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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别院,帕斯卡第一次接触到了大明的科学成果——
“这些研究走得比我还远。”帕斯卡面对微积分如是说。
“我只能改进一下大明的水压机,想想真是令人沮丧。”帕斯卡看完了大明的教科书之后。情绪一度低落。
不过他具有常人所不具备的天才,在接受了大明科学体系之后,很快展现出天才的力量,接连发明了水银气压计,对闸门、活塞等方面也颇有建树。最终将目光投入摆线的研究,与克里斯蒂安?惠更斯一起研究摆钟,以利于船只在海上航行确定经度位置。
克里斯蒂安?惠更斯是个丝毫不逊于帕斯卡的天才,十三岁就自己动手做了一架车床。其后在数学、天文、物理等方面一样多有建树,研究领域与帕斯卡相近。他比帕斯卡小六岁,同样获得了唐王的邀请。作为经世大学客座教授之一前往大明。在这两个天才之下,还有许多欧洲学者和传教士。在如今整个欧洲经济陷入战后低迷的情况下,去东方赚取高纯度的白银自然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尤其是大明所展现出来的科学实力丝毫不逊于欧洲,而从亲王们的介绍中可以看出:大明没有宗教压力,学术环境比之欧洲更为宽松。
这些欧洲人带来的新思路。对大明的科学发展无疑重重推了一把,也成了皇明科学院正式建立的契机。
隆景四年正月十二日凌晨,皇三子诞生。
段皇后从被推入产房到生产结束只花费了半个时辰,可谓顺利至极。因此皇三子的乳名被唤作嘉哥,比两个哥哥更受段氏疼爱。
庆祝皇三子降生的筵席在当日晚间召开,除了在京的文武官员,更有经世大学和杏林大学的先生们——他们出力良多。
席间,朱慈烺接见了帕斯卡和惠更斯这两位泰西鸿儒。并且在他们的建议下,以科学家的身份牵头设立一个固定的学社,让天下各国优秀科学家参与进来。彼此帮助,共同推动人类的科学进步。
于是,皇明科学院的设立正式搬上了议题,最终评选出十八位首席科学家,并由这十八位首席科学家推举出主席。朱慈烺毋庸置疑地担当了主席的职位,因为考虑到事务繁忙。所以又设立了一个秘书处,用来处理日常事务。
帕斯卡是十八位首席科学家中唯一的外籍院士。惠更斯因为年纪尚轻。并且没有足够的研究成果,理所当然地落选了。不过仍旧不失为最年轻的科学院院士。
新的科学院大院设在经世大学隔壁,也是个好山好水好风光的地方。这个大院只是负责科学院院士们的聚会和暂住,研究机构则借用经世大学的实验室和实验场。
作为礼遇,大明目前最高端的技术产品蒸汽机也对他们开放。只是在实际应用上有一部分是各家的商业秘密,只有少数研究者才能借助朝廷的力量得以知晓,并不会对外公开。
现在的蒸汽机已经不是两年前,任何人只要知道原理就能仿照的时代了。就算让欧洲人知道了各项数据指标,以他们的工艺水准也制造不出来。
慧远伯廖真也是十八位首席科学家之一,他现在已经不再参与廖氏的碎石、修路产业,而是带着弟子学生、族中子侄,专门研究蒸汽机,制造动力更加充足,能量利用率更高,质量更轻的新机型。
现在他的研究已经越来越快地走在了经世大学前面,仿佛科学领域的猛将。
这也促成了朱慈烺以皇家资本入股,不仅仅是为了高额的利润,同时也是对这种高新科技企业进行保护。
正是廖真和他的“皇明动力”,才让隆景四年的春耕出现了“犁机”这样跨时代的产物。
在华北春暖花开的时节,也正是农忙的时候,五台硕大的犁机在皇帝陛下和太上皇帝的瞩目之下,生火蓄热,在浓烟滚滚之中发出轰鸣声,拖着沉重的铁齿,破开泥土,笔直地拉出条条土浪。
所有围观的百姓都看得欣喜若狂,尤其发现犁机上是两个女子,一个把握着方向盘,一个用铁锹往炉中铲煤,更是惊喜交加。这就意味着日后女子也能承担繁重的农活,让男子去干更能挣钱的活计。
“为何不将那炉子包起来?如此露着不是浪费煤么?”崇祯指着露在外面的火炉。
这款犁机的设计更像是老火车头,炉室暴露在外正是为了散热,避免操作人员被高温困扰。
朱慈烺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围观民众之中突然发出一阵喝彩,原来是这犁机转了一个大弯,从另一头再次犁了回来。眼看着自己忙活半天的工作量被如此轻松地完成,谁能不感到兴奋呢?
崇祯也很快将技术问题抛诸脑后,赞叹道:“若是大明村村有此机器,农忙时岂不省力!”
“这机器吃水吃煤太厉害,不产煤的地方用它实在不便。”朱慈烺道:“儿子是想将他用在辽宁和海西,那边土地宽阔,又是产煤之地,正好开垦出来作为大粮仓。”
朱慈烺知道另一个时空开发北大荒的热血故事。在那个故事里,年轻的共和国调集十万军队开垦北大荒,虽然打出了“机械化”的招牌,但那时候的国家一穷二白,拖拉机、汽车要什么没什么,垦荒军队住的茅棚还不如目今明军的营房,不照样将东北变成了中国的重要粮食产区?
如今犁机虽然不多,但大明人口也只有一亿三千万,还有湖广、安南、暹罗等粮食供应地,对东北的粮食需求并不迫切,完全可以慢慢来。
犁机的诞生占据了《皇明通报》和北方报纸的绝大版面。
这些报纸在一个月后才传到了海西布政司莫温河府永明县城,不过拿着这张报纸的年轻人却眼都不眨地跳过了相关报道,迅速翻着版面,直到他看到了一块豆腐干大小的报导,方才定睛细读。
这是转自江南报纸的文章,大意是说武林大学从常州某寺庙发现了一种制药偏方,研究表明这种方法制作的药剂的确具有比其他药材更好的治疗效果。
具体而言,是寺庙里的和尚们将水果上长出来的青霉刮入米汁、芋头汁混合的缸中,密封之后埋在地下,数年方才取出。用这种汁液给金疮感染而发烧的病患使用,疗效出人意料地好。因为制取不易,这药也叫观音露,照和尚们的说法是观音大士的法力催生。
然而当代大明已经有了细菌概念,也早就有万物生克的哲学思想,自然不会相信是观音大士的法力。否则大士吹口气就可以了,为何还要埋在土里数年呢?
于是武林大学对这种药汁进行仿制,只是不埋在土中,而是恒定温度,增加米汁和芋头汁的浓度,最终发现药汁能起作用与青霉息息相关,单纯的米汁和芋头汁并不具有药效。于是这种新发现的药剂被称作“青霉剂”,虽然产量极少,但效果却惊人地好。
“如此一来,大军西定美洲更是如虎添翼啊。”杨威阖上手中的报纸,走出自己的职房。
他如今已经扛上了上尉的星徽,隶属于远东方面军朝鲜师,任师参谋部参谋长助理。此番他前来永明城,正是与同样归属于远东方面军的坦克师进行联络,约定防区和通讯密码。
六八二 旌旗荡野塞云开(5)
杨威的职房是一间单独的砖瓦房,位于坦克师营区,一出门就能看到标准的枣核球球场,此刻还没有人在打比赛。他沿着球场走了一程,从侧门离开了营区,缓步登上营区的后山。
站在山上能够看到永明城南面的海港,小楼一般的大船停泊在港口,还有穿行如梭的小船在海面上画出一道道白色的线条。
码头上升腾着股股黑烟,那是蒸汽吊车排放出来的废气。因为这些吊车,船上的货物才能迅速搬上码头,由体格硕大的挽马拖往各个需要的工地。
杨威想起在此之前自己见过的码头,都是一群苦汉子排着队,从跳板上一包包往下扛。即便人再多,也不可能头别人头顶飞过去,效率极其低下。如今只是轻松一吊,呼吸之间就完成了人工一天的工作量,实在让人感叹这自然之力的伟大。
码头上的声音传到山上,如同闷雷一般,偶尔冒出几声尖锐的号子声,被山风一刮也听不真切。
杨威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吸进肺里的空气似乎比他刚来的时候多了一些怪味。看看那些滚滚升起的黑烟,他相信并非是自己多心。
——过去的时代总是好的,如今大明的脚步越来越快,总有些无聊的感觉。不过这样也好,到了校级军官还能在京师拿一套房子。如果租出去,每月的租金足够我在乡下钓鱼看书度日了吧?
杨威对生活完全没有概念,军队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任何用品都有专人分配成一包,人手一份。在什么阶层就拿什么东西,不存在任何纠葛。杨威虽然喜欢这种单纯的生活,但他却不喜欢打仗。也不喜欢总有个上司压在头顶。
——魏卿举虽然恃才傲物,但人品还是没得说。
杨威又在心中替魏云开脱。
“杨参谋!”一个比杨威还要年长几岁的列兵跑了上来:“我们师长请你去。”
杨威一回头,很快认出了这个列兵,曾经见过一面,他是坦克师师长王翊王辅臣的侍从兵。关于他和王翊的故事也很有意思,传说这个列兵因为在家习过武。到了军中颇为嚣张,甚至打了自己的百总,结果却被王翊一只手就打趴下了,从此紧跟王翊身侧,据说还拜了师。
“我这就去。”杨威面带微笑道。
列兵笑道:“杨参谋,要我背你不?山路不好走,小心崴了脚。”
杨威知道这列兵是在调侃他,懒得多说什么,快步朝山下跑去。
王翊刚从北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北方冰雪的味道,显然没有休息就赶来了营区。
“有不开眼的满洲人跟女真人私斗,统统抓去挖矿了。”王翊一看到杨威便跳过了寒暄的过程,直入主题道:“这片土地若是汉人少于三百万,真是挺难守住的。”
“那就得移三个府过来,谈何容易。”杨威接口道。
“只有慢慢来,慢得让人心焦。”王翊与杨威只是一面之缘,却是相见如故。对杨威的见识十分高看。他拉杨威到沙盘前,道:“小杨帮我看看。我师驻扎在这儿,到底朝廷是什么用意。”
杨威看了一眼旁边的坦克师参谋,见他们也不以为怪,知道这是自己年龄上的优势,只好硬着头皮道:“无非就是打日本呗。”
王翊哈哈一笑:“继续说。”
“还说什么?”杨威佯作不知。
“打日本谁都看出来了,但咱听说过你的攻日计划。那可不是三五年能开始的,总不成坦克师就这么一直耗在这里?”王翊道。
——唉,军中也有大嘴巴啊!
杨威对魏云说过的攻日顺序并非具体文件,最多是一家之言,所以被人传出去也不算泄密。不过王翊现在提起这事。显然有些不平,因为在杨威之前的版本里可没坦克师什么事。
“也谈不上耗。”杨威道:“将军自然需要为作战收集信息,制作地图和沙盘啊。”
“朝鲜师不是在做了么?”王翊不以为然道。
“朝鲜师只做了日本的,没做奴儿干的。”杨威道。
“奴儿干?打日本跟奴儿干有什么关系?难道日本还能跨海打过来?”王翊惊讶道:“你不会被山风吹傻了吧?还是在敷衍我?”
杨威对这位大明最年轻的将军并没有敬畏之心,轻轻敲了敲沙盘的边缘,道:“这里有个大岛。”
“对,苦兀卫,上头还有一座永宁寺。”王翊道:“去年我带兵上去过,现在那里只有一些日本渔民。”
万历二十一年,丰臣秀吉派遣大将松前庆广攻占所有虾夷族土地,其中包括阿伊努族控制的库页岛部分,由此开始了日本人在库页岛的历史。
“我没有去过,但看倭人自己绘制的地图,这个岛的南端几乎与虾夷地(北海道)连在一起了。”杨威道。
“是隔海相望,并没有连在一起。”王翊若有所思,转向身后,道:“哎哎,全军移驻苦兀岛,渡海攻打虾夷地,可行不?”
张黎知道这个“哎哎”是在叫他,识相地凑了过来,就着沙盘边缘苦兀岛的一个小尖尖,道:“从渡海而言,苦兀肯定比这里登陆日本本岛更轻松些,好歹海程近。不过全师要在苦兀岛驻屯却不容易。
“且不说这违背了兵部的军令。只说后勤,苦兀岛上就几个渔村,战士睡哪里?吃什么?”张黎作为坦克师的参谋长,对王翊的作风已经十分了解了。全军都知道王辅臣的战术眼光数一数二,破釜沉舟的斗志也让人钦佩但如果一个将领只会破釜沉舟,终有一天会把自己沉了。
王翊沉默不语,让张黎泛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连忙望向杨威,心中暗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真让王疯子跑苦兀去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