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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咱们赶紧去吧。”
比起上次的误入,胜男和魏良这次方便了许多,他们按照书中的记载,从官道旁的大山石找到入口,然后来到竹屋里。
“真是太巧妙了,这位前辈果然是位建筑专家呀。”魏良抱着书本,对照图片,挨个试验着竹屋里的机关。
胜男上次是误打误撞,只见识到了水中桥和上下梯,而其他的很多巧妙设计,并没有发现。
“嗯嗯,是挺巧妙的。”胜男看着突然出现的改良版抽水马桶,也赞叹不已,但又想起铁公的遭遇,轻叹一口气:“可惜,这么巧妙的机关,如此处心的准备,还是没有救到人。”
“已经不错啦,至少他的家眷和子孙,免除了朱棣的变态惩罚。”
魏良又试了试可以翻转的床,听到胜男失落的喟叹,忙安慰道。
“也是!”
胜男也不知道怎么了,想起那些古人,莫名的伤感起来。
“哎,魏老大,你怎么会藏文的呀?”
在竹屋参观了半天,魏良和胜男终于回到官道上。胜男看他还是非常宝贝的抱着那本日记,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哦,我大学的时候有位舍友,他父亲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青藏,对藏文也有所了解。到我同学这里,他信仰佛教,还曾经去拉萨专门学习藏文呢。”
魏良想起前世的那些好友兄弟,刚才的兴奋之情顿时消弭了许多。讲到最后,他遗憾的说:“唉,本来约好等兄弟们转正后,一起找时间去川藏游玩,结果……”
胜男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自从她和魏良相识后,她很少见过如此伤感的魏良,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咱们以后也能去呀,等咱们挣下大笔的银子,安顿好家人后,就可以相伴去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
魏良用力攥住她的小手,颔首道:“好!”
回到南山,胜男和魏良来到山脚下的新房里。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新家,他们站在位于两栋房子中间的溪水畔,忍不住再次端详着:
这两栋房子的格局差不多,都是采取前世农家小院的格局,分别建了三间大房,左右两侧的房子延伸出一间,隔成五小间;院子的面积不是很大,约莫一百平米左右,里面已经铺好了孩子们帮忙收集来的鹅卵石,从大门直通正屋的廊下;院墙垒得不是很高,因房屋就着山势而建,用料也实诚,看起来非常结实。
就南山整体的格局来看,胜男他们两个的房子是南山建筑群的中心,佃户们的房子从胜男和魏良的房子向两侧延伸开来,也都是依着山势而建,二十多栋房子,组成一个环状,把腹地的耕地、玫瑰花圃和菜园紧密包围起来。
溪水两侧的荒地上还各挖了个储水池,从小溪中引入了八分满的清水。清水中,巍然立着一个十几米高的大水车,在人力的驱使下“吱嘎吱嘎”的转动着,扬起哗哗的清水流入附近的水渠中,浇灌着腹地所有的农田。
南山一共五座山,山与山之间,并不是全都紧密相连的。为了南山整体的安全,胜男建议,有缝隙的两座山之间修筑上高高的房子,然后将房子按照两层来建,底层是有门的通道。平时开启,晚上或者紧急情况,便关闭大门,这样南山便只有一个入口。
而入口处,则是按照魏良的想法,密密麻麻的建了一圈两层的房子,以入口为中心向南北延伸出去。等建成之后,胜男越看越觉得,这两层的房子,非常像前世社区门口的门头房。
当下便鄙视了魏良一番,不过,等工程完全结束,散乱的小贩们陆续搬进来,南山入口又高又大的铁门,就不怎么扎眼了。
一旦有突然情况,只要把入口的大铁门一关,南山便是相对比较安全的堡垒。一般的小毛贼或者强盗,根本就进不去。
还好有难民们的参与,否则这么大的工程量,如果单靠佃户和雇佣的短工,干到明年都不干不完。
所以,胜男对于难民们,也是非常感谢,除了结算给他们正常的工钱外,还另外送给每个家庭五十斤的粮种。数量虽然不多,但耕种收割后,一家人的口粮还是可以保证的。
大部分的难民,千恩万谢的收下宝贵的种粮后,开始陆续返乡。
还有一小部分手头上的工作没有完工,不想留给恩人一个烂尾巴,便拖延着返乡的时间,继续干着。
“咱们的房子都已经建好,还是不要改动了。”胜男和魏良满意的打量了一圈,然后来到属于胜男的房子里,他们两个坐在廊下的石阶上,一人一块石子,在黄土地上比划着。胜男指了指自己山上的石屋,说道:“我看干脆把那个地方重新规划一下,争取将腹地、山外连接起来。一旦有情况,咱们可以直接从房间里转移出去。”
魏良摸着下巴,先是看了看胜男指的地方,然后再看看书本上的分解图,接着又拿起石块在地上画了画,点头道:“应该可以,不过,必须要保密。”
“嗯,我琢磨着,与其防备施工的人,还不如分开建。让不同的人建某一个工程,最好是彼此不认识的工匠。然后最后阶段,咱们自己动手,如何?”
胜男在地上画了三个点,然后指着其中一个点建议道。
魏良也试着比划一番,“好办法,正好帮咱们干活的最后一批难民要走了,可以先让他们挖开通道。反正他们干完活都要返乡的,再说,只让他们挖个地道,他们也不知道咱们的用途。”
胜男点头表示同意,他们两个有模有样的商量着。
这时,周福找了过来,问魏良要发给难民的工钱。
魏良先看了看周福登记的账册,没有什么问题后,便从袖袋里掏出几张小额的银票递给周福。
胜男见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咯咯咯的笑起来。
“咋啦?有什么可乐的?”
魏良被她笑得有些发毛,不解的问道。
“没有没有,咱们还是赶紧办正事吧。”
胜男没有好意思说,她刚才突然发觉,南山的工程是自己出粮,魏良出银子,他们两个早就不分彼此,注定要在一起。
第36章 咱也买树梢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忙碌的日子里,时间过得格外快。炎热的夏天匆匆而过,收获的季节如期而至。
这不是胜男在明朝的第一个秋天,但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期待。经过几个月的经营,南山完全变了样子。
佃户们早早搬到了新房子里,田地里的高粱也长出了结实的穗子,大片的玫瑰花灿然开放。原本寂寥荒芜的贼窝,俨然成了县城近郊的田园村落。
“老大,没想到咱们的南山如今能变成这个样子。”
胜男坐在魏良家的院子里,两个人坐在新移植的石榴树下,守着一壶热茶,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
“嗯,我也没有想到。”魏良点点头,看着有些空荡的小院,他颇为遗憾的说道:“可惜姨娘她不能分出来住,小妹也被拘在家里,你瞧这么大的院子,只有我一个人。”
“怎么?魏老爷子不同意?”
胜男放下茶杯,关心的问道。
魏良苦笑了一下,他无奈的摇头:“不是,是姨娘不肯。”
前几天,衙门无事,南山的房子也装修妥当,各色的家具全部搬了进来,魏良便趁机回了趟老家,想把姨娘和妹妹接过来住。结果,老爷子还没有反对,姨娘却直摇头,连忙摆手说什么老爷太太还在呢,魏家又没有分家,她一个姨娘哪敢跟着三少爷出来单过呀。
等四下无人的时候,田姨娘才悄声的对魏良说:魏家有规定,儿子们全部成家后才可以分家。而魏良是小儿子,只要他成了亲,魏老爷子就会分家滴。儿子不在家,田姨娘早就下定决心,要帮儿子守好家业。省得分家的时候,魏良吃亏。
魏良当时听了直翻眼,自己是庶子,基本上能分到他手里的财产不会有多少。反倒是他在南山和县城的西点铺,总价值加起来非常可观,完全能让家人过上富足的生活。田姨娘在魏家的日子又不好过,她何苦死撑着呢。
想到这些,魏良好几次都想告诉姨娘,自己手里有钱,但又害怕魏家的其他人知道后,会横插一杠子,硬是忍着没有说。
不过,据魏良观察,就算是他告诉田姨娘真相,姨娘也不会在分家前跟他出来,因为在田姨娘的心目中,自己的儿子是魏家名正言顺的三少爷,魏家的财产必须有他一份儿。儿子挣下的家业,是儿子有本事,但祖产还是要的。
胜男听了他的话,眨巴眨巴眼睛,最后叹口气说:“唉,虽然没有见过你家姨娘,但我能够想象得出她是什么样的女子。”
“所以呀,为了让姨娘和小妹早点过上好日子,我必须考中举人,否则,这栋房子,还有外面的高粱地和沙土地,估计都要被老爷子归到‘祖产’里去咯!”
胜男点点头,“哎,说到考科举,魏老大你准备的怎么样啦?剩下的时间可越来越少,要不要请个先生来帮你辅导辅导呀。”
她记得自己的外公就是个坐馆的先生,好像现在还教着书呢。
“嗯,还行吧,都是些死记硬背的事。”对于明年的乡试,魏良倒不是很担心,他轻啜一口温茶,“杨知县说啦,有问题可以去请教他,人家怎么说也是进士出身呀,比举人还高一个档次呢。”
“杨知县?!”胜男楞了下,她没有想到杨威如此大方,疑惑的问:“他怎么变得好说话起来,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没有,可能是最近心情比较好吧。”
魏良和杨知县相处了一段时间,多少也能了解一些这个人的品性。就像胜男所担忧的那样,杨威是个表面君子,实则圆滑的小人,满口诗书纲常,行事却像个无利不起早的商贩。如今杨知县肯主动开口要求帮忙,那魏良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心情好?”胜男嗤笑一声,“也是,心情能不好吗?咱们提供给难民的口粮一百五十多石,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粮食的数量增长了二十倍不说,还转眼由我们的粮食变成了预备仓的官粮。上任留下的亏空立刻被堵上了一半,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呀。”
“呵呵,是有些心疼。”魏良想起自己的收获,对杨知县倒也没有多少怨言,“不过,本来这些粮食就是准备免费提供给难民的,能借此事巴结杨知县,咱们也不是没有好处。他得了名声和功劳,咱们得了人心和心安,何乐不为呀。”
“话是这么说,但看着他拿着咱们的功劳,又能升官又得嘉奖,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胜男有些纠结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盖,想起杨知县最近春风得意的样子,别提多郁闷了。
话说自从魏良的报告呈送到济南府衙后,省城的上官们对小小的梅水镇产生了兴趣。先是派人来梅水镇详细询问杨知县,接着又派人去难民的老家去落实,如此这般折腾了几趟,原本名不见经传的杨威,成为府衙甚至布政司诸位大人经常谈论的对象。
报告中提到的“以工代赈”,更是被布政使直接拿到了黄河治理现场,建议刘大人参照梅水镇的成功案例,结合当地的具体情况,争取尽量减少灾民的流失和避免灾民发生暴乱的可能。
近两个月过去了,听说黄河那边治理的还不错,大多数难民都能踊跃帮助官兵修筑堤防。而作为“以工代赈”的首创者,杨威杨知县,俨然成了黄河水灾唯一的也是最大的受益人,仕途更是一片光明。
“别这么想。”魏良端起茶壶给胜男添了些茶水,慢慢的分析道:“杨知县能一帆风顺,对咱们也是大有益处。退一万步讲,即使咱们没有好处,这话也不要再说了。以工代赈是杨知县提出来的,南山的工程也是在杨知县的筹划下进行的,记住,这才是事实。”
胜男见魏良难得的认真,不解的问:“你怎么啦?好像很惧怕杨知县的样子。”
“不是好像,而是真的。”魏良叹口气,他幽幽的说:“玫瑰镇的冯知县被停职了,前几天下了公文,你知道继任者是谁吗?”
“是谁?难道朝廷没有派新知县来,而是由杨知县协管?”
胜男想起自己和老爹闲聊时,老爹曾经提到这点。当时冯知县的处境很糟,李正义推测,很快朝廷就会有公文罢黜冯知县;并且还推测,鉴于玫瑰镇的辖区小、人口少,朝廷很可能不派遣新知县,而是让风头正盛的杨知县代管。
“没错,就是杨知县。”魏良点点头,这也是杨威心情非常好的原因,一个梅水或者一个玫瑰镇很小,但是两个镇加起来,就很大了。他回想到杨知县拿到公文时,脸上“温和”的笑意,心里就只打鼓,他再次叮嘱道:“以后咱们的老家也归杨知县管,所以一定不要得罪他。记住哈,难民的事我们只是听从杨知县的安排,其他的和咱们无关。”
胜男见他说得郑重其事,不由得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当然,也不用太害怕,咱们问心无愧,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成。”魏良现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