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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绣来就是个火爆格格,见到这个场面,更是气得剑眉倒竖。周宪章为国尽忠,这些人却在灵堂上大打出手,这对死者是大不敬,
灵堂上,不少官员鼻青脸肿,官服撕裂,实在是太不成体统!
赵巧儿见到敏绣,心头稍安,慌忙走上前来,冲着敏绣下拜:“妾身见过两位格格。”
敏绣拉住了赵巧儿的手:“你就别拜了,赶紧歇着。”
说完,走到那哈五面前,指着他身旁的徐锡麟,说道:“这是个疯子,你拉着个疯子干什么。赶紧把他赶出去,别耽误了出殡!”
“不是,格格,他们要抓他。”那哈五慌忙说道。
“谁要抓他?”敏绣喝道:“谁吃饱了撑的要抓一个疯子,只有疯子才抓疯子!”
那哈五还是不肯放手:“格格”
樱桃急忙给那哈五使眼sè:“格格说他是疯子,他就是疯子!”
徐锡麟大急:“我不是疯子”
“疯子当然不承认自己是疯子!”敏绣喝道:“把他轰出去!”
罗鸣芳这才会意,急忙一招手,章军兄弟们一拥而上,把徐锡麟架了起来,往外就走。
那桐慌忙拦住去路:“且慢,此人出言不逊,明明就是个革命党人!”
敏绣斥道:“那桐!这是周宪章的葬礼!周宪章为国尽忠,到死都不得安宁!你还要在这里胡搅蛮缠吗!”
那桐急忙冲着翁同龢和李鸿章叫道:“瓮大人,李大人,这人刚才说的话,你们可都听见了!”
翁同龢和李鸿章对视一眼,却没有说话。
这两个老家伙当了几十年的官,两人都知道,关键时刻,是不能轻易表态的。
“他说什么了!”敏绣喝问。
“他说”那桐话到嘴边,却不敢复述徐锡麟的话,在大清国,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要是说出了口,传到太后和皇上的耳朵里,就会走样,明明是复述别人的话,可人家会说,那就是那桐亲口说的。
“他说的话大逆不道!”那桐叫道。
“敢当着大清国这么多朝廷命官的人说大逆不道的话,更加证明,此人就是个疯子。试问,真正的革命党人,会自动送上门来吗!他们见到大清国的官员,躲都来不及!”敏绣喝道。
徐锡麟大为不服:“革命党人视死如归!”
樱桃在一旁笑道:“看看,这个当真是疯了,到这个时候还不知死活。”
那桐还是不服,翁同龢这才开口:“李中堂,周宪章的葬礼,是隆重庄严之事,让这个疯子搅合得不成体统,下官以为,还是赶紧言归正传,把葬礼办了,要不然,皇上那里,咱们不好交待。”
李鸿章点点头:“瓮大人说的是,赶紧把这个疯子赶走!”
两个老臣都看明白了,敏绣这是要放徐锡麟,两人干脆顺水推舟。
这些rì子,敏绣在家中,整rì听麻野义男讲授西学,她对西方政治学尤其感兴趣。通过麻野义男的讲授,敏绣意识到,西方的火车、轮船、大炮、机械固然应该学习,但是,西方的先进技术,是建立在一套先进的政治体制上的,没有政治体制做保障,技术进步根就是无从谈起。
不知不觉中,敏绣朦朦胧胧地感受到了西方的mín zhǔ共和思想,当然,敏绣的思想并不成体系,她对mín zhǔ共和思想,甚至有些害怕,因为,这种思想与她所依附的皇权,是格格不入的。
今天,见到徐锡麟,敏绣明明知道他是个要推翻皇权的革命党人,她原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救徐锡麟。然而,当她看到章军兄弟们拼死捍卫徐锡麟,敏绣的立场,就毫不犹豫地站在了章军兄弟们一边。
这些兄弟,是和她一起在战场上拼杀过来的人!
周宪章死了,这些兄弟就是她的兄弟!
既然两位朝廷重臣都认定徐锡麟是个疯子,其他官员们自然也懒得追究,在大清国官场中,大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得罪了两位重臣,也不是什么好事。
大家让开了一条路。
那哈五、罗鸣芳、吴佩孚等人架起徐锡麟,出了府门,徐锡麟一路上还在大叫:“我不是疯子,我是革命党!我不是疯子”
胡同里,看热闹的老百姓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第064章 汪洋中的一条船
013…11…25
众兄弟把徐锡麟扔到胡同外面,姚喜压低声音喝道:“徐锡麟你个蠢猪,敏绣格格救了你!”
“格格?救我?”徐锡麟脑子昏沉沉的,想起敏绣格格俊俏的容颜,不由得一阵发呆。
“发什么呆,还不快跑!”姚喜狠狠踢了徐锡麟一脚。
徐锡麟这才清醒过来,冲着忠勇伯府一拱手:“多谢格格救命之恩。”说着,一溜烟跑出了běi jīng城。
徐锡麟回到绍兴后,开始联络各方豪杰,秘密策划反清起义,准备用暴力手段推翻满清政权。与此同时,革命党人在江浙一带集聚力量,随时准备发动暴动。而在海外,华侨和留学生开始发动反清宣传,向国内输入革命,革命党人的基地在美国,而前沿则是在rì!
大清国为了实现维新变法,向rì派遣了大量留学生,当权者万万没有想到,这些留学生将成为他们的掘墓人!
铁板一块的大清国,开始出现了分崩离析的裂缝。
轰走了徐锡麟,众人这才为周宪章出殡。
气氛恢复到悲壮肃穆,章军兄弟们抬着周宪章的灵柩,离开忠勇伯府,大小官员紧跟其后。棺木出了胡同,来到大街上,街道两旁,站满了各界百姓。从胡同到城门,所过之处,百姓焚香祈祷、沿街相送,大家都是叹息不已。
葬礼结束后,章军众兄弟各奔东西。
罗鸣芳到天津武备学堂上任。冯国璋去了天津小站,成了袁世凯的部下。那哈五在天津统领骁骑营。张作霖回到老家新民府当知府。吴佩孚率部前往福州,张勋则是驻守临汾。盛大年去了武汉,跟着他的堂叔盛宣怀办事。钱有贵则是留在户部办事。
姚喜来应该去营口当知府,可他当了两天的知府,就不耐烦起来,这小子做惯了下人,猛不丁当了一府的父母官,整天被下人前呼后拥的,极为不适应。而且,他整天想念周宪章,想得肝肠寸断,根无心打理官府里的事,结果,让手下的人钻了空子,府库里亏空了一万两银子,遭到上司弹劾,幸亏钱有贵在户部上下打点,这才保住了脑袋。官也当不成了,那哈五、冯国璋这些老兄弟给他凑了一大笔两银子,把他送到上海,当起了寓公。
朴永烈和韩令准回到了朝鲜,却是干出一番事业来。
他先是和叶志超联手,攻陷了平壤城,驱逐了俄国人扶持的光复军,闵兹瑛这个女王没当上几天,就被赶下了台,光复军土崩瓦解,闵兹瑛流亡俄罗斯。
紧接着,叶志超与朴永烈在平壤发生冲突。朴永烈以平壤执政官的身份,要求叶志超所部退出平壤。叶志超则是以大清国驻朝鲜总理大臣的身份,要求朴永烈交出平壤,去安州。双方互不相让,摩擦不断,并最终发展成大规模冲突。
在朝鲜,叶志超的清军不得人心,而朴永烈所部基上都是朝鲜人,结果,一场火拼,叶志超大败,被赶出了平壤。接着,朴永烈自认平壤执政官,向清廷上表称臣,请求清廷同意,朝鲜继续保持宗属国地位,清军退出朝鲜。
朝鲜的宗属国地位,来就是清廷既定政策,既然朝鲜人愿意继续保持这种关系,大清国也懒得兴师动众。于是,光绪皇帝下旨,招叶志超回国,朴永烈成为朝鲜北部的执政官。
清军退出朝鲜后,朴永烈又恢复了章军的旗号,在朝鲜北部招兵买马,不少章军官兵又纷纷回到朝鲜,加入了朴永烈的部队。同时,朴永烈任用赵正伦,与法国人联合开发煤矿,兴办实业,朝鲜北部经济迅速发展,一派欣欣向荣。
清廷也乐于看到朴永烈坐大,因为,有朴永烈在朝鲜,可以抵御朝鲜南部的rì势力,也可以防止俄国人对朝鲜的渗透,朴永烈政权,实际上起到了大清国与rì、俄国的缓冲作用。而且,让清廷感到放心的是,不管朴永烈在朝鲜怎么折腾,他毕竟是朝鲜人,在朝鲜的地界上,对大清国没有实质xìng的威胁。
赵巧儿虽说是个农村丫头出身,可却是极有见识。她知道,慈禧太后三番五次要陷害周宪章和章军,这一次,周宪章死的不明不白,朝廷大张旗鼓为他办丧事,眼看着就是做贼心虚yù盖弥彰。如今周宪章死了,按照慈禧太后的xìng格,她绝不会轻易放过周宪章的遗属,赵巧儿留在běi jīng,恐怕是个灾祸。
所以,葬礼结束后的第二天,赵巧儿、柳英淑和秦氏老太太就把忠勇伯府封了,把朝廷御赐的金银绸缎,包括赵巧儿的一品诰命敕封,一并封在府内,一家三口离开了běi jīng城,回到了老家赵家庙。柳英淑看着到手的荣华富贵又没了,心头很是不舍,不过,她也知道,男人没了,几个女人留在běi jīng城里,怕是没有好果子吃,只得乖乖跟着赵巧儿回到东北农村。
赵家庙属新安府管辖,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张作霖又是新安府的知府,běi jīng城里的太后老佛爷鞭长莫及。赵巧儿一家三口回到赵家庙后,家里的吃穿度用,自然有张作霖接济。村里乡邻都知道赵巧儿是一品诰命夫人,又有知府大人罩着,谁也不敢上门惹事。赵巧儿一家三口倒也落得逍遥自在。
张作霖回到了老家自家地盘上,当了大官,就有些不安分了。这个张作霖颇有些见识,又在旅顺见过大阵仗,政治手腕和军事能力都是突飞猛进。
走马上任后,张作霖先是以维护地方治安为名,扩充巡防营,拉起一支几百人的队伍,然后,把挨个收拾新民府地面上的土匪大团,不听话的杀头,听话的封官许愿,拉进他的巡防营,不到半年光景,就拉出了一支三千人的队伍。
新民府属奉天府管辖,张作霖一天天坐大,奉天城里的巡抚将军们也拿张作霖没办法。东北地区向来土匪猖獗,到了后来,巡抚将军们还不得不求助于张作霖清剿匪患、维护地方治安。渐渐的,张作霖成了东北地区的一股地方军事势力,当地人都叫他张大帅。
海面上,狂风呼啸,电闪雷鸣,波涛汹涌,一艘没有悬挂国旗的不明国籍货轮在狂风巨浪中上下沉浮。
甲板上,一群穿着大清国平民服饰的水手,正在奋力放倒桅杆,一些人被冲上甲板的巨浪打翻在甲板上,又奋力爬起来,拼尽全力拉紧手里的缆绳。
这艘货轮的排水量八百吨,这样的船,在码头上,是个庞然大物,然而,在十多米高的海浪之中,只是一只随波逐流的小蚂蚁。
这是一艘没有来得及避开台风的货轮。
东海沿海的船民都懂得望气,驾船远航,如果不懂得辨识风云预测台风,那就是不知死活。
所以,台风到来之前,绝大部分航船都能够提前选择避风港,或是驶到就近的小岛,等到台风过后再出航,或是偏离航向,避开台风的必经之路,台风过后,再回到原来的航线上。
而这艘船,却是与台风迎面相遇。
一间狭窄的船舱中,周宪章和郭二杆五花大绑,分别被捆在两根钢管上,随着船身,上下左右摇摆不已,如同是坐上了过山车。
郭二杆脸sè蜡黄,他已经把黄胆都吐干净了。这小子从来就没坐过海轮,哪里想得到,海上的船与江河里的船完全不同,江河里行船,最多就是摇摇晃晃,只要脚下站得稳,也就万事大吉了。而海轮摇摆的幅度,几乎到了40度,这他娘的是翻船的幅度!
镇北号被鱼雷炸成碎片后,周宪章和郭二杆抱着一根木板,栽进了大海。
这也算是命大,鱼雷拦腰地击中了镇北号的左舷中部,镇北号是一艘小型纲骨木皮炮舰,根经不起一枚鱼雷,船身迅速解体,被炸了个粉碎。鱼雷爆炸的时候,周宪章和郭二杆在船尾,爆炸没有伤到他们,只是把他们掀进了大海,两人紧紧抱着一根木板,在冰冷的海水中随波逐流。
早chūn季节,海水依旧冰冷,如果就这么泡着,用不了多久,就算不沉下去,也会被海水冻死。更糟糕的是,定远舰离开没多久,海上起风了,一场台风眼看就要光临,两人都是旱鸭子,就算不起风,也熬不到明天早上。
两人正在等死,忽见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个黑点,一艘轮船向他们缓缓驶来。
两人再也顾不得许多,扯着嗓门大声呼救。
在台风到来之前,那艘轮船靠了过来,把周宪章和郭二杆救上船。
船上的人穿着大清国普通渔民的衣服,把周宪章和郭二杆救上船后,却不与他们搭话,给二人换了干衣服后,就把他们五花大绑捆在船舱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