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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雨倾城-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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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雪门,人人皆知,心照不宣。

“是啊!”

莲花刻意避开了湛羽的目光,望着窗外那些随着风吹来的梅花,雪白的面容上带着宁静的表情。

“这三年来,都是如此。”

“你愿意?”

莲花平淡地回答:“我为什么要不愿意呢?只不过是疗伤而已。”

湛羽却霍然转身,他面对莲花,闪亮的眼中竟然闪烁着一丝少有的失望和冷淡,“我还以为你和门主的那些侍妾不同!”

“我和她们不同。”

梅花在她的眼前渐渐飘远,她却依然看着那一片片随风而去的梅花,声音悠悠:“我总算还是——比她们多了一个誓言!”

湛羽的面孔上出现一刹那的怔然。

莲花却已经转过头来,望着已经擦拭好青冥剑的湛羽,澄亮的眼眸中却再无刚刚的失落和惘然,仿佛她刚刚什么也没有说过。

“已经拭好剑了么?”莲花的目光落在了湛羽手中锋利的青冥剑上,她伸出手缓缓地解下自己的束发细带,唇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我们好久没有一起过招了,说不定现在我已经比你厉害多了。”


湛羽看了看莲花。

她的面色虽然还有一些淡淡的苍白,但却比刚回谷来的时候好看了很多,想必身体也已经恢复了大半。

他垂下了手中的青冥剑,拿过一旁的剑鞘,幽黑的眼眸里有着一丝淡淡的温和,“与我过招,那你可要小心了。”


夜色渐晚。

花谷西苑,处于花谷深处,远离温泉池水,和奢靡华丽的北苑、南苑、东苑完全不同,这里只有一间牢固的石屋,屋舍周围,寸草不生,积雪遍地。

然而,西苑的入口,石碑上所刻的“擅入者死”这几个大字却更为这处冷硬的地方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意。

这里是花谷的禁地,惟有叶初寒才可以踏入。



一袭湖绿色的裙角在碧绿的草地上缓缓地划过。

叶初寒的侍妾媚姬轻咬着嘴唇,轻声轻脚地朝着西苑入口走来,她终于再也掩饰不住满心的好奇,来此一看究竟了。

到底西苑内,藏着什么玄机。

然而,她还没有踏进西苑内,眼前忽然一阵冷风袭来,她慌忙后退,“当”,落在地面上的,竟是一只小小的玉杯。

茫茫夜色之中,竟有着深沉的声音从西苑的方向传来,“滚,再往前一步,就让你血溅当场!!”

那竟是叶初寒的声音,由深厚的内力隔空传送过来。

媚姬面色煞白。

她颤抖着转过身,犹如惊惧的兔子,惶然地奔跑离开,远远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石屋内。

只燃着一根灯草,所以光线昏暗,只见到两个人影,斜斜地映在了石壁之上。

叶初寒坐在一张桌前,手持酒壶,将眼前的一只玉杯注满美酒,然后置于桌子的对面,微微一笑。

“请喝。”

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人可以让雄霸西域的天山门主叶初寒亲自斟酒呢?

桌子的对面。

有一人僵硬地坐立着,面容被石屋内的阴影笼罩,根本看不清什么,然而那人的全身都被锁链锁就,表情呆滞,恍若石化。

他根本不可能拿起酒杯来喝酒。

叶初寒却仿佛不知道他根本就不能喝酒了一样,他自顾自地拿起自己面前的玉杯,“玉杯增酒之色,犀角杯增酒之香,今日我们用玉杯喝汾酒,也算了沾了色香两味,总也多了几分风雅之意。”

他仰头将玉杯内的美酒饮尽。

一饮而尽,执壶再倒。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样接连不断地喝了多少杯酒。

而对面的那个人,石像一般无声地坐在那里,没有声音,甚至没有呼吸,但是那人并没有死,如果那个人真的死了,也就不会那么麻烦地用锁链来锁住他。

叶初寒终于放下玉酒杯。

他垂下眼眸,没有看对面的人,只是轻轻地闭了闭眼,“当年你们拼命争夺得天下四大至宝,到如今都是我的囊中之物,只剩下江南慕容家的九王玉炔。”

“……” 

叶初寒睁开眼睛,眸中一瞬间的恨意却闪亮如妖魅,“原来你们就是为了争夺这些东西,任我与她受尽折磨,恨不得我们死在大漠,就为了这四样东西——”

尽管他一瞬间的愤怒灼灼逼人!

然而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却依然平静如初,双眸闭合,宛如石雕。

叶初寒愤怒的眼神慢慢地转化为怔忡,他一眼不发地掉转头,再次拿起酒壶,慢慢地斟上一杯酒,抬头一饮而尽。

他这一生,也许再无可以对饮之人!



“如此美酒,如此夜景,真是太可惜了……”

略有醺意的叶初寒披起雪白的狐裘,将石门推开,仰头望着天空中那一轮清冷的圆月,他狭长的眼眸中带着一抹寂寥凄清的笑意。

“看来这一生,你我之间……都再无对月小酌之时了。”

然而叶初寒终未回头再看那人一眼,他关上石门,转身离开,一袭雪裘融入苍茫的夜色之中,渐行渐远……


石屋内。

一根灯草终于火光微弱,无声地熄灭了,只留下一缕青烟,缓缓弥漫而上。

那个被锁链锁住的人,依然悄无声息,犹如死去一般。

桌面上,玉杯盛就的美酒醇香无比,在透过窗子的月光照耀下,端的是酒色清透,犹若晨曦清露。


叶初寒走出西苑的时候,看到了瑟瑟颤抖跪在一旁的媚姬。

他站住。

媚姬抬起头来,娇美的面孔上一脸泪痕,声音轻颤,“媚姬知罪了,媚姬不该擅入禁地,请门主责罚。”

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被冷风一吹,叶初寒的身体轻轻地摇晃,他似乎真的喝醉了,轻轻地笑着,伸出手来搀起了媚姬颤抖的身子,然后有些无力地靠在她的身上。

“媚姬……”他的唇角一片魅惑的笑意,声音却透出低迷的沙哑,“幸好你还在,你还在这里……媚姬……我的媚姬啊……”

媚姬一阵迷惑,叶初寒竟然对她如此亲热。

虽然在叶初寒的众姬妾中,媚姬一直都算是最得宠的一个,但叶初寒却从未这样依赖温柔地对待过她。

难道,他对她,终是有情了?!!

媚姬马上媚媚地笑起来,伸出柔软的手臂揽住叶初寒的腰际,眼眸中水波流转,“媚姬服侍主人回东苑休息。”

叶初寒大笑。

媚姬扶着步伐微有些踉跄的叶初寒朝着东苑走去,叶初寒乌黑的头发斜斜地垂下,更衬得面白如玉,俊美无铸。


叶初寒忽然停下脚步。

他侧着头,目光凝注在一个方向,原本狭长的眼眸中那一抹迷蒙缓缓地逝去,竟泛出一抹刀刃般的锐利来。

媚姬疑惑地抬起头来,轻声呼唤:“主人……”


花谷出口处。

一棵梅树,砌下落梅如雪,清香袭人。

梅树下,是两个人影。

莲花一身白衣随风飘飘,手中的细带如银练般在月光下灿然生光,她的身侧,湛羽青冥剑在手,运剑如风,清俊的面容上,竟有着鲜少的温和之意。

叶初寒突然推开媚姬。

他站立着,雪白的狐裘随风飞扬,望着那远远的两人,狭长的眼眸无声地眯起,透出针一般冰冷的光来。


梅花如雪,纷纷扬扬。

只见湛羽和莲花过招拆招,转瞬已过百招,二人身形在半空中变换,宛如游龙惊凤,姿势美妙无比,出招方位力道拿捏得分毫不错,若无心中千般默契,拆解起来绝不会如此地丝丝入扣,同进同退。

梅花树下。

忽地一道雪白的影子闪过,闪入湛羽与莲花之中,湛羽只觉得凌厉的掌风从他的面颊处刮过,湛羽眸光瞬间凛冽,青冥剑一声长啸,已然横扫而出。

那道雪白的影子,却轻松地躲过青冥剑那一击,在半空中微一转身,只听得梅树一阵簌簌作响,那道影子已经落在了梅树之下。

待看清来人,湛羽眸光一闪,迅速收剑且单膝跪下,声音沉稳如初,“门主。”

叶初寒一身雪裘,悠然自在地站在梅花树下,手里捻弄着一枝刚刚折下来的梅花,唇角一片笑意。

“如此清夜,明月高照,佳人在旁,湛堂主好雅兴啊。”

湛羽面容平静,波澜不惊,“湛羽不敢。”

莲花无声站立。

“这有何不敢……”

叶初寒捻弄着那枝梅花,将笑未笑,他似乎酒醉未醒,原本明亮如镜的眼眸中却是一片恍惚迷蒙之意,犹如云纱般飘缈的白雾。

“只不过此时天色已晚,待来日踏雪寻梅,再聚如何?”

他的语气再轻松不过了。

湛羽脊背挺直,神色不动,“是,属下这就退下。”


梅花树下,叶初寒遥望着湛羽离去的背影,淡淡一笑,“湛堂主年少有为,名动天下,我为你二人成其好事,如何?”

他言下之意,竟是要将莲花许配给湛羽。

莲花怔了一下,她看了看微笑的叶初寒,眼眸中的波光无声凝结了,“门主说的是醉话?还是真心话?”

她面冷如冰。

叶初寒心中不由自主地轻轻一松,他眼角含笑,将梅花送到了莲花的眼前,“这当然是醉话,把你嫁给湛羽,我怎么舍得呢。”

莲花接过梅花。

叶初寒握住了她的手指,她手上微微的凉意传导到他的手心中去,他轻叹,“原来三年的时间,我竟还是暖不了你的手。”

莲花低声道:“莲花天生畏冷。”

叶初寒轻笑,“本以为你是这天山上白璧无瑕的雪莲,却原来你是江南烟雨中,出淤泥而不染的水莲。”

他牵着她的手,走向了花谷内。

白雾缭绕的温泉池旁,温暖如春,各种奇花争相开放,却独独没有江南莲花,这寒冷的西域天山,即便有温泉涌出,却终不是江南莲的生长之地。


“我会在这里……”叶初寒一手握着莲花的手,修长的手指向了温泉旁的那一片小小池塘,“在这片池塘里,为你种满江南莲花。”

莲花捏着梅花,应声道:“江南莲花,不会在西域天山绽放。”

叶初寒的笑容中带着斜睨天下的傲然,“这个世上,岂有我天山雪门叶初寒办不到的事情。”

莲花的目光,投向了那一片清水幽幽的池塘,“门主又何必强求?”

叶初寒淡笑无声,“你这话太冤枉我,我若真是强求于你,就不需开口要你等这池塘开满莲花了。”


心中瞬间明了。

莲花的手指轻轻一颤。

叶初寒再次用力握住了她的手,眼中仍是那一片势在必得的傲然笑意,语调却分外地轻柔。

“待得这池塘莲花绽放之日,你可愿意像这世间最平凡的女子那样,凤冠霞披,喜帕出阁,在洞房红烛摇曳之中,温婉幸福地等待良人归来?”

他微笑着,描绘出了如此美好的画卷。


温泉池边。

长久的寂静无声。

莲花忽然轻声说道:“门主还记得一句话么?”

叶初寒含笑,“什么话?只要是你说过的话,我想我一定都记得。”

莲花凝注着他,清水般的眸中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却只是化成了一句话:“相守到白头,永不相背……”

“你想与我立下这样的誓言么?”

叶初寒居然出乎意料地一笑,俊美的面孔上有着如沐春风般温暖的表情,他举起了自己的手掌,做出立誓的样子。

“莲花,我们可以三击掌为誓,相守到白头,永不……”

叶初寒的话未说完。

莲花的身体却僵住,忽然垂下眼眸,掩盖眼中一刹那的失望和心伤,从叶初寒的手中,慢慢地抽出自己的微凉的小手,静静地凝望着那一片波澜不惊的池塘。

“莲花一生,恐怕都没有这样的福气了。”

叶初寒的眼眸里,异样复杂的光芒一瞬闪过,那道光芒闪得很快,快到来不及捕捉,就已经消失无踪。

天山雪门的叶初寒,永远如春风一般微笑,声色不动的叶初寒,又怎会按捺不住心中那瞬间的怒意!


“看来我醉了,我真是醉了……”

他轻笑着,喃喃自语,身体竟然开始微微摇晃,雪白的狐裘随着夜风摇曳,狭长的眼眸中隐含着无数恍惚的风情和邪魅。

莲花道:“我去叫媚姬来侍候门主。”

叶初寒靠在她的身上,落满繁花的地面上,他颀长的影子已经盖住了她娉婷的身影,他微微闭上眼睛,呼出的气息里带着淡淡的酒气。

“你扶我回去。”


叶初寒住在东苑。

繁花落尽的东苑,温泉暖香氤氲,宽大的房间内,几重书阁,而在书阁尽头,软榻之上,铺着的是最奢华的云锦。

叶初寒一身雪色狐裘,软软地倒在了软榻上,他双眸微闭,却还是拉着莲花的手不放,莲花平静地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叶初寒薄薄的唇角,忽然掠过一抹柔柔的笑意。

他的手竟顺势一拉,就已经将站立在一旁的莲花拉到了软榻上,莲花跌入他怀中的刹那间,雪狐裘如云盖一般铺下,将他与她密密地裹在一起。

莲花心中一紧,只觉得自己已经被叶初寒抱在怀里,她的面颊瞬间滚烫如火。

她一挣,却未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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