。万一哪天胜男有了孩子,或者魏家不让她当差了,到那时还不是李大头接任捕头?!
与其等事情发展到不能挽回的那一步,还不如趁现在矛盾还没有激化,他还没有彻底得罪李大头之前,赶紧走出县衙这个泥潭,换个轻松的职业,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有个安稳日子过。
所以,就算是伤势好了,他也不想再当差了,做个小买卖,或者买上几亩地,怎么着都比当捕快强。
“李捕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伤好了也干不了马快,可当门子什么的,收入太低,根本就养活不了家里的人。所以,我想等伤好了,我就干点儿别的活儿。”
侯刚沉思了良久,慢慢的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你想好干什么了吗?”
胜男听他说话的口气,不像一时冲动,倒像是反复考虑的结果。
“还没有,不过,我一没有手艺,二没有本钱,估计只能去乡下买几亩地当个农民。”
侯刚苦笑的摇摇头,他虽然把事情反复想了很多次,但对自己的未来也没有多少信心。
“侯大哥,咱们也算是同事一场,你能给我说说心里话吗?”胜男听了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你不想当捕快,真的只是因为受了伤,还是因为担心陷入我和李大头的争斗?!”
“这个……”
侯刚迎向胜男真挚的目光,满肚子的理由顿时噎在喉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
魏良和杨知县见过面后,便去找冯师爷谈了谈,详细了解了某些情况后,便开始着手做准备。
下午,吃过午饭的魏家小两口儿,各自处理完手头上的事,便一起赶回南山,那里还有一堆人等着处理呢。
“请帮手?”
官道上,魏良听了老婆的想法后,仔细的想了想,然后点头:“好主意,咱们这次吃亏,便是吃在没有足够的帮手。南山位置偏远,单靠佃户们自发的帮忙肯定不行,咱们需要有自己的人来保卫家园。”
“对呀,我以前也是太过相信捕头之名的威慑,却忘了人都是有劣根性,欺软怕硬、投机取巧、人为财死更是常事。我们又不能天天在家守着,南山的产业也越来越招人,要是没有强有力的武力保护,早晚有一天会被人打上门去。到那时,后悔也晚了。”
胜男想到昨天的场景,还是有些后怕。如果不是佃户们念着她和魏良的恩情,帮他们守着家园,那么董家的人很可能就闯了进去。丢失财物事小,田姨娘和小秀儿受到什么侵害,后悔都没有地方哭去。
魏良的脑子里也闪现着昨天发生的事,赞同的点点头,“没错。另外,田姨娘本身就软弱,小秀儿还小,很容易被人欺负。明年春天,我就要进京赶考,家里如果不安顿好,我哪敢放心的出门?!”
“所以呀,我们现在就开始着手组建南山保安团。呵呵,先招募一批身手比较好的青壮,然后再给田姨娘她们两个准备几个丫鬟婆子,把家里内部安全保证好。这样,咱们再腾出手,收拾外来的入侵者。如何?”
胜男见老公同意自己的想法,便开始兴致勃勃的说起她上午想好的计划。
“嗯嗯,保安团?不错不错。老婆,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魏良很了解自己的娘子,一看她双眼发光的样子,便知道,她早就有了主意。
“侯刚!”胜男得意的扬起嘴角,说出答案。
“侯刚?”魏良想了想,随即质疑:“他身手不错,为人也算忠厚,而且在衙门当差多年,经验很丰富。只是,人家捕快当得好好的,愿意来咱们手下当个保安吗?”
“当然愿意!”
胜男听了魏良的话,知道他对侯刚的人比较满意,便把自己今天和侯刚的谈话说了说。
“哦,是这样啊。”魏良听了老婆的讲述,更加满意的点头,“看不出来呀,这个侯刚整天不哼不哈的像个闷葫芦,脑子却很灵光嘛。嗯嗯,咱们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有脑子、有能力,而且还能随机应变。”
魏良这话胜男也同意,他们家的情况不同,魏良还没有完全脱离魏家,所以手下的人也需要有眼力见儿,分得清轻重缓急。其实,要论忠心和人品,周庆才是保安团最佳的管理人选,只是,这小子年纪太轻,而且不懂得变通,一旦有什么突发事件,可能会好心办坏事。
而侯刚就不同,他可能没有周庆忠厚,但脑子活泛,懂得分清形势,只要他们抓好侯刚的根本,他将会是他们夫妻得力的助手和家园安全的保护者。
“呵呵,你也这么想?那太好了。我明天就和侯刚说去,他现在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我们先在县城招募几个小伙子,让他培训着。”
胜男见让他们夫妻头疼的问题解决了一个,便有了八卦的兴致,“嗳,老公,你说陈家表姐怎么就看上董大少了呢?”
“这谁知道呀。”魏良对陌生人的事并不关心,他看胜男的眼里满是坏笑,扣手敲了她脑门一记,“你呀,还是操心怎么应对大少奶奶吧。我敢打赌,你赶走了翠娘,大少奶奶铁定会跑来南山找你理论滴。”
“切,来就来,我还正后悔昨天不该轻易把翠娘放走呢。”胜男想起小姑子身上的伤,就恨得牙根直痒痒。
两口子边聊着天,边往家赶着,等他们穿过农田,来到自家院子前,胜男看着面前的马车和仆佣,轻叹口气:“老公,你一定是乌鸦的亲戚,说什么来什么!”
第79章 偷鸡不成功
按下胜男夫妻不提,先说说魏家大少爷这段时间的故事。
说起这夫妻俩,自从跟董家大少爷搭上关系后,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心。先是白白得了五十亩水田,接着又白捞了一个盈利的胭脂铺子,把一向贪财的魏大少高兴得睡觉都能笑醒。
马氏也充分体现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俗语,妇唱夫随的更爱沾小便宜。本来吧,他们的想法很简单,看到魏良成亲后,小日子过得挺红火,自己却搞不到丝毫的好处,便损人不利己的把当年的绯闻人物陈表妹弄来,能顺利嫁给魏良当小妾最好,即使不成功,给魏良两口子添添堵也蛮解恨滴。
没想到,胜男根本就不把陈表姐放在眼里,她们刚离开魏家没有两天,马氏便接到了表妹的求救信。无奈之下,她只好当天便赶到南山,却吃了个不大不小的闭门羹——魏良夫妻出公差了,估计下个月才能回来。
大少奶奶听完周福的话,熊熊的怒火噌噌的往上冒,烧得她满脸通红,险些当场发作起来。还是陈表妹有办法呀,人家病着,还不忘算计,和马氏咬了一通耳朵后,马氏脸上的阴云顿时转晴,有些刻薄的面容立马阳光灿烂起来。
得了好主意,马氏一时也没有停顿,下午便赶回了家。先是按照表妹的意思,写信给陈家,把陈家最严厉、最规矩的教养姑姑翠娘请了来;写完信,马氏又跑到魏太太那里,说什么田姨娘在南山的日子过得可舒服啦,俨然一副老太太的模样,人也白胖了许多(真是睁眼说瞎话,田姨娘离开魏家也不过三四天,就是吃激素也没有这么快)。
马氏的这通谎话,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魏太太听了非常不舒服。本来她就不想让手底下的这些狐媚子过得舒心,尤其是那个田姨娘,在家里整天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活似受了她多少虐待一样(事实也是如此)。养得儿子却有出息,又是中秀才又是中举人的,比自己的两个嫡子还有本事,老爷子也因为魏良的出色表现,对田姨娘也和颜悦色起来。魏家的族人对魏良大加赞赏,直说他是魏家的希望,眼瞅着这个下贱胚子压过了自己的儿子,估计等哪天分家的时候,魏家的家产也少不了要分他一部分。
这怎么可以?!魏家是她辛苦了一辈子才支撑起来的,家里的一草一木,一针一线都应当属于她和两个嫡子。魏良这个丫头生的贱种,凭什么分走她儿子的产业?!
马氏见太太如她所愿的生了气,便小心翼翼的说出表妹的主意,暗示太太以她的名义把教养姑姑送到南山。
起初听了这个主意,魏太太也觉得不妥。毕竟南山是儿媳的产业,她这个婆母真不好插手南山的事务。
马氏却说,“太太,我昨天去南山,发现他们地里又种了一种新鲜作物咧,而且三少奶奶在县城卖得特别火的薯片、薯条和地瓜干,也都是在南山的作坊生产的,您看咱们去年也种了不少地瓜,要是能把技术学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