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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白衣人的声音有些感慨,“以为历经了七百多年时光的自己早已经习惯了这份等待的感觉,却发现这份等待是越等越迫不及待。”
“……”灰衣人无言地望著眼前俊逸的身子感叹。
谁又让谁心疼,如果宗主心疼怀中人十几年来所受的苦,那麽他七百多年的寻找、失落、等待、寂寞又有谁来为他心疼……
次日清晨!!
城门大开,原以为北方的霸主轩泽家长子娶亲的事会轰动整个北城。可没曾想,自新娘的队伍进城以来,除了几个好奇的人对几辆红得刺眼的马车投进几个好奇视线以外,别的人就当没看见有这几辆马车经过。
这些还不大要紧,可能是轩泽家处事低调,不爱张罗这些事,因为这一向都是轩泽家的处事作风,就算今天是轩泽家长公子娶亲。可真正让人惊讶的人迎接新娘的人居然不是轩泽家长子轩泽宇本人,而是家里的总管!
虽然说不知道轩泽家为什麽这麽做,可这明显的轻视对待早已经让万家大小姐感到不满,她不好出面,於是她让媒婆出面,可得到的回答竟是这是这里的风俗。无奈之下,万家大小姐也只得坐上轩泽家安排的花车里,慢慢进入轩泽家。毕竟这里是离南方十分遥远的北方,她也已经不是万家的大小姐,而是嫁到远方无依无靠的媳妇。
尽管如此,万家大小姐万崇玲的不满连跟在後头步行的奴仆们都能感受得到,也因此
“我真的不懂了,轩泽家怎麽可以这样,就算这里的风俗是这样的又怎麽样。好歹大小姐家也是南方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他们不看小姐的脸也看看万家的脸吧,好说也至少按咱们那的习俗让新郎来接人呀!现在居然找个总管就打发了,这算什麽呀这是……”
“春福……”春满叫住一开口就没完没了的人。
“什麽?”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可不可以不用笑的?”
“啊,我有吗?”春福摸摸自己一张笑嘻嘻的脸。
“春福!”春满警告他。
“好了好了。”春福摆摆手,“说几句又有什麽关系,我可是在为大小姐抱不满嗳!”
春满斜著眼睛看他,一脸不信。哪有人是笑嘻嘻著为人抱不平的?
知道是春满老实性子发作的春福也不管他,仍旧是笑嘻嘻的一张脸。他今天心情真的很好,好到谁也不能破坏的程度。
“哇! 哇! 哇! 哇!”
春福的怪叫在见到轩泽家的大门时起就没停过。
春满就算没跟春福一样大叫,他的惊讶程度却一点也不比春福小,只是他惊讶得连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轩泽家占地很广,大到可以跟一个可以容纳十几万人的大城市相媲美,根本就是一个城中城。
别以为进了轩泽家那金碧辉煌的大门後就是主屋了,这其中还得经过无数个花园轩榭。光是沿途的美景都能够让头一回进入这儿的人大开眼界了,但当他们步入轩泽家的大厅时,他们又再次为这里的一切惊叹起来。南方的雅致,北方的豪迈,雪地的圣洁,春色的绿意完完全全被制造者用他精湛的双手描绘得淋漓尽致,美不胜收。
原以为北方的屋子就只是厚厚的泥坯砌成能够挡风雪的大屋,没想到却一点儿也不比万家逊色,如果万家用“精、美、绝、伦”来形容,那麽轩泽家的大厅则是“然、淡、雅、致”,这样的要求才是最难能可贵。因为人们很难做到这点,所以就用炫彩来掩映,可是轩泽家的大厅却能完完全全地把它表现出来,这看来,如若不是主人的精心安排,不是制作者的鬼斧神工,是根本做不出来的。
“我想说不定轩泽家比万家还有钱呢!”春福搭著春满的耳朵小声地说著。
“嗯!”春满深有同感的回答。
他们的大小姐早已经被人带到其它地方去了,想来是去新房的,她在走之前的背影已经不再僵硬,看来她也很满意这儿的环境。
连他自己都很喜欢这里,他觉得如果是让他在这里生活并且工作的话,他一定会干得很起劲的。
春福看了一眼前方正在安排陪嫁过来的万家奴仆的轩泽家总管及其下人後,又小声对春满说道:“真希望是跟你一块干活,要不然就惨了。”
春满看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在窃窃私语後才问:“为什麽?”
“还能为什麽?轩泽家那麽大,要是咱们不在一块干活,以後光见个面都得光上一大堆时间。”要是他跟春满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那更惨,要见面说不定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哪!
“对呀。”春满恍然大悟。
“哎!算了,我们被怎麽安排也无所谓了,只要我们努力,以後还很有可能会见到面的。”生性乐观的春福转了语气又说道。
“嗯。”是呀,以後他们干得好了,可以求总管把他们分到一块儿,再说现在他们会不会分开还不一定。
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最後就只剩下了春满一个人。
低著头的春满想著春福在被带走前留给他的那个保重眼神,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最後他的双手不停扯著他的衣摆他也没注意。不安、紧张地等待著他的命运。
直到有一道声音传来:“春满少爷……”
“是!”紧张过度的春满马上恭敬地大声回答,没有注意到这道比他还要恭敬的声音。
一抬头就看到轩泽家的总管笑容可掬的脸,春满声音涩涩地问:“总管有什麽吩咐?”
总管一听到春满这麽一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春满少爷,这话是我说的才对。”
“咦?”春满觉得他刚刚听错了什麽。
春满少爷?不是叫他的吧,他是怎麽也轮不上这种称呼的。
春满是个易懂的人,他的喜怒哀乐全会表露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麽。
他脸上的怀怀疑表情表明了他此时的心情,总管当然看出来了,他笑著向他解释:“春满少爷,我就是在叫您啊。”
“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春满反而更加惊讶了。
“是您啊!”轩泽家的总管点点头向他肯定。
“大总管,您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所以才会把他误会成为另外一个人。
“没有错,春满少爷,我叫的就是。”总管摇著头说道,粉碎了春满的猜测。
“可是”为什麽会这麽叫他?春满实在不能理解。
“春满少爷,您只要见了我们宗主您就明白了,现在您可以不可以跟小的走一趟?”总管没有向春满解释什麽,只是侧过身子示意让他过去。
“你们宗主?!”他认识的吗?春满不由得又开始想。
“是啊,我们宗主,轩泽家的真正主子。”说这句话的总管眼睛里有著难掩的自豪。
“轩泽家的真正主子?!”春满不自觉间成了应声虫,这也实在是因为总管的话没有一个让他能够觉得稍微理解的。
非常明了春满的疑惑随著他的话而越来越多,但也知道这不是该由他为他解答的大总管也只是笑笑:“春满少爷,您现在只要跟我来,见著我们宗主,他什麽都会跟您讲清楚的。”
“是。”虽然轩泽家大总管一口一个少爷,但还不能问清事实的春满还是以往的恭敬口吻。
看上去面慈心善的大总管了解的也不强迫他,只是让春满跟在自己的後头走,由他亲自带路,向著轩泽家族极少有人能进去的融雪居走去。
一直跟随在总管後头的春满已经没了再观赏四周美景的心情。他不停想著,那位轩泽家的宗主是谁?他的地位一定很崇高,因为大总管说过他才是轩泽家真正的主子,可是他又是在什麽时候见到过这个人?他又是何时认得自己的?能当上这种大家族的主子,年纪一定很大了吧?他是很严肃的一个人,还是跟大总管一样看上去很慈祥?……
想著想著,春满的心思又飘到其它的地方上,他想起了昨天晚上他做的那个美梦。在梦中他遇上了一位有著白发的天神,那位天神坐在雪地里的磐石吹著动听的箫声,他并不责怪他的打扰,反而像是对待他最爱的珍宝那样把他轻轻的搂入他的怀中,让他体会到什麽叫作真正的温暖。如果不是醒来看见自己躺在床上,他会被那真实得不像是梦境的温暖迷惑,只想永永远远被那位俊逸的吹箫人这麽温柔地抱著……
一直在胡思乱想的春满并不知道大总管把他带到了什麽地方,他也不知道他跟著老总管走了多久,就这样任由自己在思绪中!游,直到清澈的箫声在他的耳边响起,他才如被电击般惊醒。
怎麽可能?!春满只是听到箫声,他觉得不可置信的目光盯著已经把身子转向他的老总管。
慈祥的老总管微笑著朝他点点头,让他过去找寻吹著如此悦耳箫声的人。
不知道是否是太过於激动,还是太害怕这又是一场梦,春满竟久久不能移动步伐。
直至想一窥究竟的心情带动著他向声源走去……
他听到箫声越来越动听,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他听到箫声中隐隐带著抑止不住的兴奋,还是因为他自己兴奋的缘故?
不过快近了,就快到了,只要见再到他一次,什麽就都能明了
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春满冲过层层回廊,总算见到了那位吹著悠扬箫声的人
白色的衣,白色的发,及他如蓝天般清明却又深邃的眼,他所有的一切皆都令他那麽的沈醉著迷到失去自我,只能在他眼神的带动下慢慢向他走去……
第二章
伫倚危楼风细细。
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柳永! 《蝶恋花》
“啊──!”尖锐地声音突然的响起,声音还完全落下,就又听到木桶掉在地上发出一连串扑通、扑通的声音。
“春满少爷,你在干什麽?!”玲珑的大嗓门发出不满地责怪。
春满先是看了一眼已经在地面上停止滚动的木桶,然後很才理所当然地回答:“提桶打水洗脸啊。”每个人早上起床都要做的事情之一,没什麽好大惊小怪的吧。
可是他的回答更是让玲珑火大:“春满少爷,我说过很多次了,你要做什麽就跟我和旁月讲就是了。你为什麽还要亲自动手呢?”
“自己的事情自己动手啊,为什麽还要麻烦你们。况且这些事情我以前早就做习惯了。”
“春满少爷,你现在是今非昔比了,你现在是主子, 是我们的主子,你这样做会让我们很为难的你知道不知道。”她不想对他这麽没大没小的乱吼,可是她的这些话她说了不下百次,可有人就是听不进去。
他的身份可是娇贵无比的啊。这光从他还没来之前,她跟旁月为了能够更好的照顾服伺他,受过非常严格的训练就可以看出来了。
说真的,她跟旁月都是轩泽家里资深的奴婢,是万中挑一的丫头,且是能够被宗主亲点上的人选。从这几点就可以知道她们是多麽的敬业。更何况她们这次要服伺的人是她们最敬重的宗主最最珍视的人,她们可谓是想竭尽全力做好本分事,让春满少爷感舒舒服服的就成了。可是春满少爷就是把她们为他所做的一切当成白废,什麽事都是趁她跟旁月不注意时自己动手。
从洗澡更衣到起床梳头,甚至是现在的打洗脸水,他都要亲自己来,理由就是千篇一律的“这些事他都会做”!
这、这、这那她们要做什麽?!
当主子的没主子样,你要她们这些当下人的该怎麽办?
“可是这些我都会做啊。”
又来了!玲珑朝天空翻白眼,很是无奈。
“春满少爷!……”她快没气了,“我说过了,你现在是主子,我们是下人,主子跟下人抢工作,你让我们做什麽?”
总不会是她们坐著看主子劳动吧?她们就算不被处罚,她们还怕自己会羞愧至死呢!
“这……”春满搔搔脑袋,说不上来。可是他就是不习惯什麽事都有人帮著做,以往都是想要什麽想做什麽自己动手的,有时候累得够呛了也还得干活。现在让他什麽都不用做就等著吃光是想他就觉得全身不对劲了。
“那干脆这样”春满兴致勃勃地提议,“你跟旁月想做什麽就去做,不用来管我了,我呢,有需要时再让你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