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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公务员-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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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有请。

“姚使君找我有什么事?”。走一路想一路,直到走进姚荣富的公事房时,他也没想明白老姚究竟找他是干什么。

所以,当一脸和煦的姚使君嘴里报出一大串儿钱粮数字及徭役额度,并言明这是给他专项用于修路之用时,唐成地反应跟前天的牛公明两人毫无区别,除了吃惊,还是吃惊!

由此前的一再推诿到而今地慷慨大方,就是变色龙也没有姚使君变化的这么快吧。这到底是怎么了?

看着一脸讶色的唐成。姚荣富感觉心里好受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就愈发显得和顺了。“唐成啊,州衙究竟是个什么家底儿你也知道,凑出这么些钱粮和徭役额度,本官实是已经竭尽所能了,修路之事你务必要办好”。

“是”。

“嗯,听说你已完成征地,并于前日开始雇工了?”,见唐成点头,姚荣富做了一个击节赞赏的动作,“好!正好近日州衙需往观察使衙门报送公文,本官定当将我金州修路进展顺遂之事禀知观察大人,唐成你好生干吧,若遇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本官就是,本官定当为你做主”,最后这两句话,姚荣富说的实是豪气无比,那里还有半点“清简无为”的意思?

老姚是要抢功!唐成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瞅着自己前面诸事顺遂,老姚终究还是出手了,而他的抢功地资本除了他刺史的位份之外,就是这些钱粮和徭役额度,虽然他给的这些东西连三分之一条路都修不起来,但只要他给了,待金州之路修成之后叙功时,就怎么也绕不过他这个主官去。说不得观察使大人还要夸他能识大体,顾大局!

想明白这些之后,唐成心下不得不感慨一番,老姚不愧是皇城里历练多年的,施政虽然平平,但若论观望风色及抢功时机的把握,实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从姚使君的公事房里出来,唐成看着手中那纸批复钱粮及徭役额度的公文,不期然想起的却是后世地银行:当你真急等着用钱去贷款时,它说什么也不给;但当发了财不缺钱时,银行却主动将钱送上门来鼓动着让你贷。

虽然时隔一千三百多年,但此时姚使君的这番举动却跟后世的银行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给就给吧”,唐成使劲抖了抖手中的公文,嘿然一笑道:“我可不怕钱多了会咬手”。

既有钱,又有粮,复又有徭役额度,再有本州第一人旗帜鲜明的支持,此前明面上看来凄凄惶惶的修路之事顿时气象大变。

后方钱粮保障得力,前方具体的施工自有那四位工部来的行家里手儿督管着,配合这四位的还有足可信赖地冯海洲及张相文,当真正开始修路时。本该异常忙碌地唐成反倒是比前些日子过地更轻松了。

时间就在热火朝天地修路中一天天过去,这一日,一身土灰的唐成从工地上返回家中,跟在他后面的还有同样全身灰不溜秋的冯海洲及张相文。

天色已是仲春,简单的梳洗过后,在等待吃饭前地时刻。三人便坐在院中的石几上叙话。

“海洲、二弟,你们刚才说的事儿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唐成边给二人倒茶,边接续着路上的话题道:“这么多人混在一起干还就是不行,记得我小时候在村里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人多好吃馍,人少好干活儿”。

听到唐成嘴里冒出来这么一句,刚刚喝下一口茶水的张相文忍不住笑喷了出来,“大哥,你说反了吧”。

“反。怎么会反?!越是人多一起干活就越容易混,干少干多一个样,一到收工都吃同样多的馍。这可不就是人多好吃馍!反倒是人少了,混就混不下去了”。

“大人说的在理儿”,接话的是冯海洲,“但这修路人少了又不成啊”。

“分”,唐成将手中地茶盏往石几上重重一顿,“从明天开始,所有参与修路者按五十人一组分开,每组让他们自己选一个队正出来,派工的时候把路段再划细些。一队一段儿,每天规定好他们必须完成的量,超过这个量再多干出地另算赏钱,至于工钱的发放,不再具体到人,统一交给队正,他这组里谁干得多,谁干得少,谁该拿奖。谁该扣发,自有他做主去。如此以来,咱们只需要盯着他们干活的成色就行了,免得天天当监工,尽去料理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了”。

又是一个匪夷所思,前所未闻的办法。好在冯海洲这些日子一直跟着唐成,早已习惯了他的天马行空和种种惊人之举,没有表现的过于吃惊,只是迟疑的问了一句。“这样也行?”。

“试试吧”。嘴里虽然说着试试,但唐成的语气却是笃定无比。要想打破大锅饭,调动人地积极性,就只能靠承包制,这已是被后世的历史实践一再证明过的真理,不可能不好使。

默默想了一会儿,张相文猛然间大声说了一句,“我看行”,一惊一乍之后,他犹自不肯安生,特特的站起身来凑到唐成身边左看右看。

“你又干吗?”,唐成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我就想看看大哥你这脑袋怎么长的”,张相文嘿嘿一笑道:“怎么就能想出这么些个前所未有,却又让人不能不拍案叫绝的好主意”。

唐成正要说话时,门口处老高走了进来,禀说有一位州学里姓柳的士子请见。

“姓柳?”,唐成闻言,与张相文对视之间,两人异口同声道:“柳随风!”。

随着唐成一声吩咐,不一会儿,柳随风跟着门房老高从外面走了进来。

自当日离园文会之后,唐成已有数月时间没再见过柳随风。

数月时间不见,长相本就俊逸的柳随风依旧是一身白衣胜雪,从外面施施然走进来,在仲春地阳光下直有说不尽的风流倜傥。

看到柳随风这样子,唐成身边的张相文冷冷的哼了一声。

对此。柳随风就像没听见一样,甚至连眼角都没往张相文那边转一下,“去岁今日,你我二人曾于郧溪万福寺山门前定下一年之约,今日约期已到,唐兄,我来践约了”。

“一年了”,唐成抬起头四下里看了看,可不是嘛,去年两人订约时,正是万福寺梨花盛开的仲春,花落花开又一年,而今又是一年仲春了。

这一年唐成做成了许多事情,自身的处境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与此相对应的则是他的生活忙忙碌碌,很少有休歇地时候,因是在忙碌之中,就愈发难以感觉到时间地流逝,此刻得了柳随风的提醒,他才恍然间反应过来,时光如水,又是一年仲春到!

柳随风说完那句后便静静地看着唐成。

片刻之后,唐成收回思绪,看看柳随风的白衣胜雪,再低头瞅瞅自己身上犹自沾染着的尘土,沉吟片刻后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不用再比,我输了!”。

PS不收费:除了不得已而为之之外,本书一直在保持更新,不管熬到再晚,只要能更我一定更。这一点有章节可证,只是让人不解的是,为什么总有人不断的在书评区说本书要太监!

纳闷啊,到底是因为没看新章节而先发的帖,还是因为很期盼本书太监掉?

如果你是担心本书会太监,那我再次重申一遍,流多少汗,吃多少饭,这就是这本书的写作宗旨;如果你是很期待本书会太监,不好意思,俺只能让你失望了!

另:多谢书友们给予本书的月票,推荐票,以及“打赏”。  

第一百六十二章 马东阳这官儿做不得了

 我输了!

自当日在郧溪县学的即兴赋诗中一败于唐成之后,柳随风对于此次的一年之约就看的很重;此后复经离园文会,柳随风更是愈发精心,今天这个日子对于唐成来说虽然平常,但对于他而言,却是无比看重。

身为唐初名诗人刘希夷的外孙,聪颖过人并用功勤力的柳随风自小便可谓是鹤立鸡群,五岁发蒙,七岁习诗,九岁为诗文则构思无滞,十五岁以一首《咏归鸿》语惊四座,被金州文坛推许为后辈第一,凡与同龄学子会诗会文未尝一败。

使他遭遇败绩,并一败再败的便是眼前这个唐成。

为了这一天,柳随风准备了一年,及至他焚香沐浴而来时,听到的却是这么一句:“我输了!”。

还未曾比试,唐成便已亲口认输,柳随风闻言一时竟有些呆住了,心里也没有半点此前预想中胜利的喜悦,反倒尽是空落落的。

柳随风还没有说话,一边儿的张相文却是不干了,“大哥,是男人就不能怂,这还没比怎么就能认输?跟他比”。

比,拿什么比?好歹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两人甚或还有同门之谊,唐成深知柳随风不仅天资甚高,而且还肯勤力,单从文事上来说,若非自己占着穿越者的硬性优势,真是跟他没得比。

而眼前这习画,虽说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始,但早在郧溪时他的进度就要比自己的快,此后到金州,又因扬州之行荒废了一些日子。纵然跟着阎先生重新又捡了起来,但这些日子昏天黑地的忙修路事宜,虽说遵照老阎的吩咐也没停过,但每天习练一个时辰的时间确实是大打了折扣,有时甚至就只能挤出三两柱香的功夫。就算这些都不说,跟着老阎这几个月。他教来教去,说来说去的也只是基本功的粉本临摹,连上彩提都没提,简而言之就是唐成现如今在习画上依旧还在扎基本功,连上彩都不熟练,比?拿什么比?

除此之外。在经过去年扬州之行及眼前操办下修路大事之后,眼界及心胸大开的唐成对于比画本身也就不那么在意了,怎么看眼前这事儿都有些小孩子斗气地意味。

“就因为是男人,所以该认输的时候就得大大方方的认”,唐成摆了摆手止住张相文的叫嚣,再次看着柳随风正色道:“我输了!”。

嘴里坦然说出这三个字时。唐成想到地是前两次柳随风在大庭广众之下坦然认输地情景。

人以君子待我。我必以君子答之!

如果柳随风地坦然认输是因为骄傲。那么。你地骄傲我也有!

柳随风静静地看了看一脸正色地唐成后。又抬头看了看明艳清朗地天际。“唐成。你没让我失望”。说完这句莫名其妙地话后。柳随风再不停留。转身便往外面走去。

自打柳随风进来之后。除了唐成之外其他人看都没看一眼。此时撂下这么一句牛哄哄地话后转身就要走。张相文又怎么受得了他这“得瑟”劲儿。“要不是我大哥忙着修路实在没时间练这鸟画。能输给你?嘿。姓柳地。别看你今个儿赢了。那也是胜之不武。知道这词儿啥意思不?那是我大哥看你输地可怜。让你”。

刚刚走出二进院门地那个白衣胜雪地背影定住了。

“二弟,输了就是输了,输了就得认”,唐成插口打断了张相文,“输了还要找借口。这才是怂男人”。

“姓柳的,听到这话没有,这才是真男人”,张相文自有张相文地骨性,对于一而再,再而三无视自己的柳随风,张相文的自尊实在是被挫伤的厉害,是以并不为唐成的眼色所动,继续嘿然冷嘲道:“你那画充其量不过是在纸上涂涂抹抹。除了挂在墙上当壁纸外。还有个鸟蛋用。我大哥却是以金州为画卷,以千百人为画笔绘一副《金州畅路图》。等这画儿完成之后,金州二十万百姓子子孙孙都能受益,比,你拿什么来比?”。

眼见除了堵住张相文的嘴外实在阻不住他说话,唐成伸手过去拉着他就准备往里院儿走,好歹避开了再说,他总不能真在冯海洲尤其是柳随风面前堵住张相文的嘴,他对这个二弟了解的太清楚了,别看他素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但心里却半点也不荒腔走板,尤其是他骨子里的那份傲性,并不比自己及柳随风来地少。

虽然是结拜兄弟,虽然自己是大哥,虽然张相文对自己一向是言听计从,但唐成自始至终就清楚的明白,这一切都建立在尊重的基础上,一旦少了这个,兄弟两人虽不至于反目成仇,但必将渐行渐远。

唐成刚拉着张相文要往后走,蓦然却见在院门口停住步子的柳随风陡然转过身,向这边走来。

“这是我自己的事儿,大哥,你放开!”,张相文一把挣脱了唐成,冷眼看着渐行渐近的柳随风:“笔墨小功夫,拳脚大丈夫,自打去年我就想跟他比试比试拳脚,今个儿总算能如愿以偿了”。

乱了,全他妈乱了,张相文现在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全身亢奋,柳随风又是越走越近,面对如此景象,不知道该拉谁好的唐成索性退步往旁边一站。爱谁谁,既然都想打那就打吧。反正这地界儿也打不出人命来,最多不过鼻青脸肿而已。

这两人都是既属驴又没吃过什么亏的,一见面就掐,鼻青脸肿一回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儿,了不得自己过后再多费些手罢了。

就在这时候,从门口回过身来的柳随风已经走到了张相文身前。

“怎么样!这回你总算装不下去了吧,面对面,好,看清楚了,老子就是张相文”,哈哈大笑地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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