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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军职是副旗队长?”库大使看了看单子前面的领取人资料,无奈地撇了撇嘴,道:“在这等着。”他放下单子。往库房里面去了,不一时就听到他大声与里面的人说:“副职要是比照正职配装,那腰刀配不配啊?”里面的人低声回答了什么,就见库大使板着脸快步出来,嘴里嘟囔着:“配刀不配旗,配刀不配旗”
王翊看着一堆六尺五寸(约2。1米)的长刀,脸上抽搐,道:“我是长枪手,也用这么长的刀?”
“后面后面。”库大使不耐烦道:“这是给长刀手和火铳手用的。”
王翊越过长刀。才看到后面有四尺长的腰刀,总算是松了口气。虽然他不会用刀,但知道军中的腰刀是身份象征,旗队长以上的军事主官才有,到了营官便改成宝剑。
“先去洗澡再换装,免得三两天就坏了。”库大使见王翊配齐了,递上武器单:“签收。”
王翊乖乖签了名字,跟胡二出来。低声问道:“又没得罪他,干嘛给我甩脸子。”
“还好没得罪他。”胡二也小声道:“以后领兵器啥的都要跟他打交道。走这边,咱们去澡堂子洗澡。”
每个司有一个自己的浴室,每个局都有自己的厕所,不能混用。因为是军营驻地,所以民夫不能进来,打水挑粪一应事体都由辅兵做。
王翊总觉得在厕所上写了自家番号有些别扭。但不得不承认如此一来的确容易分辨,不会走错。
等到了浴室,却让王翊又有了一番土包子进城的感叹。
这里的浴室非但有新兵营那样联排的水龙头,而且还有一个个小屋子。是全松木搭成,结合处糊了水泥。密不透风。地上是木板铺成的地板,从间隙中能够看到暗红的火光,那是旁边有烧煤的窑室。在窑室正上方,是一块微微发红的铁板。
“这是干嘛的?”王翊说着就想往里进。
胡二一把拉住王翊:“这里是洗蒸浴地方,只有军官和枣核球队的人才能用。咱们不能进。”
王翊哦了一声,却还是对蒸浴十分感兴趣。他站在水龙头下,任由温水冲刷,心里却还想着蒸浴是怎么个洗法,又是何等滋味。
不一时,一队壮汉呼啦啦闯了进来,各个都比王翊高出一个头,身形是王翊的两个大。胡二在旁边低声道:“这就是枣核球队的。”
王翊看着这些壮汉三五成群进了蒸浴室,不一时里面就传来了嘶啦作响的水汽声。很快,没有关严的门缝里,钻出了丝丝缕缕的水蒸气。
“这不会蒸死人么?”王翊问道。
“没蒸过,”胡二也颇为失落地摇了摇头,“听说是皇太子殿下弄出来的,反正看那些人似乎都很舒坦。唉,啥时候我也能当军官就好了。”
“士官就不行?”
“士官当到了顶也还是兵。”胡二叹道:“不过你看我,训练不比你们少,津贴还比你们少呢。”
火兵最早是跟辅兵一样阶级,后来辅兵扩招,比之老侍卫营中被淘汰下来作为火兵的人还要弱,所以火兵自然水涨船高,归入战兵之列。虽然本色、饷银跟战兵拿得一样,但战兵还有津贴,比如藤牌手的津贴最高,其次是各伍伍长、再次是长枪手、镗钯手,乃至于旗鼓司号也有补贴,但是火兵的补贴几乎可以省略。
“好好干,以后升了正经的战兵就好了。”王翊安慰道,随口叹道:“要是能快点升军官就好了。”
“各级副职官全转军官,根据实际军职分授军衔,连夜去新兵营挑兵!”
济南府大都督官厅中的一间偏室里,萧陌终于拿到了全套批文,可以进入营扩师的最后一步:挑兵。
作为第一支扩编大部队,当然要趁着这个好机会,把新兵中的好苗子都挑走。这时候可不是讲战友情的时候,主力部队若是松一松,以后可就是万劫不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降成巡检司了。
说起巡检司,这个机构在大明武装力量序列中实在是个小透明。
这个机构始建于洪武元年之前,开始时非但是地方武装力量,同时还有行政权,类似后世职能扩大化的武警部队。从弘治年间又开始大规模裁撤,最终稳定成为归属府县统领,且没有行政权力的武装力量。
这些巡检司往往设在要津、关卡,一县一个,或是一县数个。兵员都是当地乡人,组成弓兵,负责捉拿强盗、逃军,有时候还要镇压地方上的骚动叛乱。
随着东宫战略向山西、河南偏转,原本驻扎在胶东半岛的部队都要移防鲁西地区。如此就让胶东的武装力量出现了真空,必须在不影响战斗力的情况下进行填补。
所以朱慈烺想到了巡检司。
新的巡检司仍旧归于府县领导,优先以退伍士兵担任其中各级职务。
如今只有因伤退伍的士兵、军官,人数不多,所以要想严格操练,将这支地方武装搭建起来,自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巡检司的兵员却不再用当地人,而是现役士兵。
那些在新兵营被淘汰下来的士兵,如果不愿意去当辅兵,便可以申请转入巡检司。他们虽然不足以作为强兵上阵杀敌,但在稳定的后方剿灭残存盗匪却足够了。
随之而来的县一级衙门职权变更,也让崇祯十七年十月的山东大地热闹起来。曾经阴郁压抑一成不变的日子似乎逐渐远去,一个新的世界缓缓展开了帷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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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九 此时愁煞桓司马(一)
“开炮!”
轰!
“开炮!开炮!”
轰轰!
这里是太岳山东北口的一处山道,两侧山体连绵,中间山谷东西最大宽度只有四十四丈,也就是马陵关所在地。
在通往辽州的三条山道之中,只有这里设立了关隘。由此可见,另外两条路已经险峻到了不修关卡也足以确保大军不能通过的程度。
吴三桂站在远处的高地上,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近乎一边倒的屠杀。
守军甚至都没有步出营寨,只是以六尊交错放置的红衣大炮就击退了孔有德的汉八旗精兵。
这六尊火炮并非守军仅有的大炮,吴三桂已经看到三次,明军将发热的火炮在战斗间隙推下去,换上备用炮。他不知道营帐里到底藏了多少炮,但这六个炮位之下,必然有更多的火炮作为支撑,使得明军可以随时用大炮将冲锋上前的清兵轰杀下去。
随着炮声结束,吴三桂哀叹地看着面无血色的孔有德,知道这一次的进攻已经彻底失败了。清军已经彻底被轰掉了胆气,甚至无法推进到昨天的位置就全队溃散,就连真夷巴牙喇用大刀都阻止不了士兵的溃逃。
“收尸。”孔有德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被强征来的民夫胆战心惊地上前收拢尸体,拉到后面去烧掉,否则会引发瘟疫。
明军并没有进攻那些被赶上来收拾的民夫,而是抓紧时间替换火炮,准备弹药和火药。
孔有德之前曾误读了明军的这种态度,以为明军不会对汉家百姓开炮,故而驱动大量民夫冲在前面,让甲兵紧随其后。只要百姓冲过了火炮。明军炮阵自然就破了。这是当年女真人和蒙古人发明的攻城战术,心慈手软的宋人经常上当。
然后孔有德忽略了守兵镇守马陵关的决心,虽然民夫的确冲进了清兵从未推进到的位置,但只要满清甲兵踏过了炮击线,明军火炮便会毫不犹豫地发出怒吼。
“这里打不过去的。”吴三桂对一旁气急败坏的孔有德道:“明军的火炮打得比你的远,而且打得准。”
孔有德怒视吴三桂。却不能反驳。他带来的五门火炮还没有推进到炮击位置,就迎来了明军轰击,其中有三门被跳弹击中,炮体受损,没人再敢用。这样的准确率,实在是让人惊惧。即便是全盛时候的乌真超哈,对炮手的最高要求也不过是:把炮弹打出去。
“我就不信,他们有那么多的炮药!”孔有德怒道。
炮药比寻常火药更加难以配比和保存,只要用的硫、硝质量差一些。便不能做出合格的炮药。不过他们却不知道,在严格质量监控和最大程度追求精密配比的火药厂,炮药的生产已经上了轨道,由最富经验的老工匠层层把关,确保炮药、铳药、引火药、爆破药各种类别的火药能够发挥最大效用。
辽州虽然地处山地,交通不便,但是它本身足以囤积十五天的粮食、火药,而且每天都有邯郸运来的军资。从未断绝过。如果要拼消耗,显然是孔有德这边的成本更高。
“打不下来的。”吴三桂摇头道,“这才是一个马陵关,后面有什么营寨谁都不知道。”
“王爷,你就真的只在一旁看着么?”孔有德将怒气迁到了吴三桂头上。
“本王已经上启摄政王,请他准我渡河攻打榆林。”吴三桂淡淡道:“当日本王说得很清楚,降清只是为了救明。对面这明军大旗一日不倒。本王就一日不会从这儿过去。”
孔有德好像听到了自己后槽牙磨动的声音,心中怒骂:你这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小人!现在想回头么?且去问问南边那些文臣肯不肯放过你!
吴三桂没有理会孔有德的怒火,心中却是遗憾:当日没有想到明朝竟然能迸发出这样的战斗力,早知道何必降清?坐船去山东保护圣驾才是正理!只看藁城之战,还以为明军是回光返照。但现在再看辽州的部署,这简直是逆天改命啊!
崇祯朝一共十七年,总共铸炮不过五十门,为何一个辽州竟然就能放十余门?其他地方的火炮都调到马陵关了么?吴三桂心中不解,但也想不出有谁能够为他解惑。
投降满清已经是实打实的污点了,而且听说大明对满清的仇视甚至比对闯逆还高出一线,乃至于满清大喊着“替明讨贼”的旗号,都被无情地打了耳光。那么要想日后再保有一条退路,只有西征闯逆,适时反清,才是能够将功补过。
想到这里,吴三桂又有些发愁,自己手里这六万关辽军已经元气大伤,许多都是入关之后补充的新兵,连兵器都没有,用的还是农具。要靠这样六万人**讨闯肯定是不行的,但若要清兵一起去,自己却要受到监视和牵制唉,不管怎么样,先讨要点兵器马匹总不会错。
“又是要兵马铁甲!”多尔衮重重一拍书案:“这孟乔芳真是无能至极!”
因为顺治到了北京,入住明宫,多尔衮只能从紫禁城搬到了午门外的王府大街。他听说了故明皇太子的故事,也知道民间颇有供奉“太微星君”者,便特意选了朱慈烺曾经的家,崇祯帝的潜邸,作为自己的王府。
在原历史剧本中,多尔衮是住在与大内(紫禁城)、西内(西苑三海)并称的皇宫“三大内”的南内,小南城。因为进军不顺,屡战屡败,使得多尔衮在朝堂上颇受指责。这处象征地位和威严的南宫,也成了济尔哈朗的王府。
苏克萨哈上前道:“王爷,奴才听说”他抬头看了一眼武拜,方才继续道:“太后问:到底在不在燕京过冬了。”
“王爷,”武拜也上前道,“王爷还是见见那些人,否则人心一散,就不好用了。”
在发生了晕倒事件之后,多尔衮已经很少上朝处理朝政了,只在自己的王府召见一些重要的属下。其中苏克萨哈和武拜一文一武,正是他日益宠信的手下。至于其他人,多尔衮却是没有足够的脸面去安抚,以至于已经有人逃到了两黄旗门下。
多尔衮铁青着脸,骂道:“还要怎么见他们?求着他们不成!爱来来,不来滚!让他们都转认两黄旗主子去!”
苏克萨哈瞪了一眼武拜,暗道:你真是不会说话!给你使眼色也看不懂!现在是提这事的时候么?
“主子,”苏克萨哈柔声劝道,“奴才思想着,这北京其实不要也罢。”
“苏克萨哈!你胡说!”武拜怒道:“入关打下北京城,这是咱们主子的不世功绩!先帝都没做到的事,咱主子给打下来了!这是能弃的么!”
苏克萨哈顶着多尔衮严厉的目光,道:“主子,奴才的意思是,主子将这先帝都没打下来的燕京给打下来了,已经是不世之功了。剩下的事,也该济尔哈朗和那般两黄旗的人去操心了。主子这些天劳累国事,实在是该歇歇了。”
“你这是在向两黄旗屈膝么!”武拜双目外凸,怒喝苏克萨哈。
多尔衮抬了抬手,止住武拜,微微偏过头:“苏克萨哈说得有点道理”
如今运河被截断,光靠京畿自身的生产以及库存,根本不足以十万大军过冬。要么带着人口财帛退回关外,继续经营自己的小天地;要么就得攻占更多的土地,掠夺更多的粮食。否则八旗子弟就只能饿着肚子过冬!
从当前的状况来看,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