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面叫道:“徒儿,把这缸大曲酒打开来,一碗之中,兑上半碗大曲”
楚玉祥答应一声,正待去开另一缸大曲的泥封。
瘟疫道人这一走近,闻到的酒香更是浓郁,连忙摇手道:“不用开了,兑了大曲,就无
如此香醇,本真人闻酒下轿,就是为了要喝这一缸汾酒,兑了大曲进去,岂不可惜?”说着
就在两人横头坐了下来。
长发老道一拍巴掌,耸着肩笑道:“道爷真是小道的酒中知友,平常小道没酒喝的时
候,就是漉些酒糟,都胜过琼浆玉液。可是方才喝了一碗害藏百年汾酒,觉得若是兑着大曲
酒,有点暴珍天物,来,小道给你道爷倒一碗。”
说着取过楚玉祥的酒碗,倒满一碗。送给瘟疫道人,然后给自己倒了一碗。
瘟疫道人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倒酒,但却以极快手法,把长发老道给他的一碗酒,和长发
者道自己倒的一碗掉换了过来。
因为他刚看到长发老道喝过酒,而楚玉祥的酒碗,则早已放在地上的。一个惯于使毒、
使迷、或者使瘟的人,都是疑心特别重的。
长发老道只作不知,举碗喝了一口。谄笑道:“道爷,这酒如何?”
瘟疫道人嗜酒如命,自然是识得好坏的人,喝了一口,不觉怔住了,仰天发出狼曝般一
声大笑,说道:“六十年来,本真人喝遍天下佳酿,却没有好过此酒的,果然不愧是百年陈
酒,醇而不烈,好酒!”再是一口就把一碗酒喝了下去。
长发老道把一只熏狗腿递了过去,说道:“道爷吃不吃狗腿?这是最好的黄狗腿,小道
用竹叶熏的。”
瘟疫道人大笑道:“本真人没有不吃的东西,唔,看样子,你熏得不错!”用手撕了一
块,慢慢吃着。
长发老道忙道:“徒儿给道爷倒酒。”
楚玉祥答应一声,先给瘟疫道人倒了一碗,然后又给长发者道倒了一碗。
瘟疫道人又以极快手法把他喝过的一碗送到长发者道面前,把长发者的一碗取了过去。
他手法虽快,如何瞒得过楚玉祥的眼睛,心想:“他第一次互掉酒碗,是疑心刚才自己
喝过的那只碗中有问题,那是防人之心,这回又互掉酒碗,那是没好心,他喝过的酒碗中,
敢情已下了瘟疫散了!”
这就馋涎欲滴的道:“师傅,你老人家已经喝过一碗,这一碗给徒儿喝可好?”
“哈哈!”长发老道大笑道:“这叫做有其师,必有其徒,小道是老酒鬼,收了个徒弟
却是小酒鬼,好吧,这种酒百年难逢,你再喝一碗吧!”
楚玉祥装出大喜过望,日中说了声:“多谢师傅。”捧起酒碗咕咕几口,就把一碗酒喝
干。
这时瘟疫道人也把第二碗喝干了,楚玉祥就举缸倒了两碗,瘟疫道人果然又把两只酒碗
很快互换了。
长发者道只作不知,也喝了一碗。瘟疫道人每喝一口,都赞道:“好酒。”
转眼工夫,已经喝下了五碗。他觉得自己这样喝人家的好酒,不和长发老道攀谈几句,
岂不显得有悻人情?一面抬目间道:“你们师徒二人,叫什么名字?”
这话听来毫不客气,但从瘟疫道人口中说出来,可说已经算是十分客气了。
长发老道耸耸肩,馅笑道:“不瞒道长说,小道其实并非真是三清弟子,小道俗家叫做
尤老爹,替人作法的时候,就穿上一件道袍,无非是糊口罢了,我徒儿叫尤小叔,也不是真
的出家,平常替小道跑跑腿,做些零碎事儿,像沽酒,捉野狗等杂事。”
一面又道:“徒儿,给道爷倒酒,古人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们真假道士难得遇
上,小道既然作东,就喝个痛快,哦,小道还没请教道爷贵姓?”
道人只有道号,那有问他贵姓的?
瘟疫道人大笑道:“本真人姓温。”
长发老道肃然起敬,忙道:“哦。原来是温真人,小道久仰得很。”
瘟疫道人道:“你听到过本真人吗?”
长发老道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没有,小道听说过有一位瘟道人,据说他的瘟疫散,放
在酒里,就是劣酒也会变成天下第一佳酿,比四川唐门的碧玉丹还好,三十年前小道喝过碧
玉丹浸过的酒,那真是好酒,又香又醇,和这缸百年汾酒差不多,可惜小道没喝过瘟疫散浸
的酒,这是小道唯一憾事!”
他提起碧玉丹浸的酒又香又醇,和这缸百年汾酒差不多,这话听到瘟疫道人耳中,心头
猛然一震,他一生嗜酒如命,什么酒没有喝过?但从没有像今晚喝的这缸“百年汾酒”如此
香醇的,他纵然没有喝过碧玉丹浸的酒,他是江湖人,江湖中黑道魔星,听是听人说过,只
有四川唐门的碧玉丹投入酒中,可以使天下至劣之酒,变为天下之至美之酒。
莫非这缸酒中下了碧玉丹不成:不然,“百年汾酒”那有这样香醇而不烈的?他一双倒
垂的三角眼精芒电射,喝道:“你这缸酒中放了什么?”
长发者道一呆,接着馅笑道:“道长在说笑了,这是柳员外家害藏了百年的汾酒,一点
没假,酒香浓郁,醇而不烈,一点也不呛喉,道爷再喝一口试试,哦、哦、嘻嘻,道爷是听
了小道方才说的四川唐门的碧玉丹浸在酒里,就可以把劣酒变美酒,香醇而不烈,起了疑
心,碧玉丹,可是唐门宝贝,怎舍得给小道放在酒里?再说喝了碧玉丹浸的酒,发作虽极缓
慢,但只要运功一逼,不但整个人会发绿,连指甲、头发都会变成绿色,不然怎么会叫做碧
玉丹?你道爷好好的,哪有什么地方发绿了?”
瘟疫道人看他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是会武功的人,这样一个邋遢道人,哪会是什么唐门
中人,但听他说话,却似乎对碧玉丹知之甚捻,心头大惑狐疑,尤其是自己在和他们互掉酒
碗之时,早已下了瘟疫散,这师徒二人怎会还没发作呢?一念及此,不觉暗自运气检查。
长发老道突然之间,口中鄙咦了一声,一手抱起酒缸,一手抓起半条熏狗腿,急急忙忙
的后退了三步,望着瘟疫道人好似遇上了鬼胜一般,睁大双目,失声道,“道爷你的脸
色怎么会变得发绿了呢?”
瘟疫道人听得一怔,急急举手看去。这一看他不禁脸色大变,他双手果然已经变得碧
绿,骇然道,“碧玉丹,你在酒中下了碧玉丹?”
“没有的事”长发老道也吓白了脸,说道:“那是柳员外他也不
会,这缸酒是小道师徒到了这里才开启的”
瘟疫道人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口中发出狼曝般一声大笑,双目绿光暴射,双手缓缓
提起,沉喝道:“你究是何人?”
长发老道耸着肩往后连退了两步,说道,“小道不是告诉你叫尤老爹吗?你呢?你到底
是什么人?”
瘟疫道人怒审道:“本真人就是瘟疫道人酉阳公,你总听人说过了?”
长发老道忽然嘻嘻一笑道:“原来你也姓尤,(酉)这么说小道尤老爹,还是姓尤
(酉)的老爹,小徒叫尤小叔,也是姓尤的小叔了,你可比咱们小了一辈呢!”
直到此时,瘟疫道人才知道这师徒二人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了,心头不禁大怒,双爪扬
起,厉喝道:“本真人先毙了你。”
“慢来、慢来!”长发老道连忙伸手朝他抓出的双爪摇了摇,才道:“中了唐门碧玉
丹,要解只有四川唐门才有,你逼急了,小道就一下纳入口中,嚼烂了吞入肚里,你再要解
药,就得赶上四川唐门去,那嘻嘻,你明天中午以前赶得到四川?”
瘟疫道人不由得一怔,他明天中午以前当然赶不到四川,但碧玉丹的奇毒,却会赶在明
天中午以前发作。
但使他发怔的却并不是长发老道说的这句话,而是他扬起的双爪——“瘟疫爪”竟然被
长发老道摇了摇手,就把自己的内力逼住,再也发不出去。
能把别人的内力逼住,不让你使出来,这人的功力,岂非已经到了不可思议之境?瘟疫
道人心头这份凛骇,当真非同小可!
就在此时,长发老道忽然脚下微现踉跄,口中互了一声,脸色为之一变,哑声道:“徒
儿,我头好昏,不好,咱们着了这姓尤的小辈的道了,他在酒中下了瘟疫散”一面
以“传音入密”说道:“你快扶住我,说你没有什么感觉。”
楚玉祥依言急忙伸手把他扶住,说道:“徒儿怎么会没有感觉?”
长发老道说道:“你酒没为师喝得多快让为师坐下来”
楚玉祥扶着他在地上坐下,一面问道:“师傅,你老人家不要紧吧?”
瘟疫道人心中一喜,狼曝般笑道:“你说对了,本真人确实在酒中下了瘟疫散。”
楚玉祥急怒于色,喝道:“你敢在师傅酒中暗做手脚!”
“彼此彼此!”瘟疫道人大笑道:“你师父不是也在酒中下了碧玉丹吗?”
长发老道道:“小道在酒里下碧玉丹是为了把劣酒变成美酒,咱们师徒喝了不会有事
的。小道又没勉强你喝。是你自己闻酒下轿,找上来讨酒喝的,你怎么可以在酒中暗下
瘟疫散?”
楚玉祥故意问道:“师傅,瘟疫散很厉害吗?”
长发老道:“比起碧玉丹来,瘟疫散可差得远呢,它只会让人感到有些头昏,其实也没
什么,咱们和他耗下去就好,他不出六个时辰,就会发作,一发作就没有救,为师
支持六个时辰可没有问题,其实为师只要半个时辰,把它逼出体外,就没事了。”
楚玉祥道:“那你老人家就快运气吧,能够把它逼出体外,自然越快越好。”
“也好。”长发老道道:“这姓尤的小辈如果想乘为师运气之时,突起发难,你应该应
付得了。”
楚玉祥道:“徒儿应付得了,你老人家只管运气吧!”
“不成。”长发老道道:“万一你也中了瘟疫散,在半个时辰之内发作起来,那怎么
办?这样,你去问问他,他身边可有解药?”
楚玉祥抬头喂了他一声,说道:“我师傅问你身边可有瘟疫散的解药?”
瘟疫道人道:“本真人的解药就在身边,你想怎的?”
长发老道坐着的人打了一个呵欠,说道:“交换咱们交换”
瘟疫道人惧惮的就是长发老道,此时看他打着呵欠,说到交换,神情似是十分迫切,心
中暗道:“原来你发作得快,哼,任你武功通天,也逃不过本真人的瘟疫散。”一面说道:
“可以,你先把碧玉丹的解药交出来。”
长发老道喘息道:“徒儿你在为师怀里把那个小布包取出来里面还有
一颗解药,不过要他也把解药取出来,大家一手交来一手交去
他坐着的人已经身躯发颤,大有支持不住之势。
楚玉祥依言探手朝他怀中探去。
长发老道以“传音入密”说道:“你把解药递过去的时候,他一定会给你一掌,你要装
作被他掌力震飞出去。”
楚玉祥从长发老道怀中出取出一个小布包,抬目道:“你的解药呢?咱们说好了是交换
的,你的拿过来,我的交给你。”
“好!”瘟疫道人右手从怀中一探,取出一个药瓶,朝楚玉祥递来,左手一摊,说道:
“拿来。”
身形如风,一下就闪到楚玉祥面前,左手抓住小布包,右手闪电一掌,迎面拍到。楚玉
祥故作毫无防备,右手小布包被他劈面夺去,口中闷哼一声,一个人被震得飞了出去。
瘟疫道人得意的发出一声狼曝般大笑,迅快的跨上敞轿,喝了声:“走!”
四个黑衣汉子立即举步朝前奔行而去,轿前四灰衣人和轿后四个黑衣人,居然和他们一
步不差,如飞而去。
楚玉祥从地上一跃而起,急急间道:“道长,他抢去的真是解药吗?”
长发者道笑道:“当然是真的解药了。”
楚玉祥道:“但他没把解药留下”
长发老道忽然伸手一摊,笑道:“他瘟疫散的解药全在这里了。”
他掌心托着一个黄玉小胡芦,正面镌有一行小字,正是“瘟疫散解药”五字。
楚玉祥喜道:“他解药怎么会到道长手里的?”
长发老道笑道:“他一心想夺取解药,又要把你一掌震飞,自然不会再有防人之心,老
道正好趁机就从他怀中取来,现在你赶快赶回去,每人服一粒就好,瘟道士中了碧玉丹之
毒,服下解药,没有半个时辰,不会到镖局去的,你快去吧!”
楚玉祥伸手接过,问道:“道长呢?”
长发老道挥挥手道:“老道还要在这里喝酒,这么一缸好酒,岂可不喝?你快去了,再
迟就来不及啦!”
楚玉祥也知时间紧迫,这就点头道,“晚辈那就走了。”
说完,转过身,就施展轻功,一路急掠,回到镖局,连换衣衫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