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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戚少商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铁手和追命何在?那二人身在何处!”赫连春水回神道:“一路事发突然,忘了知会你,铁手和追命早晨被诸葛先生的传书招回六扇门。铁手说他恐次一去再难折返回来,交待我们警醒些,还要小心‘幻无盐’!”
戚少商听了,道:“千头万绪,先从有眉目的开始。去蔡京的相府!”
“我似乎想清楚了。不过那人还真是个奇人。”顾惜朝突然道。
“赵琰佾除了使毒也会用药。用药的人长期浸淫在药气里,身上自然也会有一股药香。这香味不在别处,就是从双手的各个|穴位深入,自肩背处散发,举手投足间便见药气。方才那人显然只是伪装了一下,临时洒在衣袍上的药粉自衣物的摩擦散出,刺鼻至极,全无和肌体血肉畅融的温润。”息红泪说得一针见血。
顾惜朝扬眉颔首,也道:“用药的人,手上经常拨弄药瓶,分拣药材,自然是掌心有茧,我看他方才捉你的手时,掌心全无什么茧子,手背粗糙想必是因为习的拳法。赵琰佾善于舞蹈,那式“丹凤舞阳”双手背朝看官,姿势状若凤翼软柔无暇,怎么可能这般皮糙肉厚!”
二人颇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相视一笑。
淡藕色的衣襟染了斑斑血迹。
眉目如画的人儿不顾受伤的疼痛,紧紧捂住心口,足下不减分毫速度。
买齐药料后刚出药铺,一辆马车轰然驶来。就要擦肩而过的刹那,熟悉的味道淡淡散溢而来。
那不是息红泪用的牡丹花香么?
压住心头的疑惑,悄然跟了过去。马车饶过了几条街巷,停在了蔡府的偏门前。
惊讶地看到昏迷中的息红泪和顾惜朝被几个侍卫架出马车,送入相府。沿着飞檐悄悄跟踪许久,见那二人被带到相府西面一间荒弃的祠堂里。再想跟下去,后背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掌。负痛跳开,看到那背后偷冷子的卑鄙小人居然和自己有着相同的面孔!恨不得撕掉他脸上挂着的一缕虚伪微笑,那笑满是奸邪,刺眼无比。
一定要活着逃出去!……一定要把所见的完完本本告诉戚少商!散开了迷烟,暂时挡住了那人的追杀,无视胸口的剧痛和口中涌出的鲜血。
沿着原路返回,竟遇到了赶过来的戚少商和赫连春水,而迎接自己的,是冰冷的惊艳一枪。
莫名地看着刺穿自己左肩的银色枪刃,唯有无奈苦笑。这件事情,你们知道迟一分,那被困的两人就险一分!……然而我已经尽力……如之奈何……
18 水落石乃出,图穷匕自现。雾重复又云,叠影何时明?
戚少商和赫连春水二人径直向蔡府而去。
长街有尽,路转忽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亮银枪带着怨怒,直取过去,利器贯穿纤弱身体,血花微散。
戚少商和赵琰佾四目相接,读着那里面蕴涵的几重情愫:惊诧。无奈。焦急。钟情。
剧痛让赵琰佾站立都倍感艰难。赫连春水那猛然一刺,心中也是顿塞挣扎,怒声里含着受到背叛的伤害道:“赵,琰,佾!戚少商念你是个人才,将你带在身边,连日来我们也都是把酒言欢,你我交谈不多,可我赫连春水佩服你资质温文儒雅,精通药毒之道,能文擅舞,心下已然当你是朋友!可你居然趁人之危反咬一口,你说,你究竟居心何在,于心何忍!”
赵琰佾无法发声,因为咽喉之间已经溢满了血,举目直视赫连春水:多谢赫连公子,能视我这飘零之人为朋友……凄然一笑,双手捉住亮银枪猛地拔出,自己却一个趔趄向后倒去。
戚少商心中陡然一痛,抢过去扶住赵琰佾,点住他曲池,肩寥|穴止血。赫连心头一惊:“他,他怎么又不会武功了?”
殷红的血断断续续从赵琰佾嘴角溢出,复又沾湿了衣襟上干涸的血迹。戚少商握住他脉门,道:“你身上居然带了如此重的内伤!”赵琰佾举起手沾了衣襟上的血,在地上写:蔡府西旧祠堂。
戚少商看了,问:“红泪他们被关在那里?”赵琰佾用力地点头,赫连仍然心又疑虑,道:“戚少商……我们还是要谨慎些。”赵琰佾听了赫连方才的话心里猜出了七八分:扮作自己的人暗算了众人,自己现在是信任尽失。可若他们不去,那二人遇险该如何是好!
……也好,内伤加枪伤,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这样你们总是会信吧? 掏出怀里的金簪,猛地向咽喉刺去。
戚少商霎时回神,猛地握住那簪子,指缝洇出猩绯。“这是何必!”戚少商抢下簪子收在怀里:“赫连,我们走!”语毕抱起人事不省的赵琰佾,复又向蔡府赶去。
顾惜朝运掌狠拍向眼前竖着的牢栏,铿地一声,振得手臂发麻。息红泪道:“这是铁金做的牢栏,你不要空耗气力了。”顾惜朝拍拍手:“难道既来之则安之,徒在这里等死?押我们的人到现在也不送一点水来,定是要活活困死我们。戚少商他们不知猴年马月才寻得来,等寻来或许我们都已经成了干尸,再来个翁中捉鳖,死死活活一锅炖。”
息红泪笑笑:“放心,我肯定死不了,你也是。”顾惜朝道:“哦?愿闻其详。”“因为我已经听到了亮银枪和逆水寒剑的铿响。”顾惜朝凝神谛听,摇头:“我怎么全然没有听到?”“因为,那是女人的直觉。”息红泪高深一笑。
从侧门溜进蔡府,一路西行,戚少商搀着赵琰佾在后,赫连春水打头阵。二人警惕万分,来到了府西的旧祠堂。赫连春水道:“一路虽然谨慎却也没有惊动人来,这太顺当反教人觉得不妥。”“老匹夫显然知道我们会来救人。现在恐怕还不打算动手,想等我们聚齐了再一网打尽。”戚少商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们在他相府里自然被他掌控,可不到最后,不知道谁赢谁输。”
推开破门,“吱呀呀”一声怪响,赫连春水厌恶地皱起眉头。进了祠堂,发现那屋顶瓦片都残缺不全,大大小小天窗百漏,一缕缕白光渗进来,明明暗暗,影影绰绰。
“少商……赫连……你们怎么来了?”黑暗处隐约可辨一身红裙,戚少商惊喜道:“红泪?”那影子慢慢移出来,弱不胜衣,云鬓散乱,启唇微笑:“我知道你们会来……”赫连春水看她憔悴的样子心中痛得发颤:“红泪……”就要迎上去,逆水寒剑突然一拦,戚少商道:“我承认你装得真像,但也只是空有红泪一张脸一腔声。有那么一二刻戚某也恍惚了,以为是红泪。不过,你比起她,是草鸡见凤凰。”赫连大惊,戚少商剑锋一转,剑尖直指那人:“‘幻无盐’,这个名字好生不堪。无盐乃是上古奇丑之女,可是德才兼备;你坑蒙拐骗无一不全,也敢叫无盐?恐怕是因为相貌丑陋只能戴人皮面具扮作他人样貌,还要附庸风雅,取个古名振振威风。”
112 回复:'原创''逆水寒后续同人'解联环
“戚大侠何须呈口舌之快,贬低了他人也不见得能抬高自己。我承认,息红泪的确气质高雅,我扮不了。扮成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告诉戚大侠,明年的今日,你坟头上也该是凄草萋萋了!”“幻无盐”换回自己的声音,笑语间是露骨的阴戾。
戚少商将赵琰佾交与赫连春水护着,道:“她气质高不高雅,不是你我说了算数。但你可知道你破绽在哪?”“幻无盐”皱眉道:“你且说。”“她见了我们,断不会说:‘我就知道你们会来……’,而是说:“‘你们怎么来得这般迟!’。”
“幻无盐”冷冷一笑;道:“废话少说,拔剑。”
逆水寒反射着屋顶渗漏下的白色光束滑出剑鞘,若一痕秋水。“幻无盐”亮了拳形,踏步攻过来。戚少商同她甫一交手,被那柔绕的拳路险些缠飞了剑,念一闪,戚少商剑式一软,凝敛仿佛蛟龙潜海,又如卧梅虬枝环雪风;剑身坚利而挡破空气,啸声锐而亢,却又乘着气流游走,流水行云。两柔相抗,内蕴的剑气和拳风层层相撞,声若钟吕。
剑光拳影间,戚少商道:“你倒是好拳法。”“幻无盐”扬了扬眉:“用这精到的拳式送你上路,也算不负你大侠之名。”“口气也大,赛过拳法。”戚少商从从容容,似在玩赏。
“幻无盐”暗在袖中掬了一颗针,闪手向赵琰佾射去,赫连春水见感那针影飞来,将赵琰佾护住,抬枪以枪尖一顶,那颗银针便反飞过去,“幻无盐”忙一闪身,小小银针如利刃,撕破了深红的裙裾。
赫连春水呵呵冷笑,看着落下的一大块深红布片:“小爷有个毛病,喜欢礼尚往来,有来无往非君子也。你那些贡品武士弄坏了我娘亲手为我缝缀的灰狐锦袍,我见谅你是女子,割你片裙裾应是无伤大雅。我们的账,两清了。”
“幻无盐”知道了赫连春水的利害,不敢再招惹他,用回全力对付戚少商。不想戚少商根本不尽力,仅花了三成,空耗她气力,拆破她一式又一式的拳路,步步紧逼她丢盔弃甲。“幻无盐”怒道:“戚少商,你不要欺负人!那些不入流的剑法也来对付我!”戚少商道:“戚某不想欺负女子。你最好识相,让我们去寻了人我们就走。”
“幻无盐”突然高高跃起,双手一震,毒针向散丝密雨一般压顶疾射下来:“叫你死无全尸,千疮百孔!”戚少商一式“普渡四极”剑光流转仿佛中天日盘,碎针四处飞散。偷空拔下发簪,“幻无盐”运力将那簪子退出去,直攻戚少商天灵刺去。戚少商突感煞气临顶,一个鹞子翻身,逆水寒剑横挡那簪子用力一送,簪子化作流光原路飞返,正插入“幻无盐”的咽喉。
戚少商猛一蹙眉。却也微微感到肩上虽细弱而无法忽视的疼。
“幻无盐”倒在地上,颤抖着扯开面具,一张美丽的脸庞现在暗淡的光晕里;用垂死的声音,“幻无盐”扯住戚少商的衣裾:“看清楚……我可是无盐之面!……还有,我叫林若繑……你记住!”
说罢,竟扬起嘴角一笑,闭上了眼。
戚少商重叹了口气:“玩火自焚。使用这等暗器损招,最后吃亏的往往是自己。”说完扯下祠堂的破幕帘,盖住林若繑。
赫连春水道:“祠堂不大,红泪他们肯定被关在暗牢里。”
戚少商头痛地看看祠堂:“说是不大,可要找密道也不容易。”赫连春水道:“你用脚四处跺地试看,松动的砖石也许就是暗牢入口。”
戚少商嗤笑:“这破祠堂那一处不松动。”却也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依了赫连的话四处跺踩砖石。
耸然,戚少商脚下轰然一响,板石向下分开,措手不及中戚少商便连人带剑直坠下去。赫连春水呆呆看着扬起的灰色烟雾,道:“这么巧就被我言重了……”
九现神龙灰头土面地勉强稳落在地,朝上面道:“小妖你且下来!”
赫连春水抱紧赵琰佾,道:“小爷来了!”腾身跳下,稳当落地。
二人摸黑了一刻,眼前才渐渐适应了暗牢的昏黑。戚少商燃了火折,看到前面是一条幽曲地道,便慢慢走过去。走着走着,火折子的光越来越小,居然灭了。正要叹气,听到了细微地声音:“戚少商他们还得要多久才来?”是顾惜朝的声音。
“快了。”息红泪漫不经心。
“快了是多快?”顾惜朝无奈。
“应该到地道里了。”息红泪道。
“哦~……我很渴……”顾惜朝无奈加烦躁。
“我也是。”息红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