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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一招落空,突然点足飞扑而起,长剑连挥,一连刺出五剑,一蓬剑雨,像箭镞般
迎而飞刺过来。
英无双不加理会,你飞扑过来的人,总要落地,她却我行我素,长剑挥舞,展开身法,
一蓬急疾的剑雨洒到之处,她早已闪身移步,剑光如电,攻到你身侧。
蒙面人剑法虽精;但绿袍神君的十三招剑法,奇奥诡异,又岂是一个年轻高手所能蠢
测?急忙撤剑后退,口中大喝一声,又点足飞起,长剑挥出一片寒光,迎头罩落。
这要换了旁人,必然举剑向上迎击,但英无双学的这十三招剑法,没有一招朝上迎击的
剑式,她依然一式又一式的照式演练,你飞纵扑击,她全不理睬。
蒙面人扑击之势,当然又落了空,等他飞身落地,雪亮的剑光已经在等着他,飞刺过
来。
这下他不得不再次纵身跃起,剑光如练,当头劈落。
就这样一个既不躲闪,又不封架,剑法展开,不躲自然闪开,不封自然落空,一支长剑
有攻无守,而守自在其中。
一个被逼得跳脚,一会落地,一会腾空,本来腾空发剑,是攻敌的杀着,但现在的腾空
而起,是为了躲闪对手的攻势。
英无双十二式剑法,愈练愈熟,渐渐已可得心应手。
蒙面人出道江湖,本以腾空扑击的剑法著称,现在他几乎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只是倏
起倏落,不住的纵身跃起来闪避对方剑势,这份狼狈,就可想而知。
抢到楚玉祥身前的蒙面人一言不发举剑就刺,出手一剑,就剑风嘶然,十分凌厉。
楚玉祥身形斜退半步,冷笑道:“阁下以为这样就可以抢得先机了么?”
蒙面入看他还未拔剑,往后斜退,自然是为了拔剑,他岂容你拔剑还手?依然一声不
作,倏地欺进,长剑虎虎有声,拦腰扫到。
楚玉祥又斜退了一步,因他两次发剑都没吭声,心头不觉起了怒意,目光一凝。凛声喝
道:“阁下找我动手,理该等我亮剑之后再出手,你一而再的乘人不备,一声不作,发剑就
刺,这等行径,何异偷袭,你根本不配在江湖走动,更不配使剑,楚某不给你一个教训,江
湖上岂不任由宵小横行了?”
蒙面人两道目光从蒙面黑纱之中透出凌凌凶光,厉声道:“杀人还要告诉你吗?”
刷的又是一剑急如星火,朝楚玉祥左胸刺到。
楚玉祥只觉对方口音好像那里听到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闻言不觉怒笑道:“凭你这
点能耐,能杀得了楚某吗?楚某就是不使剑,谅你在楚某手下也走不出三招。”
蒙面人沉哼一声,右手挥动,一柄长剑大开大阖,猛攻过来,他这一展开剑法,寒光如
涛。汹涌卷到。
东方玉《东方第一剑》
第 十 章 太湖退敌
楚玉祥果然没有拔剑,口中发出一声嘹亮长笑,一道人影不退反进,抡手一掌朝他剑上
劈去。
但听锵的一声金铁狂鸣,蒙面人只觉手上剧震,一柄长剑业已齐中断折,心头不期猛然
一惊,一言不发,转身往外飞射而去。
楚玉祥只使了一掌,就震断蒙面人长剑,这下也看得许常胜、迟来福等人惊然变色!
另一个蒙面人也和丁盛动上了手。
两人使的都是长剑,丁盛原是崆峒门下,“崆峒剑法”素以奇诡出名,剑势飘忽无定,
辛辣已极。
他对手蒙面人一柄长剑施展开来,风起云涌,气势极盛。
两人几乎是半斤八两,一个人随剑走,忽东忽西,到处剑光流动,一个全身剑光镣绕,
攻势如奔雷掣电,打到二十来招,双方都已被剑光淹没,人影若隐若现,不时传出锵锵剑鸣
之声!
他们这一对,可说功力悉敌,如果打下去,大概在一二百招之内,应该很难分得出胜负
来。
但谁也没料到楚玉祥这一对,会结束得如此快法,就在和楚玉祥动手的蒙面人长剑折
断,迅疾无伦转身朝厅外飞掠出去的同时,但听左首砰的一声,和英无双动手的蒙面人在纵
身跃起之时,被她一剑刺中左脚“公孙穴”,跌到地上。
此人身手真还不弱,脚踝负伤,他手中长剑一点,一个人倏地一跃而起,身法奇快,只
一闪就已掠出厅外,飞奔而去。
英无双早已住手,冷笑道:“你逃什么,我又不会追击你的。”
这下四个蒙面人一伤,(伤在英无双九阴神功之下)二败,只剩下一个还在和丁盛力
拼。
许常胜、迟来福等入眼看局面急转直下,心头大力惊骇,暗暗朝他身旁几人使了一个眼
色,不约而同的往大厅门口退去。
竺天生左肩剑伤早已包扎好了,口中大喝一声:“你们还想走么?”
长剑一振,首先抢出。符德全、张腾蛟也跟着逼上。
许常胜等人那敢停留,退到门口,已经纷纷闪出厅去。
这时软轿中人也喝了声:“退!”
前后四个抬轿汉子急忙抬起轿子,往后退去。
竺天天大喝一声:“停住!”
挥手一剑,刺倒了右首一个汉子,符德全飞起一脚也把另一个抬轿汉子扫倒。
这一来,软轿正好停在门口,堵住了出入,反倒让许常胜等人有了逃走的机会。
和丁盛动手的蒙面人口中大喝一声,刷刷两剑,逼退丁盛,双足一点,剑先人后。连剑
带入化作一道银虹,砰然一声撞上左首一扇雕花长门的花格子。穿窗而出。
丁盛大喝一声:“你还往那里走?”正待跟纵穿窗而出!
坐在上首的敖如山沉声道:“丁总堂主,让他们去吧,咱们把这位令主留下就胜过其他
的人了。”
楚玉祥眼看三个蒙面人匆匆退走。但软轿中的令主武功极高,只怕竺天生、符德全等人
不是他的对手,早已一个箭步掠到轿前,抬手掣剑,寒光一闪,已把轿帘劈落,喝道:“令
主可以请出来了。”
等到目光一注,只见轿中除了一顶白发,一挂白髯,和一件紫袍之外,那里还有令主的
人影?不觉怒哼一声道,“好个狡猾的贼人!”
敢情那轿中人喝出“退”字,人早已从轿后小窗逃走,他算定软轿抬起后退之际,太湖
帮的人必然会出手拦阻,那么软轿这一步后退,正好堵住大门,使得追出的人,一时无法追
出,他就可以从容退走了。
英无双咦一声道:“轿中已经没有人了,那令主逃走了吗?”
楚玉祥道:“此人根本不是令主。”
英无双奇道:“那会是谁呢?”
楚玉祥道:“你没看到轿中留下的假发、假须和一件紫袍吗?此人只是假扮令主而来,
自然不会是真的令主了。”
竺天生一挥手,从怀中取出一面小旗,说道,“滕兄、寿兄,你们伤势还撑得住吧,叛
贼要逃离太湖,必须乘船离去,你们立时传出火花旗令,要所有湖上船只,全面拦截”
他是水上总巡,大湖帮所有巡逻快艇,全在他指挥之下。
但他话声未落,敖如山呵呵一笑道,“竺总巡,不用追了,他们要逃高大湖,自然必须
乘船,此刻虽然仍在湖上,但以他们的实力,岂是几艘巡逻快艇所能拦截得住,徒然折损本
帮弟兄,于事无补,本帮去了这批叛贼,等于去了心腹大患,贼人再要图我;就没有这么容
易了。”
竺天生躬身道:“湖主说的极是,只是便宜了这几个叛贼。”
敖如山一手拂髯,大笑一声道:“许常胜、迟来福都是江湖人,他们背叛本帮,纵然有
那个令主收留他们,今后在黑白两道人均难有立足之地,咱们要找他们还不容易吗?哈哈,
今晚本帮若无丁总堂主的这两位小友相助。那就不堪设想了,大家还是请坐下来,哦,丁总
堂主,你要符堂主、张堂主到外面去查视一番,先把陆上弟兄和巡逻岗位予以整顿,倒是不
可忽略了。”
丁盛、符德全、张腾蛟三人,躬身应是。丁盛又嘱咐了两人一番,符德全、张腾蚊立即
退了出去。
敖如山又朝站在厅上两边的八名武土挥挥手道:“你们到厅外去,未奉老夫令谕,任何
人不得出入。”
八名武士躬身领命,迅快退出厅去。
敖如山才含笑朝楚玉祥,英无双两人颔首笑道:“二位小友请坐,丁总堂主、竺总巡,
你们也坐下来,今晚负伤的人,可先去休息。”
巡湖四猛都身中剑伤,也一齐躬身退出。
敖如山回头朝侍姬窈娘含笑道,“窈娘,你也去休息吧!”
窈娘站起身,俏生生走了两步,才回眸嫣然一笑道:“湖主大概有什么重大事情。不让
贱妾听了?”
敖如山大笑道,“太湖帮差点全盘倾覆,还有什么重大之事,你快去休息吧!”
窈娘应道:“那么贱妾就告退了。”
她体态妖烧,这几步路走得有如仙子凌波,风情万千。
就在她刚走到一半,(大厅一半)敖如山突然沉喝一声:“丁总堂主、竺总巡,你们把
她拿下了!”
这喝声当真出人意料,丁盛、竺天生不禁为之一怔,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湖主会要他们把
窈娘拿下。
只听敖如山第二次催着喝道:“还不快把她拿下,这贱人是贼人一党!”
现在他们听清楚了,湖主侍姬竟然会是贼党。但不管如何,湖主既然下了命令,他们自
然要把窈娘拿下;但他们这一耽搁,窈娘身形闪电般朝厅外投去。
她刚掠近厅门,眼看忽然人影一闪,已有一个人拦门口,冷笑道:“你请留步。”
这人正是楚玉祥。
窈娘脚下一停,低声急促的道:“楚少侠,得仁堂投字示警,你难道会是恩将仇报的
人?”
楚玉祥不由一怔,举目看去,香风一动,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谢谢你。”
窈娘已是一阵风般从身边掠过,飞射出去。
丁盛、竺天生二人也在此时一同迫掠而来,丁盛道:“楚兄弟,没截住她?”
楚玉祥只得说道:“她身法十分滑溜,小弟刚拦住她正面,她却从旁闪了出去。”
竺天生道:“总堂主,咱们追!”
只听敖如山的声音传了过来,说道:“你们回来吧,贱人逃出厅外,你们就拿不住她
了。”
三人回到上首落坐,偌大一座大厅,如今只坐了五个人,就有空空荡荡的感觉!
只听敖如山轻轻叹息一声道:“老夫没想到她一身武学居然会有如此高明。”
丁盛和竺天生望着湖主,心中暗道:“窈娘方才一直坐在湖主身旁,以湖主的武功,要
把窈娘制住,易如反掌,怎么会要自己两人出手呢?”
敖如山朝两人微微一笑道:“你们是不是觉得奇怪,窈娘方才一直坐在老夫身旁,老夫
如何不把她拿下,唉,她已经不是窈娘了”
丁盛、竺天生听得大奇,异口同声的道,“她”
他们自然是问:“她是什么人?”但只说了一个“她”字,底下的话还没出口!
敖如山已经接口道:“不但她已非窈娘,老夫也被这贱人暗使手脚,下了散功奇毒,一
身功力等于尽废!”
丁盛、竺天生大吃一惊,说道:“湖主”
敖如山轻轻叹息一声道:“这是老夫想不到的事,这贱入不知何时假冒了窈娘,连老夫
都被瞒过了,直至今晚许常胜向老夫告密,说丁总堂勾结外人。意图在得仁堂纵火,老夫心
中觉得可疑,丁盛是楚小兄弟令师引介给老夫的,老夫和令师相交数十年,丁盛决不敢做对
不起老夫的事,许常胜一向好高骛远,莫非许常胜有什么花样?老夫正在沉思之际,瞥见窈
娘从门口走入,老夫突然发现她走路的步子,不是窈娘,这一下使老夫起了警觉,就随口告
诉她通知大家到议事厅来,哈哈,这下她果然露了马脚,要知窈娘只不过是侍候老夫的人,
数十年来,传令大家到议事厅来,乃是帮中大事,一向都是由老夫先传令知会总堂主。再由
总堂主通知各入,窈娘从不过间帮中之事。她听了老夫的话,居然派入通知了水陆总巡等
人,此其一,后来老夫要她随我同来,她居然也来了,历次在议事厅议事,窈娘几时参加过
了?因此老夫业已确定这人绝非窈娘了。”
丁盛心想:“原来如此,难怪方才自己进入议事厅之时,本已觉得可疑了。”
敖如山又道:“老夫既发现窈娘系贼入假扮,自然要运气检查,贼人如无图谋,何用假
冒老夫贴身侍候之人?这一运气,果然发现全身真气痪散。无法凝聚。不过老夫仗着数十年
修为,旁人一时自然无法发觉,就是方才以传音入密和丁总堂主说了几句语,已经把老夫能
够逼聚的一口真气,全使出来了,若非那贼人深知老夫修为功深,弄不清老夫还能凝聚多少
功力,只要老夫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