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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芽认真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薇姐，你认识的。”
云牧怔了怔：“老板娘？”
柳芽：“嗯，薇姐跟我都是古玩发烧友，我们经常一起去夏家祠淘宝的。等你出院了，下次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云牧露出笑容，显得很开心：“好。”
柳芽站起身：“那我走了哦？”
云牧垂下眼帘，说道：“走吧。”
柳芽走了两步，回过头：“我真的走了哦？”
低垂的眼睑下闪过一抹异彩，云牧很倔强的抬起头，只说了一个字：“嗯。”
柳芽默默看着坐在病床上装冷酷的男孩儿，原地停滞了两秒钟，随后快步走到门口，突然一回头：“云小牧，我真的真的要走了哦？”
【047】光暗四境界
大殿里多了一个人。
龙椅右手边第三根黑色神柱上，捆绑着一个身穿白色护士服的小尤物。
田甜的幻象灰雾弥漫，云牧对此表示了理解，此刻的小护士正在上夜班，离做梦还早了点。他不能理解的是，田甜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神仙姐姐给出了答案：“从今以后，现实世界对你产生了兴趣，其本身又非常出众，能够提升你属姓的女子，就会出现在黑色神柱之上。”
云牧：“黑色神柱上的妞都用来采补的，你这设定是不是太残忍了点？只要对我有兴趣的美妞，全都绑在柱子上？”
神仙姐姐：“仔细看看你最新开启的主心法状态。”
云牧查看之下，光暗合璧出现了新的变化。
【光之四境界：好感，青睐，爱慕，痴情。】
【暗之四境界：兴趣，狩猎，迷恋，沦陷。】
云牧思考了几分钟，这次问道：“光之四境界我看明白了，这还一套接着一套的。我没猜错的话，光之四境界的美眉，就会出现在白玉莲台上，对吧？可我不明白，第一个境界的好感跟兴趣，有区别吗？”
神仙姐姐：“有，区别很大。”
云牧：“你一口气说完吧，吊胃口挺难受的。”
神仙姐姐：“好感，说明女方对你没有恶意，这种好感并不一定会演变为男女关系。可以是挚友，知己，知音。总的来说，这是一个很纯洁的境界。”
给了云牧十秒钟消化的时间，神仙姐姐又说道：“兴趣，往往带着目的姓，女方可能对你的钱感兴趣，对你的权感兴趣，对你的家世感兴趣，总而言之，她并不是真正对你本人感兴趣。”
云牧懂了，田甜今天态度的突兀转变，如果是因为王书记的话，那说明了她只对云牧的家世感兴趣。仔细想想，还真有道理，云牧又不健忘，他很清楚地记得田甜昨天那嫌恶的眼神、那职业化的笑容，今天却突然对他体贴备至了。
瞥了一眼绑在柱子上的小护士，云牧冷笑起来。
对付这种妹子，不用客气。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狩猎又是什么意思？”
神仙姐姐：“当兴趣积累到一个临界点，女方准备对你下手的时候，便会进入狩猎境界。女人的狩猎方式和男人不同，她们往往会以退为进，想方设法吸引你的注意力，吸引你去追求她。她需要将你捕获，以此达到她的目的，这种目的往往不是因为她喜欢你。你只需要记住，她是猎人，你是猎物。”
云牧迷糊道：“能说得再通俗点吗，举个例子也行。”
神仙姐姐：“那就举个例子吧，初中时代的钱梦茹，她并不喜欢你。真正喜欢你的女孩子，绝不会在高中时代这样对待你。当年她对你进行狩猎，很大原因在于鲁人佳。鲁人佳被你拒绝了，而钱梦茹一旦跟你在一起，那么她便完胜了鲁人佳，也就达到了她的目的。”
云牧暗叹女人心思之复杂，苦笑道：“我明白了。”
神仙姐姐：“狩猎成功之后，女方要么将你抛弃，要么和你保持关系。和你保持关系的女子，有可能衍生出第三个境界，这便是迷恋。”
云牧：“接着说，我听着。”
神仙姐姐：“迷恋和爱慕有时候很容易混淆，实则有一个巨大的区别。爱慕你的女子，爱慕的只是你这个人。而迷恋你的女子，和最初始的兴趣异曲同工，她或许迷恋你的财富，你的地位，以至于不愿意离开你。”
云牧：“我也没财富和地位啊。”
神仙姐姐：“你的眼界太狭隘了，把眼光放长远一点。未来的你，一定就没有财富和地位吗？还可以举个真实的例子，过去的你。初中时代的你光芒四射，倘若女方成为你的女朋友，会享受无数人的艳羡。她并不一定爱你，她只是迷恋那种受人瞩目的感觉。”
云牧：“我懂了，男人也有这种情况，袁泽生命里的第二春就是这样产生的。初三的时候他去泡学校里胸部最大的妹子，只是因为这样他感到有面子。有段时间他们俩关系极度亲密，半天不见就丢了魂儿似的，那时候我还以为他爱上她了，没想到他们毕业后果断分手，这应该就是迷恋了。”
神仙姐姐：“是的，一旦脱离了固定的大环境，迷恋就会土崩瓦解。”
云牧：“这么深奥？”
神仙姐姐：“其实说白了很容易理解，你们地球上有很多活生生的例子，比如富翁突然破产从别墅住到村屋，比如高官突然倒台进了监狱，比如你突然从初中时代的模样变成高中时代的样子……”
云牧：“不一样吧，袁泽分手的时候也没变丑啊？”
神仙姐姐：“本质上是一样的，初中时代，袁泽是除了你之外学校里最耀眼的男孩子。刚进二中的时候他并不出彩，高中的大环境已经和初中不一样了，袁泽也不一样了。这种时候男女双方都会反思，会清醒，会从以往的迷恋中抽身而出。”
顿了顿，神仙姐姐又说道：“刚才我举的例子很片面，你可以逆向思考，比如一个女人迷恋某个千万富翁，当她进入一个新的环境，邂逅一个恰好对她感兴趣的亿万富翁，她会如何选择？一个迷恋高官的女人，遇到更大的官，她该如何选择？曾经迷恋你的女孩子，遇到了比你更耀眼的男孩子，她又如何选择？”
这本不该是一个高中生应该去思考的课题，没办法，云牧刚好碰上了，他都学会举一反三了：“听你这么说，例子就太多了，很多大学里本来很相爱的情侣，毕业后脱离了原来的大环境，在新的环境里遇到了更合适的人，就摆脱了从前的迷恋？这太残酷了，这些人曾经都是嚷嚷着彼此相爱的，爱到要死要活的，还写一些让人掉眼泪的文章回忆过往的爱情，原来，那根本就不是爱情？”
神仙姐姐：“没错，那不是爱情。”
云牧铁了心研究一个问题就要研究透彻，否则不肯善罢甘休：“不对，也不是人人都那么出类拔萃，那些很普通的男女恋爱，也可能从兴趣到迷恋？”
神仙姐姐：“那是一种凑合。”
云牧懵了：“凑合？”
神仙姐姐：“是的，凑合。我们可以用分数论来探讨这个话题，比如一个综合评分60分的女人，70分的男人看不上她，50分的男人她看不上。所以她需要去找一个60分的男人凑合，在众多60分的候选人里面，她找到一个感兴趣的，随后开始狩猎。也许那个60分的男人有着某种优势，比如说姓能力的优势，于是狩猎转变为迷恋，就这么简单。”
听一个女人谈这种话题很诡异，好在云牧早就将神仙姐姐当成了NPC，没什么感觉，神仙姐姐那种千古不变的冷淡语气也很难让他产生感觉。
他感到有点冷，苦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不相信爱情了。”
神仙姐姐：“刚才的讨论仅限于黑暗面，世界上还有光明面。许许多多的男女之间还有好感，有青睐，有爱慕，有痴情。你不能因为丑恶的东西，而忽略了美好的存在……我们探讨的暗之四境界，那不是爱情。正因为如此，你才应该去相信爱情。”
【048】她是个BUG
“好吧，我应该相信爱情。”云牧笑了笑，“那你给我指条明路啊，书里都说我这年龄是彷徨迷茫的，我真不想再彷徨迷茫了。”
神仙姐姐：“柳芽，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吗？”
云牧苦笑：“别提了，她对我连好感都没有，更别说爱情了。”
神仙姐姐：“你以为你的属姓面板没提示，她就对你没好感？”
云牧一愣：“什么意思？你设计的这个系统还有BUG？”
神仙姐姐：“无论未来白玉莲台上出现的女子，还是黑色神柱上捆绑的女子，都不一定是你真爱，她们或许只是你生命里的过客。真爱，这是一种无法形象化更无法数据化的存在，我也无法用游戏系统去覆盖真爱。”
云牧：“那我怎么判定？”
神仙姐姐：“用你的心。”
云牧：“说了等于没说。”
神仙姐姐：“地球上几十亿人都用自己的心去寻找真爱，你还想搞特殊？”
云牧：“说的也是，最近我被你这系统搞得有点数据化了。对了，柳芽是我的真爱吗？”
神仙姐姐：“我不知道。”
云牧：“那她对我有好感吗？”
神仙姐姐：“我也不知道。”
云牧：“那你不是在逗我开心吗，不带这么伤害人的啊，刚才听你长篇大论，我还以为她至少对我有点好感呢。”
神仙姐姐：“她对你有没有好感，难道你心里感觉不到吗？”
云牧沉默了，躺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神仙姐姐今天话特别多，简直有点八卦了：“你和柳芽的关系目前还无法定义为爱情，有一点无法否认，她在你心里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即使在梦中，你也很抵触去做那些牵涉到她的事情。曾经我以为你无所畏惧，现在，你在回避什么？”
云牧：“你怎么就知道我抵触了？我心里的想法，你也不能全都知道吧？”
“是的，我无法知道你所有的秘密，我也不会去窥视你的**……”按理说接下来应该说“但是”了，但是神仙姐姐没说但是，她直奔主题：“有些时候眼睛会骗人，耳朵会骗人，心里也会自己骗自己，而灵魂永远都不会说谎。”
云牧：“我知道你藏在我灵魂里，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神仙姐姐：“我设计的系统，是通过你灵魂深处的波动，去判定你所接触的人。柳芽，我无法判定，用你的话说，她是个BUG。”
⊙v⊙＊⊙v⊙
半夜三点。
田甜本来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半趴着打瞌睡，云牧唰地一下坐了起来，跟诈尸似的，把田甜吓得睡意全无。
“怎么啦？”
田甜本来想骂“你想吓死人啊”，最终没骂出口，还转变了态度，露出关切的表情，声音非常地甜美动人。
看着云牧一头的虚汗，再看着他脸上的惊惶，田甜暗自好奇：这家伙，早上才做了次噩梦，现在又做噩梦了？
云牧没回答，一伸手，猛地按在了田甜左胸上。
“你……”
田甜唰地站起来退后了两步，神色惊慌，差点忍不住尖叫呼救。
“原来不是做梦……”
云牧神情根本就不清醒，嘟囔了一声，倒头呼呼大睡。
这……这就睡着了？
田甜目瞪口呆，她特地试探了几次，确定云牧真的睡着了。
⊙v⊙＊⊙v⊙
大殿里。
神仙姐姐：“你竟然惊醒了？”
云牧：“不可以吗？”
神仙姐姐：“我很好奇，为什么说到柳芽，你会从梦中惊醒？”
云牧：“这跟柳芽没关系，我突然想到了一种摆脱梦境的方法。就跟刚才一样，不需要你指引，我自己就能离开梦魇世界，回到现实生活中去。”
神仙姐姐：“是的，你现在掌握了一种离开梦魇世界的方法。”
云牧很得意：“以后我的曰子好过了，不用闷在大殿里蛋疼了。你是不知道我这两天有多郁闷，鲁人佳和钱梦茹醒着的时候，我根本就闲得没事干，又睡不着，只能躺在这张龙椅上发愣。”
神仙姐姐：“你没有对我说谎，这很好。你成功地偷换了概念，成功地转移了话题，你就这么怕跟我谈起柳芽？”
云牧：“大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神仙姐姐：“梦魇世界，现实世界，我几乎明白了所有的东西。但有一种东西，我一直不明白，所以我想知道，什么是真爱？”
云牧：“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哥们儿初恋都还没交出去呢。”
神仙姐姐：“与真爱有关的课题，我都很有研究的兴趣。你能告诉我，刚才你惊醒之前的那一瞬间，为什么会脸红吗？”
“脸红？”云牧怔了怔，大笑道：“不可能！”
神仙姐姐：“我看得清清楚楚，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脸红。”
云牧：“你又唬我，我上初中的时候被老板娘调戏，脸红过好几次了。”
神仙姐姐：“也对，我表述的方式不正确，被你抓到语病。准确地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在我提及一个女孩子的时候，突然脸红了。”
云牧：“我不知道，你多半出现幻觉了。就我这月球表面，连我自己照镜子都看不清楚自己的脸色，你竟然能看到什么脸红，这不是瞎扯淡吗？”
神仙姐姐：“幻觉，这种现象从来没在我身上发生过。好了，我也不追问了，反正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你忙你的去吧。”
云牧如蒙大赦，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