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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探视,它不可置信地睁眼看著自己一身的改变。
这是──
“这是你为人身後的样子。”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抬起头看著被冰封在自己面前的模糊身影,它想嘶鸣,却发出了人声,“我、我能说话?!”
再次惊诧不己的伸手摁在自己的喉咙,它──他想不通自己为何为变成这样!
似乎是知道他的想法,苍老的声音逐一为他解答:“是我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变成|人身後的你会说话也不足为奇。”
“你是谁?为什麽要把我变成这副样子?”而且还穿著人类的衣服,现在的他完完全全变成了人类,他最痛恨的人类。
他气愤的声音没有影响到冰封在冰柱里头的人,苍老的声音仍不紧不慢地传出:“变成|人身,这是身为狐之王最基本的法术,你想变为狐身,简单得很,心里想想就行了。”
“你在说什麽?什麽狐之王?”他极度的不解。忍不住想冲上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你到底是什麽东西?”
凡人,是不可能有这种控制无物的力量的。而封在冰里的人却用无形的东西拦住了他的行动,他绝非凡人!
“我,我是现在的狐王!”苍老的声音掷地有声,“狐之王,就是能够统治天下狐类的王!而你,下任的狐王!”
“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他压根不信,狂力一冲,想竭力打破看似易碎的冰墙,却反被弹回来。
当他被弹到另一堵冰墙上时,他才发现,这个冰洞四周全是冰筑成的墙,根本就没有任何出口,且,在这个全是冰的地方,他感受不到一丝寒意。
“你才刚刚接受这具身躯不久,力量还远不及已经活在这世间有上千年的我。”在他的挣扎间,苍老的声音仍旧没有起伏的传来。
“这不是梦。”疼痛的身子向他证明他现在所见到听到的一切都不是梦,“为什麽,为什麽是我?”
他什麽都不要,他只想死去,活著太痛苦。
“你还没出生就注定是你了,所以,你现在不能死,你还身负著光大狐族的责任!”
“我不能死?!”他对著冰里头的人冷哼,“哼,我死不死,是由我自己决定的吧。”
“的确,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次次都救得了你。但,如果……”由冰里传出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如果这样你就能再见到那个人类呢?”
“你说什麽?”这句话让他的心跳停下了片刻,惊疑不定地盯著冰中人。
“身为狐王,你的生命可以算得上是永恒的,除非你想死。而那个被那些猎人射死的人类因为不过是个凡人,所以他还会再转世投胎,只要你不死,你就有可能再见到他。甚至,得到他!”
“你,是怎麽知道这件事的?”轻轻向冰里的人走去,在接近被弹开的地方後,他停下,眼中满是怀疑。
“在这雪山中,有什麽是不我知道的?”
“我是你救的?”他再问。
“是的。”
“怎麽救?是把我救回来後再把自己封在冰里?还是……”
“根本就用不著我出去,更何况我也出不去。我只是化雪为雨,再略施法术把你带回来。”
“那你──!”他眼光森寒地盯著冰里的人,“那你为什麽不救他,任箭就这麽射穿他!”
“……那个人类,我不能救。”
“为什麽?──!”他咆哮,原本静止的冰墙竟在他的怒气之下开始颤动。
“因为他死期已到,因为我现在根本就不能够与地狱的魔神们斗!”冰中人改变他一直没有起伏的音调快速的回答,“所以你得快些变强,变强後的你可以随心所欲的改变人类的性命。到时的你,连神都会畏惧三分!”
“是吗?”他的声音冷澈骨髓。
“是!”
“那你封在这里出不去的原因?”
“……我自己封的。”
“为什麽?”
“因为孤寂,永无止境的孤寂。让一心求死的我在这里加速自己的老化,让我早点死!”
孤寂,这个词让他目光一黯。
“选择吧。”苍老的声音又变得平静,“你是要舍去这个身躯,当下死去,化为泥土之後再转生,把前世的一切都消忘掉。还是成为狐族伟大的王,拥有强大的力量,光耀整个族群──然後得到自己所想。”
一念之下,他已有决定。
“告诉我──成为狐王的办法!”
“杀了我。”
他听到这句话,目光一敛,手上生成了一把光剑,伸手一劈後,竟把方才弹开他的无形力量劈开。
“什麽?!”冰里的人声音一震。
他的话音方落,快速冲上去的他双手再使力一挥,那层冰墙就被他这麽劈碎了。
碎冰落下,当一头白色的长发、长眉、长须且身著一身白衣的老人因重力不稳跌坐在冰面上时,他意念化为的剑刃紧紧贴在老人的咽喉上。
“哈哈!”老人不怒反笑,“不愧是我选定的狐王,竟能在这麽短的时间破解我设下的障碍,死在这样的你手下,根本就是一项荣耀!”
他冷漠的目光不变,冷冷地问:“再告诉我,找到他的办法。”
老人脸上的笑被遗憾悲伤取代,“心给了别人,这或许就是你唯一的一个弱点。但也有可能因为你心中有了牵挂,才不会像我一样被孤寂打败,痛不欲生!”
“废话少说!我只想知道找到他的办法。”他手中的光剑刺破老人咽咙的皮肤,红豔的血流了出来。
老人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你可以去找掌管人间生死轮回的阎罗王,他一定知道。只是,他的脾气极为古怪,如果他不想告诉你,你是不可能由他嘴里听到半个字的,他会不会说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居高临下盯著这位神风道骨的老人,他慢慢举起光剑,“告诉我,你有什麽遗愿,我替你完成。”
“我活得太长太久了,要不是那个人类的事让你产生复仇的心而後生成了强大的力量让我有机会催化你,我可能还要多等一百年才会完成这个愿望。我的愿望就是死去,而我的遗愿就是死在你的刀下!”
老人闭上了眼,“用你的剑杀了我,狐之王!”
幽幽地府,凄凄凉凉,鬼哭魂号,令人胆颤。
一袭白衣,冷冷淡淡,孤寒傲绝,让人心惊。
他举著光剑,所到之处,众鬼皆是纷纷逃让,无人敢拦。
直至来到地府禁地,鬼狱之门时,只有死守鬼门一职为念的鬼犬拦住了他。
盯著眼前的庞然大物,他面无表情的举高剑──
“啧啧啧!这可不行喔,它可是我最喜爱的宠物喔,它要是受了伤,我是不会再让你离开这里了的。”
一道带著童稚的声音俏兮兮地传到他的耳里,当他抬头望著声源处时,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不知道何时坐到了比他高二倍的鬼犬的头上。
这个男孩一出现,原本很嚣张的鬼犬竟乖乖地伏地趴了下来,任这名长相非常可爱的男孩轻轻抚著它头顶上的黑毛。
尽管鬼犬趴坐了下来,仍然比站著的他还高出许多,因此,他一边抬头望著有著一双黑溜溜地大眼睛的男孩,一边低下举著剑的手,最後,光剑消逝。
“我不是来生事的。”他指著男孩,“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你知道我是谁?”男孩好奇地眨著他双那大眼睛,著实可爱。
他冷笑,“我不知道你叫什麽,但是我知道,你就是地狱之主,阎罗王!”
男孩脸上的惊讶一纵即逝,“你是怎麽知道的?”
“直觉。”
“直觉?!”男孩先是瞪大了眼,最後笑了出来,“不错不错,我还是头一见到第一次见到我就知道我是阎罗王的人!我喜欢你这个狐王!说吧,找我有什麽事,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回答你。”
“我要找一个人。”他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但仍开口说了他此来地狱的目的。
“找死人啊。”男孩脸上漾著微笑,躺在鬼犬身上,只手撑著颊,“简单!告诉我他的名。”
“……我不知道。”
“你堂堂一个狐王连要找的人的名字都不知道?!”男孩先是挑高了眉,而後笑容不变地说道,“算了,我也懒得知道。那个人的生辰八字,死时的时间,怎麽死的,死时的地点,你知道就说完,不知道就说知道的那个。”
“他死的那天是今年的腊月初一的卯时,死因是被上山狩猎的猎人误杀,地点是雪山中。”他说这些话时,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潜藏著痛苦。
眼尖的男孩看到後明了的加深了笑意。
只见男孩只手一挥,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本折子,悬浮在男孩的眼前。
“我找找看……,今年腊月初一……”
男孩边浏览折子,边说道。
而他一直抬头看的双眼明显的露出了焦急之色。
“啊!有了!”男孩突而击掌。
听到的他胸口窒了一下。
“不过……”男孩望著他,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人已经走到了轮回路上,你是不可能再见到他了的。”
“那他──”
“你是不是想问他转世的时间、地点、所生何处、名字为甚?”男孩打断他欲说的话。
男孩手臂再挥,那本折子就无影无踪了。
“是。”他回答。
“说真的。我确实知道这些事。但是……”男孩的话断了一下,“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是天机!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些提示──”
“是什麽?”他忍不住开口问。
“你要找的人因为前生是一个奴役下人的商人,因此被上头罚他三世为奴。所以,他的下一世还是个受商人管治的下人。且,他的长相还是此生的样子喔!”
不知道为何,他低头沈默。
男孩黑黝的眼睛就这麽一直一直望著他,不久之後男孩开口:“嗯,看在你是第一个一见到我就知道我是阎罗王的份上,我就吩咐下面让他依稀记得此生令他有深刻回忆的事,你要是不确定你找的人是不是他,你可以试试他的记忆。”
他抬头,眼中的感激不言而喻。
男孩却顽皮的笑了,“要感谢我,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好了。”
他犹豫,然後坚定的抬头回答:“选择。”
“选择?”男孩念了一遍後就皱起了眉,“好奇怪的名字,为什麽取这个名呢?”
“我拥有现在的一切都是我选择出来的。”
“喔,这样啊!”男孩了解的点点头,“不过这名字有够怪的。选择……嗳,你干脆就叫轩泽好了,亭宇轩、恩雨泽!”
“轩泽?”他重复。
“是的,怎麽样?”男孩兴致勃勃地看著他。
“轩泽!”他郑重地点头,决定了自己的名字。
人群中的他,孤傲绝尘,令人不住回首,但他却视若无睹,冷若冰霜的穿梭於人流之中。
偶尔驻足,像在找什麽。
现在,他停在一个奴隶贩卖市场的拍卖场前,冷眼注视著台上的一个个被贩卖的奴隶。找寻不到要找的人,正欲离开,被一个有些发福的男人叫住了步履。
“这位公子,是不是想买奴隶?我在仓库里还有好几个呢!要不要跟我去看看,都是好货色啊!”贩卖奴隶的男人呵呵笑著,细小的眼睛放射令人不舒服的精光。
他无言,只是示意男人带他去看看。
男人一见兴奋得不住搓双手,连忙在前带路。
一进到男人口中所说的仓库,他就已经知道了不对劲,但他仍然不动声色,继续走了进去。
没过多久,他走进来的那扇门被人关上了。一直看似空无一人的房间竟冒出了一大群人。
而他,则面无表情沈默无语地站在原处。
“哈哈哈,夥计们,这次看我找到了怎麽样的一个货色,极品啊!”带他进来的那个男人话是冲身边的人说的,目光却一直猥亵地盯著他看。
“老大,这个好是好,可是就是冷了一点!”男人身边的人跟著起哄。
这句话马上就引起另一个人的淫秽话语:“现在他再冷又怎样,等我们上了他之後他就会爽到不停哀求著我们啦!”
这个人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皆淫笑不止,而身处之中,被人如此说著的他没有一丝动静,事不关己般任他们笑。
最後,他开口:“我要看你的奴隶。”
“天啊,他还不知道他已经被我们关住了,居然还想买奴隶!”带他进来的男人狎笑著走向当中的他,“想要奴隶啊,我们现在没有。不过,等我们玩腻了你之後拿出去卖不就是了吗──”
男人的话最後的一个字音都还没吐完,他的人头就飞往了另一边──
全场的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