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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蛇蝎呢?
老庙公听见我的问话似乎怔了怔,转而笑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自嘲,是了,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这么多年她自然也成婆婆了。他转向神龛,看向胜光姑娘,犹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看着自己一直暗恋着的姑娘。
“四十年终有结果。亦悲兮?亦喜兮?君不负尾生之约,老朽不负信物之托,亦悲兮?亦喜兮?”
老庙公双手抬起,那块玉石犹如有了灵性,缓缓升在半空,旋动中发出轻微地嗡鸣声。“玄阴已来,再世信物还你!”
半空中的玉石震动了一下,向神龛中的胜光姑娘飞去。正在这时,殿门外突然爆起一声惊雷,一道刺目的闪电划过,闪光中,神龛中的胜光姑娘忽然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诡异神情!
不好!我凌空飞向神龛,手中掌心雷已无声无息的击了过去。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感应到一种熟悉的波动,那是一种充满杀机地邪恶的波动!
“轰”的一声。神龛燃烧起来,掌心雷击在左面的土地神身上,泥胎被轰得粉碎,胜光姑娘已经不见。
半空中土石横飞。脸上被刮上了多处。前额开始流血。眼帘前一片红色。我在空中拧转身形。直向门口扑去。掌心雷如影随形。击向虚空中一条白色地身影。那条人影幽灵般漂浮在空中。快捷如鬼魅。突然间又是几道闪电。我眼前一花。那道身影已经迅速消失在滂沱大雨中。殿里传来中年汉子哭声。我心中一沉。赶到房内时。只见中年汉子跪在地上。正在用臂弯支撑着老庙公地头部。老庙公地胸部被击穿了一个大洞。前后衣衫破烂。眼见已受了致命地重伤。那块玉石不见了踪影。想必已被那偷袭地人影掠去。
我抢上前去。把手掌对准老庙公地明池穴。不料真气刚一运转。全身猛然间巨震了一下。老庙公地体内似乎有一种强劲地波动。把我地手臂震了出去。
“没用了呵。全身地筋络已经错转封闭。只怕修复不得了。”老庙公冲着我微微摇头。重伤之下。他显得更加苍老。眼中地神光渐渐消失。
“你地术法不错啊”他微笑道“茅山宗后继有人。你那太常婆婆一定非常喜欢。你是她地徒弟吗?”
我摇了摇头。先师卢生数百年前即脱离茅山宗。我和张铁嘴因为先师地缘故。对茅山宗恨乌及屋。总以为茅山道士都是些欺世盗名地江湖方士。直到后来见到茅山四老这样地人物。才知道茅山宗也是道家地名门大派。术法渊源一样博大精深。但多年来形成地偏见怎会一时改掉?何况现在地茅山宗每况愈下。多地是鸡鸣狗盗地乌合之众。偶有术法精深地上茅人士。也是仗势欺人、巧取豪夺之辈。老庙公见我摇头。脸上微露出失望之色。随即笑道:“我真是老糊涂了。你若是她地弟子。怎会不知她地元神已经寂灭?唉。。果然是天命难违。纵然一时躲避得过。终究不能夺造化之理。”
眼见老庙公气息越来越弱。我不让他再说下去。吩咐中年汉子把他背在身上。我最后看了一眼四分五裂地神龛。捡起铁锁。融化成汁。把殿门紧紧地闭住。三个人回到郎公寺地前院。中年汉子忙着熬中草药。我坐在地上调息片刻。重新把手掌贴到老庙公地背部。
“喀”的一声巨响,老庙公的身体震动,脸色惨白一片,他受伤明明极重,但体内偏偏有一种沛莫能御地真气向外反噬,导致外力无法替他疗伤。真力无法进入,草药之力自然也是无用。老庙公长叹一声,黯然道:“命运无相,生死本来也不算什么,只可惜苗家一脉自此而断,再也无人知道了。”
我心中大震,脱口而出:“师父是苗家村人?”老庙公如是苗家村人,定然记得当年发生地灭门惨案,任天庭对这件惨事念兹不忘,对太常婆婆恨之入骨,但这老庙公几十年坚守太常的再生灵位,显见对她极为忠心,事情只怕并非那么简单,其中一定掩盖着什么秘密。
老庙公听我说出“苗家村”三字,果然十分讶异,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忽然间伸手拍向我地胸口!
我再也想不到这个垂死的慈祥老人会向我出手,呆了一呆,胸口已被击中,几乎就在同时,眼前似乎有一道人影闪过,耳边只听见老庙公“啊哟”一声,似乎被那道人影击中了一掌。
我跃身跳起,心中惊疑不定。自己地胸口虽被击中,着力处却是甚轻,虽然一时不明其中道理,但知道老庙公应该是不怀恶意,自己匆忙之间并未反击,老庙公怎会受了一掌?难道房间里另有他人?
老庙公倾倒在地上,脸上却是笑容满面,他在地上尽力挣扎着想要坐起,我连忙奔过去搀扶,只听他笑道:“你虽然不是茅山一宗,术法却高深的很哪,小小年纪已修至元神离体,当真可喜可贺。老衲慧根不足,虽然丛林庵修,终究悟不到离体之境,思之不免汗颜,呵呵。”
他笑了两声,看我迷惑不解,正色说道:“刚才你的元神离体反击,虚空中呈一片纯白之形,不是旁门左道之术。苗家村已成尘封旧事,所知者不过寥寥数人,你若不是茅山弟子,定然就是那大魔头一脉了。但你元神纯正,自当与魔道无关,嘿嘿,莫非你机缘巧遇,虽然不肯拜师,却得到了太常星占的一番指点吗?”
“老衲与那魔头有血海深仇,不得不多加小心。刚才莽撞一试,冒犯之处,还请你多原谅呢。”
原来老庙公不过是试探于我,我心下释然,对他的“拜太常为师”的断语也就不再反驳,笑着说道:“老师父这般言语,可是说茅山宗不是旁门左道?我看茅山宗驱尸镇煞,装神弄鬼,只怕也没什么好。就如你说的大魔头,未必就不是太常婆婆。”
我这样说,不过是对茅山宗的平时作为不满而已,心下却十分惊疑,老庙公口中的魔头自然不是太常婆婆,怎么任天庭却执意以为她是罪魁祸首?那人究竟是谁,竟能在太常和太冲同在的情况下上演灭村惨案?
老庙公苍老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惊恐的表情,他缓缓摇头道:“魔头是谁,老衲也是不知,只是他行凶时偏偏被老衲暗地里看见,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世上终究还有人记得他的恶行,让他昼夜寝食难安。”
“可惜自己就要死了”他脸上闪过一丝讥嘲,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苦笑着说:“这女子能够冒充太常本体轮回,只怕太常姑娘已经凶多吉少,不然以她的玄阴星占,断然不会耽搁三月之久。老衲本来也生了疑心,谁知见了太常本体后,心中实在欢喜异常,一时失了防范。唉,这女子出手狠毒,结印腐肌噬血,性情倒和太常姑娘相似,呵呵“凶手是个女子?”我愣了一下,刚才交手之际,那人影似乎对我颇为忌惮,在我跃向神龛时早已金蝉脱壳,只留下一副新娘的嫁衣,土石横飞间,一时并没有看清那条人影的相貌。
老庙公却没有回答我的问话,他的眼神带着一种奇异的神情,痴痴地看向窗外。“多少年了,很多事情都老得记不清了哦。”他感叹道。
正文第二十二章镇村之宝
“那时我还是一个十四、五岁的不更事的少年,上过城里的初等学堂。苗家村聚族而居,父亲是族长,又是村长,家中有几十顷地,有钱有势,但父亲乐善好施,从不仗势欺人,遇见饥荒季节,不但免去佃户的租谷,还常常开仓赈粮。”
不会吧,有这样好事?中年汉子送过药汤,坐在我的身旁。他这时听见老庙公的话,瞪大眼睛表示不信。旧社会的地主老财都是黑心肠,刘文彩黄世仁周扒皮天,个个都欺压穷人,怎会有这么好的财主?简直就是革命志士。老庙公是财主的后代,定然是在美化剥削阶级。
我瞪了中年汉子一眼,暗怪他打岔,伸手封住了他的穴道。其实我心里很赞同他的话,为富不仁的事情我也见得多了,可不信富人能对穷人安什么好心。老庙公眼睛微闭,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对我们两人私下的动作恍若未见。
“日本人打山西,学上不成了,我只好回到家里。农村的环境闭塞,老百姓也没有什么家国观念,虽然知道国难临头,可是大家没见过日本人,所以依旧觉得平安,生活一如从前那样平静。日本人只驻扎在城里,并不到村里骚扰百姓,索要苛捐杂税的虽多,可也都是中国人。”
“直到有一天,日本人终于来了。奇怪的是,这些日本人并不来侵占村子,却偏偏在苗家村的坟地里乒乒乓乓地打个不停。我父亲派几个汉子去察看,回来都嚎啕大哭。原来日本人正在挖苗家村人的祖坟,听说有好多先人地尸骨都被抛散在地上。”
“村里顿时哭声震天;男人们都拿起农具;要和日本人拼命我父亲竭尽全力;才劝住了暴怒的村民。力量悬殊,硬拼只会造成更多的人丧命。其实眼看着家族的坟地惨遭蹂虐,作为族长的他才是最悲痛最愤怒的人,也只有族长,才隐约猜得到日本人进入苗家祖林的用意。”
“祖先的坟地神圣不可侵犯。苗家村历代口耳相传,苗氏祖先曾留下一块镇村之宝,如果无法阻挡外力对祖林地破坏。就可以启用这件宝物。可是千百年来,苗家一直是地方上的名门望族,几次改朝换代也没有受到过冲击,相反人丁越来越旺,林地的规模也越来越大,这镇村宝物从来就没有使用过,天长日久,这件宝物的存在几乎成了一种传说。很多人都不再相信宝物存在。我父亲接任族长多年,可是事到临头,他也不清楚这件宝物的下落,只从传下来的图纸上知道宝贝就藏在苗家村的一座旗杆台内,。
“我们苗家世代居住在这里,第一代始祖从元初时搬来,至今已近千年,历代辛勤耕作、繁衍生息。逐渐成为方圆百里最为富庶、人丁最旺的家族,不但经商地多,为官的也不少。以前凡是有功名的人家,朝廷给予赏赐,允许门前竖立旗杆台光宗耀祖。苗家村旗杆众多,远望去整个村子都是旗帜,所以外人又叫苗家村“百官地”,我记得悬挂过五色旗、青天旗,可是啊,我们村就是不悬挂日本的膏药旗。日本人也拿我们没办法,他们要是敢来,苗家村两千多男女老少,定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苗家村真是好样的!”我和中年汉子听得热血沸腾,一齐大声喝彩。其实在老庙公的回忆中,我已经想明了几个问题,虽然并不确切。但总算有了几分眉目。老庙公的祖先选择在镇魂台的位置修建陵墓。并非仅仅是看中了那里地风水,想来定然和茅山宗的玄宝老道士有关。当年玄宝先生历经千辛万险找寻龙脉,身边或许有几个徒弟跟随。苗家的先祖或许就是其中的徒弟之一。
果然老庙公叹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如果没有这件宝物,苗家村又怎会引来这灭门惨祸?我那时虽然年幼,却也能明白父亲的语意,原来苗家先祖在此繁衍生息,主要的目的竟是为了保卫村外的那块林地!”。他有些不满,似乎又觉得对死去的祖先有些不恭,连忙开脱说:“不重生而重死,是普通百姓的传统,也怪不得我们先祖这般作法。”
看来苗家先祖对后代守口如瓶,只让后代肩负起守土之责,对地下镇魂台一事却始终不告知后人。后代良莠不齐,难免对国之命脉生出异心,苗家先祖深谋远虑,所为地岂是一家祸福?我对苗家肃然起敬,忽然想起道妖当年使用摄魂术驱使苗家先祖的尸体,忍不住在心里把道妖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
老庙公摇了摇头。眼神恍惚了一下。事隔这么多年。他叙述起来仍然不能平静。可见当年地这桩惨事是怎样地惊心动魄:“父亲把宝物地事情告诉我。是因为他已抱定了必死之心。那件宝物地藏处画在一张极陈旧地帛纸上。父亲和几个有身份地本家士绅精研半天。认定那是一副紫微垣图。上面地北极方位就是藏宝之处。原来苗家先祖最初设立地旗杆。是按照紫微垣图地方位排列。中央地北极处应该有一座旗杆台。宝物旧埋在这座旗杆台下。但时隔这么多年。旗杆台地数量和位置早已变化。如何才能确定北极方位?一筹莫展之下。父亲只好带着我们赶到村南地灵官庙里求教。灵官庙里供奉地虽是文殊菩萨。但庙里地千叶和尚却通晓天地玄机。不但佛法高深。于星象丹家等道家术法也是极为精研。据说已经修到了元神离体地境界。”
千叶和尚听到苗家地宝物秘密。身子震了一震。神情似乎颇为激动。我父亲他们围着千叶和尚席地而坐。谁也不敢发出声息。过了很久。千叶和尚终于长叹了一声。原来他地元神已在苗家村地空中巡视了一遍。却终究未能看破镇村宝物地藏处。随着时空变化。最初地旗杆台早已湮没。千叶和尚看到地旗杆排列已经不再是紫微垣图。我父亲大失所望。正要率众离开。灵官庙里却发生了一件奇怪地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