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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满面风霜,颤抖着说:“我们好不容易从北边逃过来,没想到,来到临安城以卖唱为生,还要受人欺辱。还让不让人活了。”
那少女看来颇有几分姿色,这时只是扶着老者,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周围的人都同情地看着他们,却没有人敢挺身而出,为他们解围。
仙道和樱木再也忍不住了,仙道是警察,除强扶弱的观念已植根心底,而樱木生就仗义之心,对仙道说:“我虽然是混江湖的,却从来没有欺负过弱女子和糟老头,这些人真是坏透了。”
他霍地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那些人跟前,对那家将说:“喂,你没听这位老伯说吗?他们好不容易逃到这里来,你不帮人家也就算了,却在这里给杭州人,不,临安人脸上抹黑,简直是个人渣。”
那家将和众家丁看着他,家将轻蔑地说:“你是什么东西?怪模怪样的。”
一个家丁说:“我听说建王府最近来了两个很古怪的家将,莫非就是他们?竟然一头红发,真是怪物。”
众家丁笑了起来。
樱木脸色一变,他上前扭住一个家丁的手:“你也配说我的头发?”
他天生神力,那个家丁痛得脸都绿了,只是求饶:“哎哟,大爷,快放手,受不了啦。”
仙道走过来:“樱木,先放了他吧。”
樱木哼了一声,用力一甩,那家丁远远地摔了出去,把一张桌子都掀翻了。
仙道对那家将说:“这里是天子脚下,你们光天化日欺负老弱妇孺,难道不怕王法吗?”
“王法?我们汤大人就是王法。若没有汤大人,皇上派谁去和金廷议和?”
仙道一怔:“你说的汤大人,是不是当朝右相汤思退?”
那家将瞪着他说:“连当今皇上都敬我们大人三分,你不过是建王府的一名家将,竟敢直呼我家大人的名讳,胆子还真不小。”
樱木问:“那个姓汤的是什么玩意?”
仙道双手环抱胸前,笑着说:“樱木,你有没去过北山路的岳王庙?”
“当然去过。那天我们不是还想再去吗?因为天黑了才没去的。”
“那你一定知道秦桧吧?”
“就是那个陷害岳王爷的大奸臣秦桧?他还没死吗?”
“他已经死了,这个汤思退就是大奸臣秦桧的余党,除了会向金人屈膝求和,没有别的本事。”
樱木气愤地说:“我最恨这种软骨头了。思退……起这种名字明摆着就想投降嘛。”
“同感。”
汤府的家将和家丁看来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竟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秦桧和汤思退的坏话,一时反应不过来了,都怔在了那里。
那家将终于缓过神来:“建王爷还不知道什么时侯能登基,当今皇上尚在位上,你们竟敢派秦大人和汤大人的不是,想为谋逆之臣岳飞翻案,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等着瞧,有你们好看的。我们走。”
他说着,和众手下匆匆走了出去。
樱木失望地说:“怎么就走了,还没让他们尝尝我的铁拳。”
仙道叹了口气:“人是走了,麻烦就要来了。唉,这次王爷肯定会被我们气得跳脚。”
樱木笑着说:“我倒还真想看看,流川气得跳脚的样子。”
那老者和少女走过来,对他们说:“多谢两位小哥仗义相救。真是感激不尽。”
仙道笑着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何况,我是警……老人家,别太客气了。”
老人连连点头道:“真是好人哪。”
这时,一个中年人走到他们面前,赞赏地说:“今天听两位英雄一席话,真是痛快之至。如今,那大奸臣秦桧虽已一命呜呼,但以汤思退为首的主和派秦桧余党还是权倾朝野,一手遮天,只想着把所剩无几的大宋疆土割让给金人,求得一时苟且偷安。朝廷并无收复故国之心,我们也早已不抱期望。唉,岳元帅要是还在就好了。”他有些疑惑地问,“试才听你们称岳元帅为岳王爷,又说岳王庙什么的,据我所知,岳元帅并未被封为王。”
仙道忙说:“我们也是从北边逃过来的,我们家乡的百姓都喜欢把岳元帅称为岳王爷。”他心想,岳飞被追封为鄂王,还是好些年后的事,只好胡说八道一番了。
众围观之人都信以为真,那中年人点头道:“岳元帅也担当得起王爷这一称号。”
仙道点头:“将来建王爷登基之时,一定会为岳元帅昭雪平反的。”
中年人说:“但愿如此。”
仙道看了看周围人的脸色,大宋的普通百姓对流川似乎并不看好。
这些年来,朝廷的所作所为已经令他们心灰意冷了。
他不由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七)
仙道和樱木走到客栈外面,只听有人叫道:“仙道。”
他们循声望去,前面不远处的街边,站着那天在西湖遇到的枢密院编修官木暮。
他们走到木暮身边,仙道笑着说:“是木暮大人。”
木暮神色凝重地说:“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二位当众斥骂秦桧和汤思退这些奸妄之臣,勇气可嘉,下官实是钦佩。然汤思退为人阴险小气,二位恐怕会因此而招来杀身之祸,还会令建王爷处于不利之地。”
樱木双手一摊:“说都说了,也收不回来。”
“木暮大人,在下想问大人一个问题。”仙道说。
“请问。”
“若来年金军真的大举南侵,以大人预测,朝廷是会不战而求议和,求和不得则只好应战;还是会先应战,条件有利之后再求议和;或是无心恋战,边战边求议和?”
木暮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当下沉吟了半晌:“绍兴十年时,朝廷曾和金廷签订了屈辱之至的和约,若金朝仍要撕毁和约南侵,皇上恐怕会先应战,等条件有利之后再求议和。”
仙道不由暗暗点头,这个人果然见识不凡,所预测的和史实相差无几。
“大人所言极是。我斗胆猜一猜,当今皇上虽无锐意复国之心,但也并非昏君,我想他也未必没有察识金朝有南侵之心,只是一意主和,无心抗敌罢了。如此看来,皇上不至于会把朝廷内外的主战派打压殆尽,否则,金军南下时,朝中一无可用之将臣,皇上岂不是连和金人议和的资格都没有了?所以,我想他不会对建王爷怎么样的。”
木暮听他这么说,连连点头:“此言极是。不过,就算建王爷不会有事,你们得罪了汤思退,恐怕建王爷也保不了你们。”
仙道微微一笑:“那就要看建王爷的本事了。”
木暮看着他,觉得眼前之人时而高深莫测,时而令人费解,只好道:“但愿二位能逢凶化吉。”
“多谢大人关心。”
他们和木暮告别后,樱木担心地说:“仙道,皇帝老儿不会真的,因为我们说了那个投降派几句,就要我们的命吧?”
“在我们的时代,应该不会。这个朝代就很难说了。有九成的可能。”
“一点言论自由都没有。那我们岂不死定了?”
仙道神秘地笑了笑:“樱木,那就看看流川怎么救你这位未来的大将军了。”
“别只说我,他难道不会救你?”
“应该也会吧。”
傍晚,流川从朝中回来,立刻把仙道和樱木叫到跟前。
流川的脸色很差,一见他们,就问:“今天下午,你们是不是在一家客栈打了汤右相府的人?”
“只是扭了一个家丁的手,还没等开打,人都跑光了。”樱木照实说。
流川又问:“是不是当众说秦大人和汤大人的不是?”
仙道说:“这是我说的,不关樱木的事。汤思退的家将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我们气不过,上前打抱不平。那家将说朝廷若没有汤思退,皇上找谁去和金人议和什么的,一副卖国有理的嘴脸,我当然不会客气了。”
流川看着他:“我还以为你颇有头脑,没想到也是个沉不住气之人。”
仙道听他的言外之意,似乎对自己很是失望,当下说:“王爷,你一直想为岳元帅平反昭雪,想恢复大宋江山,然而,大宋百姓都以为你和当今皇上及汤思退是一丘之貉,对你毫无信心,我真为你不值。”
“没错,我从岳将军被杀那一天就想为他平反,可是,我现在拿什么给他平反?又拿什么恢复大宋江山?如今父皇只想着求和,当今朝廷是主和派的天下,主战派官员被贬被杀所剩廖廖无几,我唯有静等时机,你们这样一闹,汤思退更有理由从明处打击我,我虽不惧,对于与他周旋,却也厌倦之至。”
仙道笑了笑:“王爷,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连暗处都占不到便宜,何况是明处?再者,明年金军南下,皇上不得不起用主战派官员,对王爷就更有利了。到时,我和樱木也会帮你。”
流川冷冷地说:“帮我?你们虽自称是未来人,却也是血肉之躯,若父皇要杀你们,我想你们未必有命活到明年金军南下的时侯。”
仙道点头道:“我知道,当今皇上连岳飞都可以杀,杀我和樱木还不是易如反掌?但这件事不同,事关王爷和汤思退之间,也就是主战派领袖和主和派领袖之间的矛盾争斗,正好可以翻翻皇上的底牌。”
“如此看来,你当众斥骂秦桧和汤思退,是故意给我找麻烦了?”
仙道笑着说:“可以这么说。如果皇上一定要杀我们,还要为难王爷,我看你们南宋小朝廷实在是无药可救。若皇上不杀我们,也不为难王爷,至少证明皇上只是怀有私心,而不是没有头脑。”
“私心?”流川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若当年被捉的两位皇帝放回来,当今皇上又该放在何处?所以,要当今皇上锐意北伐,雪靖康之耻,简直是痴人说梦。
“总之,我和樱木会帮你。”
樱木点头:“是啊。虽然你抢走了我的心上人,但能在这里建功立业,说不定成为千古名人,写入历史,也不枉来世上一遭。”
流川莫明其妙地问:“什么心上人?”
仙道忙说:“樱木胡说八道罢了。”
流川看着樱木:“樱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樱木直视着他:“说就说,你也不至于要我的命。反正,我就是喜欢赤木小姐。”
仙道蒙了一下脸:“樱木你…… 你以为这是二十一世纪啊。”
“我只是不想躲躲闪闪的。”
流川点头:“你喜欢赤木小姐,没什么不对。樱木,只要你将来能立下战功,加官进爵,我会为你向赤木大人求婚的。”
樱木吃惊地说:“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吗?”
“我并没娶她,她想嫁给谁是她的自由。”
樱木看着他:“原来你并不喜欢赤木小姐。”
流川不置可否地说:“我将来会有许多妃嫔,君子不夺人所爱。不说这个了,还是说刚才那件事,汤思退当朝说我窝藏两名金人奸细,也就是你们。父皇想查清楚这件事,今天晚上,你们随我进宫晋见皇上。”
仙道苦笑着说:“他也够能栽脏的。我们若是金国的间谍,也该投奔他右相府才对,怎么跑到主战派领袖建王的府邸来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樱木兴奋地说:“进宫晋见皇上?好啊,我正想看看皇宫和皇帝是什么样子的。”
“有什么好看的,皇宫只是比这建王府大一点罢了。至于皇帝,王爷将来不就是皇帝吗?你不是天天都看到他?”
“那可不一样。他不是还没当上皇帝吗?”
“到时你们要见机行事,说错了话,我可救不了你们。”
“我知道。你连岳王爷都救不了,不要说我们了。”
樱木从进建王府那一刻开始,就和流川针锋相对,连仙道都为他捏一把汗:“樱木,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王爷那时不过是个小孩,根本不可能救得了岳王爷。”
流川好像对樱木的话不以为意:“就是现在,我恐怕也救不了他,我自身都难保。所以,你们最好聪明点。”
晚上,仙道和樱木随流川进入皇城,虽然是在夜里,仙道和樱木还是看到,大内到处都是殿堂、台榭和园林,简直像座大迷宫,好像走了半天还是没走到要去的地方。
“哇,皇宫真大。我脚都要走酸了。”樱木说。
“樱木,古代皇帝住的地方和工作的地方都在一起,住房当然是比较宽敞的。”仙道笑着说。
“这已经不是宽敞了,是铺张浪费。流川,不,王爷,你以后是不是也要住在这里?”
流川没有回答他:“你们不要再说话了。就要到了。”
他们来到一座宫殿前,门口两边各肃立着一队禁军,一个像是禁军头目的人看到流川,恭敬地说:“建王爷。”
流川点了点头,径直走了进去。
他们穿过一个面积很大的庭院,在进入大殿的屋檐下,站着的是一排大内侍卫,看到这等排场,仙道心想,做皇帝的人,天天被这么多人包围着,一点自由也没有,有何乐趣可言?
他不由看了流川一眼。
一个太监打扮的人站在门口,看到流川,对着里面大声喊道:“建王爷殿外求见。”
过了一会儿,里面有人说:“让他们进来。”
流川踏步进入殿中,仙道他们也跟着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