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洗得安逸不?”秋锋说:“还不错。”老总说:“洗完桑那,再按摩按摩,那才算安逸。我给两位安排好了,好好享受啊。”说完起身出了门,门外同时进来了两个身材高挑,容貌不俗的女子。最令人吃惊的是,这两人身材、五官、头发到白色衣裙,竟然一模一样,一望可知是双胞胎。
秋锋先在按摩床上躺下,一女子就给他按上了。铭远心乱如麻,不知如何自处。另一女子推门进了另一个房间,示意铭远进去。铭远双褪发硬,脑子却发飘,跟进去了。
女子关上门,笑道:“先生第一次来吧?”铭远红着脸说:“啊不……啊,是的。”女子笑了,比不笑时又好看了几分,铭远低下了头。女子又笑道:“没啥的,你别紧张,快把衣裳脱了啊。”铭远吃惊道:“还要脱衣裳?”女子咯咯笑道:“你衣裳那么厚,我咋给你按呢?”铭远稍稍迟疑,脑子里冒出句粗话来:日他妈的,怕个球啊,还能把老子吃了不成?于是脱了衣服,躺上了按摩床。
女子刚动手时,铭远痒得不行,直想哈哈大笑。但一通按、捏、揪、拍、敲过后,就感觉安逸得不得了,那双小手到了哪里,哪里的肉好象就软了,骨头就酥了。女子一开始是坐在旁边按,后来干脆坐到了铭远身上。女子光溜溜的大腿一贴过来,铭远感觉热血上涌,想推开女子,却仿佛掉入了梦境,浑身使不上一点气力。女子感觉到铭远的身体变化,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温热的小手,开始在铭远身上抚摩起来。铭远窘得想要起身逃走,一双手却不听使唤,一把将女子抱了个结实。
出了门,秋锋笑嘻嘻道:“咋样,专业服务就是不一般吧?”铭远冷着脸没吱声,勾着头只管往前窜。秋锋在后边嚷道:“狗日的,你疯啦?乱跑啥子?陆胖子还要请咱们消夜呢。”铭远没回头:“要消你自个去消,我要回去了。”秋锋骂道:“狗日的,发啥子神经?”追了上来。
走出酒店,秋锋去开车,铭远也不等他,只管走上大街,往学校方向赶。秋锋的车追上来,“嘎”地停在他身边,摇下玻璃窗,冷冷地瞪着他,骂道:“你他妈的到底啥子意思?上不上来?”铭远呆立了一会,恨恨地道:“我自己混蛋,不关你毬事。”说完上了车。秋锋用手机给陆胖子打了个电话,说是家里老头子突然要用车,只好不告而别了,多谢他的款待。挂了电话,却发现铭远流泪了。秋锋怔了怔,叹道:“唉,早知道你这么放不开,我不该带你去的。”
这天夜里,两人又到校门口的小酒店喝了酒。秋锋说:“铭远,我晓得你看不起我这样的人。”铭远说:“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没有看不起任何人,我看不起的只有自己。”秋锋拍拍他的背说:“兄弟,我知道今天这事儿对你刺激有点儿大,可你真用不着这样。如今做这种事,真的很平常。”顿了顿秋锋又说:“即使做了这样的事,你还是个好人。你晓得吗,咱们班我最敬重的人就是你。”铭远没接他的话,秋锋自己接着说:“你这人踏实稳重,并且很有点傲骨,刚上大学那会儿,别人都来巴结我,只有你不,当时我很生气,觉得你不给我面子,但是心里却是敬重你的,有时甚至于有点嫉妒你。”铭远苦笑道:“我两手空空,你却来嫉妒我?”秋锋道:“你有才能,以后什么东西得不到?别看如今总有人围着我转,可我清楚得很,那些所谓的朋友,哪个不是冲着我的家庭背景来的?假使哪一天我没了这背景,除了你,我想没有谁还会对我好的,绝对没有。”秋锋脸上现出了痛苦的表情,这是铭远从没见过的。陪着他喝了一大口酒,铭远说:“秋锋,眼见未必为实,就象大家只看到你幸福快乐一样,你看到我的好,未必是真的好。今天在酒店……我觉得我脏透了。不怕你笑话,以前我还真觉得自己是干净的、高尚的,今天我才看清了自己,我他妈的跟别人一样脏。哈哈哈……”铭远笑出了眼泪,秋锋楼着他的肩膀,没有说话。好半晌,铭远说:“今天的事,也许是好事。不早了,回去吧。”
从这天起,铭心连同那些往事,在铭远梦中出现得渐渐少了。那些伤感的记忆,偶尔在脑子里冒出来,似乎也变得淡薄了许多。想起往事,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常常在铭远嘴角浮现出来。
秋锋原本有些担心,怕自己一时之错,会让铭远更消沉。但是没多久就放了心,这小子好象一点事儿也没有,脸色竟比过去好了些,并且能够再把精力投到学习上来了,最近还参加了系里学生会竞选,捞到个学习委员当上了。跟自己也照样喝酒、跑步、打球、游玩、笑骂。笑归笑,玩归玩,秋锋却不敢在铭远面前再提那件事,也再未带他去过那种地方。
铭远有时也问自己:这样的生活,是麻木,还是解脱?答案始终难求,也不敢深入去想,唯一能做的,只是让自己顺着生活的水流,自然地漂泊下去。
心中的事可以埋藏起来,身上的麻烦却无法忽视。从酒店回来不几天,铭远便发现自己下体不对劲儿,瘙痒难当。铭远起初只是怀疑,后来确信自己染上脏病了,却无处可说,去医院又怕难为情,更怕泄露了自己的“秘密”。于是只能成天偷偷地洗澡,用力搓揉自己的身体。但是过了些日子,铭远知道这一切都是徒然,身上的脏和心中的沮丧,只能一天天顽固起来。不得已,铭远只好把这事告诉了秋锋。秋锋把陆胖子一通好骂,又抱怨铭远不早说,然后带铭远去了一家私人小诊所。看病的老头子除了问病情,从不乱嚼舌头,这让铭远放心了不少。只是老头子说,这病得花些日子才能根除,并且治疗不能中断。而一转眼,就是铭心的婚期了,铭远只得多开了些药,赶回了家。
再次见到铭心,铭远才发现,自己原以为日渐淡薄的记忆,其实从未真正被消解,就象落入小河中的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尽管水面上已难觅它的踪影,但它只是静静地沉睡在水底,并未随流水远去。铭心想要的最后一次,铭远何尝不想要?而自己的一次放纵,却把这最后的机会也剥夺了,铭远嘴上超脱着劝慰兄弟,心中却感觉有一把冰冷的刀子,正在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一点点从心上割下来。
在父亲的坚持下,铭心的婚礼办得很铺排,喜酒摆了四十多桌,还是有很多人找不到座位,只得或站或蹲着吃喝。男女两家宰了4头猪、6只羊、几十只鸡鸭、还买了好几挑东西用来办酒席。客人们一个个吃得红光满面、油嘴滑舌、赞不绝口。大家的赞语集中为两点:一是菜好酒足,有肉、有鸡、有鱼,每桌还有一瓶大麯酒,值好几块钱呢。二是新人真的是天生一对。瞧人家长得,鼻子是鼻子,嘴是嘴的,简直跟年画上下来的金童玉女一个样啦。方圆几十里,不,上百里找找,哪里能找出第二对来?只是这新郎官穿啥不好,偏偏穿了件白衣裳,也不怕不吉利?
铭心穿的白衬衣,正是铭远给买的。为了这身衣裳,父亲劝也劝了,骂也骂了,只差没动手打人。铭心却死活不听,非要穿它。父亲让铭远帮着劝劝,铭远却说:“他爱穿你就让他穿好了。”志飞也在一旁帮腔:“伯父,铭心喜欢您就让他穿吧,我看他穿上这身行头,简直帅呆了,没啥子不好嘛,那些迷信的玩意儿,甭去理它。”父亲看这几个家伙一鼻孔出气,气哼哼地走了。于是铭心便穿上这件“不吉利”的新衣,做了新郎官。
一场婚礼,铭远、铭心都喝得烂醉。有人就说,新郎官喝醉酒也不算啥,瞧这铭远,喝得这个痛快劲儿,高兴得都赶上自个娶媳妇儿了。又有人说,这哥俩打小就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别人家亲兄弟都赶不上他俩,弟弟娶媳妇儿,作哥哥的能不高兴么?
然而酒喝到最后,铭远却哭了,嘴里直叫:“我啥也没有了!”
志飞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给拖出了人群。
几天后,铭远不等开学,提前回到了学校。
(八)
回到学校,铭远变得比刚上大学时更加沉默。开学时,朋友们发现,当铭远独自凝望某处时,眼里有冰一样的寒意。秋锋仍旧嬉皮笑脸,常来约他出去玩,他总是摇头,说哪儿也不想去。
国庆节到了,同寝室的人相约去了峨眉山,铭远好说歹说不去,一来没心情,二来也没钱去折腾。大家都走了,剩下他一人,在床上一躺便是一下午。
正在发呆时,有人走进来,对他说:“又在犯傻啊?快起来,咱们出去玩。”铭远也没回头,说:“你咋还没回家?我哪儿也不去。”来人“啪”的在他头上敲了一记,骂道:“龟儿子,真成超级呆子了?你以为我是谁?”铭远这才发现来的不是秋锋,而是志飞。铭远往里边挪了挪身子,让志飞坐下来,懒洋洋地说:“累不累啊你,我可没劲儿跟你瞎跑。”志飞骂道:“狗日的,老子转了三次车,大老远跑来看你,快给老子爬起来。”铭远知道志飞嘴上嚷得凶,心上却是为自己好,开学几个月来,这小子已经好几次从他们城郊的学校颠簸过来看自己了。铭远强打精神,笑道:“天都快黑了,你说还能去哪儿?”志飞呵呵笑道:“真难得看到你龟儿子笑一笑。老子饿死了,去找地方喝酒吧。”
喝着廉价白酒,志飞说:“铭远,我不晓得你到底在愁啥子。心里有啥难事,跟朋友说说,有时能好受点。”铭远苦笑道:“有些事朋友可以帮你,有些事却连说都不能说。”志飞举起杯,说:“你不想说就不说,那咱就多喝酒,少说话。”
两人酒量都不错,可是这次才喝不一会儿,就都有了点醉意。志飞终于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舌头,瞪着铭远说:“铭远,从中学时,我就佩服你龟儿子,觉得你有大志向……”铭远打断他的话,骂道:“我他妈有毬的志向!”志飞一脸严肃地说:“你少跟我吵,让老子把话说完。你不想说你心里的事儿,我也不会逼你说。可是你狗日的难道忘了,咱们是怎么爬出那穷山沟的?你爹、还有铭心都还呆在你乡下狗窝里,你不争口气,你爹还能指望谁?还有铭心,当初他把上学的机会让给你,你看看你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对得起谁啊?我都为铭心冤死了,好几次想骂你这龟儿子了”正骂得起劲,志飞发现铭远眼里有大滴的眼泪滚下来,赶紧收了声,沉吟片刻,又拍拍铭远的肩膀,说:“你是个明白人,我不多废话了。来,接着喝酒。”铭远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用一双泪眼望着志飞,问:“志飞,你说人这一辈子,能爱几回?”志飞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扯淡话,搔搔后脑勺,说:“这可难住我了,你晓得的,我一直是光棍一条。”铭远笑了笑,说:“不说这种扯淡话了,喝酒。”
一大瓶酒见了底,铭远抬起通红的眼睛,注视着志飞说:“志飞,好哥们儿,今天你跟我说的话,我都记住了。你放心,为了我爹,为了……铭心,我会好好活着,好好读书。天不早了,酒也喝完了,咱们回去吧。”志飞却一把拉住他,说:“酒喝多了是不好,可是今天你还得陪我再喝几杯。哈,忘了告诉你,今天是老子的生日。”今天是志飞生日?中学时给志飞过生日的种种情景一下子全跑了出来,铭远又一次呆住了,说不出一句话来……
从小到大,铭远从没醉成过现在这种样子。志飞架着他,跌跌撞撞回到宿舍,一进门,铭远便“哇”地吐了一地。志飞把他放到床上,正要去找东西收拾残局,铭远一把抱住他,喃喃道:“铭心,你别走,你走了,丢下哥咋办呢?铭心……你别走。”
次日中午,铭远被强烈的阳光弄醒了,抬起又重又痛的头,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已经没有了志飞的影子。我干了些什么?志飞上哪儿去了?掀开被子,铭远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而床上,有一块小小的血迹。意识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铭远已经完全能够肯定,昨夜,自己戴了多年的面具,在志飞面前碎了,并且自己还在志飞身上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铭远痛苦地抱住头。
来到楼下传达室,铭远抓起电话,想给志飞的宿舍楼打电话,号码拨到一半,又住了手:打过去怎么跟志飞说?迟疑了好半天,铭远最终放下话筒,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了寝室。
“咚咚咚”,听到敲门声,铭远蹭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打开门,看见的却是秋锋的笑脸。秋锋狐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