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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清-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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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人一手cāo起铁茶壶,送到嘴边,喝了一口,说道:“什么救命恩人,我现在是要杀你!”
  周宪章横躺在众人的头顶上,哈哈大笑:“先生昨天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先生要把我这条命收回去,那也是你的权力,在下并无怨言。在下只知道一件事,受人救命之恩,必当相报,今生报不了,来世也要报答。所以,无论如何,请先生开示你的尊姓大名。我金城武到了yīn间,也要铭记在心。”
  那中年人一声冷笑:“看不出来,你小子倒也有些胆气!死到临头,话说的一点也不含糊!也罢,张啸林,先把他们放下来,你告诉他们,老子是谁!”
  黑衣汉子们把周宪章和郭二杆放回到甲板上。
  那名叫张啸林的jīng瘦汉子冲着周宪章和郭二杆喝道:“你们两个rì本人听着”
  “老子不是rì本人!”郭二杆大叫:“老子是大清国的人!”
  “我们大帅说你们是rì本人,你们就是rì本人!”那名叫张啸林的汉子喝道:“我们大帅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崇明大元帅曾国彰曾元帅。我家曾大帅平身最恨两种人,其中之一就是rì本人,这两种人落到我家曾大帅手里,五马分尸,碎尸万段!按说,本该把你们两个rì本人五马分尸,可我家曾元帅昨天才救了你们,今天又把你们五马分尸,实在是说不过去,所以,取折衷方案,给你们留个全尸,囫囵扔进大海里,这也是我家大帅格外开恩,你们两个还不快谢恩。”
  周宪章和郭二杆都没听说过什么曾大帅,看那曾国彰像是有些本事的,自称大帅,又不是官军,说了半天,也没搞明白这伙人是干什么的,只是心里暗暗叫苦,就因为没有辫子,这个莫名其妙的曾大帅认定他们是rì本人,两人有口难辩。
  周宪章只得问道:“如此说来,曾大帅平生最恨的有两种人,那么,除了rì本人,还有一种是什么人?”
  张啸林刚要开口,那曾国彰焦躁起来,啪地一声把铁茶壶砸在铁茶几上,整个船身随之震荡不已:“也罢,就让你们两个死个明白!老子曾国彰,平生最恨的还不是rì本人,老子最恨的,是大清国的将官!他妈的,大清国的军队,打洋鬼子不行,打一仗败一仗,道光年间让英国人打败了,咸丰年间又输给了英法联军,到了光绪年间,又让rì本人打得屁滚尿流!他妈的,可就是这些当兵的,欺负老百姓倒是个个在行,打太平天国、打捻军、打小刀会,狗rì的,下手一个比一个黑!这些清兵清将要是落到老子手里,老子非亲手刮了他们不可!”
  周宪章暗暗点头,这个曾国彰的想法,其实代表了相当一部分平民百姓的看法。大清国的军队**无能,外战屡战屡败,内战却是凶神恶煞,更有甚者,拿无辜百姓的人头虚报战功。平民百姓是敢怒不敢言,而这个曾国彰却是敢说敢为!而且,他还自称大元帅!
  看来,这个曾国彰和一船的黑衣人,应该是体制外的人物。
  这一片海域,应该是舟山群岛到上海的外海上,这个曾国彰自称崇明大元帅,看来,这里应该离崇明岛不远。周宪章知道,上海、浙江、江苏一带沿海,帮会众多,有青帮、洪门、三合会、哥老会等等。这个曾国彰应该是帮会中人,只是不知他们属于哪个帮派。
  那曾国彰越骂越是来劲:“老子最恨的,还不是那些狗rì的清兵清将,老子最恨的,是那个狗rì的周宪章!”
  那曾国彰猛不丁叫出了周宪章的名字,把周宪章吓了一跳,却见曾国彰兀自骂个不停,根本就没注意到周宪章变了脸sè。
  “那些清兵清将,是朝廷养的鹰犬,帮着朝廷欺负老百姓,倒也算是份内的事!那狗rì的周宪章,人家朝廷也不球待见他,太后老佛爷想着法整治他,可他这个狗rì的还铁了心帮着朝廷打仗!我看他整个就是一个脑残!他狗rì的脑残也就罢了,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帮着朝廷打rì本人!”
  “打rì本人难道还不对了!你不是也恨rì本人吗?”周宪章不乐意了,这个曾国彰骂他脑残,他也认了,让慈禧太后整成了落汤鸡,差点葬身大海,的确是够脑残的。可骂他不该打rì本人,周宪章心中不服。
  曾国彰喝道:“也罢,老子今天就给你们上一课,你们都老老实实听着,看老子说的在不在理!”
  张啸林和周围的黑衣人都是答应一声:“恭听大帅教诲。”躬身而立,看那样子,这曾大帅平rì里经常给他们上课,这上课的规矩,大家都懂。
  曾国彰端起铁茶壶,喝了一口,喝道:“清兵清将们为什么敢明目张胆地欺负老百姓?举手回答问题!”
  众黑衣人纷纷举手,曾国彰一指一个瘦高个,那瘦高个昂首回答:“因为他们手里有枪!”
  曾国彰点点头,接着问道:“他们手里的枪是哪里来的?”
  一个矮胖子举手回答:“朝廷发的。”
  曾国彰点点头,问道:“朝廷的枪又是哪里来的?”
  一个罗圈腿举手作答:“朝廷化银子买的!”
  “朝廷的银子又是哪里来的?”
  一个麻子举手作答:“老百姓交的个人所得税!”
  曾国彰义愤填膺:“用老百姓交的个人所得税买枪,然后用买来的枪欺压老百姓搞强拆!他娘的,这个朝廷该不该死?”
  “该死!”众黑衣人齐声作答,声音洪亮,充满义愤。


 第067章 青帮

      周宪章心头暗暗诧异,这个曾国彰不仅很有些臂力,脑子也好使,这问答式教学,一问一答之间,就把一个复杂的逻辑关系,说的一清二楚深入人心。朝廷用老百姓的钱欺负老百姓,这就是大清国的现状!此人看来颇有些领导才能。
  曾国彰继续说道:“既然朝廷该死,那么rì本人打这个朝廷,该不该!”
  “该!”众黑衣人异口同声。
  曾国彰大为满意:“不错,满清朝廷鱼肉百姓,恶贯满盈,咱们这些老百姓手里没枪,拿他没办法,可rì本人利害呀,三拳两脚就把那些清兵清将打得满地找牙,狗rì的,rì本人固然可恨,可他们要是打垮了朝廷,打垮了慈禧太后,也是替咱们出口气!你们说是不是!”
  “是!”
  “那个狗rì的周宪章,还有一伙他妈的章军,偏偏要帮着朝廷,打跑了rì本人,妈的,rì本人跑了,朝廷没垮,慈禧太后照样作威作福,咱们这些老百姓照样受官军欺负!大家说,周宪章帮着慈禧太后,他是不是极为可恨!”
  “可恨!”众人怒发冲冠。
  郭二杆凑到周宪章耳边,低声说道:“大哥,我怎么听着,这家伙的话有些道理呢。”
  周宪章被曾国彰骂得头晕脑胀,一时半会也理不清这里面的逻辑关系。
  张啸林挺身而出,振臂高呼:“活捉周宪章,扒皮抽筋!”
  众人跟着张啸林,齐声高呼:“活捉周宪章,扒皮抽筋!”
  周宪章大惊失sè,急忙说道:“我听说,周宪章已经死了。”
  曾国彰一声冷笑:“他就是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张啸林随即举起拳头:“周宪章为虎作伥,死有余辜!
  众人跟着张啸林齐声高呼:“周宪章为虎作伥,死有余辜!
  义愤的口号声响彻云霄,竟然盖过了马达的轰鸣声。
  众人义愤填膺,曾国彰大为满意,高喝一声:“周宪章已经死了,可这两个rì本人还活着!来人,把这两个狗rì的rì本人扔进海里,为死去的老百姓报仇!”
  这个曾国彰口口声声说rì本人打大清国,是对的,周宪章帮着朝廷打rì本人,是错的。这话刚说完,又要杀掉rì本人为百姓报仇。这个曾国彰的思维,其实极为混乱,毫无逻辑可言。
  其实,绝大部分江湖帮会都和曾国彰一样,干事情想问题凭的是个人喜好,思想不成体系,想法前后矛盾。出于朴素的爱国观念,他们恨rì本人,恨西洋人,出于切身利益的考虑,他们又恨朝廷,恨朝廷的鹰犬。当rì本人与朝廷打起来的时候,他们的立场就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了。
  大清国的百姓之所以出现这样的逻辑思维混乱,其实,归根结底,是满清政权愚民政策的结果,朝廷故意混淆了国家与朝廷的概念。
  数千年来,中国的历代朝廷故意将国家与朝廷混为一谈,他们告诉老百姓,国家就是朝廷,朝廷就是国家,爱国就要爱朝廷,反抗朝廷就是卖国,就是汉jiān!
  到了清朝,当权者进一步强化这种奴才思维模式,将朝廷的概念进一步扩大化,反抗皇帝是汉jiān,反抗朝廷是汉jiān,举报朝廷命官贪赃枉法也是汉jiān,反抗朝廷命官的姨太太、狗腿子也是汉jiān!
  老百姓长期被愚弄。他们憎恨这个朝廷,却不得不在这个逻辑的诱导下,憎恨这个国家。甲午战争中,当rì本军队横扫辽东、山东的时候,很多沦陷区的老百姓宁愿与rì本人合作,驱逐清军,就是这个逻辑下酿成的苦果!
  而事实上,国家与zhèng fǔ、或者朝廷,根本就是两回事。现代国家概念,zhèng fǔ或者朝廷,只是民众的服务机构,民众出钱向zhèng fǔ购买服务,zhèng fǔ就和淘宝店铺一样,收了买家的钱,必须为买家提供货真价实的商品。zhèng fǔ为民众提供了足额的服务,这是他应该做的,而如果zhèng fǔ短斤缺两,那么民众就可以举报、咒骂、甚至推翻他!
  zhèng fǔ从来就没有任何功劳可言!任何民众都不必因为zhèng fǔ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而对zhèng fǔ感恩戴德!相反,如果zhèng fǔ有一件事民众不满意,民众就有权让他下台!
  当然,在两千年封建**下的中国,要想向民众说清楚这个逻辑关系,绝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周宪章被这群满腔怒火的黑衣人举过了头顶,眼看就要扔进大海喂王八,哪里还有时间去解释什么朝廷国家。
  就听周宪章大喝一声:“达摩面壁六祖盛,瓮武钱文潘道!”
  周宪章话音未落,曾国彰腾地跳将起来,把手里的铁茶壶扔进了大海,大呼:“手下留人!”
  众黑衣人已经把郭二杆摔出了船舷,忽听曾国彰呼喊,一个小子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郭二杆的裤腿,就听嘶拉一声,郭二杆的裤子撕成了两半,身子倒栽下去。
  幸好这一撕扯,减缓了冲力,众人七手八脚扯住郭二杆的双脚,把光着屁股的郭二杆硬生生扯回了甲板上。
  郭二杆气得破口大骂:“我cāo你们祖宗八代,你们他妈的把老子当猴耍!脱老子的裤子,士可杀不可辱,来来来,狗rì的一起来,和老子过过招!”
  张啸林一干人举着周宪章,动作稍慢,没有扔出去,听到曾国彰呼喊,急忙把周宪章放回到甲板上。
  曾国彰也不理郭二杆,冲着周宪章说道:“刚才你说的什么?”
  周宪章冷笑:“盘道条口,可一不可二!”
  曾国彰大喝一声:“给二位义士松绑!给这位义士换裤子!”
  这曾大帅刚才还认定这是两个狗rì的rì本人,一转眼,就称呼二位为义士,前后态度天上地下。张啸林等一干黑衣人不明所以,却也不敢违令,急急忙忙给周宪章和郭二杆松了绑。
  几个黑衣人急忙跑进船舱,给郭二杆找裤子,慌乱之中,半天没找回来。郭二杆光着屁股站在甲板上,气得暴跳如雷,挥动拳头揪住张啸林就要动手。
  曾国彰喝道:“郭大海义士且慢!”说着,指着张啸林喝道:“你,把裤子脱了,给郭义士穿上。”
  “大帅,这恐怕”张啸林很不情愿。
  “你他妈的动作快点,否则老子把你扔进海里!”曾国彰怒道。
  张啸林无奈,只得脱掉裤子,递给郭二杆,自己穿着一条短裤,站在甲板上,风一吹,浑身哆嗦。
  郭二杆穿上裤子,冲着张啸林冷笑:“张兄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张啸林心头恼怒,却也不敢回嘴,只是满脸疑惑,看着曾国彰,不敢出声。
  其实,别说是张啸林那一干人,就是郭二杆也是莫名其妙。周宪章那句话没头没尾,却把个曾国彰说得回心转意,不仅不把他们往海里扔了,看这架势,还要把二位敬为贵宾。
  果然,曾国彰冲着周宪章拱手说道:“金先生请上座说话!”
  周宪章也不客气,冲着曾国彰一抱拳:“多谢曾帮主!”说着,一屁股坐在铁茶几旁。
  曾国彰与周宪章相对而坐,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
  “哪里哪里,咱们这是不打不相识。”周宪章说道,两人哈哈大笑。
  周宪章说的那句话听起来没头没尾,可在曾国彰的耳朵里,却是如雷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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