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大人?」赵东被裴陵敏捷的伸手吓到,他呆呆地看着裴陵过来解自己的绳子,不明白裴陵是如何办到的。
「人总是会遇到险境,所以提前准备些比较好。」裴陵暗自庆幸张坤没有用铁链子锁自己和刘时英,不然这里的人都得在刘时英拒降后陪葬。
「我没想到张坤是内奸,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我们绑上这几个再出去看情况吧。」刘时英也顺利地解决掉剩下几个人。他见一个哆嗦着的叛军要跑出去报信,在那人颈子后面一击,让那人仆倒在地。
「让他们来吧。先弄点水来喷喷这些人的脸,他们便会慢慢清醒。」裴陵撩起袍摆掖在腰间,拾起一柄刀跟刘时英出营帐。但两人将出未出之时又听到外面一声巨响。但此声炮响跟方才不同,比方才的更猛烈,而且发出声响的方位也不同。
「得手了。」刘时英听到这声炮响,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他冲出营帐,对在外面拼死抵抗的将士们大声呼喝着,让大家打起精神,把敌军杀退。
自从胡人袭营,外面的兵士们就拼死抵抗。
但大家打了不多时却发现不仅仅有人从外面攻进来,还有一些自己人里应外合。这个认知让所有人都开始心慌,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只觉得分不清敌我,不光要防备胡人,就连穿着己方兵士服的人也要防备。
一时间人人自危,阵脚大乱起来。
反叛的将军张坤出去,见情势对他有利,就命人照预先安排的那样大声呼喊说刘时英已经为了重金变节投敌,打算把边关卖给胡人。
抵抗中的将士们听了不信,但却发现谁也找不到刘时英了,便更加迷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事情,斗志渐渐丧失,被蜂拥而上的胡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张坤见了,心里欢喜,他抬头望望天上月色,琢磨和定边王约定的时辰快到了,只要一声炮响,距离军营最近的抚远城南城门就会被炸开,到那时,守候在那里的胡人也将涌进城里。
明日一早,营盘与抚远城同时失守,刘时英即使被查出没有反叛也难逃失职的罪责,如此便不得不对定边王低头,跟着他与定边王共图割据一方的大计
张坤把事情往好处想得太多,待到炮声响起,他初听高兴,再想又发觉不对:炮声响起的位置似乎不是南城门,仿佛是更西侧。
如果是西侧,那岂不是张坤思及此处,心里一惊,他想了想,发现自己刚才制服了刘时英便过于得意,以致漏掉了一个事情。
想罢,张坤大惊失色,连忙纵马回头,想要带人回营帐中把刘时英等重要官员带在身边,可他和手下没跑几步,却看到刘时英率了一队人马冲了过来,把他和一干叛军团团围住。
张坤手下颇为死忠,见刘时英带人过来也不背主逃跑,只是拼命死战,以求张坤逃脱。张坤见刘时英一身戎装,明白今天不是刘时英死就是自己死,便也提枪上前,当胸便是不留情的一枪。
刘时英要迎战,身后却闪出一人。那人把刘时英的马踢到旁边,自己提马举枪格开了张坤的招式。
「时英,你先去统领将士,这家伙交给我。」裴陵许久没经历过畅快的打斗,方才张坤用刘时英威胁他已经让他十分不快,此时有了机会,他也顾不得文官的体统,提枪上前,换下刘时英,要迎战张坤。
刘时英瞧裴陵满脸的兴奋,也不忍拂了裴陵的意思,加上张坤的身手在军中数一数二,寻常人也制不住。他自己重任在肩,必须去安抚兵士,指挥他们继续抗敌,而剩下的人中,也只有裴陵能够有十足的把握逮到张坤了。
「我要活的!」刘时英冲裴陵喊了声,转头离去。裴陵听罢笑笑,冲刘时英的背影喊道:「死了我下地府给你抓回来。」
「裴大人,这不好吧,还是让军营中的将士来吧。」跟着裴陵出来的赵东见到喊杀声,刚才的记忆又在脑海复苏,他也有些动手的冲动,但见张坤来势凶猛,心下有些怯懦,想劝裴陵不要冒险,但又不敢出手。
「怕了?怕了就回营帐中去,不然就把那家伙给我逮活的回来。」裴陵指指跟随张坤的一个武将,说完还加了句:「将门虎子,我想你不是怕死吧?」
「谁怕死谁是孙子!」赵东被裴陵这一激,胸中豪气突增,他拎刀上马,冲着对面的将官就是一刀,和那人战在一处。
虽然刚才输了一次,但被裴陵的话刺激到,赵东只觉得一股力量从臂上涌起,加上己方又是上风,他下手便毫不犹豫,只管拼命。
对方见刘时英脱困,心中已然胆怯,此时看到裴陵跟张坤打得不相上下,更是害怕,倒不如反叛的兵士死心塌地,反而只求逃命而已。那人且战且退,但赵东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赵东拼命厮杀,寸步不离,终于将那人一只手臂劈落在马下。
听着那人痛苦的喊叫,赵东跳下马,上前把那人残余的一只手给绑了起来。他转头看看周围的叛军也被己方杀的杀、俘的俘,便笑着把那人拽向裴陵的方向邀功。
但他见到裴陵一个漂亮的回马枪把张坤挑在马下,差点冲口而出的得意之词才收回。
「把他给我绑上。」裴陵伸手将张坤丢给士兵。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战斗就全部结束。
清理了战场,刘时英命兵士轮流休息,剩下的将官都进帐禀报昨晚的战绩。
裴陵带领的一干文官经过昨夜的事情,心里早就哆嗦成一团,此刻见到局势平静,才又恢复了酸腐模样,在刘时英面前指摘张坤等人对皇上的不敬,又指责刘时英对属下管教不严。
裴陵听在耳朵里面十分不舒服,但他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加上刘时英表情平静,便也只得跟着忍了。
赵东倒是跟那几个人不同,经过昨夜的战事,对边关又有了新的认识。先是在刘时英面前表了一番功,又跟刘时英说将来要跟上司请求调到刘时英手下,在边关效命。
「此事容后再议。」刘时英心里不耐烦,但面上没有表露,他给裴陵使了个眼色,让裴陵转移赵东的注意,接着把活捉的反叛将士的名单给剩余的手下看,让他们看有没有逃脱或死亡的。
统计完毕,他才对靠在营帐门口小憩一会儿了的左三知问道:「你那边情况如何,我还以为你得等我收兵后才能回来。」
「呵呵,那些胡人兵士都是我手下败将,能有什么能耐。」左三知淡淡一笑,不以为意地拍了拍战袍上的灰尘。
当上卫指挥史后,他就在手下培养了一批探子,当定边王谋反的意图暴露,他派出去不少人查探,甚至还假意松动,让定边王以为他动摇而放松了一些警惕。
定边王要趁裴陵来边关之际动手,这事情他得到情报后,便跟刘时英商议,连手卖了个破绽,准备借机查出谁是隐藏得最深的叛徒,连带拔除定边王在边关得残余势力。
昨夜,他趁大家有七八分醉意之时借口不胜酒力溜出了营帐,接着悄悄带兵出击,分成两路,一部分夹击去偷袭抚远城的胡人,一部分去劫持定边王用来里应外合炸城门的火炮。
得胜后来不及休息,他留下小部分得力手下看管定边王一家和胡人的俘虏,整合了其余人回来支持刘时英这里。
不出所料,刘时英这里相对更为棘手一些,叛变的兵士顽死抵抗,杀红了眼的胡人也以为被出卖,疯狂反扑。
「不过我们的损失不算太大。受伤的兵士很多,但殒命的少,也算不幸中的大幸。」刘时英点头,再次跟裴陵还有一干文官商量起来。
双方觉得此事干系重大,彼此都没有权力处置,最好的办法就是各自上书给皇上,请皇上亲自下旨。
裴陵思忖自己及手下都有上密折的权力,此举对刘时英可能不太有利,但说不出反对意见。
待众人各自回去休息,他才把担心跟刘时英说了。刘时英也有同样的顾虑,可也没有应对之策,只能先这样处理。
他叫过左三知,让左三知派些心腹去看管定边王及王府众人,免得逃了谁,将来查出来会治个失职之罪。
「我每晚都会亲自巡视。看管他们的人我也会慎重挑选。」左三知看看刘时英,又瞧瞧裴陵,扬起嘴角道:「裴大人,您是朝廷派来劳军。虽然文官不负责看管犯人,但此事关系重大,您是否也随本官去巡视呢?」
「呵呵,左大人过谦了,有左大人在,本官很是放心。不过既然大人开口,本官派人去也好。」
裴陵眯起眼睛笑笑,「我手下有个随行武官赵东,是兵部尚书赵大人的儿子。说起赵大人,我还听说您差点成为他的乘龙快婿。可惜啊可惜,您失去了上次的机会,这次要好好把握。」
「我上次不敢高攀,这次也是一样。」
左三知笑笑,伸手在裴陵的脸颊上轻抚了一下,在裴陵暴怒前转身离开。留裴陵一个人在咧嘴大笑的刘时英旁边咬牙切齿。
第六章
定边王试图谋反一事让整个大周朝廷震惊。百官得知,纷纷上折。有的弹劾定边王罪无可恕;有的弹劾刘时英治下不严导致部分将士被收买;还有的弹劾边关的文官,说他们不能及时明察定边王谋反的消息,导致此事发生
裴陵在边关接到京城来信,得知朝廷状况,心里便骂那些人都是事后诸葛亮。
那封信是他爹爹派人送来的,信上除了讲述朝廷的动向,还大大赞扬了一番他,说只要这样下去,皇上对裴家的信任只会越来越多,裴家恢复当年的盛况也指日可待等等。
「他还是忘不了当高官的滋味。」裴陵把家书递给刘时英看。
刘时英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皱眉道:「从信上看来,皇上是打算让另外一批人来这里审定边王,没打算让你审。」
「肯定的。这件事情里面,我算是功臣,如果我再参与审案,皇上不好封赏我。何况此事关系皇家体统,我还不够格。」裴陵让裴勇去收拾行礼,打算等新任钦差到来后便上路回京。
刘时英笑裴陵想得太远,裴陵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跟刘时英谈笑了一番后就出了营帐,穿过兵士们的住处,来到了营盘的边上。
「你怎么在这里?」想到几日前跟左三知在放平安火的地方相遇,裴陵不由自主地走向了那个地方。可到了,却发现左三知一个人坐在燃尽的狼烟旁边出神。
「你能来我不能来?我在想想多年前,我不过是个被兵士奴役、任由他们支使的军奴。」左三知回头,见是裴陵,就站起身来走到裴陵身边站下。
「多年前,我还是一个武将,而今,却成了朝廷众官闻之色变的御史。所以说,人世无常。」裴陵端详左三知,想伸手触碰左三知的脸,却又忍住。
「你要走了?」见裴陵眼中一片深沉,左三知反而笑了。他拉过裴陵的手,握住,轻轻包在掌心中。
「你看到裴勇他们张罗收拾行囊?那两个笨蛋,总是喜欢大肆张扬。」裴陵抽手,但没有抽动,便不再动,反而低下头,盯着左三知手上被自己前些日子咬出来的伤口。
「你别看了,如果真的觉得愧疚,等我回京城的时候,你请我去喝酒吧。」左三知抬起那根被裴陵咬伤的手指,放在裴陵的唇边摩娑,「要不要再咬一次?」
「不要说这些无聊话。」裴陵听到左三知那句颇为像调情的话竟然红了耳根,他追问道:「你怎么又能回京城了?兵部有调令?」
「不是,是提前述职。就在最近。本来想跟你们这些文官大人一起走,但看来要多待一些时日,等定边王的事情解决了再走。」左三知放开裴陵的手,接着道:「你还没答应我呢?是不是要请我去喝酒?」
「我为官清廉,没钱请你喝酒。」裴陵笑着摇头,看左三知皱眉便道:「不过如果有人请我喝免费的酒,我倒是会考虑去喝。」
「我为官也清廉,不过酒钱倒是能付起。」左三知盯住裴陵的眼眸,半晌,他大笑转身,快步走出很远,才喊道:「待我回去,请你喝酒。」
「我不去!」裴陵大声喊了回去。他看着裴勇兴冲冲过来说行囊准备好了,不由觉得远处左三知的背影倒格外清晰起来。
朝廷新钦差到来的前一日,裴陵等人启程回京。
归京后,上殿、述职、接受皇上的封赏、接受同僚们的恭喜事情一桩接一桩,把裴陵的日子挤得满满,容他腾出空闲来回忆临行前和左三知的那番话,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情了。
回京后便找我喝酒?怎么还没有消息呢?
裴陵算算,估计边关定边王的案子也应该审得查不多了。按常理,最近就应该押回京师移送大理寺。毕竟在边关的提审只是皇上派人进行的先行审理,最后的裁定,还要交还大理寺,这样才能给文武百官、天下百姓一个说法。
如此看来,左三知也应该回京城了啊。难道他早已回来了,却没有找自己?
「难道他不敢来裴府?」裴陵觉得自己的猜测有几分可笑。他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