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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二杆瞪着眼睛看了半晌:“这大概是哭拳。”
“天下有这种拳术?”姚喜问道。
“大概有,以前没见过。”郭二杆抓耳挠腮。
就见张作霖跪倒在秦氏老太太面前,泪流满面,放声号哭:“我的妈也,我大哥不要我了哇哇哇,妈你也不要我了哇哇,我没家了,我只好流落天涯了哇哇,谁心疼我这个没娘的娃呀哇哇哇哇”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一旦弹出来,就是铁石心肠也受不了。那张作霖带着一百多团丁放声号哭,场面惨不忍睹。
周宪章被张作霖哭得心头发酸,慌忙拉着张作霖的手:“张兄弟,你还是站起来说话,这个,呐,这成何体统,有话好好说嘛,你这样哭下去,我的心脏受不了。”
张作霖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哥啊,呜呜,我早就说过,你对后果的估计严重不足哇哇,大哥,你不收留我张作霖,我今天就哭死在这里,哇”
周宪章捂着发酸的胸口,哽咽起来:“这个后果果然在我意料之外,可是,你明明是在忽悠我,我怎么能上当呢?”
“大哥啊,你上不上当我不管,你就忍心看着咱妈失去我这个儿子吗?哇”
“不是,这是两码事,”周宪章劝道:“咱妈当然不能失去儿子,咱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咱们绝不能让她老人家再失去一个儿子”
姚喜一把扯住周宪章的衣角:“大哥,你说漏嘴了。”
周宪章吓了一跳,慌忙改口:“不是,我是说,咱妈可以再收一个儿子,帮助赵小满照顾好咱妈!”
张作霖一把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大喝一声:“停!”
第218章 强拆
一百多团丁同时停止了号哭,声音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张作霖冲着周宪章说道:“多谢大哥成全!”
“我成全你什么了?”
“大哥刚刚才说,咱妈可以再收一个儿子,帮助赵小满照顾好咱妈!红口白牙,字正腔圆,大家都听到了!大哥你是朝廷命官,言必行行必果!从现在起,我张作霖就是咱妈的二儿子!请大哥受小弟一拜!奏乐!鸣炮!”
乐队再次响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赵家从残云愁雾之中,一跃而成欢天喜地。
周宪章难以抵赖,只得受了张作霖的大礼,然后双双面向秦氏老太太磕头,结为异姓兄弟。
礼毕,周宪章站起身来,恨恨骂道:“狗rì的张作霖,老子是伸着脖子往你的套子里钻!算你狠!”
张作霖得意洋洋:“大哥,不是小弟狠,是大哥您心肠软,大哥铁血柔肠,真男子汉!”
张作霖如愿以偿地和周宪章结为兄弟,筵席大开,众人在赵家院子里,杯来斛去,喝得热火朝天。
秦氏老太太端坐于黄花梨交椅上,众人纷纷前来敬酒,恭喜老太太收得两个儿子。老太太苦了一辈子,突然从天上掉下两个儿子,一个是朝廷的三品大员,一个是中安堡的地头蛇,都是实力派,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
姚喜和郭二杆,一个是六品千总,一个是七品把总,都是大官,可他们在朝鲜受穷,吃粗粮喝雪水,肚子里要饿出鸟来,这一席美味佳肴到了面前,两人只顾胡吃海塞,也不管什么儿子不儿子的。张作霖如愿以偿,更是高兴得忘乎所以,只顾喝酒,其他团丁们也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周宪章作为长子,坐在老太太身边,赵巧儿坐在他的右手,冲着他使了个眼sè,起身而去。
周宪章急忙放下酒碗,跟着赵巧儿走到屋里。
“巧儿,什么事?”周宪章问道。
“小满到底怎么了?”赵巧儿神情哀婉。
周宪章慌忙说道:“没什么事呀,他忙”
“你要是真心给我当哥哥,就把实情告诉我!”赵巧儿咬着牙说道。
刚才周宪章被张作霖逼得说漏了嘴,秦氏老太太一则岁数大了,二则现场气氛热烈,没听清楚,赵巧儿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巧儿,这事吧”周宪章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知该怎么告诉赵巧儿。
“你说吧,我能受得起!”赵巧儿脸sè苍白。
周宪章叹了口气:“巧儿,小满是我弟弟,当哥哥没能照顾好他”把赵小满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院子里欢声笑语,屋里却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泪珠在赵巧儿的眼眶里打转。
周宪章低声说道:“巧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咱妈岁数大了,怕承受不起,巧儿,你可得忍住,不要哭出声来。”
赵巧儿的确是烈xìng,硬是忍住没有哭出来。
“就因为这个,你要给我妈当儿子?”赵巧儿咬着牙问道。
周宪章点点头:“巧儿,现在我在朝鲜打仗,恐怕暂时照顾不了咱妈,等仗打完了,我一定回来尽孝,给咱妈养老送终,我给咱妈带了些银子来,你先收着,有什么事,给我捎个信,还有,今后你的婚事,也包在我身上,哥给你找个好婆家”
“哥!”赵巧儿轻轻叫了一声,她终于认了周宪章这个哥哥。
门“哐”的一声被撞开了,姚喜一头闯了进了:“大哥,不好了,张作霖这狗东西要拆赵家的房子!”
周宪章跳了起来:“谁敢拆我妈的房子!除非从老子身上踩过去!”说着,拉着巧儿的手,冲出屋子。
只见院子里的酒席早已撤除,团丁们都已经离席。两间草房的房门上,画上一个圆圈,圆圈里用碳灰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一些团丁手持铁锹锄头挖墙角,一些团丁上房揭瓦,还有一帮人在拆院墙,原本是酒席之地,变成了工地。
秦氏老太太还是坐在黄花梨交椅上,但交椅挪了个位置,不在屋檐下,而是挪到了榆树下,两个团丁守在老太太身边,老太太望着自家的房子,目瞪口呆。
郭二杆则是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椅子里,坐在秦氏老太太身边,破口大骂:“你们这帮狗rì的,竟敢强拆,简直是无法无天!”
张作霖站在院子zhōng yāng的一张桌子上指手画脚指挥团丁们拆房子,听见郭二杆的怒骂,厉声喝道:“郭二杆你个狗rì的敢当钉子户!还敢骂老子!来人,把他的嘴堵上!”
一个团丁冲过去,给郭二杆嘴里塞了一团抹布。
周宪章见状,勃然大怒:“张作霖!你他妈的既不是zhèng fǔ,也不是开发商!充其量就是个黑社会!你他妈的凭什么拆咱妈的房子!给老子住手!”
张作霖喝得脸上红彤彤的,站在桌子上摇头晃脑:“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管是zhèng fǔ还是开发商,都他妈的是黑社会!咱妈的房子有失观瞻,严重影响市容!必须拆迁!谁要是要当钉子户,阻挠老子搞拆迁”张作霖说着,一指被捆成五花大绑的郭二杆,喝道:“这就是当钉子户的下场!”
周宪章气得七窍生烟:“张作霖我cāo。你妈!刚才还跟老子拜把子认妈,这三碗黄汤下肚,你他妈的就发酒疯,拆妈的房子,跟哥哥我顶嘴”
张作霖毫不示弱:“我他妈的就是你他妈的,咱妈就坐在这里,你嘴里放干净点!”
只听得“轰隆”一声,一间房子稀里哗啦倒了下来,赵家的房子就是两间草房,属于豆腐渣工程,根本经不起折腾,团丁们没费啥力气,就把赵小满原先住的房子推垮了。团丁们腾出手来,涌向老太太的卧房,这要动起手来,不到五分钟,老太太的卧房就会成废墟,周宪章见势不好,冲到房门前,大喝一声:“誓死捍卫公民的合法权益!”
姚喜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面大清国的龙旗,高高举了起来,站在周宪章身边:“狗rì的张作霖,这是咱大清国的国旗!谁他妈的敢动一个公民的房子!就从这龙旗上踩过去!”
众团丁看见龙旗,不敢用强,眼巴巴看着张作霖。
张作霖跳下桌子,来到周宪章面前,喷着满嘴的酒气,喝道:“大哥!你当真要当钉子户?”
“当然!”周宪章喝道:“你们搞非法强拆,侵犯人权,侵犯公民合法权益!你狗rì的,强拆人家的房子也就罢了,竟敢强拆咱妈的房子,当真是忤逆不孝!比当官的还不如!比黑社会还不如!”
张作霖却是不以为然:“大哥差矣!咱们都是咱妈的儿子!为老娘的尽孝,是当儿子的基本职责”
“那你狗rì的还搞强拆!周宪章怒道。
“大哥!”张作霖言辞恳切:“你是朝廷的三品大官,我是中安堡的团主,在江湖上的品级,跟你差不多,也是正三品!咱妈养了两个正三品的儿子,咱们大清国以忠孝为立国之本,咱们两个正三品大员,让自己的妈住在这破烂不堪的草房里,大哥你想想,咱们在社会上树立的是个什么样的典型?这绝对不是正能量!如果天下的儿子都跟着咱们学,让爹妈住在破房子里,社会风气必然败坏!所以,咱妈的房子不拆,社会正义就不能得到伸张!咱哥俩罪莫大焉!”
周宪章没想到张作霖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来,竟然比师父那晋还酸,却也无从反驳,只得喝道:“你他妈的强拆咱妈的房子,让咱妈住哪里?”
“住中安堡啊!”张作霖说道:“大哥,你在朝鲜打小rì本,不能常回家看看,这照顾咱妈的责任,自然落到小弟身上。我决定,把咱妈接到中安堡,和小弟同住。这可是一举三得的妙计啊。”
“哪三得?”
“咱妈跟着我,其一,大哥可以安心工作,没有后顾之忧,其二,小弟可以朝夕请安,咱妈要是有个头痛发热,小弟可以在第一时间提供最优质的服务!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咱妈和咱妹妹和我在一起,为社会树立起了敬老爱幼的光辉典范,有利于社会风气的改善!大哥,小弟都想好了,咱妈和巧儿妹妹去了中安堡,住在堡子里最大的院子里,那院子有八间青砖瓦房,都是咱妈的”
“咱妈和巧儿妹妹就两个人,哪里住得过来?”周宪章问道。
“大哥说着话,说明大哥是个清官,但也说明大哥是个土包子,没过过有钱人的rì子!”
周宪章脸一红。张作霖说的对,周宪章虽然是朝廷的三品大员,可直到现在,他都没见过达官贵人是怎么过rì子的,说起来,还真是个土包子。
“那你打算让咱妈怎么住?”周宪章红着脸问道。
“首先,得给咱妈和巧儿妹妹每人配备两个贴身丫鬟,每天两班倒,随时伺候。这就是六个人了。两个厨师,一个负责给咱妈做饭,一个给巧儿妹妹做饭。有了厨师,至少还需要两个打下手买菜的。咱妈年纪大了,需要配备一名保健郎中,妹妹年纪小,长得漂亮,也需要一位美容师。咱妈一个人住着冷清,需要两个唱小曲的,给咱妈解闷。以上是基本配置,这就是十二个人了。另外,还有保安、管家、家政、洗衣等等人手,如果咱妈要出门,还得准备一顶轿子四个轿夫”
第219章 革命圣地
“打住打住!”周宪章斥道:“张作霖你个狗rì的,要把咱妈搞成黄世仁他妈呀!”
“黄世仁他妈怎么过rì子的,小弟不知道。”张作霖说道:“不过,小弟知道,三品大员的妈,就该这么过!何况,咱妈有两个正三品的儿子!如果不这样,咱俩会被别人耻笑的!”
周宪章点头:“你这么一说,也有一定道理。不过,这房子坚决不能拆!”
“大哥!”张作霖皱眉:“我都说过了,这破房子不拆,社会正义就不能得到伸张,正能量就不能充分体现!”
周宪章摇头:“兄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正因为要伸张正义,体现正能量,这房子就不能拆!”
“大哥此话怎讲?”
周宪章正sè说道:“咱妈的草房虽然破旧,但是,据有极其重要的历史意义!”
“啥叫历史意义?”张作霖一脸的懵懂。
周宪章正sè说道:“这房子,是咱妈、咱妹妹巧儿和咱弟弟赵小满工作学习生活过的地方!也是咱哥俩相遇相知结为生死兄弟的地方!如今,咱哥俩成了三品大员,小满也成了抗击rì寇的大英雄!现在,这破房子就不叫破房子了!”
“那叫什么?”
“叫革命圣地!我们应该将房子加固打扫,保持原样,咱妈用过的锅碗瓢盆,都要摆在原地,不能随意挪动,房屋里挂上抗rì英雄赵小满的画像,房门上挂一块匾,上书‘抗rì英雄赵小满故居纪念馆’。向全社会开放参观,当然了,要收取合理的门票费,我看定在一两银子一位,比较合理。也可以上报朝廷,将纪念馆开辟成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由朝廷下旨,要求全国各地童生必须参观,门票费由当地教育部门统一支付”
“大哥!”张作霖急忙说道:“一两银子一位,全国童生少说也有一百万,咱们至少可以赚一百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