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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满大街的乱转,钱啊钱的…………。。这一刻,她才知道钱有多么的重要。
候车室里人多的有点超出她的预料,就像书里说的个词,比肩继踵,到处都是背着大包,对着行李的赶车人。不过好在人多呼出的二氧化碳也多,无形中升高了温度,到没有冻着,只是气味不怎么好闻,抽烟的,吃方便面的,嚼槟榔的,更甚者还有些人带的小孩直接就在地上撒尿的,各种味道混在一起,真真是让第一次见这种场面的曾姑娘恨不得把刚才吃下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好不容易上了车,那就更不得了,几乎是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一个个的就跟赶着投胎似的死命的往前挤,她差点就被人给挤到倒了,后来终于找了个安稳点的地,在车厢两排座位中间的走到里,因为可以靠着座位,这才稳稳的站了下来,不过还是挺苦逼,因为经常有列车员推着车子过来卖东西,每当这时就要让道,她必须死命的贴着座位才能挤出一点点空间了,痛苦不说那破车子没过去一次都会在雪白的羽绒服上留下一条灰色的印记。那会儿,她真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她才真真觉得,自己以前做飞机的的日子是有多么的幸福。
如此混混沌沌站了一夜,下车时,她的已经觉得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每走一步都又痛又麻,最悲催的是,她一陶裤兜,发现不见了,当时她卸下电板,分别把手机和电板装在左右两个裤兜里,如今却剩下左边兜里一块漆黑的电板………。
悲催的某人倒霉到欲哭无泪,不过有一点还算好,那就是她的钱包和车票是放衣兜里的,而她的双手整夜都插在衣兜里,以至于她的钱和车票还在,真是万幸中的万幸啊!
早上九点,曾静语坐车来到了她九岁以前和她妈住的地方。
当初离开时,这栋十层楼高的房子还算得上是常宁比比较高档的公寓,可如今,边上崭新锃亮的高楼大厦相比,它简直就像一个站立在一大群俊男美女中的驼背老者,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她还记得当初她们家住在五楼,从左边数起第三户,凭借着记忆,她找到了当年的家,原来的木门早已经换上了褐色的防盗门,防盗门从里面紧锁,不给她留下一点偷窥的空隙。
她只得走上前去敲门,敲了很久,手都敲红了,里面也没有半点动静,看来得先等着了。
南方的冬天和北方不同,虽然温度稍微高了那么一点,但是却没有暖气,她冷的不行,身子蜷缩成一团蹲在墙角想等房子的主人回来,然而,她等了好几个小时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后来实在没辙了,她又拍拍屁股站起来,沿着走廊挨个的去敲门。
这种时候,大家不是全家出动旅游去了就是拜年去了,甚少有人在家的,她一直敲到第五户才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见着蓬头垢面的曾静语,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怎么友善的问,“干什么的?”
曾静语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人嫌弃,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装束,牛仔裤在车上被挤得皱皱巴巴,裤脚被人蹭了好几个脚印,白色的羽绒服更是好几条明显的痕迹,头发……。。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刚才她是带着帽子缩在墙角的,现在把帽子放下来,估计已经乱成鸡窝了,脸也没洗,也也没刷,不晓得有没有口臭。
了解了自己的囧样,她也不免的有些尴尬起来,略显心虚的放轻了声调,指着她家以前的那户问:“请问你知道那户住的是什么人么?”
男人顺着她修长的手指望过去,低头想了几秒道:“好像是个女的吧,我以前看到过一次。”
“那她长什么样子?”
“挺漂亮的。”
“那………。。”她还想问还那你知道她去哪了么,可不等她问完,男人已经烦躁的打断她说:“我也不知道了,你去问别人吧。”
门被人从里面重重的关上,曾静语愤怒的想咆哮,可是咆哮又有什么用,她挫败的把手里的零食带着狠狠的摔在地上,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呆呆的望着那装着水和几个面包的带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走过去俯身捡起袋子,缓慢的嘲楼梯走去。
36、chapter36(修改)
第三十六章:
先是在火车上站了十多个个小;被挤得个半死不说;手机也被偷了,最后惨兮兮的下了车,提着仅剩的一瓶水和几个面包;跟乞丐一样蹲在人家墙角冻得凄凄惨惨,还被人家一脸不耐烦的嫌弃。
她愤怒的想咆哮;想抓狂,想他爸;想邵俊;想回家可是却不能;因为她还没有找到她妈。
曾静语暗暗在心里发誓;回去之后她还要把这些事情详细的说给邵俊听;让他愧疚;让他知道她受了多大的罪,让他心疼到无以复加,恨不得把自己捧在手心里仔细的护着。
出了公寓楼,她又拖着沉重的步子朝马路走去,不记得已经打了多少个喷嚏,她只知道鼻子痒痒的,眼睛酸酸的,并不想哭,可是眼睛却一个劲儿的流眼泪。作为一名专业的临床学学生,她很肯定,自己这是得了重感冒。
沿着马路一直了半个小时,她才看到药店,买了一盒白加黑,又在边上小超市买了一卷纸,就着冰凉的矿泉水吃了片药,又把纸巾沾湿擦了擦脸,用手指顺了顺头发,直到简单的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才边搽鼻涕边挥手去拦车。
她告诉自己,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了,如果还找不到,那她就回家,就当从来她和孙猴子一样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从来没有妈。
所谓的最后一个地方,是在常宁市临边的县城外公家,小时候每到过年过节她妈都会带她回来看外公外婆,她想,就算见万一见不到她妈本人也没关系,能联系上也是好的,最狠也不过是让她跟她妈断绝关系而已,就当她从来没有妈。
曾静语的外公是一名初中老师,很早的时候就买了学校的集资房,三室一厅的房子,很宽敞,直到退休了也一直住在那。她记得舅舅劝外公外婆搬常宁住时,外公说:“我教了一辈子的书,离了学校总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还是算了吧。”
一别十几年,自从父母离婚她被老爸带走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当时的话还言犹在耳,也不知外公是不是真的还住在那。
说不紧张是假的,她甚至觉得自己按铃的手都有点微微发抖,好像眼前的不是一扇门,而是宣布最后解决的判官。
门很快从里面打开了,一位两鬓发白的慈祥老人映入曾静语的眼帘,他穿着一见深蓝的V领毛衣,灰色的裤子,鼻子上还带着一副黑色的老花镜,身子枯瘦精神却很好,浑身散发着一股老学究的味道。
此刻他正出神的看着她,不怎么确定的问:“你是”
“我是曾静语。”她本来想叫外公,可是话到了嗓子眼儿里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老人闻言面上不由得一喜,激动的叫嚷着,“快进来,快进来,赵惜,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听到老人叫赵惜的时候,曾静语基本上已经石化了,傻傻的愣在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屋里看,赵惜,赵惜,她有多少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十年,不,十一年,从九岁父母离婚后她就再也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想都不愿意想。
可如今她不仅听到了名字还见到了活人,她该高兴吗,还是该抱着她痛哭流涕,一诉离别之苦?
一时间脑袋像被格式化U盘,空空如也,她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映,只是呆呆的,傻傻的看着她,仿若定格的雕塑。
“静语”赵惜低低地唤了一声,慢慢朝她走去。
她是有多久没看到女儿了,十一年了吧,那时候还没到自己肩膀那么高,留着长长的头发,总是很爱美的每天早上一大早就让自己给她扎辫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带她去吃肯德基,穿买漂亮的裙子。
转眼十一年过去了,如今的女儿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和想象中的一样漂亮,甚至看起来比她还高些,她情不自禁的抬手想去摸她,却措不及防的被她一掌挥开。
曾静语皱着眉头,语气不怎么好的朝她低吼:“你别碰我。”
赵惜闻言好像触电一般猛的把手收回来,定定的看这她,眼眸中溢满了疼爱和怜惜,她说:“你别生气,我不碰你。你快点进来,别冻着了。”
曾静语别扭的冷哼一声,一脸不情愿的进了门,可心理却忍不住的想,NND,冷死我了,还是屋里暖和呀。
客厅里,赵奶奶勤快的跑去给曾静语倒茶拿吃的,她在外面冻久了,一见道热的东西就好像八路军见到了革命战友,那叫一个激动,捧起被子就往嘴里灌,结果她很悲催的烫到了舌头,还把嘴里的水全都喷了一桌子。
对面的赵惜看到满脸担忧,掏了抽纸忙不迭的往她脸上擦去,嘴里还焦急的念叨着:“烫着没有,痛不痛?”
猫哭耗子假慈悲,曾静语放下杯子狠狠的瞪了她妈一眼,心想,要不是为了来找你我会落得这么副颓废的乞丐样吗?
见曾静语对她一副恨不得咬牙切齿的模样,赵惜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她早就后悔当年为了逞一时之气冲动离婚了,什么叫做她爱上别人了,什么叫做她要跟人出国去奔美好前程了,全都是扯淡。天知道她有多后悔离婚,她有多想念丈夫和女儿。
可是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她早就没脸见他们了。
水很快就凉下来了,曾静语一口气喝了满满一杯,温水下肚,整个人舒服了蛮多。
对面的赵惜见她喝的那么急以为她很渴,拿起她的杯子想再去给她倒一杯,曾静语冷眼看着她的举动,眉毛轻挑,凉凉道:“不用倒了,我还有话跟你说。”
“好,我们进屋去说。”赵惜很干脆的答应了,边上的赵奶奶看着看赵惜,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担忧,从曾静语进屋到现在,对赵惜没给过一个好脸色,说起话来更是冲到不行,她很想说话就在这里讲吧,可是还没开口赵惜就径自起身朝卧室走去。
卧室里,曾静语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纸巾,很没形象的一角拐在创伤,边擦鼻涕边问:“你再婚了吗?”
赵惜闻言只觉得心里有说不出的苦,可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很镇定的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料到她妈会这么说,曾静语明显了楞了几秒,眉头微微皱起,意味深长的盯着她妈,一句话也不说,就那儿死死地盯着,直到赵惜全身发毛,最后不得不主动弃械投降说没有。
曾静语闻言一乐,心里猛的松了一口气,差点就笑出声来。没有就好,没有就好,那么她这一趟也不算白来了,那些难过,那些愤怒,都因好像瞬间为而烟消云散了。一路的辛酸,一路的不安和忐忑和遭受的所有罪过都变的那么的值得。
她激动的而又理直气壮的说:“我爸要再婚了,我不喜欢那个女人,你要是任我这个女儿就跟我走,去把我爸抢回来。”
赵惜被她的话雷到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问:“你是说…你爸一直没结婚?”
“嗯,没结。”曾静语很肯定的点头,不过她绝对不会说之所以没结是因为自己一直在搞破坏。
没结么,赵惜暗自在心里苦笑一声,没结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要结了。伤心是难免的,可要他真的能好到一个好女人,那她该祝福他的,不是吗?
是这话,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见赵惜不说话,曾静语急了,深怕她妈不答应,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上去拉了她妈的说直接往外冲,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我不管,你今天必须得跟我回去,这是你欠我的。”
她欠了她十一年的母爱,欠了她十一年的疼惜与呵护。不是不恨,可是就像哪句俗语说的,没有爱哪来的恨。
当初父母没离婚时赵惜就是她的天,她会每天晚上抱着她睡觉,会在睡觉前给她讲白雪公主的故事,早上起来会温柔的给她梳好看的辫子,偶尔会给她买还香脆吃得鸡腿,周末还会带她去游乐园玩儿,她是那么的爱她,把她当成公主一样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疼惜着,可是却在她以为她会这样爱自己一辈子时,却突然将所有的爱一夜收回,渣都不剩,就那么狠心的更别人跑了,留下满脸哀伤的爸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