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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进了城门,魏良已经反反复复把报信人说的话详细分析了一遍,努力想着化解的方法。
魏良走了,林神医和他的新管家乘马车赶了来。
“李捕快,大喜呀。”林神医满脸红光,眼角都含着笑,他几步来到工棚,乐呵呵的说道。
“林神医请坐。”胜男忙请他入座,倒了热茶后笑着问道:“呵呵,什么喜事呀!”
“嗯,是它。”林神医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小西红柿,感慨的说道:“经过林某十多天的研究,并亲自品尝,发现此物非但有毒,反而是一种非常美味的果子呀!”
“是吗?”胜男“惊喜”的喊道,她看向林神医的目光充满了崇敬,“哎呀,古有神农氏尝百草,今有林神医试红果呀。林神医此举,正是为贫苦百姓做了一件大善事呀!”
“哪里哪里。”林神医被胜男夸得有点脸红,说起来这果子是人家发现的,要是照胜男这么一说,倒真成了他的功劳。
呃,他是有点功利心,想把林家的医术发扬光大,但毕竟也是读过书的人,脸皮还比较薄,如今听李胜男竟把他与神农氏类比,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这也是李捕快——”
“嗳,林神医,您既然确定了此物无毒,那胜男便把这个消息告诉附近的乡亲。”胜男打断他的话,迅速站起来,对着田地里劳作的佃户们大喊道:“大家停一下,林神医有个喜讯要告诉大家!”
话音刚落,地里的佃户们呼啦围上来,远处荒山上种地瓜的佃户,也听到大家的传信儿,忙跑过来,七嘴八舌的问道:
“东家,啥喜讯呐?”
“对呀,林神医,您老人家发现什么宝贝啦?”
“是呀,李捕快,您快告诉我们吧!”
胜男邀林神医站起来,一起面对十几个农夫和他们的家人们,胜男举起一个小西红柿:“大家看,这是什么?”
“呀,毒果子,东家,这果子有毒,可不敢吃呀!”
“就是,我听老人说,这是山里毒蛇的食物,沾了毒液,有毒!”
“大家听我说。”胜男听大家议论完,才大声的喊道:“经林神医亲身尝试,并做了多次的实验,证明这个果子是没有毒的,完全可以吃,甚至可以当菜、当水果吃!”
“真的假的?林神医,东家说的都是真的?”
“哎呦,要是这果子能吃,咱们附近的山上满山都是呀,那……”
“李捕快说的没错。”林神医见众人情绪激动,他也颇受鼓舞,兴奋的说道:“这种果子,味道酸中带甜,食用之后口齿生津,饭量大增,另外还能治愈便秘等症状。不但能吃,多吃的话对身体也好,呵呵,可以说是咱们贫家人的养生果呀!”
“听听,神医都这么说了,那肯定能吃呀!”
“可不,前些年地里大旱,粮食颗粒无收,放着山上这么多的果子,咱们也不敢吃!如今好了,有了神医帮咱们验证,待会儿咱们就去摘果子去!”
胜男见目的达到,便补充道:“我山上的红果子很多,收工之后,你们可以任意采摘。”
“太好了,这样咱们就不用跑到远处的山上摘了!”
“谢谢东家,谢谢林神医!”
就这样,借林神医金口,胜男把小西红柿无毒的消息散布出去。附近的乡亲们,你传我、我传你,又亲眼看到李捕快和林神医当着大家的面,现摘了红果子,亲口试尝,便打消了最后一丝顾虑纷纷效仿。
三天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胜男销假回到县衙时,发现气氛很不对劲,一向嚣张的李大头也乖乖的守在班房里值班。
胜男还没有来得及问侯刚,便被人拉着去参加张县丞家的喜宴。
这是张县丞在杨知县到任后,第一次大张旗鼓的摆宴席。不过,任谁也挑不出错来,儿子结婚,放在最贫苦的百姓家里,借钱典当东西也要摆上酒席请街坊喝杯酒,更何况是县城的二把手呢。
“嗳,侯大哥,我怎么看着班房里的气氛不对呢。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胜男随了份子钱,随便坐在了捕快的席位里,她看四周都在喝茶嗑瓜子的,忙凑过去和侯刚咬耳朵。
“你还不知道。”侯刚捻了一个果子丢进嘴里,低声说道:“李大头想设计魏师爷,被魏师爷几招拿下了。”
“哦,还有这事?”胜男最近忙着西红柿的事情,回家后老爹也不在,她对县衙的事情一无所知。
“嗯嗯,这事牵扯到不少人,张县丞和王主簿也要倒霉了。”侯刚见两位新人出来给贵客见礼,忙收住声音,“嗯,待会我在细细告诉你。”
“好!”
胜男听他这么说,心里更是好奇,她悄悄的观察着前面几桌贵宾们的神色。
“呵呵,好呀,这是本县到任后参加的第一个婚礼。”杨知县还是一副温文可亲的样子,他接过新郎敬的酒,一饮而尽,随后给了两个大大的红包:“你们一定要相敬如宾,孝敬老人呀!”
“是,学生谨遵大人教诲!”
张三公子也是进了学的人,正准备今年秋闱。
“嗯,去吧。”杨知县摆摆手,笑着对张县丞说道:“默之(张县丞的字),好福气呀,最小的儿子都成家立业,尽可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呀!”
“……哪里,哪里!”
张县丞听了这话心里非常郁闷,他知道,杨知县这是给他的最后通牒——他主动退出梅水镇,那么还有含饴弄孙的机会,如果不肯主动退出,那么……
“哎呀,不好啦,老太太昏死过去啦!”
酒席上的人正各怀鬼胎的说着官样话,后院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第50章 严打啦严打
老太太?
这还了得,前院、后院的众位宾客随着这一声惨叫,连忙涌入后院。张县丞更是面色苍白,忙向知县告罪后第一个跑了过去。
而前一刻还在划拳、喝酒的捕快衙役们,也都安静下来,大家看着乱糟糟的局面有点面面相觑。
杨知县则是表现出一位“爱民如子”“关心下属”的好长官的架势,连忙催促让人拿着他的手令叫开城门,火速出城去叫林神医。
“这是怎么个情况?”
侯刚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放下手里的酒盅,喃喃自语。
“好像是后院的女眷发生了意外?”
胜男隐约间听到什么“老太太”“死”之类的。
“奶奶的,这算什么事?”
被点将出城的赵二牛把酒盅往桌子上一掼,嘟嘟囔囔的带上帽子赶回县衙去牵马。
随后,几位衙门小官太太探视完情况出来,向干坐在酒席上的诸位同仁解释了具体的情况。
出事的是张县丞的老母亲,原来今天是她最宠爱的小孙子大喜之日,老太太一时高兴多喝了两杯,老人家又年老体虚,忽有三急,去方便的时候居然不慎滑到,头磕到了桌脚一下子便昏死过去。
一个时辰后,林神医跟着赵二牛匆匆赶到,他向知县大人见了礼后,便迅速赶往后院。
同时张县丞的长子从里面出来,忙给各位在前院傻等的宾客们告罪:
“县尊大人,王主簿,魏师爷并各位县衙的官爷们,今天本是张家大喜之日,却不想发生了意外,家父甚感愧对各位贵宾,失礼之处还望大家海涵!”
“哪里,事逢突然,有关系老人家的安危,我等也不便在此叨扰。”杨知县慢悠悠的站起来,柔和的对张公子说道:“还望张公子转告张县丞,本县明天再遣人给张太孺人问安!”
“多谢县尊大人!多谢诸位大人!”
张公子郑重的向在场的嘉宾来客拱手施礼,只是声音里带着些许的颤音。
“哎呀,哪里哪里呀,这天也不早了,咱们也赶紧回去吧!”
捕快们也纷纷起身,心里虽然说着“晦气”,但表面上还是一脸的同情。
路上,杨知县没有坐轿,而是和随从步行回家,深夜漫漫,月光如水,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张太孺人情况不是很好,恐怕撑不过明天。”随从紧跟知县身侧,悄悄说着自己侦测来的情报。
“哦,那张家未免太可怜了吧,办完喜事再办丧事!”
杨知县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只是淡淡的说道。
“还有,卑职还打听到,张县丞是庶子,生母在其幼年便去世了,据张家老一辈的下人说,其生母的死与太孺人有关系……”
“呵呵,有意思!”
杨知县闻言一愣,随即冷冷的笑道。
胜男则和父亲一起回家,见路上只有他们父女,便急切问道县衙的变化。
“其实也没有什么。”李正义喝了两杯酒,说话间带着些酒气,“李大头的计划很简单,便是让魏师爷在县尊大人面前出丑。他把马快的主力拘在五梅楼喝酒,其他的人又调去查他娘的‘暴徒’,当真正需要用人的时候,令魏师爷无人可派。”
“呵呵,魏师爷不愧是魏师爷呀,脑子就是好使。”李正义想到当日的情景,得意的哈哈直笑,“他回来说,既然马快们身体这么差不堪大用,那就让其他的人上阵。丫头,你猜,魏师爷让谁去接杨知县的家眷?!”
胜男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女儿不知!”
“嘿嘿,是你姐夫家的镖师!”
李正义那个美呀,这次不但让李大头的计划破产,而且还让他家的女婿出了大风头。
“噢。”李胜男听到这话,心里也是暗自佩服,“魏师爷果然好计策,镖师们武艺高超,而且又是咱们自家人,办事肯定牢靠!”
“那当然。”李正义打了两个酒嗝,然后继续说道:“这还不是最绝的,最绝的是,李大头居然被王主簿和张县丞利用了。哼,这两位大人还真是大胆呢,他们在官道上设伏,想趁杨知县亲迎家眷的时候,让‘南山余孽’袭击并重伤大人。计划成功的话,杨知县受伤无法梳理政务,他们的官位便保住了;失败的话,也查不到他们身上,因为有李大头在前面当炮灰呢!”
“咝,真想不到,张县丞和王主簿竟会联手对付杨知县。”胜男诧异的说道,“他们平常不是死对头嘛,怎么——”
“呵呵,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呀。”李正义听了女儿的话,默默的说道,“如今杨知县已经开始着手收拾他们,在共同的利益面前,之前的恩怨便可以暂时一笔勾销……”
“……是这样,女儿懂了。”胜男也默然,难怪今天杨知县说话的样子怪怪的,而张县丞也没有一点办喜事的高兴劲儿,看来明天县城又要有新动静。
果然,第二天一早,张县丞的家人便向衙门报丧,说张家太孺人于今日寅正三刻过世。紧接着,张县丞也向府衙和吏部写了丁忧的折子。
“丁忧?恩,好计谋。”杨知县用手指轻轻的扣着书桌上的奏折,淡淡的说道:“张默之,本县小看你了!”
就这样,办完喜事的张家,喜气还未散尽,接着又办起了丧事。杨知县和衙门的差役们,再次到张县丞家吊唁。
七天后,张家举办了隆重的出殡,张太孺人的棺木也停放在城北的梅山寺。又过了半个月,府衙和吏部的批复先后下达,张备暂停梅水镇县丞一职,回乡为母丁忧三年。
至此,在梅水镇经营了十几年的张备,携长子次子扶棺回老家,三子并张家的家眷们也闭门谢客。
张县丞丁忧没多久,王主簿突染重病,向县衙、府衙告罪后,在职养病。
“师弟呀,这次真是多亏你啦!”
县衙后院,杨知县笑眯眯的说道。
“哪里,这都是县尊大人的神机妙算。”魏良听了杨知县的夸奖,连忙起身拱手,“魏良也不过是尽职守,守本分罢了。”
“嗯,好一个尽职守,守本分!”杨知县一拍桌案,满意的说道:“本县果然没有看错人呀。可县城里还是有些人,似乎不是很安分呢,‘暴徒’当街冲撞朝廷命官,城外袭掠命官眷属,简直就是目无法纪、胆大妄为!”
魏良心里一凛,沉思了片刻回道:“大人训示的没错,卑职也觉得县城的治安需要整顿,那些魑魅魍魉也需要严打一番!”
“严打?恩,好主意。本县就把这件事交付与你,魏师弟,你可不要让本县失望哦!”
杨知县满含期望的看着魏良,浅笑道。
“大人放心,卑职是大人提拔上来的,自当竭力办案,为大人解忧!”
魏良不知怎的,看到杨知县温和的目光时,竟有一种莫名的惊恐,后背上也顿时出了一层冷汗。
“嗯,去吧!”
魏良忙躬身退下,心里开始琢磨自己的处境。
“严打?”胜男惊讶的看着魏良,“现在县城里属于张县丞和王主簿的势力,应该都龟缩起来了吧,怎么还要打?”
“斩草除根吧。”魏良叹口气,他有些失落的说道:“毕竟当日伏击杨知县家眷的都是县城的小混混和地痞,有些还有江湖的人士,杨知县已经把县城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他又怎么能容忍他的治下还有‘暴徒’?!再说,张县丞在梅水镇经营十几年,肯定有不少故交好友。还有,王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