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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杀-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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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大为光火,一时又来不及捂他的嘴,咬牙切齿地朝他瞪了瞪眼,却听电话那头的人轻轻笑起来:“你这班兄弟还是挺可爱的。”
“厄,不好意思,别理他们!”戚少商有些讪讪。
“为香港警察服务一下是普通市民的荣幸。现在11点,十二点风起之前我应该能到,10碗鱼旦面配丝袜奶茶,够了吧。See you!”
戚少商一怔,那边已经挂了线。
怒气冲冲地抬头,一班臭小子正朝自己挤眉弄眼地做鬼脸。妈的,正经做事又不见这么落力,咩世道啊。

Pm。23:40
风渐渐地猛烈起来。
八号风球下脆弱的香港让人不安。灰色的大雨散发着阴冷的水气,黑色Cayenne在水里疾驶过来,竟像在大风里翻飞的灰烬。
车还没停稳一帮小子就冲了上去,七手八脚把宵夜拎出来,穆鸠平见到是顾惜朝,怔了一下,终于还是咧了咧嘴,算打了个招呼。自从他看见这个他一见就不喜欢的人那么奋不顾身的去救他老大,对他怎么就有了几分和善起来。
雨确实很大,只这几步路,就已浑身透湿。戚少商一见也忍不住轻声埋怨,“为几碗面怎么值得这么大雨跑来跑去。”
“没事。我正好也顺便参观香港警察的工作环境。”顾惜朝温文尔雅的笑,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上,有几分稚气。戚少商忍不住就笑,伸手就去拂开。
耳边传来“噗”的一声喷茶。顾惜朝不禁微红了脸,不露痕迹的侧头走到窗边。戚少商回瞪过去,却是老八正看到外星人似的瞪着他们,在一旁涨红了脸捏着脖子直哽咽。
奶茶香在走廊里弥漫着,连守在病房里的两个警察都在门边探头探脑,戚少商又好气又好笑,“不守在里面跑出来干咩,平时也不见你们这么馋。”
“老大,证人都已经睡到火星上去了,让咱们出来暖暖胃再进去守吧。”
微开的房门后隐约可见躺着一个人,顾惜朝慵懒地倚在走廊窗前,手指在窗棂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好大的风。”
“是啊,这么大风,哪个鬼会摸在这种天气里出门啊,不怕吹翻了去。”
戚少商无奈地摇头,“好啦,你们几个吃完后就马上回去,小心一点。”他想了一下,回头对顾惜朝笑,“风球已经挂起来了,你今晚别回去了,我带你去休息室将就一下吧。”
“怎么了戚督察,怕我防碍你们?说不定打起来我还能帮你一把。”顾惜朝眨眨眼,亮如星光,唇边一抹笑却依旧清浅。戚少商看在眼里,竟觉得心里微微的心疼起来,他低头笑了一下,把烟头碾灭,“得了吧射击高手,打靶跟打人可不一样。”
“………”
穆鸠平看着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消失在走廊上,不知怎的,突然脖后暴凉了一下,忍不住就把衣领竖了起来。妈的,台风就台风,还下什么雨,空气冷得跟冻住了似的。
“喂,你们快点吃,呆会来查房的医生看到又要骂了。”

Pm。23:58
病房里很静,静得似乎连呼吸和心跳声都消弭了。
除了床头仪器上的红色信号灯间或的闪烁,里面就只剩下一片死一样的寂灭。
是的,死。死其实不难,让一个人死也很简单,就像现在这样,站着,平举手臂,轻轻一扣,经过消声器过滤的“噗”一声微响——
Game over。一切结束。
甚至还来不及附赠一声叹息或是默哀的表情。
黄金鳞眯起眼睛,朝着被卧下那个蜷曲的人形做出一个无声的嘴形:Good Bye!
话说这身白大褂穿在身上感觉还不错,可惜Gavin没看见,唉——他一歪头,吐掉了口中的口香糖,顺便扣下了扳机——
子弹射出的瞬间他又感到枪筒的震动,他简直爱死这种感觉,Desert Eagle,沙漠之鹰,特有的金属枪壳有着良好的触感,在黑暗中闪烁着磷磷的光辉——又一桩毫无技术含量的谋杀。
——Wait!这声音,这反应……不对!
Shit!!他一僵,全身的毛孔已骤然收缩,背后寒飕飕的冷意铺天盖地的卷了过来。
不用回头,他已知道身后正对着他的是什么,甚至那个人的声音,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放低支枪。”戚少商语调冰冷。
背对着他的男人顺从地慢慢弯腰,将手枪轻轻放在地上,举手过头顶,皱皱鼻子,以一个夸张的姿势悠悠转过了身体。
这张面孔这张面孔……似曾相识……戚少商一个激灵,努力地回忆着,似乎有班驳零落的影象穿越了无垠的时空,化做巨大的黑幕,无可抗拒地将人吞噬……
刀光剑影…枪声暴烈……杀戮,死亡,鲜血……不,不,眼前这个男人,他是杀死了自己那么多手足弟兄的凶手!
戚少商抬臂,双手紧紧握住了枪身,踏出两步,枪口抵上了男人的额角:“你终于来了。”
黄金鳞吁了口气,紧贴着那黑洞洞冷森森的枪口,眉目里挑起一丝怨毒的冷然:“No,不只是我,是我们。”
细长的眼睛里迅速掠过蔑然,戚少商一惊,就听到了一声低沉而模糊的轻喝:“放下枪!”
——听不清音色的英文……
心猛地一跳,又瞬间沉到谷底——余光扫处,一个脸色苍白的警员高举双手站在门口,那瑟瑟发抖的身体后面,想必正顶着一柄冰冷的手枪。持枪的人隐在他背后,走廊上的灯被关掉了,黑暗罩住了一切。
“真不好意思——只能说,强将手下多弱兵。你的几个得力手下略施小计就被调开了,剩下那几个守门口的虾兵蟹将简直不堪一击啊——”黄金鳞微微扭过脖子,闪烁的目光像一道蜿蜒迷离的黑色暗流,流淌过戚少商凝固的脸庞:“So,现在可以不再用你的枪指住我的头了吗?”
心脏空空地跳动着,戚少商慢慢放低了手臂,枪口却依然指住他的背心:“放人!”
“各取所需,乐意效劳。”黄金鳞嘲弄地舔了舔嘴唇,摊开双手,夸张地扭着步伐朝门外走去。
冚家铲心里咒骂一声,戚少商咬得下唇快流出血来,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沉声追问了一句:“那天码头的事,就是你们两个做的?”
黄金鳞顿了顿脚步,在门边转过身来,诡谲地一笑:“你猜呢?”
他说罢身形一闪,连同影子在内,带着磔磔的笑声消失在门侧。
戚少商拔足追了几步,走廊尽头,另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已经闪过了折角,黄金鳞却蓦地站定,那个警员被他拽过来扯在手里,远远对戚少商作了个鬼脸:“忘了告诉你,杀手和警察不一样,不用讲道义,更不会守信用。”
“不!”一声嘶吼,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几乎不可耳闻的子弹轻吟。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血花炸裂,生命在无声无息中到达终点。
戚少商紧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却无论如何无法令呼啸着的子弹穿越同事的躯体射向凶手的胸膛!
“Well done!”杀手尖笑一声,已飞速地消失在长廊尽头。
戚少商飞扑过去,那张年轻而毫无生气的脸已因恐惧而紧缩成了一团。他低着头紧紧地握着拳,身后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天,怎么会这样。”穆鸠平惊呼一声,简直不敢自己的眼睛,天知道他们被那个该死的小护士吆喝着去倒掉宵夜的垃圾,才这么几分钟时间……
“老八,整幢大楼封锁好没有?”戚少商站起来,微弱灯光照着他的脸,像一头受了伤要择人而噬的狮子,穆鸠平竟有点不敢对视,“按你的计划外围已经全部安排了,只要在这楼里就跑不出去。”
“追。”从牙缝里狠狠挤出来的声音,带着沉沉杀气,“通知兄弟们,嫌犯带有杀伤性武器,可以就地击毙。”
22、

“朝,就是这家吗?集残斋,好怪的名字。”
“陈老以修补古物在业内大大有名。”顾惜朝下车,淡淡一笑,“要不要喝杯咖啡再去医院?”
“好哇,反正周末,大把时间。”

还以为古董店都会摆成阴暗幽深的格局,没想到这家店子设在繁华商业大道的底楼,铺子位置好又通透,四面大玻璃,陈年古物看得一清二楚,反有一种说不出的雅趣。
顾惜朝专门认识怪人。捧着香浓的热咖啡,戚少商有意无意的斜看过去,顾惜朝正跟那姓陈的花甲老人研究一枚跋印。难得他今天穿了一件烟灰色的毛衣,站在古玩店里的深处,远远看去只觉得他身材修长,神色冷漠,配着四周的古物,越发神秘莫测。
他老是忘记那人的本行是东方艺术。哈,艺术,多么奢侈高贵的专业,戚少商耸了耸肩,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喜欢顾惜朝在射击场上的样子,敏捷,准确,不动声色的微笑,从不高声说话,双目却如鹰一样灵动,不知迷死多少女仔。可惜——
带着点恶意的心满意足,他抬腕看了下表,时间差不多了,放下咖啡杯正要告辞,却不知碰到了什么,茶几上的一堆卷轴哗啦掉到地上。
他吓了一跳,红着脸正要道歉,陈老宏亮的声音已经传过来,“没关系,是别人放在这里的绢画,一会让店员来收拾。”
远远的,顾惜朝的笑意十分含蓄,“又是绢画,这回是哪个古墓里的?”
“一个熟客拿来筹款子,说是代代相传的古物,我还没看。唉,若真有这么多古绢画,就不用苦苦跟大英博物馆争那几幅丝绸了。”
两个人说得客气,戚少商却也听出只是仿古的玩意,也不由一笑,拾起了最上面的一轴。原想放回原处,不知怎么,心里轻微一动,不由自主就将画轴轻轻打开。
在最淡最淡的墨色里,干燥的绢布上分出细小的龟裂纹,一张沉静而典雅的脸孔慢慢隐现出来——
那是在如今的中国女子脸上再也见不到的精美神情。
戚少商凝视着那幅画,突然有一种昏眩——画上的女子仿佛自脖部喷薄出血光,溅了他一头一脸。
莫名恐惧紧紧抵住了喉咙,任他再镇定也不觉闷哼一声,一退就撞上了背后的博古架。
碰。瓷器落地的声音惊醒了幻觉。再定睛一看,那幅画分明是好好的,画上的女子,微颦峨眉,一怀愁绪浓得化不开。
“怎么了?”
“啊,不好意思,陈老,摔坏了你的瓷器,多少钱,我赔。”戚少商脸阵青阵红,心里有点慌。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幻觉,真该死。
“没事,我这儿摆出来一大半东西都是假的呵呵。”老人跟他眨了眨眼睛,随意瞥了眼他手里的绢画,突然轻呼了一声,“Gavin,你看这质地……”
戚少商一怔,顾惜朝不知何时已紧紧盯着那幅画,面上神情如梦似幻。有点疑惑的,戚少商再扭头仔细看画卷,古代女子眉目含烟含愁,旁边还有一行小楷,“雪光映水成画卷,落照脉脉惜晚晴”。莫名不自在的,他移开目光,下一刻却发现,顾惜朝那双极其洁白修长的手指在轻微颤抖。

圣玛丽仁心院。
长长的绿荫路上,落叶飘飘荡荡地坠入尘埃,黑袍的修女静静走过,和蓝天白云一起倒映在小小湖泊里。
“鹅……鹅鹅……”
全身纹满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精壮少年剃了一个古怪的光头,再加上绿蜻蜓一样油绿的病服,硬生生把那股子流氓气搞成了西瓜太郎。
目光里没有太多尘事印染的色彩,空洞到了极点,反变做不染纤尘的洁净。
没有记忆,没有回忆的人生,是不是会活得比较快乐?
“这小子,整天就知道说这句……喂喂,那边是湖,栽进去怕淹不死你……护工,护工在哪?”
戚少商手忙脚乱的把冯乱虎拎回来,那小子没头没脸的冲他一笑,扭过头又追上来的护工耗上了,“糖,给……给我……我……我……要……糖”
“真是,傻呆呆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这家教会主持的疗养院很好,交给他们你可以放心。”
“多亏你介绍,不管也进不来,”戚少商抬眼,看着天边流云,“虽然说事情过去了,但这小子没亲没故一个人,也怪可怜的。”
顾惜朝淡淡应了一声,“其实他现在这样,比做古惑仔好……”话没说完,冯乱虎突然不知从哪处草从里钻出来,乱糟糟的脑袋上顶着一蓬草,径直把手里融掉一半的糖棒往他怀里塞,“哥……哥哥,吃……吃糖。”
顾惜朝微微一笑,顺手理了一下他的乱发,眼神温柔,“你吃吧,哥哥不饿。”
“耶……鹅……鹅鹅,曲……曲……项……歌……歌”
“呵,学了这么久都没学会,”话说一半戛然而止,顾惜朝怔了一下,为刚刚一刹那的失神暗暗皱眉,戚少商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双眼仍然直直望着湖边的枯树。
“你在想什么?”
“我想,他这样,可能还真比较快乐。”顿了一顿,他转过头,“惜朝,我有一个同事,最近失踪了,我在她笔记上发现了很多凌乱的字句,像精神崩溃的样子,跟她以前给我的印象……很,不一样。”
“是吗?”顾惜朝看了他一眼,向后一仰,就势躺到草坪上,“或许,skeleton in the closet。”
“呃?什么?”
“没什么。”
他闭起眼睛,任阳光在他柔软的白毛衣上打出一个个淡青色的光圈。到底是在欧洲长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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