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承诺──自己的一切全交由自己保护。
这也就是?什么在以往,无论大小争斗他总是刻意避免著伤害,身上的伤痕,有她刻划下的就已太足够了…是的,已经太够了,他害怕的并不是那些蚀心噬肺的有形痛楚,而是不愿再领略那份独舔伤口的滋味。
从很小的时候起他便清楚知道,即使这身子再疼再痛也不会有人对自己伸出抚慰的大手,所以,他不要那些伤病疼痛来告诉自己有多脆弱,提醒自己是多么的寂寞,直到…遇上了眼前这男人。
是那一份毫不吝啬表露的疼惜与怜爱,打破了他为自己设下的保护藩篱,他不用再害怕脆弱时必须独嚼那份无依无靠的凄惶孤寂,因为不管是伤是痛,这男人都已证明了会不离不弃地陪在身旁,他许诺过…一辈子的…「磊,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伤,但我真的没时间等伤愈再行动,她已经率人南下了,事关南北两大水域的势力平衡还有…青邑古家,我没办法坐视不理」放柔了语声婉转解释著,望著那双充满活力色彩的大眼,封擎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地抿了抿唇。
如果让这石头知道了自己三不五时就挂彩替他找活做的原因,不晓得他是会对自己的依赖感到满足骄傲呢?还是会直接起脚踹他到下头画押报到去?「她?你在说那个疯女人?」好看的浓眉倏地打了个特大号死结,莫磊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和那疯女人有关的任一件事。
光是想到那差点害死小鬼的一箭之仇,他就恨不得把人拆了骨当柴烧,要是哪日真朝上了面,他可不确定是不是得当场把人生吞活剥了才能消这一肚子郁火,看来可得先合计合计,免得临到头手忙脚乱便宜了那女人,不过这还属後事,摆在眼前的问题是──「喂,走了不好?追她干嘛,你的白日梦还没醒啊」神色不悦地猛瞅著人瞧,莫磊就怕这小鬼的脑袋真是至死都不开窍,拗起来比他的石头性子还严重。
「再说已经晚了这么多天,你拖著这一身伤能怎么追?用飞的不成?」「能飞也不用这么费力,我走水路,快、稳而且适宜养伤,她应该走的是陆路,就算马不停蹄地赶路,我们差的也顶多只是前後脚罢了,更何况我赌她不会那样赶路的」慨然地微扬了扬唇,封擎云知道这世上最了解她的真是自己了…最重形貌的她无时无刻不都小心保持著那份美丽,所以她绝不会为了赶路而把自己搅的狼狈,再说她这辈子最恨的除了自己外大概就是那滔滔江河了,所以水路也不会是她的选择。
因为她一直相信著──那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消遥生活本该属於她与古閺澐的,如果那男人不是南水名门之後,不是生於斯长於斯不离水泽,那么当年俩人间的结果就不会是负情绝爱永不相见。
「至於那个白日梦…早醒了,我可不想哪天真被你这颗大石头砸破了头才清醒,太难看了」放低了嗓音轻轻诉语著,话说的虽然看似随意却掩不住其中包含的决心,这一次,封擎云是真的决定试著飞?她限划的圈圈。
也许脚上真的还栓著她绑缚的练子,也许自由的天空也真的离自己很远,但没尝试过又怎知真的飞不出去?或许莫磊给予的羽翼超出自己想像的宽大有力呢,足够挣脱的也说不定…「…」难得的沉默,莫磊仔细凝视著那双晶灿的墨瞳,里头的确寻不著一丝往日的惘然,这小鬼真的想通了吗?真的…学会潇洒放手了?对那一份羁绊了快二十年的执著?「小鬼,过来躺著说清楚点」拍拍大腿示意著,莫磊打算来个三堂会审好好拷问一番,还有太多的疑问在心头萦绕,他可不想吃这小子三言两语就打混过去。
「喂…现在是在外头耶」微咬唇,封擎云神情犹豫地睨了眼莫磊,虽然说已逐渐习惯这石头早不属罕事的情人间亲匿举止,但毕竟这儿随时可能有旁人经过,光天化日下就这么大刺刺让他抱著…好像…实在…有点…「怕人看见?我不介意」山不就我,我就山去,想他莫磊怎可能让小鬼这点小小的疑虑给打败,当然是二话不说屁股一移,直接把人拉倒往怀里揽。
「有什么好瞒的,有人想看就让他们看去,反正衣服穿著好好地也没损失,再说你那家子早见怪不怪了,就光你一个在穷操心」啊,小鬼暖和和的,抱来还真是舒服…满足地舒展了眉头,莫磊开始伸指圈玩起腿上披散的黑发,让那一绺绺滑顺的发丝在手掌指缝间绕缠著。
「…大神医,可不可以麻烦解释一下,什么叫做见怪不怪?」躺?在莫磊软枕般大腿上的感觉虽然是那般的舒适温馨,封擎云却更感到另股乌云罩顶、雷声隆隆的气氛,他突然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这还要问?唉,小鬼你到底是哪个蠢家伙教出来的…」轻拧了拧眼前笨小鬼嫩滑的双颊,莫磊修长的五指没放过这细致容颜上的每寸柔腻肌肤,漫不经心地在上头恣意爬抚著。
「我们的事你那家子差不多都该知道了吧,所以说现在这样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那天亲你的时候他们都瞧见啦,虽然每个都呆成了一副木头拙样,不过多看个几次应该也就习惯了,至於丫头跟大娘你就更别担心,他们连床上的都见过了」多看几次?还有…床…上?两颊早又开始不争气地发烫,封擎云完全无法想像自己晕迷的那几天,日子究竟是怎么过的,不但跟莫磊的暧昧关系搞的全帮皆知,竟连被他亲吻都被人看了去?!除这以外的还有什么吗?不,他想问的是…能给人看的,还能有些什么?「拜托…别告诉我…你叫醒我那天做的他们全看过了」骤然想起自己被唤醒的方式有多令人脸红心跳,封擎云几近呻吟地伸手遮住了眉眼,对於将从石头口中出来的答案他实已不抱任何的希望。
难怪…难怪菱菱那小妮子看自己的眼神会那般诡谲闪烁了,好几次欲言又止地似是想问什么,话到嘴边却没一次真说?口,扭扭捏捏地浑然不像平常直来直往的乾脆,就连崭扬也变得有些奇怪。
若在以往,一点小伤都能让帮里这位心细如发的大娘级人物紧张上老半天,好说歹说也赶不走他在床前当门神,然而这回却是极为反常地故意躲的不见人影,他还正奇怪怎么这一躺没几天弟兄们全变的生疏,搞了老半天原来是这石头惹出的毛病…「没那么严重啦,我可没大方到跟人分享你的美味,隔了层厚被他们瞧不了这么多,顶多看我在你被里头晃而已,再来就各凭想像罗」各凭想像?他就怕让人各凭想像啊!欲哭无泪地直摇头,这下子封擎云很确定自己最後的那一点形象也早已荡然无存,丢脸真的是丢到姥姥家去了,不用再等两天,现在他就想逃到江南那块没人认得的地方遮羞去,那怕是叫他一路用游的他都甘愿。
这石头,没人教过他什么叫做〃含蓄〃吗?虽然并没想过要刻意隐瞒他俩间这份难容世俗的禁忌情感,但也不必这么大肆宣扬吧,只差没乾脆贴出告示公布天下了…吐了口闷气,封擎云不禁有些埋怨起地底的那位神医怪杰,这块石头未免教的也太大方过了头吧。
「喂,你脸红个什么劲儿,都说没给人看见什么了,就算露了点儿又怎样?你身子的曲线肌纹漂亮的很,连我这么常瞧都还有看到傻眼的时候,所以根本不用觉得自卑不好意思啊」自、卑?几时又跟这两个字绑上红绳了?他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因为自卑吗?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掌心遮覆下的两眼频翻白,封擎云再次被这不知该从何矫正起的莫氏道理给彻底击败。
依这种石头级的理论推算,搞不好哪天亲热到一半被人撞见,这姓莫的也能老神在在地继续做下去,反正在他来说,那事也天经地义地没什么好奇怪不是吗?呃,他是想到哪去了…双颊立即升起炙人的热度,封擎云呻吟了声猛地把眼捂的更紧,不敢相信自己的思路竟会脱序到这般地步,简直乱七八糟的没分正常,这原该是那颗石头的思考模式才对,怎会反落到自己身上?近〃莫〃者…果然黑啊…「好啦,不扯这个,你刚说要追下去,然後呢?见了面你下的了手吗?」一把拉开那只莫名其妙一直遮在脸上的纤长指掌,不预期地,莫磊见著了张苍白里透著醉人酡红的俊美娇靥,一双大眼开始兴趣盎然地炯炯发亮。
「下手?」不解地微扬起眉梢,封擎云还在羞赧状态下的脑子仍在为著该怎么善後两人的流言上打转,根本没留意上方那双水灵漆眸中已透露出爱欲的色彩。
「砍她呀!她要杀你你不杀回去?」伸指刮搔著腿上嫩滑的颊肤,莫磊已是心不在焉地随口应答,早忘了当初把人硬架入怀的逼供打算。
「…莫磊,你嘴里的那个〃她〃算来也是我的〃娘〃好吧,别说的像剁西瓜一样容易」终於听明白了眼前人的石言石语,封擎云只有更倍感无力地闭了闭眼,这世上有人这么大刺刺地唆使人弑亲逆伦的吗?「哼,还说什么梦醒了,我就知道你这小鬼还在疑人说梦…」嘴上还在喃语抱怨著,人却已是顺从著心底的渴望压下了身子。
这么好看的模样不亲实在浪费…基於莫氏本性,莫磊当然是马上凑上了自己的红唇力行俭约原则,管它什么天大的事都先丢过一旁等他餍足了欲望再说。
「唔?」紧扯著莫磊的衣襟,无处可躲也不怎么想躲的封擎云就在这矛盾的当口被吻个正著,唇舌交拌的越是缠绵,升起的热度也越发将意识蒸散的乾净,情迷意乱间最後的模糊感受是种由心的全然轻松──没什么好担心了,哪怕脚上被她缚上的是千年寒铁万古玄石,有这男人在,大概都会被砸成稀烂连渣也不剩,所以这一次,就放心张开双臂,自由飞吧…
扬帆(一)
清风徐徐,河水粼粼映著余晖碧波汤漾,一艘三桅轻舟在河面上展帆御风而行,淡青的帆身同海天一般的颜色,带著几许褐黄|色彩的木色船体则与两岸丛草相同,远远望上去,若非特别地仔细留心,根本叫人区辨不出那是条船。
「看不出来,你家大个儿还挺厉害的嘛」赞叹的目光频频投向坐在船尾掌舵的塔般大汉,嘴里则忍不住啧啧称奇,莫磊发现自己是越瞧这大个儿越觉得顺眼。
瞧那气定神闲单手操舵的悠哉模样,就好像这河渠是他家开的,哪有礁、哪有弯全都似在他心底刻了图,就只差没乾脆闭了眼梦著周公走,这等本事,没第二句话好说,佩服!
莞尔一笑,背倚著边栏远眺的封擎云不禁也感染了语声中的雀跃,顺著莫磊的目光向後舱望了望…崭扬掌舵的技术当然是没话好说,不过,这石头未免也把他们北水第一大帮给看的太扁了些吧。
若非这次南下轻骑简从,没让帮里多些个跟著,又怎么可能让个大堂主亲手操船呢,让崭扬做这活儿,根本是杀鸡用牛刀,用石头的话来讲就是──浪费,非常的,浪费。
「说到这,小鬼,你帮里头没人可用啦?不过挑两个人而已干嘛非捡个大冰块出来?拿来消暑不成,冻死人了」朝著另个相反的方向努努嘴,莫磊原本昂然的兴致瞬间低迷了几分。
比起那个老看不对眼的蠢丫头,眼前这朵冰块桃花也好不到哪去,蠢丫头虽烦,但至少十句里自己还有九句的便宜可占,哪像这块冰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十有九成气到顶上升烟的会是自己。
更何况…再次瞄了瞄那个覆著一身霜寒的人影,莫磊的心情又再往下掉了几分…这个大冰人不知道是哪根筋络不对,从岀发到现在全天候都冷著张脸,除了小鬼还能跟他说上几句外,就连大个儿也同自己般惨遭冰封,全被当成了背景杂物理都不理一声。
「莫磊,有铮在这一趟我们可以轻松不少,他的本事你是见过的,他最近只是…心情不太好」语音轻吐,当视线望向那抹看起来如离群孤雁般的萧索身影上时,封擎云不禁攒起了眉心。
离帮半月有余,铮那原本就显单薄的身子竟又清减了许多,这次依烨的意思带他出来真是做对了吗?
本来这次南下只打算带著崭扬和他手下的两个得力臂助而已,铮的随行真是预料外的意外,那个自认识起从不离阎烨身旁的封铮,上次离帮接应自己已是天大的例外了,没想到这一次烨竟会这般大方地主动放人,南北两地往返间可不是十天半个月的短暂。
喟叹了声,封擎云头痛地揉了揉额角,他还记得,在靛风堂从烨口中听到那斩钉截铁不容反对的决定时,吃惊的不只是自己,向来喜怒甚少溢於言表的铮脸上更是交杂了错愕与某种自己最是熟悉的神韵──被弃如敝屣时的受伤痛楚,一种…透心彻骨的绝望…
苦笑著摇摇头,对於这两个人间扑朔迷离的关系他是雾里看花越看越是糊涂,相识六、七年来,他一直以为两人之间是烨过於霸气的性子在束缚著铮,俩人的牵绊与其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更像主从,铮总是如影子般默默在烨的身後守护著,有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