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二天,文小姐。早早到育婴堂去了,我借机向文婶告辞,说是要到外面看一看北京的风土人情。一出门我就懵了,四面八方都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再转悠了一会,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了,天上灰蒙蒙的象蒙了一层雾气。我来到一个流动书摊上买了一份北京地图,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东南郊有什么百棺之地,这才想起灵宝三奇当初说的太过简略,我当时只想着和张铁嘴在文家会合,也没顾上问清楚百棺地的具体所在,北京这么大,一时上哪里寻找去?
我向流动书摊的摊主打听,他听不懂我的地方方言,不耐烦的直翻白眼,等我连比带划的把百棺地的形容状况说出后,他的脸色一沉,一双警惕的小眼上下打量了我半天,说,你这小哥着实胆大妄为,京城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这种人乱来?那百棺地我虽然不知道什么地方,但既然是明清墓葬,就是文物保护之地,国家岂能任你盗卖文物?早悬崖勒马,收起你那不良企图。
北京果然是我国的政治文化中心,连一个流动书贩都懂得国家的法律政策。我只好向他解释此行只是寻找一个朋友,想不到摊主更是怀疑,说,你那朋友好好的地方不去,干嘛要到百棺地?你到那里找他,莫非你们是团伙犯罪?
我一看这人缠夹不清,只怕越说越不清楚,趁着一个小孩向摊主买书的时候,我连忙拔脚就走,离开了这个晦气的书摊,刚走得百十步,只听得身后有人在边追边喊,“那个外地人,等一下哇!”
难道会是那个书摊摊主?我不过是问问路而已,又没有真个盗墓,他又没抓住我现行,怎么这般不依不饶?我心中有气,回过头来一看,这人却并不认识,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尘土中,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在向我走来。
这中年人自称姓肖,名万代,他说自己一向急人所难,最喜欢帮助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了。他刚才在书摊旁一直注意着我,对那无良摊贩很是气愤,北京人最是热情好客了,怎能无缘无故怀疑乡下人的品质,败坏了首都的伟大形象?
“对了,听老弟口音是个外地人,不知到这里来是为了何事?嘿嘿,不瞒老弟说,哥哥在京城虽称不上手眼通天,但也是个一呼百应的人物,好多中央领导和我都是八拜之交,老弟有什么困难,尽管和哥哥说说就是。你不是要寻找那百棺之地吗?”
这肖万代穿着一件印花的绸子上衣,下身是一件肥厚的灯笼裤,冲这一身打扮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听着他在那里大吹法螺,心感厌烦,本来想一走了之,但转念一想,自己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正可依靠这样的人给自己引路,岂不是歪打正着?反正自己秘术在身,也不惧这些人背后捅刀子。当下着实和他结纳了一番,恭维说:““肖大哥为人仗义,助人为乐,真是当代活雷锋呀,那百棺之地就在京城东南,不知道肖大哥有否听说过?”
肖万代听我恭维他,以为自己的一番言辞把我糊弄住了,高兴地嘴巴直咧咧。他说自己也不知道百棺地在哪儿,但他在京城门槛最精,手下又有一帮要好的小兄弟,什么事能难倒他?只要我愿意通力合作,一准能帮我找到百棺地的下落。
话休絮烦,等肖万代一帮小兄弟赶来时,我才知道这伙人究竟是什么货色,原来是一群盗墓贼。他们随身携带着方嘴铲、鸭口铲、奔雷锄、十字镐,螺纹钢管,柳条筐,有一个家伙甚至还佩带着一只金属探测器,都是盗墓的必用工具,明眼人一望就知。这群人见了肖万代吵吵嚷嚷,嘴里尽是一些“挖坑”的术语,我一听之下心中雪亮,他们是想利用我到百棺之地盗取宝物。
茅山宗没落后,后来的茅山道士以镇尸灭煞为生,最擅长寻穴找墓,卢生在天书中虽然对这些伎俩不屑记载,但我和张铁嘴当年迫于生计,对寻龙点穴等堪舆术也多有涉猎,闲暇时也见识过几处风水大穴,只不过我们俩囿于师嘱,不敢对墓下之物有非分之想而已,但对那些盗墓贼的手段如何不知?那肖万代听自己的同伙越说越漏嘴,一个劲地使眼色,我心中好笑,上前抚摸着那件金属探测器说,这东西好啊,听说能探测到地下的金银财宝?听说那百棺之地下面全是珠宝,数不胜数,只要挖到一处,就能让咱们一生受用不尽,只是盗墓挖坑乃违法犯罪,我们怎能做出这种缺德勾当?当心死后下十八层地狱,被阎王爷敲骨剥皮。
那群盗墓贼一听我打退堂鼓,顿时群情鼓噪起来。肖万代连忙把我拉到一边,责备我错怪了他们,兄弟们怎么会是盗墓贼?正经是一群业余考古人士。他们自发组织起来为国分忧,探明矿藏,分明是咱们学习的榜样嘛,唉,说了你也不懂,乡下人眼窝浅,自然不明白我们北京人的高尚情操和远大抱负。
正文第五十二章百棺之地(下)
正文第五十四章如花和尚
神像里久久没有动静,里面的孟师弟似乎已陷入了思索,灵官庙里一下子静寂下来。我乍听见灵宝三奇的下落,心中又惊又喜,恨不能立刻捉住那如兰和尚问个究竟,但我对那道青色的鬼眼天罗实在心存忌惮,贸然出手只怕在这两个和尚手底讨不了好,想来想去,只好暂且隐忍再说。灵宝三奇这三个长白山道爷蠢笨如牛,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哪有做贼的三番两次光顾同一个地方的道理?
灵宝三奇被人捉贼拿赃,那也是罪有应得,怪不得别人,但张铁嘴也被连累进去,却不免让自己大费周章。
正在筹思解救之法,忽听身边有人呻吟了一声,低头一看,原来肖万代已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中早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睁大眼睛呵斥我,“你呆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快叫起弟兄们,到百棺地挖坑呀!”
奶奶的,这厮昏睡中也不忘盗墓发财,这一下不打自招,又败露了我们的行踪。正在气急,耳中听见如兰和尚张狂之极的笑声,他那胖大的身躯只转得几转,便来到了神像后面。
“是你?”如兰和尚见到我犹如见到鬼魂,猛然惊叫了一声,显然已经认出了我,伴随着他的惊叫,那道青色的鬼眼天罗在空中猛然加速,转瞬游动到我的头部上空。
如兰和尚和我交过手,自知。在术法修为上颇为不如,但万物相生相克,他修炼的鬼眼天罗偏偏是我和张铁嘴的克星,虽然我和如兰和尚并不明白其中原因,但却知道这是克制对方和被对方克制的致命罩门。
青色的光芒照得庙内所有的人。脸色都有些发青,如兰和尚见我被鬼眼天罗罩住,心中大定,笑道:“灵宝三奇这三个杂毛太不老实,大大地说谎。贫僧早就怀疑此事,你们是一丘之貉,怎会让这些杂毛道士单独前来行窃?原来道士不过是明修栈道,你们才是暗渡陈仓,嘿嘿,此计大妙,贫僧好是佩服,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们这叫自寻死路。”
我吃了一惊,心中疑惑陡增,怎。么是三个人?难道张铁嘴和他的那个痴呆徒弟并不和灵宝三奇一起?这事干系甚大,须得赶紧问个清楚,这如兰和尚虽然不是良善之辈,但冤家宜解不宜结,自己和他并没有太大的过节,又何必无端结下这样的死敌?当下向他拱了拱手,陪笑着说:“修道之士,讲究德行为本,黄白之物,我们怎会放在心上?都是那灵宝三奇不好,被你们擒住也是活该。恩,对了,还有一个老头和孩子,不知你们见到了没有?他们一老一少可是好人呀,你们不要错抓了无辜。”
“和尚大师冤枉啊,我不是他们一伙的啊,我,我是个。好人哪!”身边人影一闪而过,一个人“扑通”跪在如兰和尚的脚下,磕头如捣蒜。肖万代不愧做了多年的盗贼头目,脑瓜转得极快,他很快就判明了敌我双方的形势优劣,眼也不眨地就出卖了我。
“大师明鉴,这小子满口撒谎。好教大师得知,这小子。最贪财物,我们来百棺地盗宝就是受他胁迫,和尚大师降妖除魔,一定不要放过这样的坏人啊!”
肖万代这厮一口一个“大师”,如兰和尚高兴地呵。呵大笑,他自恃有鬼眼天罗之术,已经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谎言已穿,你还。有什么话说?”他笑着转向我,眼中满是嘲讽,“此人皮黄而臭,筋不束骨,正是钻土攒穴的惯盗,你们聚在一起所为何事,还能抵赖得了吗?”
“且慢!”我眼见如兰和尚手中结印,马上就要发动鬼眼天罗,心里暗叫不妙,连忙向后退了几步,笑道:
“和尚既然认定我要做盗墓挖宝的勾当,那也没有什么话说,秃驴们本来就是非不分,俗话说的好,“那个和尚庙里没有屈死的鬼?”,不过临死之前总得回答我一个问题,那一老一少现在何处?”
如兰和尚停住结印,冷笑了几声。“死到临头还要油嘴滑舌,贫僧行事光明正大,从没冤枉过一个好人,你盗窃佛门宝物,本就罪该万死,什么一老一少,贫僧委实不曾见过,不过若是你和灵宝三奇的同党,那也是罪不容诛,早晚难逃死罪。”
看来张铁嘴果真不在这里。我心下好生奇怪,他明明和灵宝三奇一起前往京城,中途怎会无缘无故的分开?个中原因,恐怕只有找到灵宝三奇这三个笨贼才能知晓,只是这三人似乎是被如兰和尚的师尊擒获,如兰和尚已是难以对付,他师父那样的老和尚怕不是个老妖精?自己万万抵敌不住。
正在沉吟难决,那如兰和尚的手中却又重新结印,空中的鬼眼天罗发出嘶嘶的声音,最前端的青气犹如蛇头般昂起,蛇头已转向我站立的方位,似乎随时就要击落下来。
就在这时,那只可怕的蛇头无声无息地碎裂了,一道突如其来的白光冲入鬼眼天罗,瞬间击散了那道青瓷般有形有质的可怕死气。
如兰和尚胖大的身躯震了一震,嘴角中溢出鲜红的血迹。半空中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一个人捂着胸口从神像中跌落下来,正是那个乔装道士的孟师弟。他的道冠已失,光秃秃的头颅硬生生地撞在地面上,恰似一个血葫芦。
如兰和尚受伤不重,他手中一挥,一道手印凌空劈向倒在地面上的孟师弟,那道手印在空中刚刚幻化出影像,就被另一道更加凌厉的真气击毁了。
霹雳一声,五雷术如影随形,已把如兰和尚的全身罩住。鬼眼天罗消失,我已没有忌惮的地方,肺腑中真气源源而至,如兰和尚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只是我不愿太过己甚,天行雷只在他的头顶盘旋,并不向下击落。
如兰和尚长叹一声,他转回头,瞪视着在地面上缓缓坐起的孟师弟。那孟师弟似乎受伤比如兰和尚要重的多,他坐在地面上,手掩住胸口,脸上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嘿嘿,师兄行事光明正大,从不冤枉好人?那我被师门驱逐,不得不扮作下三滥的道士,师兄却又有何说?”
如兰和尚瞪视了半晌,颓然说道,“以前种种,师兄已深自后悔,佛门不念旧恶,师弟还不能原谅我么?何况当年财物失落,并非是我故意诋毁于你,实在是不明是非而致,所谓不知者不为罪,师弟念兹不忘,怕也不合佛理吧?”
“如今真凶已获,师弟沉冤得雪,师父已许你重归师门,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从今后师弟重列佛门,恢复“如花”的法号,岂不是可喜可贺?师兄心中欢喜不尽,等不及师父吩咐就赶来告知喜讯,师弟又怎能是非不辨,反来帮助这外来恶人?”
这坏和尚巧嘴如簧,我心中恼怒,手上真力到处,如兰和尚“嗷”地嚎叫了一声,他的肩部传出一股焦臭。孟师弟,现在该称作如花和尚了,他回头看了我一样,眼中露出惊疑之色。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会如此高深的道法?”
我哼了一声,并不回答他的问话。这如花和尚虽然不恶,但他“臭道士”“下三滥道士”的叫个不停,简直是对我的极大侮辱。先师卢生本就是茅山道士,我本人虽不是道士,却也过了许多天的道家生活,如花和尚对道门太不尊敬,不由得对他心生恼怒。
如兰和尚抚摸着肩部,对我怒目而视。他瞪了我一会儿,转头对如花和尚恨恨地说,“这小恶人是灵宝三奇的同伙,也是真凶之一,师兄当初曾在他们手下吃过大亏。这些人偷窃我门财物,害得师弟受冤,你我兄弟反目,实是罪大恶极。如今正是擒拿真凶之时,咱们怎可放过?小恶人虽然术法高深,但却有致命的弱点,他最怕我修习的鬼眼天罗,天罗一出,小恶人马上瘫痪。”
我大骂一声,正要催动真力,却听得空中传来嘶嘶的声音,抬头一看,那片青色的鬼眼天罗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成形,它在空中转了一转,猛然间直奔向我的面部。
这是一股带着死亡气息的贪腐之气,来势急若闪电,我只来得及用手臂遮挡了一下,就被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