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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的春满没有多说什麽,也使劲推著。
可不管他们出再多的力气,马车就像是跟他们作对一样动也不动。
“啊!!!”春福的怒气爆发了,再也顾不上什麽的狂吼一阵後索性一头栽在雪地里,“我不干了,我就这样死了算了!”
见他这样子,知道光是自己一个人也帮不上什麽忙的春满蹲到他的身旁,“春福你没事吧?”
“没事才有鬼!”他快死了,不是气死就是冻死。
“不要这样啊,春福。我们又没办法叫老天爷换个我们喜欢的天气,所以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我觉得老天爷是在跟我们作对。不然方才还好好的天气,虽然有些冷,但也不至於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就下起大风大雪吧。”春福苦命的哀叹。
“……”春满无言,天气确确实实变得太快了,刚刚他们还可以看到附近的景物,但现在,这一切已经让大雪掩埋。能见度很低,就连离他们不远的马车队伍,他们也只能看得模模糊糊。
但是现在,“春福,起来了,别睡在雪地里,等到黏在你身上的雪化了你会很冷的。”
“这样刚刚好可以让我的心情平静些。”春福赌气不起来。“反正其他的人都到前面的马车那里帮忙了,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偷懒的。”
春福的声音刚刚落下,就听到前方有人在叫他们。
与春满交换一个很无奈的眼神,身为下人的他们也只能认命的站起来朝声源跑过去。
狂风夹杂著大雪仍在不停在下著,在看不见远处的雪地里,出现了两个纤弱瘦削的人影艰难地在雪天向前方前进。
“下人就不是人啊,啊!这种鬼天气就让我们两个去找出路。也不想想我们哪懂得路在哪?天寒地冻,雪下得比鹅毛还大,风一吹就能把我们两个豆芽身子的人吹飞喽,叫我们找路,等著收我们的尸体吧!……”
因为寒冷而缩著身子跟在春福身边走著的春满不发一言的听著他大发唠叨。
有点看不下去他的沈默,春福斥责他:“说点话啊,春满。你总是这样,不管遇上什麽事都是闷不吭声的,别人会知道你在想什麽吗?你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府里的其他人欺负。你别以为我能够每次帮你,要是我离开了,你说你该怎麽办!”
见他仍旧沈默,春福干脆用力摇晃他,想摇醒春满这个木讷的头脑,“说话说话说话!你给我说话!”
被他摇得头晕脑胀,春满总算是开口了:“春福,你说了那麽多,口不干吗?”
“啊?!”春福一愣,随即大吼,“春满!”
老天,他真的没救了,没救了!春福的脸青得可怕。
“春福……”春满难得的先开口,“雪停了。”
“咦?啊!”春福一听,马上看看四周,才发现雪居然在不知不觉间给他停了!且到处都宁静得像是什麽都没发生过,要不是有把一切都覆盖为白色的雪作证,他还为刚刚那场大雪是他在做梦梦到的。
“天啊!”春福腿软的跪倒在地,“我虽然听说漠北的天气变化无常,可这也太诡异了吧?!”
“会吗?”春满不觉得有什麽不对劲。
跪倒在雪地上的春福丢给他一记白眼,“别用你那不寻常的脑袋想正常的事情。”
被好朋友这麽一说,春满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他是一个怪人,别人都这麽说他。他打小就对白色的东西特别的敏感,就像是白色的一切才是他的归属一样,他喜欢用白布包著自己睡觉,不然他是怎麽也睡不著的。他喜欢发呆,喜欢站著朝某个地方发呆,就像他在等著什麽出现一样,一站就可以一整天。他还很喜欢帮受伤的小动物包扎伤口,然後不自不觉地对它们说一大堆话,也不管它们能不能听懂。
他常常会不自觉的说出他不是属於他出生的那个地方。然後就会莫然其妙的开始自言自语。
他一点都不合群,除了他不喜欢说话,他怪异的性格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他能有春福这个好朋友,不仅因为他们是一块长大的,也是经历过无数苦难知心知己的。当人家下人的滋味非常的不好受,没有自由,没有权力,做什麽都是战战兢兢。可有了春福这个朋友,他们可以偷偷分享他们身为人的一点点快乐,一点点秘密。
“哎,春满,又发呆了?”见他低著头一动也不动,站了起来的春福伸手在他面前晃。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春满摇摇头。
“没有就好,趁现在雪停了,我们就快些找出路,好回去交差吧。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哇,越说越冷,天啊,刚刚下雪的时候还没有这麽冷呢!
冷?春满看著他发呆,“不会啊,不冷啊。我觉得越来越暖和了啊。”
春福听见後怜悯地看著他:“可怜的春满,你一定是累坏了。”
“我没有……”他自己的身体他知道。可他未出口的话被春福打断了。
“行行行,我相信你总成了吧。”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麽一回事,“现在我们的重点是找出路,别的先别谈。我真的快要冷死了!”
真的好冷,他真的不想再耗下去了,这鬼地方他半刻锺也不想多待。
“哦。”春满见他脸上急著想离开的样子,也不再为自己辩论,跟上他开始有些急遽的步伐。
不知道为什麽春满觉得脚踏在雪地上的感觉分外的熟悉,就连耳边传来踏在雪地里的沙沙声都让他误以为他来过这里。
为什麽会这样,随著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春满心跳得也异常的快,快到让他抑止不住他的动作:“春福!”
春满一把扯过春福的衣袖,阻止了他前进的动作。
“怎麽了?”春福有些奇怪地问他,他很少自他的脸上看到这麽焦急的神色。
“我总觉得我来过这里。”春满脸上的表情很诚恳,可就是有人不信。
“别开玩笑了,春满!”春福纯粹当是他怪病又犯了。所以很用心地解释给他听,免得他哪天会越变越傻,“如果你是别人我还会相信。可是你的祖宗八代我都比你清楚,你娘跟你爹都是万家的下人,所以你一出生也就是万家的奴仆,你以为以你一个下人的身份你能离开万家多远?要不是这次大小姐要嫁到北方来,我跟你又倒霉的被选上当陪嫁的奴仆,你认为你会到这儿来?你很有可能就这样生死在万家!”
“我知道的,可是……”他真的就是有这种感觉,“春福,你相信我啊,是真的。我还可以说出来,就在那边,那里一定有个洞|穴!”
顺著他指的方向一看,春福看到的只是被白雪覆盖的雪山,“没有啊,春满。”
“是真的!”见他仍旧不相信,春满干脆自己亲自跑过去确认。
一定有的,他相信,一定有的!
“春满,你等等我啊!”追著向前冲的春满,踉跄跑著的春福惊讶地看著在深厚的雪地里跑得飞快的春满。
那小子,真像是在这儿呆过的样子啊。
喘著气停在一堆雪地上,春满用手用力一推,松软的雪花顷刻向後倒去,露出了里头漆暗的深|穴。随即,他闻到了由洞|穴里缓缓流出了淡淡地血腥味,有点熟悉的味道?!
“天啊,这里真的有一个洞|穴!”跟上来的春福发出气喘吁吁地惊叹声。
“可是,春满,你是怎麽知道的?”春福望向身边有些魂不守舍的人。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春满连连摇头,他自己都有点被吓到了。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他却对这儿有强烈的熟悉感,这该怎麽解释?
可是,还不止这些,接下来好像还有什麽事会发生,是什麽?
见春满的样子也像是被吓倒了,於是春福提议,“要不这样,春满,反正也没有知道我们在做什麽。不如我们到里头去看看,或许可以知道什麽呢?
“我……”
“哎哟,你就别犹豫了,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走啊!”说完,以为春满一定会听他的话跟进去的春福率先走了进去。
盯著春福朝洞|穴里走去的背影,春满却突然向後转身。
他想站在这儿找什麽东西,是什麽?找什麽?
好多好多的疑问,让春满不由得放眼望著无垠的雪地。可是,入眼的一切都是白,白得让他心惊。他不喜欢白色的东西吗?为什麽现在的他却对这片白得如同仙境的地方感到厌烦。好像就是因为它们因为这些白雪才让他找不到什麽……
他在等什麽,他到底在找什麽,这儿除了雪之外什麽都没有啊!
突然,一直急切找著什麽的春满看到远远的地方闪过与雪完全不一样颜色的灰点。
不太突出的一闪,却让春满整个人跳了起来,是它!他在找的就是它!
不由自主,情不自禁,他不顾一切地朝那个不明显的一点灰色跑过去,用尽他全部的力量跑去
“你去哪儿?!春满,春满,春满”
春福惊恐地叫声叫不回他向前跑的身子,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个念头,跑到那个灰点那里,就算是脚下的厚雪像在阻碍他前进一样让他步履艰涩。
就像是在回应著他,那个灰色的点影竟也向他这里疾驰而来。
近了、近了、近了,他看到了!向他跑来的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
见到这只狐狸後他的心情愈加亢奋,就好像只有能抱它在自己怀中,一切都无所谓了。
只是,为什麽?他的脚不能动了?为什麽他就快要碰到它的时候他再也动不了了呢?
为什麽……呢?
“春满──!”
在国家边境的土地上,在长年积雪的雪山旁,流传著这麽一个传说:
大约在七百年前,雪山里繁衍著一个族群,那就是拥有著一身胜雪毛皮的雪狐一族。它们身上的皮毛不仅洁白无暇,更是御寒保暖的最佳物品,更何况它们又极其难捕捉,於是它们的一张毛皮贩到繁华的国内就是一笔令人心惊的价钱。而雪山下的猎人们为了能够赚取这一大笔的钱,他们纷纷动起了各种猎杀雪狐的心。雪狐们就算再狡黠,再难捕捉,也敌不过已经被利欲熏心的猎手们。它们的族群渐渐的缩小,最後到了除非是奇迹才能见到它们一眼的时候,一队还仍想为了金钱要猎杀最後几只雪狐的猎手们上山把一对情深依许的雪狐硬生生地分开了,他们射杀了其中的一只雪狐
从此以後,在村庄里总是能听到雪狐身心欲绝的悲鸣,它的声音回响在白雪皑皑的雪山中,让听到的人无不为之动容。就在人们为这只失去伴侣的雪狐哀悼时,这只雪狐开始了它的复仇。
第一个人被这只只能闻其声不见其影的雪狐活生生咬死了!而他就是那天上山猎杀雪狐的其中一个。人们恐慌了,那天上山猎杀雪狐的猎手也更加惊慌了。他们为了不再被复仇的雪狐杀死,他们决定先下手。可是,他们被雪狐咬死的消息一个一个的传来,没有人能猎到那只奔跑时几乎快到似在飞的雪狐……猎手死了,猎手们的家族对於这个敌人也痛恨到想尽一切办法要灭杀它。於是他们让剩下的最後一个猎手安顿在他们的包围之下,他们在等它的出现。他们知道它一定会出现,因为它的仇恨之心早已经深入骨髓,它只想杀光他们。
果不其然,雪狐出现了,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雪色的毛皮上染著血色的火焰……他们想不到它是以这种同归於尽的方式出现,他们吓呆了,在火苗在他们四周散开时他们才回过神,但最後的一个猎手已经被它拉入火海再也救不回来
为了为心爱的伴侣报仇,它奉上了它的生命。人们深思之後皆为这只雪狐的深情感动。村庄下的人立下誓言,永不再猎杀雪狐,永不再对它们举起拿著弓箭的双手。
而这麽一个凄美的传说就这麽一直一直流传在雪山脚下……
万家小姐的出嫁队伍几经周折後,总算是安全到达了北方城市的外围农庄。他们一行停驻於此;一是为了消除多日来旅程的疲惫,二来则是等新郎家的迎亲队伍来迎娶这位娇贵的南方新娘。
万家在富庶的南方可是顶顶有名的大户人家,万家不仅世代为商,更是有不少人在朝中任职为官。而家喻户晓,富甲一方的万家为什麽舍得让家中倍受宠爱,才貌双全的万家大小姐下嫁到如此遥远的北方呢?
其实,生意越做越大的万家早已经有意将旗下的一些生意转到北方这块新兴的土地上去做,只是不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