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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奇闻佚事
第二章 飞毯
第三章 鬼磨坊
第四章 在深渊上面
第五章 不眠之人
第六章 书橱来客
第七章 阿姆巴
第一章 奇闻佚事
一、不眠之人
莫斯科第一大学的生物学教授伊万·斯捷潘诺维奇·瓦格纳教授,是一位博学多闻、知识渊博的智者,一位天才的发明家和大胆的革新家,他在学术界同人中早已名闻逻迩。 还是在5年之前,瓦格纳教授曾作为“窃狗案”的被告上了人民法庭受审,自那以后,他的大名就广为人知了。
我手头保存着一张当时的报纸。下面就是一位当时出席旁听的记者对他外貌所做的描述:
“他的头发和胡须是栗色的,其间偶尔可见几根银丝。他的气色很好,双颊红润,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透着一股朝气。他的外表看上去绝对不会超过40岁。”
实际上,瓦格纳教授那时已经50多岁了。
他被指控盗窃他人爱犬进行科学实验。在法庭上,一些很有意思的细节被披露出来。原来,瓦格纳教授发明了一种消除疲劳,而且再也不需要睡眠的方法。用瓦格纳教授的话来说,睡眠该算作一种疾病。
瓦格纳教授还给自己提出了一项任务,就是发明一种能给人脑灌输大量知识的方法。而教授自己因为既不需要休息,也不需要睡眠——他几乎能在一昼夜之内一连工作24小时——达到了这一目的。
除此之外,他还通过练习获得了大脑的两个半球各自同时进行独立思维的能力。他的两只眼睛也能各自为政,所以瓦格纳教授能同时对好几种现象进行观察。他还能同时两只手左右开弓地写字……
这一切还有许多其他材料都在“审理窃狗案”时公诸于世,所以瓦格纳教授的大名已被报纸的读者所熟知。他被称为“不眠之人”。
我也是对瓦格纳教授颇感兴趣的人中间的一个。我非常想和他认识一下。一个偶然的机会帮了我的忙。我和瓦格纳教授是在克里米亚的锡梅伊兹相识的,我和他进行过几次极为有趣的谈话。
后来,瓦格纳教授就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一般来讲,他是经常相当频繁地更换住处,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莫斯科大学讲课。他利用无线电讲课。他只在指导实习时到莫斯科来待上一两个月。他所有学生的学习成绩都非常好,所以学校领导也不反对他采用广播教学法。
就这样,他的人踪影皆无,而声音却准时在教室里响起。
关于他的不同寻常的实验和发明继续被人们交相传说。我细心地记下了这些传说。其中有不少的内容,我觉得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于是,我就在笔记本的空白处打上问号,以备将来遇上瓦格纳教授或是获悉他的地址之后,再核对一下这些传说的真假。据说,他正在列宁格勒从事一项无线电试验,他还打算去新地岛,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地址。没想到在不久之前他自己找上门来——我有一次用自己的短波收报机接到了他拍来的电报。他向我表示问候,并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了我。
我马上把我所听到有关他发明的故事重抄了一遍,然后给他寄了去,请他告诉我其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的回答使我确信,我的担心果真不是多余的。唉,我所听到的有关瓦格纳教授的故事当中,竟然有一多半是假的。好多神话就是当着我的面编出来的,在这些神话之中不仅包括瓦格纳教授的发明,还包括他生活中的奇闻佚事。
在讲述真实情况之前,我先讲几段人们编造出来的故事,这些东西要是画成连环画一定很好看。我尽量把讲故事人的原话逐字照录。
二、赛马的故事
1926年5月21日的那一天, 在伊普松①每年一度的赛马大会上,大家伙儿全盯上了那笔5000英镑的头奖奖金。 在英国最好的3岁跑马当中,有两匹最有希望拿头奖:一匹是毛色金黄的洛雷,一匹是毛色火红的威金。大多数的人都把赌注押到了这两匹马身上,它们俩在训练中就表现出卓越的素质啦。不过,一般人都认为威金赢得机会更大些。
【① 伦敦附近的一个小镇。——作者原注】
比赛开始了,没过一分钟,洛雷和威金就跑到前面去了,又过了几秒钟,威金竟然领先了所有的马足足有半圈。
“加油,威金!”发了疯的观众们狂吼乱叫。看来威金是要赢。可是,就在弯道处出事了,当时在场的人恐怕很长时间都忘不了这件事。
威金好象疯了一样。在弯道处该拐弯也没拐弯,而是径直朝着护栏冲了上去,一下子就撞到护栏上,跌倒了,从后面急驰而来的马群差一点就把可怜的威金和它的骑师踩成了肉饼。
他们刚刚逃过头一个大难,紧跟着又大祸临头。一群人就像疯了一样,朝威金冲了过来。可敬的绅士们冒着被踩到马蹄子底下的危险,从看台上蹦到跑道上,恨不得把骑师撕成碎片。他们毫不怀疑这个骑师已经叫洛雷的主人——一个大丝绸批发商——给暗中收买了。
多亏了那个骑师经验丰富,临危不惧,他瞅了个空子逃离了追逐他的人群,他跑得飞快,就好象他自己想代替退出比赛的威金参加赛跑一样。
人们对输掉这一场的威金又恼又恨,好多人跑到了出事地点,连推带搡,对着威金的肚子又踢又踹。真叫人看不过眼去。人群把跑道堵死了。比赛只好暂停。看台就像是一个充满岩浆的火山口。群情激奋,其可怕程度一点儿不亚于真正的岩浆。
当最初的愤怒平息之后,人们就立即开始追究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不是一队警察及时赶到,那私设公堂的滋味准够骑师受的。
骑师当然是赌咒发誓,说他一点儿错都没有,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威金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时这匹马非常听话,手略微一动,它就乖乖听从命令。
人们不相信骑师的话,可又无法证明他有过错,于是就再换个角度追查。威金被扶了起来,对它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它的胸口处受了重伤,连皮带肉撕下来一大块,不过,这是撞到护栏上受的新伤。马的双眼和四条腿好象都没有受伤,它看起来很正常,有人抽了威金一鞭子,看看它走起来如何,威金摇摇摆摆地朝前走去。它的前头有根柱子,威金像瞎下一样,径直朝柱子走了过去,不躲不闪,一直到胸口撞到柱子上才站住。
“它瞎了!”人们叫道。
一个绅士走过来,在威金的眼前晃了晃自己的帽子。威金不由把脑袋往旁边一闪。
“它看得见哪!”
“它在捣蛋!”有个人叫道。
“难道马也会捣蛋?”人们纷纷反驳他道。“它们只会受惊,但这完全是另外一码事。”
从柱子前把威金牵开之后,有人又给了它一鞭,它重又朝前走去。怪事!它只走直线,既不往右拐也不往左拐。最后,它走到了两个亭子中间的死胡同里,就再也走不出去了,它站在那里,好象是羞愧难当,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从此就谁也不见似的。有经验的马夫立即断定,没有别人的帮助,威金是走不出那个地方来了,它之所以要进去,只是因为那个地方正好就在它的正前方。
现在,谁也不怀疑威金得了一种只会走直线的怪病。但这并没有洗清骑师的嫌疑,可是,人们毕竟拿不准马的怪病是否出自骑师之手。骑师们都很爱马,很难想象一个骑师能下得了这种毒手。别人害这匹马倒有可能。
但作为一个骑师,他事先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一点呢?
人群又冲到骑师跟前:“威金得了什么病?”
“它是病了,”骑师回答道。“马夫跟我说过,威金昨天就没好好吃草,没好好喝水。吉布斯先生,也就是威金的主人,甚至想放弃比赛,但汤姆逊先生,也就是兽医说道,这是小事一桩,天一亮就会好,他自己答应要照料威金。汤姆逊先生的的确确在威金的马厩里待了一整夜……”
调查在赛马结束后继续进行。对汤姆逊先生进行追问的,已经不是那些老百姓,而是侦察员。兽医发誓说,威金除了因马夫喂食不当而略微有些打蔫儿外,一点儿毛病也没有。而且他汤姆逊至今也没法确定威金到底有病没病,尽管它的的确确出了毛病:只会走直线。
为了确定威金到底得了什么病,请了最好的医生和兽医进行会诊,但他们也全部百思而不得其解。一匹好端端的赛马就这么给毁了。是谁干的?是什么时候干的?是怎么干的?威金给科学家们出了一个不解之谜。
这时,正在牛津大学进行学术访问的瓦格纳教授出头露面说话啦。他在报上看到有关威金得了没人说得清的怪病的报导之后,给一家报社的编辑部写了封信:
“威金现在的身价还抵不上它的那张红皮。宰掉它,打开它的颅骨,你们就会知道它的病因所在。”
这话说得那么斩钉截铁,就好象瓦格纳教授亲眼看到威金的脑袋里发生了什么似的。而实际上,现在就是在跑马场也没人看得见威金了。
威金的主人听从了这个建议,把马杀了,揭开了它的头盖骨,到底发现了什么呢?威金的脑子少了一部分。显然不知是什么人收买了兽医,他在夜里给马做了手术,因为刀口缝合得非常好,所以谁也没发现手术的痕迹。汤姆逊否认这一罪行是出自他自己之手。但仔细调查之后找到了证据,汤姆逊只得招供。况且他最近收到了那么多的恐吓信,他自己也觉得待在监狱里反倒比在外边溜达安全。
出了这件事后,英国人也知道了瓦格纳教授的大名……
(A。A。K同志讲述)
伊万·斯捷潘诺维奇·瓦格纳教授在这篇手稿的最后一页的背面写道:
“此事纯属杜撰。 1926年5月我根本没去过国外。但切除马大脑的部分脑叶,就跟切除狗的部分脑叶一样(我亲自做过这类实验),的确可以导致这种古怪的行为:动物(其中当然也包括人)在失去部分脑叶之后,就会造成静态协调的不稳定性,丧失拐弯的能力,狗经过这样的手术之后只会一直向前跑,直到跑进死角或死胡同为止,如果得不到帮助,它就无法自己离开。
上述现象和威金的情况完全相似。但是……第一,我看过当时伦敦出版的报纸,并没有找到任何类似有关您所听到的事件的报导。其次,如果此事真的发生过,那么伦敦的许多科学家都会对威金的病做出解释,对于研究过反射学的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个什么不解之谜。而在伦敦,对此进行研究的人并不比我国的少。最后,威金一牵出马厩,它的病症在头一个拐弯处就会被发现,骑师决不可能骑着这样的马参加比赛。”
三、跳蚤的故事
有一回,瓦格纳教授到了巴黎。他是被我们的一个同胞沃罗诺夫大夫请去当科学顾问的,沃罗诺夫大夫当时正在研究返老还童问题。瓦格纳教授到了巴黎之后,离开旅馆去找沃罗诺夫,他走到一条街上,看到一栋房子前面挂着一块招牌:
“博学的跳蚤在此进行演出”
瓦格纳教授决定去拜访一下自己的科学界同行,跳蚤的确非常出色,它们会跳卡德里尔舞,拉着小炮车跑,互相用纸板小车推着走,表演拳击,甚至还会骑小小的自行车。
跳蚤剧团的主人得知来访者是位科学家后,就跟瓦格纳教授聊了起来,并且让他欣赏了最拿手的节目。
演出结束后,经理把全团演员放在自己的手掌心请他们饱餐一顿自己的血,然后就放它们去休息了。跳蚤吃饱之后喜欢睡一会儿。
“只有一点不好,”这家大剧院的老板说道,“我的演员的个子都大小,而现在的人,视力好的也不多了。如果观众看演出时脑袋俯得太低,跳蚤就会叮他的鼻子,而离得远了,又很少有人能看得见。用放大镜看也不方便:跳蚤总是乱动,一会儿就打人的视野里蹦出去了,也就是离开焦点啦,不过,这是些多么有力气而又聪明的动物呀!它们能拉得动超过它们自己的体重几百倍的重物。再瞧瞧它们跳得多棒! 寄居在人身上的普通跳蚤长度如下:公的是2。2毫米,母的是三四毫米;而身高呢, 大约是两到两个半毫米。跳蚤能跳起足足1米高。跳远的距离跟这也差不多。这就意味着——超出自己身长的500多倍。要是跳蚤跟人一般高会怎么样呢?”
“是啊……”瓦格纳教授说道,并沉吟起来。
他就这么一路苦思着走到了沃罗诺夫大夫家。
沃罗诺夫见到贵客登门,非常高兴。他马上把自己的新成果给客人看:一个看起来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