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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些年,其实是你一直活在误会里,以为我们是快乐的一家三口”
“那,等陆百年回来的时候,我爸他这就算是功成身退了?”唐小诗觉得事实的真相往往是讽刺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在身边,却要守着对兄弟的承诺——
“唐鑫与我之间并无爱情,但是他却是真的把你当成亲生女儿来疼爱着的。”方慈静摸摸女儿的头:“他曾说过,自己这一辈子不能生育,本有遗憾,没想到你的出现却让他着实过了一回做父亲的瘾。他比珍惜自己的性命还要珍惜你连我和百年这做亲生父母的,有时都自叹不如。”
唐小诗的心猛然揪紧了:“你说我爸他,不能生育”
“为了唐鑫的名誉,我和百年从来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唐鑫和你们刘护士长的事,唐鑫是不愿拖累人家,才至始至终没有跟人家在一块。
诗诗,今天妈妈把这些事告诉你,本意并不想徒增你的感伤。妈只想告诉你,你唐爸爸是爱着你的,你陆爸爸对你的爱,其实一点也不少。
百年从国外回来,想要把我们母女俩接走。你还记得当时唐鑫是怎么劝你跟我走,你都不答应对不对?又哭又闹还生了一场病。”方慈静说到这里,眼圈又红了:“十五岁的小姑娘最是关键的青春叛逆期,我们实在是不想让你小小年纪承担这么多事,给日后的成长产生心理阴影,所以才没跟你说实话。
百年他说,只要你觉得开心,在谁身边幸福,跟谁叫爸都无所谓。于是我们就商量,要么等你再大点,工作了恋爱了成熟了,我们再把真相告诉你。
后来这几年,你读书的费用吃穿用都是百年给的。虽然钱是庸俗的东西,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你们,只是不想让我觉得自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才伪装了一个幸福的家给我”唐小诗哽咽着说出这句话,想屏住眼泪,却忍不了身上的刺痛。
难怪以方慈静这样喜静的性格每年都会独自一人去旅游,一走就是半个月,难怪她有时打电话会背着自己却不背着唐鑫,难怪每次她出去旅游回来都会给自己带那么多漂亮又昂贵的礼物。
那些年,陆百年在国外创业很辛苦,他们偶尔也会见面。只不过,没有人愿意打破自己心里的童话才始终没有拆穿。
“诗诗乖,不哭哦。”方慈静手捧着女儿的脸颊,自己却忍不住掉泪:“妈只想告诉你,你比别的孩子幸福多了,你有双份的爱,一点都不孤单。
唐鑫跟我说过,他非常非常地感谢我们出现在他的生命里。这个家幸福得让他有些错觉,明知道我们是不属于他的,却还是义无返顾地付出着。
他,真的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人。我们四个人之间,至始至终都只有爱,从来不存在谁伤害过谁,你明白了么,诗诗?”
“我我明白了,妈”唐小诗早已是泣不成声,突然这么起身扑上去,吓得方慈静赶紧把手里的水果刀撇开。
“妈”
整整七八年来,唐小诗没有再叫过方慈静一声妈。这一瞬间所有的情愫开闸般宣泄出来,她也顾不上身上大小伤口挣得有多痛,就只是扑在妈妈的怀里恨不能多流这些年欠她的眼泪。
她脑海中恍然出现十五岁那年的仲夏,小疯子一样的自己几乎是跪在唐鑫的面前祈求——
“爸,我不走!你别赶我走,我这辈子就只要你一个爸爸,我不认他们。”
那是自己第一次看到唐鑫的眼泪,沿着薄薄的镜片划过那白皙斯文的面容:“诗诗,他们才是你的亲生父母,他们都是真心爱你的。”
“我不相信!我讨厌他们,我恨他们,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她想不起来方慈静离开家的时候,脸上带着怎样的表情,也想不起来陆百年站在车旁,凝视着上面这个小小的窗户有多久。就只记得迷迷糊糊发高烧的自己,一手还拽着唐鑫的衣袖,说什么都不撒开。
她似乎听到唐鑫在电话里轻轻的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诗诗,以后慢慢劝她的。你们两个也苦了这么多年,好好享受下二人世界吧。”
不是说,真相一定不美丽么?为什么这样的真相却会让人幸福地止不住流泪。
“小诗?”程风雨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么?”
听到声音,母女两个赶紧放开对方擦了擦眼泪。方慈静起身:“那,妈妈先回去了。等你出院了,过来家里住。咱们不用佣人,妈妈亲自照顾我的小诗诗,好不好?”
“恩。”唐小诗点点头,用笑容盖去脸上的泪痕。
“陆夫人您好,”程风雨站在门外,等她出来后,打了个招呼。
“谢谢你程先生,那天出事时有你们这么多人帮助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了。”
“小诗是我们的好朋友,应该的。”程风雨绅士地将方女士送进电梯,然后回到唐小诗身边:“看,我带礼物给你了。”
“警长!”一眼看到那包装盒子里的小毛球,唐小诗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嘘——”程风雨微笑着把猫塞给她:“你要叫到被医生发现么?我叫天明他们把警长洗干净了,带来给陪陪你,只能玩一会儿哦。等下要带回去的。”
“啊~还要带走啊~”唐小诗一脸舍不得的。
“否则你还真打算在病房里养啊。”程风雨笑着坐下身来:“今天感觉好些了吧?烧也退了是不是?”
“程风雨”唐小诗一边抚弄着猫,一边小声道:“我都还没好好谢谢你呢,他们说是你帮我输血的
等我好了,我炖汤给你喝。”
“是么?”程风雨挑了下英挺的眉头:“我可听说你压根不会做饭唉。”
“可以学嘛!”唐小诗鼓了鼓腮帮子:“我的潜力是无穷的。”
“爆发力也是无穷的。”程风雨在她脸上宠溺地捏了一下:“小傻瓜,拼命起来就像个疯子,难怪能跟林子赋那么要好。”
“诶?说起大穷来,”唐小诗突然想起来:“他现在不在隔壁病房么?早上打电话给他时怎么说在开车?”
程风雨脸上的表情稍微严肃了一下,想到他昨天晚些时候好像就有心事的样子,于是起身往隔壁去看了一眼。
果然就只有莫绿菲一人正抱着平板电脑切水果。
程风雨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怕这家伙看起来办事不靠谱,万一哪根脑子接上弦了——
他是承诺过林展西的,这个秘密,尽量为他保守一辈子。想到这,程风雨接通了大穷的电话,还没等开口呢,就听电话那端的人气急吁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让程风雨一贯展现在脸上笑颜,瞬间拉下严肃。
“程风雨?”唐小诗意识到事有不对:“大穷他,没出什么事儿吧?”
程风雨捏着手机顿了下:“没事,你乖乖躺着,有人来了记得把猫藏起来,我出去一下。”
——————
本来大穷在离开兴林集团写字楼的时候心情混乱到了极点,他想着把车开出去飘个小移,最好一头撞死算了,忽然就听到手机跟催命一样响。
叶启晧二话没说,就像下达一级命令一样让他待在大门口那的救护车处等。看着那雪白的车体,大穷本来还在心里吐槽:这叶启皓收购了云江医院以后是打定主意要投身医疗行业了么?莫名其妙地叫过来一辆特巡专车干毛线?估计是哪家老奶奶过马路摔倒了,别人不敢扶呢。
结果就看到两个穿白大褂的大夫拉着一辆担架车匆匆往外跑。等他认清那上边脸色惨白的病人是林展西的时候,整个人顿时在惶恐中凌乱了。
“哥!哥你怎么了!”
此时的林展西双目紧闭,像是意识全无。氧气罩下的呼吸又急又弱,鲜血染的整片
腮颈衣襟皆是殷红!
大穷当时就傻眼了,一把抓住跟在车后面满身血渍的叶启晧:“叶启皓这怎么回事啊!我我只是跟我哥吵了几句,他怎么会突然就吐血的!
他是被我气坏了么?是怒急攻心还是——”
“你给我闭嘴!”叶启晧皱着眉,一把将他从自己身上摘下来,丢到一边去:“老实呆着,别影响救人!”
“谁是病人家属?”急救的大夫一边紧急处理一边问:“上消化道静脉曲张破裂,急性失血性休克,怀疑是肝肾等功能衰竭而引起的,他有什么既往病史?我这里要下病危通知——”
“病危通知?!”大穷一把冲上去就要去扯那医生:“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哥好好的怎么会病危!你到底会不会看病!”
“王医生!血压降到70,40!出现室颤了!"急救车上的护士突然尖叫一声,那大夫一把推开大穷,转身就去看仪表,然后毫不犹豫地发出急救指令:
“管内注射去甲肾上腺素八毫克,加大食管囊充气量。三百焦耳电击准备,除颤!”
看着急救医生手里那只有在电视剧中才出现过的电击仪,大穷险些被那飞速疾驰的救护车晃倒在地。
眼前的心电图拉着一条绵延绝望的横线,而比这更绝望的——是叶启皓针对大夫询问既往病史时,说的那句话:
“他是肝癌晚期。”
手术室外,程风雨来到目光呆滞的大穷身边,递给他一罐咖啡:“子赋,你哥这个病已经两年了。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你想开点。”
“两年”大穷怔怔地看着程风雨,又看看站在走廊对面的叶启皓:“你们都知道?”
“是的,你哥就只是瞒着你而已。”程风雨抬头看看那鲜红的手术灯:“他之前就有说过,病危的话,就放弃抢救。因为就算是救过来也没有多少天了。
只能徒增折磨和痛苦。其实你可以想想看,他这个情况,走了反而是种解脱——”
“解脱”大穷声嘶力竭地吼道:“他解脱了那我呢!你们知不知道,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就当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哥哥!
我怎么能让他带着那句话走?!我求求你们,再救救他啊!求你们让我见见他!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他遭报应,我不该跟他吵架,不管他做过什么他都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想他死啊!”
“子赋!”听得眼前急急匆匆的脚步声,大穷睁开婆娑的泪眼,凛然抬头。
“俊杰哥!”他一下子扑到刘俊杰身上,哪里还管自己个堂堂八尺男儿身此刻就像失魂落魄一样嚎啕:“俊杰哥你不是走了么!我哥他他”
“子赋,坚强点。”刘俊杰抚着他的肩膀:“别让你哥的心血都白费了,他在这世上最后的牵挂就是你”
“你们都知道,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偏偏就是不肯告诉我”大穷突然抬起脸来,一本希望地急道:“谁说肝癌就一定会死!肝脏也是能移植的是不是!我的捐给我哥,我要救我哥!”
“子赋,别说你们两个血型并不适合,就算适合,现在也来不及了。”刘俊杰拍拍他的肩:“别让他走的不安心。其实,从他知道自己得了这病的时候,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器官移植这条路。
他说,他做错的事自己承担,就当是上天的报应。只希望统统落到自己身上就好,不要再祸及无辜的你。”
报应他做了这样的事,临到后来却没有用这样的路子之便来救自己。大穷木讷的退后两步:哪里有什么报应?他只是想给自己赎罪而已!他只是想清白的走
“哥!!!”推开众人的阻拦,他一下子扑在手术室的门前,仿佛整个医院里所有的悲恸加起来,都难掩这一家之伤。
手术室的指示灯突然熄灭,大夫刚一出来,所有人一下子就围了上去。
“病人的状况想必你们也有心理准备了,现在任何手术治疗都没有意义了。全靠他个人的一点意志力挺着。大概也就是这一两天的工夫了,你们可以先准备下后事”
“大夫,”程风雨问:“他能醒过来么?”
“难说。”
“不管用什么方法,请尽量延长他的时间,哪怕一分一秒。”叶启皓说:“我想他一定还有话,想对亲人说。”
“放心吧叶先生,既然是您的朋友,我们定然尽力。”
“他是我的雇主。”叶启皓捏着手里那装着委任书的公文包,想想看这峰回路转的事态,这是又无奈又讽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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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赋,回去吧。”几个人轮番劝阻也没办法把现在的大穷从林展西身边拉开,他已经守在重症监护室外三个多小时了。
“你们都别管我了,万一我哥醒了我必须得留在这。”搓着通红的眼睛,大穷强打着精神,生了根似的就是不肯走。
“算了,由他去吧。”程风雨挥挥手,示意大家都散了。叶启皓到楼上去陪唐小诗,只不过他还没想好要不要把这么悲伤的消息带给身体还在康复阶段的她。
凭自己对她的了解,这么重情义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