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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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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贵妃却抱怨“皇上何苦带臣妾几人同去祭奠,这样的繁文缛节,臣妾闹得一个头两个大。”眼珠子一转,想起德妃的博见多闻,一时很不服气,且听门前宫女说皇帝来过,也不好瞒着不说,只讪讪道,“人家说十年寒窗,德妃倒是正经读书写字也有十年了,早知道有今日,臣妾也早些用功。”

    玄烨对她却诸多宽容,温和地说“你不必太紧张,明日一切事都会有礼官指引,你不开口说话就不会出错,按部就班,别人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很快就过去了。”

    皇贵妃纤眉高高挑起,很不服气地说“皇上也别看轻了臣妾,大事情上臣妾几时给您丢过脸?不然您以为天都要黑了,臣妾还在费心看什么书?”

    玄烨笑道“可不是么?”便夸奖她用心识大体,但皇贵妃还是嘀咕为何要带妃嫔同往,玄烨便说孔子乃天下之师,如今胤禛也就学念书了,做额娘就算来为儿子祭奠也不为过。

    皇帝晓得别的话对皇贵妃说都是空谈,牵扯上了胤禛,她就什么话都好说了,果然让表妹欢喜起来,用心准备皇帝夜里的膳食,早早要他安寝,说不能耽误了明天的正事。

    这边四阿哥和六阿哥在一起,阿哥们的礼仪皇帝已另外派人教导,胤禛懂明天的事有多重要,一直显得有些紧张,而胤祚似懂非懂,但记着额娘说他若乖乖的就替他问阿玛要一把小弯刀,所以也认真地跟着哥哥们学,保证明天一定不会出错。

    这会儿两个小家伙正洗澡,岚琪看着环春摆晚饭等他们来吃,乳母匆匆跑来说六阿哥玩水不肯起来,一脸无奈地向主子搬救兵,她哭笑不得地跟过来,还没进屋子就听见儿子在大闹天宫,进门更是踩了一地的水,乳母们一直请她小心脚下湿滑。

    “胤祚你皮痒了是不是?”岚琪斥骂着,儿子却根本不怕,笑呵呵地挥舞着双手撒娇喊额娘去抱抱,岚琪拿了厚厚的毯子过来,把小东西裹进毯子里,拍了两下屁股训他,“不许再皮了,额娘真的要生气。”可一转头,却见胤禛缩在热水里不知紧张什么。

    “胤禛,你”岚琪刚想开口,脑中一个激灵,顿时笑得眼眉弯弯,她的大儿子是害羞了么?生怕真让孩子尴尬,赶紧说,“屋子里摆了饭,胤禛穿戴好了来吃,德娘娘先把你这调皮的弟弟拎去收拾了。”

    等岚琪抱着胤祚在外面屋子收拾穿戴好,来饭桌前等四阿哥,正好皇贵妃那里来人说皇上过去了,问四阿哥几时回去,胤禛才走进门,胤祚便跑过去缠着不要哥哥走。胤禛看了看岚琪,她笑得那样温柔可亲,又听说德妃娘娘懂明天释奠礼的各种礼节,就点头答应了。反正南巡以来,他经常和弟弟一起两头住,都习惯了。

    两个儿子,虽说不上一静一动,但谁在胤祚面前都显得安静,这小家伙天天精力旺盛开朗活泼,岚琪平日没少打赏照顾六阿哥的人,都知道伺候这小祖宗不容易。

    待夜里安置入睡,岚琪朦胧中突然被人碰醒,胸前重重地压下来什么,睁眼就看到胤祚不知几时跑来,正趴在她身上往里头爬,然后一咕噜躺下去,钻在自己臂弯说“额娘,四哥要问您那个什么?”

    岚琪一怔,再撩开帐子瞧,只见上夜的香月点着蜡烛进来,屋子里亮堂了一些,胤禛穿着寝衣立在床下,香月笑着说“四阿哥快钻被窝里去吧,可冷啦。”

    “四哥快来。”胤祚招招手,岚琪叫他轻点声,自己离床蹲下来握着儿子的手,手里已经有些发凉,猜想他未必情愿,便只说,“要是着凉,明天就不能去孔庙参加释奠礼了。”

    胤禛一紧张,赶紧跟着弟弟上床去,岚琪这才吩咐香月“告诉乳母们,他们今晚就在这里睡了,叫她们也好好休息,明儿跟着阿哥们别出差错。”

    之后又因为胤祚折腾,说他要贴着额娘,可是隔开了四哥就不好跟额娘说话,于是硬要和四哥一人一边蹭着岚琪睡,他无所顾忌抱着额娘的胳膊黏得紧紧的,胤禛则安分地睡在一旁,问些明日要注意的事。

    说着说着嫌枯燥的胤祚就先睡着了,而胤禛毕竟是个小孩子,不等岚琪说完,也迷迷糊糊睡过去,一双儿子都在身边,岚琪心满意足,唯一的遗憾是闺女在宫里,出门那么久享尽了和儿子在一起的天伦之乐,但也日日归心似箭,想要去抱抱她的小女儿。

    两个小家伙热乎乎的,岚琪觉得身上都有些出汗了,悄悄爬起来让上夜的人搬走一盆炭火,等再回来,烛光依稀下看到兄弟俩安宁可爱的脸颊,心都要化了,凑下来一边一口亲亲他们,梦里的四阿哥稍稍动了动,又安逸地继续睡。

    一夜相安,翌日早早起来随驾赴孔子庙行释奠礼,礼仪繁冗庄重但一切顺利,皇帝于大成殿三跪九叩,亲书“万世师表”四字,命悬挂于大成殿,留曲柄黄盖,又令将曲阜县康熙二十四年地丁钱粮尽行蠲免,惠泽于民。

    事毕后,圣驾离曲阜继续返京,但德妃却在释奠礼后受了风寒病倒,之后一路再不得与儿子亲近,连玄烨也要等她病愈后才能相见。众人以为德妃是旅途疲惫病倒也很正常,只有岚琪自己知道,在曲阜那晚因为时不时起来看看孩子们翻身踢被子,忽冷忽热才病的,当日撑着精神参加释奠礼,礼毕就软下来了。

    如此回程的一路,她清清静静地不与人往来,总算在入宫前把精神养起来,是月二十八日,圣驾行至南苑,二十九日入皇城。温贵妃与惠妃诸人前来迎驾,一别两月,温贵妃竟是脱胎换骨光彩照人,连荣妃都睁大了眼睛细细看怕认错人,皇贵妃更是皱着眉头很不可思议。

    玄烨倒是很客气,与之简单说几句话便带着太子去慈宁宫请安,其他人各自散了回各自的宫殿,岚琪一路到了永和宫,进门就瘫在了炕上,毫不顾忌礼仪地说“总算到家了。”

    这一趟出远门,所有人都累坏了,永和宫里没跟出门的忙着打点行李收拾东西,环春几人也都累得不想动弹,在外时总能撑着口气,这一回来,就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岚琪这边本来就诸事简单,便吩咐她们都好生歇息两日,自己则又打起精神换衣裳,带着留家的几个小宫女往宁寿宫来,心心念念要抱抱她的小公主。

    太后果然等着了,已派人请皇帝不必过来请安,而她也十分想念五阿哥,听孩子说着一路见闻,待让乳母领去,才来看看岚琪母女,笑着说“想坏了吧,小丫头可乖了,一点都不哭闹。”

    岚琪谢太后悉心照拂,之后坐下说话,太后问她是否瞧见温贵妃,提起这两个月来她的变化,感慨着“若能长久,也是好事,谁不愿见个精神的人?”

    岚琪点头不语,太后随即又道“明年本该是选秀大年,但太皇太后说免了,只在八旗贵族里挑几个就好。”

    在路上就听荣妃提起过这事儿,没想到才回家太后就对她说了,又说眼下还没有明确的旨意,要等皇帝回来商议定了再颁布,但有一事已经定下,赫舍里皇后的亲妹妹,到入宫的年纪了。


276 神秘的珍珠粉(5000字,二更到



    太后与岚琪说的事,太皇太后这边也与玄烨提起,毕竟转眼就是腊月,腊月一过开了春,选秀的事至少该有个交代,虽不急着才回宫就要有结果,但太皇太后提一提,好让皇帝心里有个惦记,不怕之后决定得太仓促。

    玄烨实则不大乐意,说起赫舍里皇后的亲妹妹,年纪还十分小,虽然到了选秀的年龄,可玄烨不知道她来了后,自己该如何与她相处。毕竟曾经的皇后从不为家族谋求任何事,一心一意只辅佐陪伴在他身边,但这个妹妹会如何,能不能也像佟嫔那样安分,可就不晓得了。

    “你和皇后情深意重,我晓得在你心里皇后依旧是痛,看在情分上,对她稍微眷顾些就是了。”太皇太后劝说,“早晚都要来的人,早些来了,咱们还能慢慢调教。我听说她在家是个文文弱弱的女孩子,应该差不到哪儿去。”

    玄烨却摇头“贵妃在闺阁里亦是如此。”

    说起温贵妃,太皇太后问皇帝是否看到她的变化,说这两个月温贵妃安分守己过得很好,昨日来请安时也是容光焕发,劝皇帝不要再故意冷落,别把人家好容易热乎起来的心再给弄凉了。

    “孙儿明白。”玄烨心里也有分寸,许多事过犹不及,温贵妃此番醒悟若能长久,本是好事,可若再颠三倒四的和从前一样,他可就再没耐心了。

    而对于贵妃的变化,另一人也觉得不可思议,觉禅氏回京途中做好了准备回来又要继续面对病怏怏神叨叨的贵妃,因此乍见人家神采奕奕,很是惊讶,心想这两个月发生了什么,能让她幡然醒悟。

    这会儿贵妃正在她屋子里听她说一路的见闻,听说觉禅氏一天都没近皇帝的身,又是高兴又是惋惜,这才有几分她从前的样子,言语间觉禅氏便发现她只是变漂亮变精神了,性格上并没太多变化,本来人的性子很难改变,不过看她能比从前好,总归是好事。

    温贵妃对什么都好奇,又问起“听说德妃跟着皇上爬泰山了,我没去过泰山,真的很难爬吗,连你也没爬上去?”

    觉禅氏那天陪着佟嫔,佟嫔娘娘爬不动了,她当然不能一个人继续爬,自己也不清楚能不能最终登顶,至少半山腰的风光亦是赏心悦目,并没什么可遗憾。

    而旅途疲倦,觉禅氏急需休息,温贵妃偏偏缠了她半天,最终被十阿哥的哭声带走,她才算能喘口气。身子软软地伏在榻上,香荷进来忍不住就说“贵妃娘娘太能磨了,奴婢在外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真要累死了。”

    觉禅氏知道她辛苦,教她下去歇着,忽然想起一事,喊住香荷道“在苏州织造府花园里的事,别对旁人提起,贵妃就是问你,你也装傻就是了。”

    香荷虽不明白主子怕什么,但事关她莽撞在人家家里出丑,顶好没人提起息事宁人,便答应下,之后忙着收拾东西,主仆俩都累得不想动弹。

    皇帝此次出行,前后足足两个月,再加上打前站的日子,纳兰容若已有大半年不在家,家里的人都习惯了他经常奉旨离京,但沈宛未必能承受这样聚少离多的日子,所以容若一到京城,交代好了皇帝这边的事,就策马往私宅来,

    在家门口勒马停下,却见大宅里的轿子停在门前,容若皱了皱眉头下马,门前小厮迎上来说“爷可回来了,您一路辛苦啦,少奶奶正打发小的去宫门口接您。”

    “是少奶奶来了?”容若问。

    那小厮答“来了好半天了,知道您今天回来,过来和沈姑娘一起等。”

    容若一面听着,一面往里头走,已经有丫头通报进去,少夫人迎出来,容若见她一身云锦红霞色的袍子,很是富贵雍容,但等进了门见立在门里淡淡定定的沈宛,身上不过是蓝白色的袄子清素简单,不知为何,这样悬殊的差别,让容若心里没来由的不高兴。

    沈宛显然也不高兴,本来好容易等到容若归来,想照顾他休息,想听他讲一路见闻,可少夫人一大清早就来了,甚至对她晓以大义地说“我知道容若一定会先来看你,可家里老太太身上不大好,额娘和孩子们也十分想念他,所以我来这里等他,要带他回去。你心里一定不高兴,就看在富森的面上,额娘一直没来为难你,你也该感恩的是不是?”

    少夫人并不是伶牙俐齿的人,可人家是正室夫人,有名有份说话腰板硬,她一个没名分养在私宅的女人,就一辈子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又想今天容若好容易回来,不要闹得不愉快,才一直默默忍耐到这一刻。

    “额娘猜想你会来看看沈姑娘,她一个人你的确该多照顾些,但是老太太身上不大好,孩子们也想你,额娘让我来等你,好把你接回家。容若,你坐会儿喝口茶我们就走吧,现在天色暗得很快,咱们早些回去才好。”少夫人温柔大方地对丈夫说这些话,自然她心里也做好了打算要被拒绝,是把柔弱的心全副武装好了才来的,不论容若怎么说她都要坚持到底,更一个眼色丢给沈宛,笑道,“沈姑娘也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沈宛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别过脸毫无情感地说“既然老太太身上不大好,容若你先回家里才是。”

    容若淡淡地应了声“我知道了。”

    这两个月虽然忙忙碌碌,但看到表妹好端端地跟着队伍游山玩水,似乎是他长久以来最快活放松的一段日子,甚至忘记了京城这个家,不论是大宅还是私宅,他都忘得一干二净,果然是该闲云野鹤的人,却被束缚在不能随心所欲的人生里。

    “你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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