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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盛道:“道长原来是茅山派的人,那就对了!”
三手真人一怔道:“丁老弟此话怎说?”
丁盛道:“因为道长是茅山派的人,他们在茅山建了一座玄女宫,一山岂能容得二虎,
由此可见今晚她们是有计划把咱们引来的,如果咱们双方由误会引起冲突,她们就可以坐山
观虎斗,让咱们落得两败俱伤,她们岂不正好坐收渔人之利?这叫做和一石二鸟之计。”
三手真人哼道:“可惜咱们没有中她们的阴谋。”说话之时,已经走出三茅宫。
丁盛忽然脚下一停,目光左投去,不见裴允文三人的影子,心里不觉已感不对,忙道:
“道长请暂停,还有裴老弟等三人,是在下要他们留在这里的,怎会不见了?在下过去看
看。”
口中说着,人已迅速奔到右首林前。
照说他们看到自己,应该迎上来才是,但却依然不见三人影子,口中叫了声:“裴老
弟。”
空中寂寂,不见有人答应!
“他们莫非出了事?”
急步掠入林中,仔细找了一遍,仍然没有半点踪影,四周也不见有打斗的痕迹,只得回
身退出。
英无双、钱电、孙风也跟了过来。
英无双问道:“丁大哥、裴大哥他们不在了吗?”
丁盛神色凝重说道:“他们只怕已经出了事。”
英无双道:“他们被玄女宫的人擒去了吗?”
丁盛道:“此地既无打斗痕迹。又不见他们的人,八成是被玄女宫擒住了,我们走。”
四人回到原处,东门奇问道:“没找到他们?”
英无双道:“裴大哥三人可能被贼人擒去了。”
东门奇道:“好哇,老夫是替你们打接应来的,丢了人,就是给老夫难堪了,咱们快
走。”
当下由三手真人领先,大家急步相随,九八里路,不消盏茶工夫,就折入一条小径。这
一路上,每个人都心头沉重,谁也没有说话。
这样又走了六七里路,入山已深,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山势极为险峻。
一行人进入一条山谷,又走了里许光景,三手真人目光一注,发现前面有一点灯光,从
远处传来,伸手一指,说道:“那点灯光,就是玄女宫的天灯了。”
英无双道:“她们点了天灯,好像怕我们不认识路呢!”
她虽是无心之言,但听到丁盛耳中不由得心中一动,暗暗付道:“玄女宫杀死三茅宫观
主,劫持裴允文等三人,还高挑天灯,明明是有意诱敌了。”
心念思忖之际,脚下却丝毫没停,随着三手真人和东门奇业已奔近玄女宫。
一座黄墙碧瓦,层层巍峨的门楼,呈现在众人面前,看去庙貌堂堂,气派极为宏伟。
东门奇回头道:“李道兄,咱们进去。”
三手真人道:“不,贫道之意,咱们应该正式拜山,会会她们主持,看她如何说法?”
东门奇道:“好吧,那给她来明的。”
三手真人抬头喝道:“玄女宫的人听着,贫道茅山李静虚,和东门奇道兄特来拜山,要
会会你们主持,请立即进去通报一声。
他这几句话是以内功传出,听来虽然不响,但却可以传出老远,就是住在玄女宫最后进
的人,都可以听到了。
过不一会,但听玄女宫中传出一阵悠扬的云板之声,接着中间两扇高大的宫门徐徐开
启。
站在宫门外的入,都可以看到玄女宫中隐隐透出的灯光。那是因为挡着大门入口,有一
座高大的灵宫殿神龛,灯光显从神龛两旁照出来的。
大门虽已敞开,但却不见一个人影。
三手真人目光如炬,呵呵一笑,回头朝东门奇说道:“东门道兄,咱们进去。”
他当仁不让,随着话声,举步跨上台阶。
东门奇知道这是因为进入敌人的阵地,他不好让自己走在前面,因此就和他并肩跨上石
阶。丁盛也紧跟着两人身后,朝阶上跨去。
就在三手真人和东门奇快要走近大门之际,门内就响起一个娇脆的女子声音说道:“二
位请留步,在迎宾使者还没出来迎迂之前,二位还得暂请稍候。”
东门奇耸耸肩,笑道:“玄女宫还有这许多摆场。”
那女子声音道:“二位既是来拜山的,就得按敝宫接待来宾之礼。”
三手真人点头道:“好吧,咱们就在这等一会吧!”
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盏热茶工夫,才见两名一身玄色衣裙,长发披肩的少女各自手持
一盏六色纱灯,款步从灵宫殿后走出,一直来到大门口,才躬身一礼,说道:“宫主请拜山
来的贵宾入内相见。”
说完,就同时转过身去,手挑宫灯,走在前面领路。
三手真人和东门奇也不客气,举步跨入大门,跟着她们身后走去,丁盛、英无双、钱
电、孙风四人相继随行。
转过灵宫殿,是第一进的大天井,但两名少女却领着大家从左首一条长廊进去,穿越第
二进,一直来至第三进。
这座大天井,地上铺着如茵细草,左右两边各有一棵高大的桐树,四周一圈,围着黑色
玫瑰花,花大如碗,幽香袭人。
中间是一条宽阔的石板路。一行人就是走在石板路上。迎面三级石阶,一排五开间的大
厅,厅上灯火辉煌,看去甚是深遂。
两名玄衣少女走近石阶,脚下一停,躬下身去,同声说道:“启禀宫主,拜山的贵宾来
了。”
只听从厅中传来一个苍老女人的声音说道:“有请。”
两名玄衣少女应了一声:“是。”立即一左一右退开了一步,转过身来,躬着身道:
“宫主请贵宾入内相见。”
三手真人心中暗暗哼了一声:“这位玄女宫主好大的架子!”
一面抬抬手道:“东门道兄请。”
“请”字出口,已经大步跨了上去。
东门奇和他并肩跨上石阶,走入大厅,丁盛等四人也跟着走入。
这座大厅果然十分宽敞,灯火通明,中间一把高背披锦椅上端坐着一个面蒙黑纱、身穿
玄色道装的白发者道姑,因她面上蒙了一层黑纱,看不到她面貌,但一双森寒的目光却从她
蒙面黑纱中,透了出来,宛如两点寒星。
这老道姑高踞椅上,自然就是玄女宫的宫主了。
在她椅后,雁翅般站着十二名一式玄色衣裙,长发披肩的少女,一个个眉目如画,身材
苗条,腰悬黑鞘长剑,看她们年龄,大概都是二十出头光景,一手持一支黑柄拂尘,目不斜
视,一副虔敬模样,连厅门前进入来,都没抬眼望上一下。
那白发宫主(老道姑)目光投到三手真人和东门奇两人身上,徐徐说道:“二位道友爱
夜光临玄女宫,恕贫道有失迎近,请坐。”
口气相当冷,也极为托大。
三手真人和东门奇依然站在她对面。并未落坐。由三手真人说道:“贫道黄夜打扰宫主
清修,是有一件事要向宫主请教来的”
自发宫主没待她说下去,就截着道:“玄女宫十年来从未接待过外宾,六位既然来了,
就是玄女宫的贵宾,有话请坐下来再说,贫道还没请教二位道友如何称呼?”
她这是明知故问,三手真人李静虚和东门奇成名数十年,她怎会不知道?
这时正有两名玄衣少女手端托盘,送上茶来,三手真人等人并未落坐,她们依然把六盏
茗碗,放到宫主前面左右两排茶几之上,才行退去。
三手真人沉声道:“贫道李静虚,这位是东门道兄,单名一个奇字。”
白发宫主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李道友、东门道友,不知二位爱夜光降,找上玄女
宫,有什么事吗?”
三手真人仰首大笑一声道:“宫主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白发宫主道,“李道友不说出来,贫道如何会知道?”
三手真人脸色一沉,冷然道:“玄女宫的人劫持东海镖局两位副总镖头,那也许是你们
双方结有梁子,本来与贫道无关,但你们却把他们沿路记号,改变方向,指向三茅宫,而且
还在三茅宫外,掳走东海镖局三人,又以毒针杀死贫道师弟,贫道和东门道兄是要向宫主讨
公道来的,宫主以为推说不知道,就能了事了吗?”
白发宫主哦了一声,缓缓说道:“原来二位道友是向玄女宫上门寻衅来的,那只怕二位
道友找错地方了。”
东门奇道:“宫主之意,不是你们下干的?”
白发宫主冷笑道:“你们有证据,谁看到玄女宫门下劫了什么人?谁又看到玄女宫门下
用毒针杀害了什么人?”
英无双气愤的道:“不是你门下,还有什么人劫持了我大哥?”
白发宫主忽然格的笑出声来,她这一笑声,至少和她一头白发相差了三四十年,笑声出
口,又恢复了苍老声音,缓缓说道:“贫道说你们找错了地方,是说你们不该找上玄女宫来
的”
这话口气不善了。
三手真人洪笑一声道:“咱们已经来了。宫主要待怎的?”
白发宫主冷然道:“玄女宫建宫十年以来,从没人敢踏进玄女宫周围三里以内的,因为
擅人玄女宫周围三里以内者死,诸位今晚就是擅入玄女宫周围三里以内,而且还是对玄女宫
上门寻衅来的,玄女宫岂能轻易放过你们?”
东门奇怪笑道:“这么说来,宫主有意赐教了。”
白发宫主冷冷一哂,说道:“你们还不配和我动手。”
三手真人发出一声嘹亮长笑,正待开口,突觉眼前一暗,厅上灯火在这一瞬间骤然熄
灭!
东门奇大声喝道:“大家速退!”
一把抓起英无双,身子离地往后飞起,他算准了大厅门户方向,这一下快同闪电,往后
飞射,喝声甫出,背脊已砰然一声,撞在一堵厚重的铁墙之上。
这一下因他去势极快,撞得也极重,落到地上,眼前金星乱冒,口中忍不住哼了一声!
三手真人目皆欲裂,怒喝道:“老妖妇,你不敢和贫道放手一搏,竟然使出这等鬼蜮技
俩来!”
四周一片黝黑,那里还有白发宫主的踪影?
就在此时,大家只觉脚下起了一阵震动,整座大厅似乎正在迅速往下沉落。
东门奇怒声道:“这狗娘养的老虔婆,原来厅上装了机关,咱们一时不察,竟然上了她
的恶当!”
楚玉祥只觉头上被人淋了一桶冷水,蓦地睁开眼来,满头满脸还是湿漉漉的,但他真的
醒过来了。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坐在一只半人高的木箱之中,有如坐井观天,不知道木箱外
面,是什么地方?
他只感到人虽清醒,头脑还是又昏又胀,一时之间,根本想不起自己如何会坐在木箱中
的?但不论如何,第一件事当然要站起来,跳出木箱去。
于是,他站了起来,第二眼,他看到离木箱不远,站着一个人,他竟会是二师兄的大哥
林孟达!林孟达手中还拿着木瓢,木瓢中有水,正朝另一只木箱中泼去。
第三眼他看到离木箱不远的地上,还躺着四个人,这四人一身黑衣,一看就知是江南分
令的人,他们似乎是被人制住了穴道。
楚玉祥心中方自一怔,只听林孟达低声道:“二弟,你醒过来了?”
接着只听林仲达的声音在木箱中道:“你又在弄什么玄虚了?”
林孟达回头看了楚玉祥一眼,说道:“二弟,你和楚兄弟是愚兄从木箱中把你们救醒过
来,总是事实吧,时间无多,你们快出来了再说。”
楚玉祥、林仲达几乎在同一时间,从木箱中跳了出来。
林孟达不待两人开口,指指对面一条板凳,说道:“你们先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
了。”
林仲达。楚玉祥依言在一条板凳上坐了下来。
林孟达伸手从木箱中取起一块寸许见方的小布袋,布袋两边,缝着两条布带,他用力撕
开布袋,里面是薄薄一层棉絮,中间裹着一颗黄豆大黑色药丸,抬目朝两人道:“这是岭南
温家秘制的千日香,用带子缚在你们嘴上,可使你们一直昏迷不醒,是愚兄刚从你们咀上取
下来的。”
林仲达疑惑的道:“你不是江南分令的副令主吗?怎么会救我们的呢?”
林仲达神色一黯,点头道:“不错,愚兄是江南分令的副令主,但愚兄是被逼的,不得
不听他们摆布唉,二弟,事情说来话长,现在只能以最简单的说了,你们是在林大祥绸
布庄被人在酒菜中下了迷药,昨天下午就装在木箱中和一批装箱的绸布同时运出,再由愚兄
把你们运到总坛去,是愚兄点了他们穴道,开启木箱把你们救醒的。”
林仲达喜道:“大哥,你终于迷途知返,觉悟了”
林孟达微微摇头道:“我一直没有走入迷途,我方才说过,我是被逼的,十年前,他们
为了觊觎绸布庄有雄厚的资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